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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电影院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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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危机解除,温泉旅馆外一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被警方拦下,辅助监督伊地知正和其他警员交涉后续问题,救护车上的医务人员抬着担架把昏迷的人送上救护车。
跟着五条悟来确实是有散心的意思,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好好泡个温泉。
从神户有马温泉回来,闲了近半个月的丹恒从五条悟手中接了一个任务。
一所位于偏僻廉价居民区的诊所,发生了医疗事故,导致在场的所有的六名医护和病患死亡。
丹恒走进这处位于川崎市的地下黑诊所。黑诊所是租住了一家独栋的自建房,加上院子整体不大,房屋老旧,墙面斑驳剥落。诊所内部的医疗设备相当简陋,环境卫生也比较差。
从门口到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被大力捏碎的不成样子的残尸。墙上和地上是飞溅的大片血迹,期间还混杂有不明人体组织的碎块,红白交杂。空气中是刺鼻到呛人的血腥味。这里如同一个人间炼狱。
他踮起脚,小心地尽量避开那些血迹。贴着手术室标签的房间和检查室之间仅仅用布帘隔开,他伸手掀开帘子。
简易搭建的手术台上躺着一名身体扭曲萎缩成干尸状态的少女,看年龄约莫只是上国中的年纪。腹部肿大,四肢不正常的纤细。
忽然,她隆起的腹部剧烈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嘻嘻。”一个身躯鼓胀,胎衣都尚未剥落的婴儿破开干尸的肚子,从里面钻出来。身体和女尸之间的胎盘尚且连接着,浑身赤红,青红的血管像蚯蚓一样蜿蜒在身体上。它看上去像只剥了皮的西红柿。
它的头颅像是被大力挤压过一样不正常的干瘪,状态癫狂,力气很大。
但对丹恒来说一只不会展开领域也没有术式的准特级还是相当容易对付的,即使通过胎盘,它操纵起了女尸也不能改变被祓除的下场。
过咒怨灵祓除,只剩下满地尸体的炼狱犹在。沉寂的四周更显安静。丹恒捡起角落里的白布轻轻地盖在女尸身上。
“叮铃铃。”电话铃声突兀地在死寂的诊所内响起。
是虎杖悠仁的来电。
“好,我离得不远,马上过来。”虎杖那边有新的情况,挂断电话,丹恒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
2018年9月,神奈川县川崎市,映画电影院。
丹恒并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之人,但他很在意同伴。
虎杖悠仁那边说,电影院里死了三个人,都是因为头部扭曲变形,颅内压增高,呼吸麻痹而死。听起来就不会是什么等级很低的咒灵造成的。
他赶到的时候,虎杖悠仁正和七海建人商量完作战计划。
确切的说,是七海建人单方面宣布了作战计划。他去追踪咒灵,虎杖悠仁和丹恒去调查电影院存活的那位少年。
这位名叫七海建人的男人,有着金色的头发和混血儿一般的面孔,气质很沉稳到有些冷硬。用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有些事情交给大人做就好,年轻人不必着急去做危险的事情。
这些话,姬子小姐和□□先生也曾经说过,看来他是很靠谱的成年人。和五条悟完全不一样。
和七海建人简单认识,互相交换过联系方式后,丹恒就和虎杖悠仁坐着伊地知的车来到了吉野顺平的家附近。
吉野顺平就是在警方初步的调查中,在监控录像下除了三名死者外,唯一在场还活着的人。
原本的计划是放出蝇头试探吉野顺平是否看得见咒灵。
只是现场除了吉野顺平外,还有其他的普通人在。
吉野顺平留着及肩的黑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右半边脸,五官清秀柔和,但看神情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
虎杖悠仁是一个热情又细心的好孩子,他相信吉野顺平并非是杀死三名死者的诅咒师,看出了他很不喜欢那个自称老师的胖男人。
虎杖悠仁的亲和力果然惊人,完全不介意吉野顺平有些抵触的话。在帮吉野顺平用巧计赶走那个男人后,他终于愿意坐下来谈谈。
此刻他们正坐在一片草坪上,橙红色的夕阳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辉。
“……原来这部电影的结局还有这么多深意,顺平你好厉害。”虎杖悠仁竖起大拇指。
“没有,我也是看了好几遍才发现。”吉野顺平有些不好意思。长期遭受校园霸凌,内心而冷漠,没有朋友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同龄人一起这么开心的交谈过了。
“这部电影的内核还是讽刺人性。”丹恒坐在旁边,偶尔一针见血地点评几句。那几天陪虎杖看电影锻炼咒力,刚好有看最近上映的几部猎奇恐怖片。
“是的。”吉野顺平没想到看起来沉默寡言的丹恒,对电影的见解也这么独到。
或许是虎杖悠仁帮他赶走那个无视他被霸凌的班主任的缘故,或许是遇到了喜欢电影的同好的缘故,或许是好久没有同龄人和他这么稀疏平常地说过话了,又或许是傍晚的夕阳实在太温柔了。
于是在买菜路过的母亲误会他们是朋友时,即便错愕,也最终还是没有否认。
吉野顺平的母亲吉野凪和他长得极像,是一个性格很爽朗的人,当即就邀请他们一起去家里吃饭。而另一个差不多性格,超级自来熟的人也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最后,丹恒也成功蹭上了吉野家的晚饭。
饭桌上吉野凪举着酒杯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遗憾地嘟囔着其他人都是未成年不能陪她一起来点。
“顺平,你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呐。”虎杖悠仁夸赞到。
“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吉野顺平很认可这句话,他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很消极,对人性也很失望,他觉得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好人的话,那一定是他的妈妈,“悠仁、丹恒,你们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
“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父亲还有一点印象,我是跟爷爷一起长大的啦。”虎杖悠仁挠挠头,满不在乎地说。
“我没有父母。”丹恒一脸冷淡。他说的是实话,持明族是从卵中破壳而出。
“……啊。”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吉野顺平立马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个,我妈妈好像有些醉了,我给她披件衣服。”
吉野凪趴在桌子上醉倒过去,吉野顺平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表情柔和。
虎杖悠仁和丹恒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还得和伊地知一起去和七海先生汇合,于是就提出了告辞。
楼下,虎杖悠仁刚坐上伊地知的车后座,把头从车窗探出来看着丹恒:“诶,丹恒你不上车吗?”
“不,你先去和七海先生汇合,我需要在观察观察。”从下午的交谈,虎杖悠仁已经相信吉野顺平绝对不是凶手,但是对于伙伴要多观察的举动也并没有制止,他很相信丹恒,在他眼里丹恒也是很厉害的存在。
丹恒没有解释。警方给出的电影院的监控中,三名死者在头颅发生扭曲而死的时候,确实只有吉野顺平一人在场,他的反应也的确像不知情的普通人一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吉野顺平确实不像是凶手,可是他自己的话是最近觉醒了能看见咒灵的能力,可又说在咒灵杀人现场没看到咒灵。前后有一点矛盾,虽然不排除是在那天之后才能看见咒灵,但撒谎隐瞒了什么的可能性同样很大。
这些不确定的东西就暂时不要告诉虎杖悠仁了,以免他胡思乱想。
送走了虎杖悠仁,丹恒干脆在吉野顺平家门口的路旁,随便找了一棵树,坐靠在树上,打算跟踪几天。
夜色渐渐更深了,月牙藏进厚重的云层里,连街边的狗吠与昆虫的吱吱声也沉寂下来。
丹恒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吉野家的方向,碧青的瞳孔在夜晚也烁亮夺目。
“这是……手指吗?”夜半三更才从醉酒中惊醒的吉野凪,疑惑地拿起桌子上造型像是风干腊肉一样的手指雕塑。
她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阴暗中蠢蠢欲动,好像有奇怪的看不见的东西缠上她的腰一样。
“哗啦”一声,吉野凪抬头。那个顺平的朋友,叫丹恒的少年持着一柄长枪,击碎玻璃冲着她的方向而来。在夜色下,身姿骁勇的持枪少年,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
枪尖紧擦着头,越过她,将什么东西钉死在墙上。
丹恒来的很及时,但吉野凪的腰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很长的血口子。或许是在咒灵差点致人死亡的威胁下,吉野凪捂着伤口,坐在椅子上艰难地看向周围。她的四周,陆陆续续从地板和墙上钻出很多奇形怪状的怪物。
丹恒迅速解决一个接一个扑上来的咒灵。
听见动静,从卧室立刻赶过来吉野顺平见状,迅速加入战斗。
“淀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野顺平第一次见这么多咒灵,刚刚才接触咒术的他实力并不怎么样,好在他的式神很不错,他可以让式神勉强保护住母亲和自己。
吉野顺平果然有所隐瞒,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