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的狗血》苏子籽

9、第九章

　　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在警察局的调解室遇见了星星儿童福利院以前的朋友。而且那个朋友还结婚生女，但是看来情况不太好。

　　林敏母女这边动作太大的缘故，在一旁处理文件并看管不良少年的警察率先看出不对劲，走过来了解情况。

　　“怎么回事。”

　　警察望了楚尽语一眼，那眼神仿佛在怀疑是他欺负了眼前的母女。

　　毕竟能进到警察局的人，大部分不是什么三好公民。

　　他连忙摆手，

　　“不是我，她是我姐姐……只是我们很多年见面了，才伤感了一点。”

　　警察没有相信楚尽语的一片之词，转头眼神示意林敏，

　　“女士，他说的属实吗。”

　　看着林敏好些了后，

　　楚尽语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女人伸出手接住了。

　　这比较和谐的画面让警察放心不少，在警局什么没见过，楚尽语说的情况也可能发生。、

　　林敏整理了一下面容，“是的，警官他是我弟弟，我一激动就哭了，实在打扰你们了……抱歉。”她低下头了表歉意。

　　警察放下心来，

　　“没事，女士你没事就好。”说完就继续回去处理公务了。

　　楚尽语在等待，等待林敏彻底收拾情绪，主动说话的那一刻。

　　“抱歉啊，我离开星星福利院太久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旧人，你是？”林敏疑惑地说。

　　“我是，迟语啊。”

　　林敏一下喜笑颜开，语气满是悦意，“啊，小语，你都长成大人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迟敏姐你都有孩子了。”

　　伸手点了点小星星软绵绵的小脸。

　　星星口无遮拦，“妈妈，我没有记错，这个叔叔……”

　　林敏直接捂住星星的嘴，“别乱说话，这个叔叔可不是给你开玩笑的。”

　　星星的圆圆黑亮眸子疑惑地看着母亲眼中的不悦，识相地闭上了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这个叔叔就是和那天那个叔叔掉出来的叔叔长得一样，那个叔叔好白好白，长得也很好看。

　　之后星星在两人之间再也没说过话，沉闷地坐在妈妈怀里，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楚尽语。

　　对于星星多次插嘴，脑子其中一条丝线忽然打结阻碍大脑的思绪，但那缕丝线太细太微不足道了，以至于楚尽语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现在改名了，叫林敏，跟着孩子他爸姓。”

　　“这伤也是？”

　　林敏身体不自然颤抖刚才被打的余震，满身的伤痕累累就是自己失败的婚姻，但她现在眸底满是坚毅地面对这一切，因为从这天开始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他打的，呵。”

　　像是自嘲的“呵”，楚尽语不知道应该回应什么。

　　但他也不用回应什么，下一秒调解室的铁门打开，

　　“林敏，出来一下，你丈夫要求见你。”

　　楚尽语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

　　——206房间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男人比他先爆发，趁着警察没留意力道，林志辉一下子的蛮力冲破警察桎梏，硬生生让他跑了过去，直直冲向楚尽语，而且嘴脸狰狞，嘴巴唾沫飞喷，口中污言秽语，

　　“我TM草泥马B的，就是你对不对，奸夫□□，没想到你不仅仅玩男的还玩女的，你个……”

　　林敏早预料到林志辉嘴巴里会不干净，就捂住女儿的耳朵，扣住女儿转身。

　　调解室的人纷纷听着响动侧目。

　　八卦是人类的本质，所有人侧目过来看着这场即将登台的闹剧。

　　压着林志辉的警察很快反应过来把他按在地上，侧面对准地面，但也阻止不了脏嘴,

　　“你个几把男女都要吃啊。”

　　“贱狗婊子……”

　　“你挑唆，这婊子装的摄像头，设计酒店仙人跳，原来用在这里帮这婊子害我。”

　　“……”

　　“还睡了多少人，几把多少人，男的□□女的洞那个好……。”

　　他挣扎着，在洁白光亮的地板上，像条蛆虫，尤为恶心。

　　所有现场的警察都出动了，又强制带着按住他，立刻用黑色胶带封住他的嘴巴。

　　此刻才安静下来。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没有铐上银手环的人，都慢慢凑近瞧瞧热闹。

　　身上都有伤痕的夫妻，正挽着胳膊看戏，

　　“你说这男人说的是真的吗，这女的刚才对着年轻小伙掉珍珠呢。”妻子看着别按在地上的男人若有所思，操持着一股子方言味道的普通话。

　　“什么脑子，这地上老男人一看就多嫖，脸都肿了，眼白跟被烟熏过似的，又黄又混浊，你看着年轻小伙，多精神干净，那可能嘛。”丈夫回应妻子。

　　“这样”妻子了然点头，她一愣，“等下，你做嘛晓得老男人嫖，你也去过歇。”

　　丈夫赔笑，“哪可能，你不晓得嘛，你也晓得我天天跟到你。”

　　但妻子和不听这些，她想起两人因为什么进的警察局，又不理丈夫抽出挽着的手坐回位子。

　　丈夫看了妻子一眼，也回到座位，等着她气消。

　　心想：A市不是今年发展挺好，还会有人持刀抢劫，不过他挨得刀子对些她少些。

　　妻子生气之余，还是关注这门边的动静。

　　他不能说话了，黑胶带在他嘴上并不刺眼，仿佛天生的就应该封上他的嘴。

　　但他的眼神依旧令人作呕。

　　林志辉恶毒的眼神盯着两人，眼底的怒气冲顶，似乎他才是受害者，站在面前的是两人作践他的人。

　　其中一个刚才扣住林志辉的警官不好意思道：“我的错，我没有扣紧他。”

　　要将他扣起带走时，楚尽语说了句话。

　　“等等，警官，他被捕的原因是什么。”

　　对方平静的回答：“这，你无权过问。”

　　“那我和他说句话，可以吗。”

　　警察停下，算是默认。

　　楚尽语冷眼绕过林志辉，居高临下对上他的视线。

　　他第一次一见会骂人的眼睛，

　　“你在说你自己吗，你才是个男女不忌的人，滥交，你那里已经有病了，晚期，小心自己的命。”

　　眼前的人肉眼可见的害怕，眼神不坚定起来，里面充满恐惧。

　　然后被警察带走了。

　　楚尽语也走坐回位子上。

　　听着少年利落从容地语气，听戏的观众都心知肚明，男人的言语就是污蔑。

　　谁让两人的气场太过分明，好人坏人一看一听就清晰的不行。

　　唱戏的演员下台，他们就散开去。

　　林敏凑过来，面容有点古怪地说：

　　“小语，你说的病？”

　　她有点紧张，小语说的是真的吗，她和林志辉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

　　楚尽语连忙摇摇头，

　　“我吓吓他的，我有不是学医的，那里看得出，那样的人喜欢用原始生`殖标榜自己，我就从那里入手，杀杀他的嚣张，看他焉不拉几的样子，林敏姐你解气些了吗。”

　　她笑出了声，

　　“谢谢你小语。”

　　他转念一想，

　　“对了，刚才听见那人渣说的摄像头是什么。”

　　林敏自然回答，

　　“嗐，那畜牲家暴，我忍不了了，我趁着孩子送去幼儿园时，从家里跑出来去民政局求助，谁知道民政局当官的说，要两人到场才离婚，我等着他追上来，我以为在大庭广众下他不敢动手，刚开始他确实收敛了，但是一听我要离婚，他立马坐不住了，扯着我的头皮在民政局里打我，那群当官的稳稳的坐在窗口里，没有一个人帮我说话的，只有外面的来离婚的人拉开了那人渣。”

　　“其中一个女的跟我说，林志辉不好惹，他不同意离婚，你就上诉离婚，收集好他犯罪视频和证据起诉，就会好了。”

　　林敏迷茫的道：“我第一次知道，离婚还可以上法院，呵，就悄悄买了个针孔摄像头，记录下来，今天警察来家里抓他的时候他正在打我，可能是在外受气了，警察进门时我顺便报案了，把录像给他们。”

　　楚尽语是拧着眉毛听着这些话的第一反应是心里难受，林敏姐过的太不容易了，但是他又觉得有点巧合，虽然人渣该死。

　　情绪最终战胜了理智，他没有深究这点。

　　“林敏姐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他永远也出不来了。”

　　林敏语气坚定。

　　他不知道林敏为什么这么笃定，刚想要问。

　　铁门打开，

　　“楚尽语，走吧。”

　　门口两个警察要带他去问话。

　　他与林敏和星星说了再见，就跟着走了。

　　在去往审问市的路上，

　　“宋洋，他还好吗。”

　　带路的警察回他

　　“问了话，好像走了。”

　　他松了口气。

　　审问只是一些常规问题，好在身正不怕影子斜，如实回答的他，并没有被过分为难。

　　归还了手机和其他物品，楚尽语正要走出警察局，迎面而来他一个人

　　——邹渊。

　　他第一反应就是，你也犯事了？

　　也将这句话说出口。

　　邹渊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看看你的手机，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

　　楚尽语一打开手机，屏幕劈哩叭啦探出许多消息。

　　醒目的都是邹渊的名字。

　　一点开微信十几个未接听得记录，网上划还有无数的“你出事了吗”“怎么不回我消息”“？”“给我带份夜宵什么都行。”

　　他关闭手机，抬眼看向邹渊，还在输出。

　　“终于接听到了你的回电还是警察的，你知道我吓了多大一跳吗，我TM还以为你被捅了，警察又不愿意说，我就问了地址亲自来了。”

　　楚尽语嘴角扯动，微微上扬，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你爹。”

　　邹渊：“你少来，我还不关心你吗，你……”

　　刚想说，你在大学就我一个愿意和你交朋友的人。

　　楚尽语走过去拦住邹渊的肩膀，到嘴的话被这一动作摇停，

　　“儿子，不是说吃宵夜吗，走吧。”

　　邹渊闭上嘴不说话了，拿人手短。

　　此时，警察局外在下起大雨。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大颗大颗的砸进花圃。

　　站在檐下的邹渊抱怨到，“哎呀，在这里叫辆车吧，天杀的雨。”

　　楚尽语才意识到，这里也有幌局

　　——蓝色的星星小花。

　　他无意识的问了句，“这种花怎么现在到处都是。”

　　邹渊：“很奇怪吗，一直都是这些花啊，只不过A市最近可能种植面积有点多吧。”

　　两人等来了网约车，上车走了。

　　片刻后，警察局里走出两个人，

　　“哥，你怎么不回家休息非待在这种乱糟糟的地方停留这么久啊，还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这么多悄悄话。”

　　“配合警察调查，他们也是很幸苦的，你不觉得那个小女孩可爱吗，我多逗逗她。”

　　宋阔声闭上了嘴，他最好哄了但仅仅限于宋样。

　　“我已经交了司机，来接我们，他怎么这么慢。”

　　宋样望着那辆网约车消失在雨幕里，默默叹息。

　　等来了接他们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