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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残局何解 ...
凌久站在店铺门口,指尖拂过崭新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观水月”三个大字。
当观水月,莫怨松风。
大概意思就是,你抽不到集不齐不要来找事。
店铺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工匠们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凌久看看进度,赶上后日开张绰绰有余。
青芽快步走过来:“小姐,打听到,后日不仅是咱们店铺开张的日子,还是赵老板女儿的生辰宴,届时必定会有不少达官贵人前去赴宴。咱们开张若是撞上这日子,怕是会少了许多客人。”
“此话当真?”凌久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青芽懵懵的:“小姐您笑什么?”
凌久:“自然是开心有人帮我把客人拢起来啦!开张主打一个新鲜,但我不能露面,想打入官家夫人小姐中还需废一番功夫,有了此宴……”
“这礼算是送对了。”
说罢,青芽还有些疑惑,却是又被紫藤喊去忙别的了,凌久对墨竹悄声道:“待明日一早替我去寻个管事的,切莫跟镇国公府扯上关系,送礼一事,我就不出面了,你跟着他,务必把礼送到赵府,顺便探探赵老板的口风。”
墨竹点点头,应下:“小姐放心,我一定办妥。”
凌久一览店内格局,唤来紫藤和青芽:“在这些个地方摆些抽取的玉器样品,只放小件的,挑几个活泛的姑娘在这看着,大件的只挂出画来,若有人抽到,再去库中取真件。”
青芽重复一遍:“这里墙上一排挂画,下面柜子放小物,那这顶顶上是不是有些空?”
紫藤沉思片刻:“不如放些中等大小的假样,既能观赏,也不怕偷盗。”
“府中哪有假样?”凌久叹口气,镇国公府中找出些便宜点儿的玉货都不容易,更别说假样了。
“城际摊子上一堆啊,我上次去看见了不少样物,都是府中库存的,看着摸着,都还算得上好。”紫藤蹭蹭指腹的茧子,若是凌久应下,她便即刻回府上马。
“可以,但你不能去。”凌久答应了,看紫藤面露失落,又道,“去驿站找几个机灵的小厮,让他们去,别让人看出是咱们府上的人去买的。”
见紫藤松了一口气,凌久又叮嘱道:“记住,别让人知道是咱们‘观水月’要的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外地商人采买,准备带回老家卖的。”
凌久又环顾了一圈店内,心中暗自盘算着后日开张的细节,走到柜台前,随手翻开账本,看了看这几日的开支,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预算。
至于那处……凌久看着还空着的地方,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就留给胭脂铺吧。
“青芽。”凌久走到门外喊道,“来,这里,早上挂灯笼,放鞭炮,去外面找最好的戏班子,打火花,翻跟头,舞狮这些全都安排在晚上。”
“再去写个开业酬宾的板子,全场八折,这里放柜台,兑奖、会员卡什么的都在这里办。”凌久用衣袖擦净一处桌子。
“小姐,会员卡是什么?”青芽赶忙跟他一起擦。
“嗯……就是贵宾帖。”凌久找了个词解释道,“分成青玉叶、红玉梅、墨玉竹三色玉牌,预存五两纹银得十二两额度,存二十两赠琉璃簪一支。至于墨玉竹,预存百两,不仅能享受额度,还可在生辰收到特制的玉粉养颜膏,累计消费满百两后,可兑一对翡翠耳铛。”
青芽数着手指:“可若客人只买不到一两的香囊……”
“那就说明,他不是贵宾帖的受应人群。”凌久嘱托道,“记得在每张卡面刻暗纹,防止有人伪造假牌。”
“当真是奇了!”墨竹刚从赵老板女儿的生日宴回来,来不及说话,先灌下一杯茶水。
凌久正在和丫鬟们一起将各个物件包成一样的包装,听一向稳重的墨竹如此唐突,不禁好奇起来:“怎么了?可是不顺利?”
“不,太顺利了!”墨竹喘口气道,“我与那同行的掌柜刚进门,赵老板便亲自迎了上来。见到送的十二生肖绣品香囊,眼睛都亮了,拿在手里反复端详,赞不绝口。”
“他没问辰龙的事?”凌久问。
“没有,他自己圆上了,说是他女儿便是属龙的,正好凑了一套呢。”
凌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继续说。”
墨竹点头,继续说道:“赵老板当场就让人将绣品摆在了宴席最显眼的位置,说明日会特意向宾客介绍,说是‘观水月’的珍品。”
凌久面色一变:“不对,出事了!”
墨竹被这眼神刺得后退半步:“怎得了,小姐?”
“赵家千金是腊月廿八生人……”凌久重复着街上说书人的话,“她该属蛇才对。”
“赵家,好消息啊。”凌久气得咬牙切齿。
“小姐……”墨竹惶恐便要跪下。
“与你无关,是我没注意。”凌久让其他丫鬟抱着东西出去,与墨竹单独道,“我怀疑赵老板知道这是镇国公府的手笔了。”
“他怎么知道的?”墨竹大惊失色,“莫不是我……”
“不是你。”凌久摇摇头,“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可能真的只是在押宝。”
“否则……”凌久紧皱起眉头。
野生的物种,养不熟,就只能端上餐桌了。
宫内,冯嫽对面,皇帝执黑落子,棋盘发出清脆声响。
“老三可知这盘残局该怎么解?”
冯嫽白子悬在半空,烛火棋间闪烁,映出棱角:“儿臣愚钝。”
黑子叩住天元,白子轻贴黑棋外侧落下。
“人在破局。”
“儿臣棋艺粗陋,只懂守拙。”
“守拙?”皇帝忽然笑出声,震得案头都晃起来,“可朕方才连布七处陷阱——”
指尖重重敲在冯嫽刚落的白子上,“你全都避开了。”
黑子突然杀出,截断白棋。
冯嫽指尖抵住案几:“避得开陷阱,不过是怕碍了父皇的眼。”
“朕看你这双眼倒是亮得很。”皇帝张扬一笑,再落下一子。
冯嫽凝视棋盘,指尖轻抚白子,沉吟片刻,缓缓落下一子,看似平淡无奇,却恰好封住了黑棋的攻势。
白子落定刹那,冯嫽广袖扫过棋盘边缘,恰巧拂开几粒散落的黑子。
“老三可知昨夜西偏殿为何漏水?”
冯嫽只愣一瞬,便明白他说的不是屋漏,“青瓦承不住骤雪。”
“依你所看,该如何修缮?”
“青瓦易碎,铜瓦厚重。”冯嫽指尖白子迟迟不落,“以旧瓦为基,覆铜瓦三寸,既承骤雪之重,又保飞檐之势。”
“你可知青瓦为何而生?”皇帝慢悠悠道,“前朝用铜瓦,压垮了七十六座宫殿。”
冯嫽的呼吸凝在喉间。铜瓦压垮的不止宫殿,前朝工部尚书正是为铸铜瓦加征赋税,才激起民变。
皇帝这话,问的是瓦,指的却是朝中吵了半年的赋税革新。
“儿臣愚见,青瓦之利在通透。若在铜瓦刻镂空纹,既减其重,又透天光。”
皇帝听完突然放声大笑,“老三啊老三。”
笑声在空旷殿宇里激起回响,棋子随着案几颤动,轻跃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两只蛰伏的巨兽。
“老三可知这虎口处的棋该怎么走?”皇帝收敛笑意,将黑子点在棋盘最险要处。
那里七颗黑子虎狼之势,白棋若落子其中,稍有不慎便会被绞杀殆尽。
白子当啷一声嵌入黑棋腹地,冯嫽落子。棋盘上霎时风云突变,原本杀气腾腾的黑子竟被截作三段。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皇帝抚掌大笑,明黄衣袖扫过棋盘,“自明日起,你去工部观政。”
棋子叮当坠地。
“儿臣惶恐。”
阴影笼罩皇帝的半面:“工部侍郎昨日递了告病折子。”
他替冯嫽落下一粒白子:“这位置空着,总得有人填。”
投在棋盘上的影子渐渐重合,冯嫽终于俯身长拜:“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老三今年二十有一了吧?”皇帝拾起一粒龙纹黑子,“马上成婚了,也该立府了。”
“北境十二州,你看何处配得上亲王规制?”
“青州盐铁丰饶,云州骏马如云,或是……”
冯嫽的视线掠过御案上的堪舆图,图卷边缘的墨迹还带着湿气,这是今日一早刚呈上的最新疆域图。
她目光在标注“禹州”的墨点上稍作停留,那里用朱砂画了个极小的圈。
“儿臣幼时读《孟子》,最喜‘禹疏九河’之说。”白子轻轻点在棋盘西北角,那里精雕的黄河纹正泛着血色,“若能择禹州观洛水东流,倒可效仿古人治水之志。”
青州看似富庶却暗藏私盐之患,尽露敛财野心;云州军事要冲,易遭猜忌结党,军权争夺更甚。
皇帝的手顿了顿:“你倒是个好读书的。”
禹州确实在封国名录里,但那是出了名的贫瘠之地,境内七成是盐碱滩涂。
“你可知青州去年盐税抵得上三个禹州?云州铁骑更是横扫漠北。”
“《吕氏春秋》有云:‘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儿臣愚见,活水比死矿更养人。”
皇帝指尖的黑子在禹州的位置反复摩挲,朱砂圈晕开淡淡红痕:“你可知当年大禹受封夏伯时,得的不是玉圭,而是把耒耜?”
冯嫽不紧不慢地落子:“《史记》载禹‘声为律,身为度,称以出’,儿臣不敢比先贤,惟愿效其丈量水土之志。”
“丈量水土。”皇帝拾起盘边良液滴落在禹州,“若给你十万石粮种,能泡开几亩盐碱?”
冯嫽呼吸一滞:“《路史后记十二注》云‘禹治洪水,决流江河,望山川之形,定高下之势,除滔天之灾,使注东海,无漫溺之患’,儿臣算不得粮种几何,只知禹州七河故道若能疏通,可增良田万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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