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后醒》烤饼子

23、第 23 章

　　南山偶像包袱重这件事宋随深有体会：酷哥不爱穿校服裤，说是校服裤会影响他穿搭的多样性，就着这个问题托塔李天王和温老师已经找过他好多次了，前段时间甚至让他连着打扫了半个月的操场，他都欣然接受，表示只要不让他穿校服裤怎样都行。

　　酷哥酷爱帽子，一周七天帽子天天不重样，并且还会根据今天的穿搭来选择戴什么样的帽子。宋随之前问过他为什么要剪成个小刺头，南山弯了弯帽檐，确保帽檐弯成这个弧度可以更修饰他的脸型，然后才慢悠悠道：“因为留长发帽子会压塌我的发型”。

　　宋随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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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煤球，你在说什么？”

　　宋随觉得背后一阵阴冷，回过头看见南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阴沉着一张脸像是要吃人。易同像是没嗅到危险又像是根本不把这一危险放在眼里，晃着脑袋对自己的好友挑衅道：“说你呢小毛猴，小毛猴现在长大了成小野猴了。”

　　“易同！我看你就是欠打！”说完南山冲易同扑过去，两人闹成一团。

　　这是一场猴子和煤球的战争，简称“糗猴子”：他扯他卫衣绳子他拎他耳朵，南山抓乱了易同刚弄好的发型，易同回手抓他头发，咦？没抓着，便张嘴咬他拽着自己卫衣绳子的手。

　　俩人跟小学生似的打打闹闹，谁也没捞着好。宋随抱着从别人脚边捡回来的篮球默默缩到一旁，拍了个视频发给黎河，问她要不要下来把易同带回去。黎河消息回得很快，就只有短短一句话：能开直播吗，玫瑰和徐六也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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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那俩同学干吗呢！同学之间禁止打闹！你们两个哪个班的，马上给我分开！”宋随闻声望去，托塔李天王手里拿着一打卷子站在楼梯口，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杀气腾腾地往这边来，走廊上围观俩大佬打架的同学纷纷缩进了教室只在门后和窗户边露着几颗脑袋。在舞台中心站着的俩小学生也在听到声音之后停了下来，俩人衣服歪歪扭扭的，南山脖子上手上多了一排牙印，易同头发被抓得像个鸡窝。

　　“南山！又是你！”

　　“还有你！易同？！你个高三的不回去好好学习备战高考在这儿干吗呢！”

　　托塔李天王认识易同的事在场的人都毫不意外，毕竟俩人之前双剑合璧时时常搞的学校鸡飞狗跳，每周一升国旗时俩人都是一前一后的上台“演讲”，有时甚至连稿子都半差不差，再加上去年运动会上易同因“奖牌事件”再度成名，上到高三下到高一，就没有老师不认识他俩的。

　　“报告主任！”南山先发制人，看都不看易同一眼，一脸正气地为自己辩解，“是他约我上课时间去打球，而我坚决地拒绝了他，我说上课时间去打球这个行为是错误的，我们应该认真学习，把学习放在第一位，打球可以空闲时间去打，上课时间还是要好好学习禁止逃课。”

　　“？”易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兄弟和“敌人”之间，这小子竟然选择了“敌人”还在背后刺了自己一刀？我还帮你追人呢，做梦吧，你小子活该追不到人！

　　宋随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过去头没看南山，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得得得，你小子少在这说这些鬼话，你俩啥德行我会不知道？你俩天天逃课去操场和体育馆打球真以为我不知道啊，这球有那么好玩吗，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发烧崴了脚都要打。”

　　“你俩不是喜欢打吗，现在就出去打，打到别人中午吃完饭回来，中间要停一下就都给我叫家长！”

　　南山眼睛噌一下亮了：“真的？”

　　易同连忙捂住自己耳朵，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河东狮吼：“你俩马上给我滚回去学习！再让我看到你俩逃课出去打球，一人两万字检讨统统叫家长！”

　　南山灰溜溜地跟着宋随回了教室，愤愤地啃着被他嫌弃的面包，脖子上还挂着一排清晰的牙印。

　　“你为什么叫易同叫煤球？”宋随问。

　　“哼，易叔年轻时当过兵，是个军事迷。易同九岁时被他送去了一个什么训练基地待了两个月，回来时黑的像块炭，一朝我俩笑就只能看见两排大白牙。自那以后我跟徐六就叫他煤球。”

　　宋随跟着他笑了笑，不过还是想象不出来易同白白净净的脸之前黑的像块炭。

　　他想起易同跟他说过的话又看南山似乎真的很在意别人叫他小毛猴小野猴，便琢磨着跟人道个歉。宋随酝酿了酝酿，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南山，不太熟练地开口：“南山，我为我……”

　　“打住。”南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要是给我道歉的话就不必了，我才不想听你的道歉。”

　　“……”组织了三分钟的话顺着喉咙咽回了肚子里。

　　宋随心想道歉都不听了，不会是真惹毛了吧，那怎么办？俩人出去打一架？那还得避开人不然再被李主任抓住的话就要写检讨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南山没给宋随太多脑补的时间，贱兮兮地笑着凑近他，不太精明的眼神里闪着微光，“你要是中午给我买杯奶茶的话我就原谅你了。”

　　宋随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算盘，呆呆地问：“什么奶茶？不喝西瓜椰椰了吗？”

　　“芋泥波波奶茶。”南山晃晃头，“不要芋泥不要奶茶，只要啵－啵。”

　　“……”

　　“多少年前的梗了，你还玩。”宋随无语，瞥了他眼去题海里遨游去了，不管某人在那抗议什么都没再理他。

　　中午南山“如愿”得到了他想喝的芋泥啵啵奶茶，只不过里面有芋泥有奶茶还有加了一整杯的啵啵。宋随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要全部喝完哦好贵的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导致南山面前的土豆粉都没吃几口，肚子里全装了奶茶。

　　周五下午放学早，南山知道宋随不着急回家，拖着人去后街陪他买点吃的再顺路送他回去。南山为了延长两人独处的时间特意没骑小电驴，把车子扔在了徐六那，美其名曰：天还早，冬天抵抗力下降，多走走路可以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

　　宋随对此没什么意见。

　　俩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夜幕渐深街边亮起了长灯，南山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就买，买了统统塞宋随手里，宋随不想吃了就再接过来吃完剩下的。

　　徐六打来电话的时候，南山正在跟宋随抢一杯关东煮吃。南山打电话不避人，嘴里嚼着刚从宋随手里抢过来的福袋含含糊糊地问徐六干吗。

　　“你上次打了飞机头，那小子一直记恨着呢，职高那边有人跟我说这几天他们不太安生，你注意着点要有情况先打电话，别跟他们硬来。”徐六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听筒里面传来，宋随无心打听别人的私事，专心致志地在杯底和南山进行“叉子大战”抢夺最后一个年糕福袋。

　　“我当啥大事呢，让他们尽管来。这种人就是欠收拾。等我给他收拾到连手都还不了也就老实了，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找事。”

　　宋随手上一顿，抬头看向南山。

　　最后一个福袋被人趁机抢去，南山挑着福袋得意地冲对方扬了扬眉，然后塞进了宋随嘴里。

　　徐六后面说的话南山没再听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宋随因辣而微微发红的嘴唇上，对着电话那头“嗯嗯”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宋随机械性地嚼着嘴里的福袋，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平日里最爱吃的年糕福袋在此刻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南山没注意到宋随情绪的转变，还在转着脑袋雷达式搜索街边好吃的东西。

　　“烤地瓜吃不吃？”街对面有个老爷爷在卖烤地瓜，旁边围了一圈人，南山用肩膀碰了碰宋随，“易同好像说过那老爷爷烤的地瓜又甜又糯，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买个尝尝。”

　　天冷排队的人多，南山没打算让宋随跟自己一起去，让他在一家奶茶店里安稳地等着自己回来。临走时南山让宋随给他点杯奶茶，还要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只要啵啵。

　　老爷爷烤的地瓜确实香，南山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香味。他双手插兜站在人群中，有一个小姑娘大着胆子来加他微信被他笑着回绝了，南山抬手指指对面亮着的奶茶店说：“不好意思，人还在那边等着我呢，我就指着拿这个地瓜去哄他了。”

　　出来玩身份之类的都是自己给的，南山说得模糊又清晰，那小姑娘听了也只好悻悻作罢。

　　等了好一会儿才排到南山，南山挑了个又大又胖的地瓜塞进纸袋里，他本想拿两个勺子，但脑筋一转，最后只拿了一个。

　　这样就可以跟宋随共用一个勺子了。

　　南山哼着小曲回了奶茶店，进了门才发现宋随没在，原本坐着的位置上也换了别人。

　　小吃街上人来人往，南山皱着眉站在奶茶店门口给宋随打电话。电话一连打了两三个都没人接，随着每通电话被自动挂断南山脸色就愈发的阴沉，直到第三通电话被再次自动挂断，南山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安。

　　宋随从来不会不接电话。

　　这种自己去买东西让他在原地等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每次宋随中途去买东西都会发消息告诉自己一声或者打电话说一下，这种不声不响就消失还不接电话的事情倒是第一次发生。

　　“你好，刚刚有个穿黑衣服长得很好看的男生曾坐在墙角那桌，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后来去了哪里？”南山跑进店指着宋随曾坐过的地方问正在收拾桌面的女生，脸上的焦急清晰可见。

　　“他……他在这坐了坐买了杯奶茶就走了。”女生对宋随有印象，那张脸存在感实在太强，就没忍住多留意了一会儿，给他做奶茶时甚至都往里面多加了一勺啵啵。

　　“谢谢。”南山道完谢扭头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又被人喊住了。

　　“帅哥！”南山回头看她，“他出门后碰上了几个没穿校服染着头发的男生，应该是对面职高的。”

　　“好像是跟他们一起往南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