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贺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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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宠物医院，苏致忽然说停车，蒋谦抬眼看了眼外边：“还缺东西？”
苏致对捡到的那只小流浪猫简直细致入微，列了很长的采购清单，专门去了一趟宠物店，买了很多玩具，亲手编了猫窝，铺了柔软的毯子，每天分出相当多的时间听猫打呼噜。
苏致认为那只猫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环境。
其实不然，它只是喜欢苏致，每次蒋谦只要路过，无论它在做什么，都会立刻找一个角落藏起来，警惕地观察家里的危险分子。
蒋谦觉得那只猫跟苏致那个废物弟弟很像：黏着苏致、跟苏致撒娇、挑拨离间、胆小如鼠。
听蒋旻说，方野最近孕反严重，胃口又很差，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好言好语地哄他吃饭，蒋旻还问自己知不知道苏致的消息，他说，方野总在牵挂苏致。
不知道蒋旻这么问是心里有怀疑还是听到了风声，蒋谦不在乎，他警告蒋旻，让他管好自己的事。
苏致说，七月长肉有点太慢，想去买点营养补充剂混在猫饭里喂一喂。
蒋谦由上而下地审视苏致：“有人的营养补充剂吗？”
苏致无奈地偏了下头，叉腰挺胸看着蒋谦，叹气：“蒋议长对我哪里不满意？”
胸有点薄，腰有点细，屁股还好，腿正好。
“都很满意。”蒋谦说。
“……我也是。”苏致说着笑了一下，然后在蒋谦含笑的注视中飞快地开门下车：“稍微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回来。”
蒋谦隔着车窗看着苏致快步走进宠物医院的背影，等人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苏致进门对接待的宠物医师报出自己需要的药名，然后站在窗口等她拿药过来，忽然，有人跟他打招呼：“老板？”
苏致回头，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他有点疑惑：“你是？”
“我是小金啊，上个月您来店里，是我接待的您，我们在画廊见过！”小金怀里抱着一只因为皮肤真菌感染，掉毛掉到乱七八糟的小狗，很激动地给苏致提醒，可惜苏致还是没能想起来。
“画廊？——不好意思，上个月我出了点意外，有点失忆。”苏致歉然道。
小金闻言一僵，随后想起什么，唯恐自己说错了话，忽然又开始结巴：“那那那……那……老板你身体没事吧？”
医生已经拿了苏致需要的药出来，苏致接过，然后对小金说：“还好，已经修养好了——它怎么了？”苏致看着小金怀里精神恹恹的小狗，十分担心地问。
小金叹气：“今天关门的时候在店门口捡到的，医生说它生病很严重……它很乖，抽血化验都不怎么挣扎。”
了解小狗的情况花了点时间，给小狗缴医疗费的时候，苏致顺便多问了几句画廊的事，然而刚开始激动的小金不知怎么了，一说到画廊的事就吞吞吐吐，说话也谨慎了很多，生怕苏致起疑。
苏致拿了药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蒋谦险些以为苏致忽然恢复记忆逃走，差点叫人封锁街道进去找人，好在苏致回来了。
但他用的时间有点太久。
不过，蒋谦还没问，苏致就主动提起：“我还开了家画廊？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过去看看。”
说着偷觑蒋谦神情，却见蒋谦挑起点嘴角，幽幽道：“男朋友也不经常回来看，画廊怎么了？”
“……”苏致无奈，倒过去，下巴撑在蒋谦肩上：“这么难哄？男朋友想让我怎么做？要不要……”
以前只要呆在一起都很干柴烈火，自从在医院里浑身是伤地醒来，因为自己受伤严重，身体也总不好，他们都没发生什么。
“还好。”蒋谦说。
“好吧，不要。”苏致收回下巴，若无其事坐直回去。
蒋谦：“嗯？”
苏致偏头看回来，像狡黠的野狐狸一样含笑勾唇：“啊……我知道，蒋议长才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蒋谦：“是吗？”
苏致：“不是吗？我以为错了？”他俯身过去，在蒋谦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蒋谦唇角渐渐掠上笑容，一把捉住撩拨完人就要离开的苏致，摩挲着苏致手腕上快要痊愈的牙印，一点点将人抓回来，问：“什么标记，什么omega，什么孕腔？”
明明脸上的笑都要溢出来，苏致又开始装糊涂：“什么孕腔？”
回家后，苏致去给七月喂药，蒋谦则立即派人调查宠物医院发生的事，直到把小金和苏致的所有对话调查清楚，确定没有透露不该有的信息给苏致才罢休。
然而，意外仍旧接二连三。
贺景焕回到怀江，蒋谦不希望苏致和他碰面，便不再每天带着苏致上下班，苏致留在家里的时间增加，大多数时候在家里画画和玩猫，偶尔也会出门散散心，有小金那个前车之鉴，每次苏致出门，蒋谦都派人跟着，确保苏致方圆几百米内不会有可疑人员出现。
可是，这天，苏致出门是要跟蒋谦约会，他来到蒋谦订好的餐厅，刚进门，就遇到了贺景焕和贺襄。
年轻时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见到贺景焕的第一时间，苏致也只是觉得眼熟，看到贺襄，他又开始出现不受控的眩晕感。
苏致扶着身边的柱子站稳，缓过来之后才有抬头看向那个用冷厉目光盯着自己的男人，他有点疑惑地问贺景焕：“我们认识吗？”
贺景焕“嗤”地笑了一声：“苏老师贵人多忘事。”
苏致又将目光转向贺襄，心脏处出现酸胀漏跳一拍的感觉，他愈发迟疑：“你是……”
贺襄是个很漂亮的omega，但是人们见到他的第一印象往往不是漂亮，而是觉得他举止优雅，礼仪高贵。
——简直像设定好程序的漂亮娃娃。
苏致也这么觉得，因此他更加困惑：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无趣的贵族omega，又为什么出现那种难受的感觉？
相较于贺景焕的不屑，贺襄从头到尾保持着很有礼貌的笑容，面对苏致的疑问，他先看向自己的哥哥，见他没有反应，才转向苏致，向他自我介绍：“我叫贺襄。”
他还没继续说，餐厅的旋转门再一次打开，蒋谦从外面走进来，适时插入谈话中：“很巧啊。”
同时，贺景焕话音落地：“不用对谁都这么有礼貌。”
听到蒋谦说话，三人同时看过去，蒋谦走到苏致身边，很自然地圈住苏致的腰，对贺景焕说：“贺大校也来吃饭？”
“是啊，不行吗？”贺景焕说话时一直看着苏致，苏致蹙眉，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因为这人带了点冒犯的打量不适，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那些怅然若失是因为什么，被蒋谦揽着前往包厢，擦肩而过时，他忍不住目光追随贺襄，却见对方微垂着脑袋跟在贺景焕身边，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在看什么？”蒋谦问。
苏致收回目光，摇摇头，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嗯，以前见过几面。”蒋谦说。
苏致：“什么时候？”
蒋谦牵起苏致的手，和他五指交握，声音轻缓：“很早了。”
苏致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是贺襄的哥哥，而自己问的是贺襄。
“我是说，那个omega，贺襄。”他说。
“……”蒋谦将他的手捏得更紧，反问：“你们认识？”
蒋谦不肯给答案，苏致当然无从找寻，他有点不甘心地沉思，努力地想要从模糊的记忆中找到贺襄的身影。
最后当然是失败，但他的表情变化逃不过蒋谦的视线。
发生这种意外，蒋谦当然不能找苏致的麻烦，他只能找到贺景焕，要他管好身边的人。
贺景焕相当不屑地冷笑：“谁？贺襄？他现在只是一个听话的玩偶，什么都做不了，你怕他？”
贺襄看上去没有威胁，可是苏致是那么敏锐的人，就算没有破绽，蒋谦也不确信自己能维持这段最好的记忆多久，何况贺襄这两个字本身就是最大的隐患。
“你要是连玩偶也不想要了。”蒋谦说。
有那么一瞬间，贺景焕险些没忍住跟蒋谦动手，最后却也只能作罢。
蒋谦准备离开，贺景焕突然说：“已经第二次了吧？”
蒋谦停下脚，看着贺景焕，贺景焕双手环胸，笑着说：“普通人最多植入三次长期记忆就会失去自我意识，蒋议长，你马上也能有一个听话的玩偶了，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恭喜啊！”
“同喜。”蒋谦语气平静。
他毫不留恋地抬脚离开，然后听到身后房间里传来暴怒摔打家具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 贺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