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算命先生那几年》七耐

5、这果然是“赚黑钱”啊

　　“不要小看任何人。”祁老爷子淡淡地说。

　　胡羽恩表面顺从地下楼继续看店，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满意，不过也没有太把洛婕当回事，这赌局她也没什么赢的资本，不过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而已。

　　洛婕从下楼开始就在心里盘算，虽然第十个人她并不知道是谁，以她什么都不懂的业务水准也不可能推算出来。

　　不过，她可以抓漏洞。

　　这题有几个点没有说得很清楚，第一，第十位客人，到底是谁；第二，他（或者她）心中的困惑，到底是什么；第三，所谓解决心中的困惑，怎样才算解决。

　　在这三点上，她的可操作空间蛮大。

　　最终，她衡量了自己心中的几个方案之后，找到了自己认为最可控的一个方案。

　　沧海阁的客人不需要提前预约，自行上门，在一楼入口处排队等待。

　　胡羽恩看洛婕不慌不忙的样子，有些好奇，她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赢得这场赌局呢，一时间连引导客人上楼都慢了半拍，就在这半拍的时间里，洛婕低下头，唇角是狡黠的笑，她自己——作为第十位客人上了楼。

　　祁老爷子在第九位客人下楼，洛婕上楼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拉响铃铛，唤胡羽恩上来，第一句话便是：

　　“认识一下，你的师妹，洛婕。”

　　胡羽恩疑惑，洛婕轻笑：“怎么？你还没有明白？你们说了，第十位客人，现在，我就是第十位客人，我心中的疑惑，就是我能不能成为祁老师的徒弟，而无论我成为还是不成为，我的疑惑都将得到解答，所以，这一局，无论如何，都是我赢。”

　　祁老爷子但笑不语，胡羽恩觉得无语，却也无可奈何，老爷子发话，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样想着，他皮笑肉不笑，按照师父的意愿，叫了一声“洛师妹”，然后转头就准备下楼。

　　却被祁老爷子叫住：“慢着，多的为师就不嘱咐了，只一点，不许欺负师妹，多带带她。”

　　“好。”胡羽恩这一声“好”轻飘飘的，一看就没走心

　　她同样不走心地回了句“谢谢师兄”。

　　“不谢。”胡羽恩转头下楼，洛婕恭恭敬敬地给祁老爷子鞠了个躬：

　　“谢谢师父，我会好好学。”

　　“我收你为徒，并不是要传授给你多少绝学的，这里面的门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悟性，你既然靠本事赢了赌局，也是天意。和师兄好好相处，时日久了，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门道，今日，就先跟着师兄打打杂吧。”

　　标准的入学嘱咐，说了跟没说差不多，算了，慢慢做做看吧，洛婕想。

　　果然，说是跟师兄打杂，实际上，就是端茶递水。

　　洛婕觉得，这个差事还真是差劲，不过想到赚钱大计，还有符咒的秘密，她暂且忍了。

　　忍者，当然是不好当的。

　　“师妹，端杯茶来。”

　　“师妹，倒杯水来。”

　　“师妹，拿张纸巾。”

　　洛婕腿都要跑断了，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顾着使唤他的胡羽恩，气不打一处来。

　　她问：“师兄，我来这儿之前，谁倒茶啊？”

　　“怎么，觉得当小二屈才了？”胡羽恩眉毛一挑，洛婕有些气结，说道：

　　“没有，没有，哪儿能呢？”

　　“那就行，你啊，没有慧根，只能先从这些小事上面锻炼一下了。”胡羽恩煞有介事，

　　洛婕点头，心里却想：什么玩意啊，等我学成了，第一个治你这家伙。

　　洛婕真的是把“脸上笑嘻嘻，心里Ｍ-ｍ-ｐ发挥到了极致，这种时候，她工作中练就的职业微笑发挥了作用，胡羽恩至少在她的态度上挑不出大错。

　　只是，时日久了，祁老爷子和胡羽恩都没有提起“学艺”这事，只叫她自己悟，若不是看这沧海阁“生意”这么好，她早就走人了。

　　慢慢的，也叫她看出了些门道。

　　第一个门道，就是胡羽恩的话术。

　　对于求感情的人，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这位客人，你的感情虽可能经历波折，可是如果好好把握，不放弃，总会拨云见日。”

　　这在洛婕听来简直是骗钱，正确的废话谁不会说。

　　奇怪的是，听者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心满意足。

　　后来她才明白，大多数人算感情，只是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借口罢了。

　　这果然是“赚黑钱”啊。

　　又转念一想，这钱来的可真容易啊。

　　洛婕心里，良知和金钱的天平隐隐摇摆。

　　她问胡羽恩，这样骗钱良心痛不痛，得到的是一个白眼，以及一句：“现在想起良心了？”

　　“……”得了，这孙子能有啥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