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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吃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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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泉按计划在莫干山清净美好地玩了两天,只是同伴从林萧然换成了沈月渠。
林萧然果然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沈月渠只出去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像丁越说的陪人午饭,余下时间基本都在陪汪泉闲逛、吃饭、饮茶。
这里山清水秀,气侯凉爽,是绝佳的避暑胜地,沈月渠自然也来过几次,但从来没有这么闲适过。
丁越已经被发派回去,沈月渠偶尔也看手机回消息,打电话,汪泉一向不喜欢休假的时候还要忙工作,但沈月渠要忙她也理解,毕竟是连陪女儿玩都能忙得让人家自己出门的人.
而且她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一个人玩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这样清幽的地方,无人打扰,静观天地。
所以有一次沈月渠电话说得久了会儿,汪泉怕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给他压力,自己去后山的竹林闲逛。
沈月渠找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半山腰的平台,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憩远眺。
沈月渠是登山爱好者,这种小山坡对他来说问题不大,追上汪泉脸不红心不跳,温柔地问她怎么不等自己,不是说好了一起来,一个人多危险。
汪泉无所谓,“光天化日能有多危险,大好时光不能浪费在房里打电话啊。”
之后她就极少看到沈月渠长时间通话,有也是很快被他挂断,汪泉觉得沈月渠这点不错,孺子可教也,你看他现在不怎么打了,天不也没塌吗?
回程的时候汪泉还很意犹未尽,想起山上那些秀丽清净的建筑群,听说是某个干休所,她打趣沈月渠。
“你不是很有钱,出手就要送我别墅吗?那能不能买一套山顶的房子,避避暑啊?”
说到这一茬沈月渠倒真是有点尴尬。对他前赴后继的女人不计其数,他的日常不是想办法找女人,而是如何拒绝女人,避免惹上麻烦。
何况他也不算是纵欲的人,到了他这个地位和年纪,已经懂得节制的必要,饮食也好,纾解也好,质远比量重要。
对他看上的女人,那就更简单了,钱给到位,一拍即合。
虽然这世上可能还有贞洁烈女,但沈月渠是真的一个也没碰到过,或许是阶层原因,混到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不被名利打动的,每次都不用他出马,只要丁越出面就够用了,毕竟他足够大方。
汪泉可能是沈月渠身边少数不是名利场里混的女人,所以当他从北海道回来,习惯性用那一招对付汪泉的时候,连丁越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信心满满、丝毫不觉冒犯地去找汪泉。
汪泉一个正常女人的反应让他们措手不及,沈月渠甚至一度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所以才有了几天之后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上门道歉
——如果那也算道歉的话,更多的是请你见好就收的意思。
后来看她好像是真的如此,沈月渠又觉得是她男朋友的问题,总之他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觉得问题在汪泉的心意上,七搞八搞,最后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汪泉旧事重提,他既不敢说自己是习惯使然,更不敢说以为汪泉能靠钱搞定,生怕她翻旧账地转移话题,“我有很多山顶的房子,你想住哪里住哪里。多带你看几套,你就知道这里也不算什么了。”
汪泉:“你是在嫌弃我没见过世面?”
沈月渠:“……没有,我只是想把好的都给你。”
汪泉勉强满意,又淡定地问:“你找女人都送别墅吗?所以房子那么多?”
沈月渠也很久没有被人问这么直白的、不识相的问题了,原来跟自己辛苦追来的女孩子谈恋爱这么不容易,好像是学生时代才有过的小心翼翼,问题的答案要的也不是理智和事实,而是中肯下掩藏的偏爱和真心。
他理解并纵容她的试探,“有过,但现在没有,只有你。”
汪泉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明明连好话都算不得,却还是感到舒心,她一直自诩清醒,现在还不是这么卑微。
不想这么白白便宜沈月渠,她一脸淡定地补刀:“有别人也没关系,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也好去找别人。”
这话沈月渠倒是没当作赌气的话,完全相信这是汪泉能做出来的事,她还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彻底信任他,他理解她的刺猬行径,毕竟他确实历史记录不好,当下也还没能为她做点什么。
沈月渠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自证,解决一切阻碍,获得她全身心的投入。
周二下午回来,沈月渠直接要带她去老宅,汪泉死活不肯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萍姨和沈心悦,又对自己的演技没有足够的自信,对着别人尚能演一演,对着最亲近的人,她实在不想欺骗他们。
沈月渠自然懂她什么意思,何况老宅人多,确实不方面,他便要带着汪泉回宁园。
汪泉说自己后面还有工作,不想跑来跑去了,只想回家休息。
沈月渠一连被拒绝两次,不由问:“到底是累了还是不想跟我待一起了?”
汪泉见他问得温柔认真,心也软了下来,靠在他肩头好声好气道:“真的累了,沈总颜如宋玉,貌比潘安,跟您在一起求之不得。”
沈月渠没想到她撒娇起来嘴皮子都这么利索,不愧是语盛的招牌,不过总比平时利索都用在跟他唱反调上强,索性大手一挥跟着她回去,这下汪泉也不好拦着,由着他去了。
这是沈月渠第一次进汪泉家门,他其实连汪泉的小区也只来过一两次,每次都是在楼下,倒是丁越比他更熟门熟路。
申城老式住宅楼的顶楼,沈月渠不由担心安全问题,但又怕汪泉嫌弃他管东管□□/裁专/制,索性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拐走。
汪泉怕他养尊处优,特地拿出之前买来没用的男式新拖鞋给他,结果沈月渠问:“这是备给谁用的?”
汪泉疑惑,他又问:“你前男友的?”
汪泉点点头,确实是之前买来给徐鸣替换用的,但最终结果是人家压根没用过啊,还全新的呢。
沈月渠抽出柜子里备着的一次性拖鞋,换上去,坦然道:“我倒不是个很讲究东西好坏的人,心意总是比东西重要。”
……汪泉看着又幼稚又大言不惭的人心想:有钱人果然作得慌。
进了屋内倒是别有洞天,典型年轻白领小姑娘的住宅,干净简约,整体奶白色的装饰,汪泉东西不算多,屋子里清清爽爽,但生活氛围很浓,小小的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全屋都能看出很用心地归置过,沈月渠生出住在这里也很不错的感觉,就是逼仄了点儿。
汪泉又忙着给大爷烧水泡茶,由着沈月渠参观她家,他逛完一圈出来没看到半点儿徐鸣存在的影子,非常满意。
让汪泉犯难的是晚饭,沈月渠跟她关系再亲密,也是第一次上门,理应要好好招待,只是她一不会做羹汤,二不知他到底想吃些什么。犹豫半天,还是选择开口问问他的意见。
沈月渠没想让她辛苦做饭,汪泉说她吃什么都可以之后,一个电话叫人送来了第一次让人送给她吃的不知名私房菜。
“平时吃饭都怎么弄的?”沈月渠开始关心她衣食住行。
“在外面吃或者叫外卖。”
“会自己做饭吃吗?我看很多年轻同事也偶尔自己下厨。”
“对,偶尔也会。”
“会做什么?”
“水煮一切拌辣椒酱。”
……
很好,多了个名正言顺搬过去一起住的理由,最起码有人做饭给她吃。
沈月渠又想起老宅那茬儿,“你也不可能总不去老宅,不来往不是办法。”
汪泉倒是早有想法:“我没有说不去啊,我去的时候你别在家就行了。”
???
万万没想到被嫌弃的居然是自己。
汪泉再接再厉,“对了,其它地方也一样,你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低调行事,最好除了你、我、丁越,其它人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在外面碰头,碰到也不要有什么亲密接触,工作场合的话完全可以装不认识,我不怪你。”
沈月渠都被气笑了,“你倒是大度,可林萧然不是已经知道了?”
“哦,还有学长,没关系,学长不是那种人。”
“你就这么信任他?”沈月渠一直以为汪泉对他的偏见来源于他是个生意人,商人重利轻别离嘛,“他也是个生意人。”
汪泉被他一提醒,想起来,“对啊,所以你要么投资他吧,这样就可以堵住他的嘴了。”
……
沈月渠:她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坑我。
沈月渠自然不会把汪泉暴露在大众面前,让她承受非议。
但是亲朋好友面前,他觉得没有什么,家里那两个怕是巴不得他们在一起,只是这话让汪泉说出来,倒有几分不是滋味——她让自己身陷囫囵,能周全自己的方式也不过这一种。
以前是为着保全自己的世界躲避沈月渠,现在是为了沈月渠躲避全世界。
他有些心疼,不管汪泉信不信,还是郑重表态:“不要担心,连你都保全不住,我白坐这个位子,白奋斗这么多年了。”
汪泉当然知道他有手段,只是同样的后果在他眼里和汪泉心里,未必是一个重量级,她点头道:“也是,这方面你经验丰富,但我喜欢保持低调。”
……
沈月渠一年份的瘪都在汪泉这里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