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黑历史，求放过》自见山

23、23 秘闻

　　前一天的伤势惨重，一行人或多或少负了伤，还和小法打到夜半三更。
　　第二日一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祝渺去空间为自己疗伤，而后迷迷糊糊地睡去，现在意识回笼，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脸上，亮亮的、暖暖的，还挺舒服。
　　她朦胧不清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水。”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递来一个用树叶拼凑而成的建议杯子，霍泽灭的声音同步传来。

　　祝渺清醒了大半，抬头看看他，“哦”了一声，把水接了过来。

　　环顾四周，三只龙和三个人睡得四仰八叉，小阿和小耳倒在小法的怀里，王才枕着何联的腿睡得正香，王六蛋抱着一块不知道在哪儿搬的大石头，也睡得舒适。
　　看样子也只有她和霍泽灭醒了。

　　简单洗漱过后，祝渺给自己扎起头发，问霍泽灭：“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不到辰时。”

　　这么早？
　　祝渺有些吃惊地看过去，“那你怎么不叫我们起来。”

　　“出发的事，不着急。”霍泽灭睨她，“所以没叫。”

　　现在已经是巳时了，祝渺不禁不动声色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睡觉时的状态。
　　嗯……应该没有什么不雅的举动吧……

　　两个人从小溪边，一起晃悠着回到山洞，其余的几个人也基本醒了。
　　王六蛋眯着眼睛坐，看到祝渺，说：“老大，你晚上梦到了什么啊？”

　　“梦？你问这个干什么。”祝渺不解。

　　“没什么，我看你抱着霍大哥又啃又咬的，霍大哥也不生气……”

　　何联在一旁补充：“不愧是师娘，真爱我师父！”

　　祝渺：……
　　她感觉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得像一百元人民币。

　　一行人收拾收拾，也差不多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小法扇着翅膀，已经蓄势待发。

　　多亏霍泽灭足够厉害，他在小法的身上装了个乾坤盒，像一叶扁舟般，是个迷你的房子。
　　几个人在龙背上也可以体验到住大房子的感觉。

　　乾坤盒是个三室一厅的构造，王才和祝渺一屋，何联和王六蛋一屋，霍泽灭一个人一屋。

　　分屋子的时候何联极其不爽：“师父，师弟为什么可以和您睡一屋？！”
　　他还搬出霍泽灭：“师娘，你看我师父居然和那个臭小子在一起睡！您也不吃醋吗？”

　　祝渺一脸黑，“你别乱说话。”

　　霍泽灭也睨他，不做声。

　　王村到刘村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小法的飞行速度不算慢，大概到黄昏的时候就能抵达。
　　虽然大家都住在乾坤盒里，但依旧可以见到一路的风景。

　　云层虚浮，云雾氤氲，日光像碎金子一样铺满了云朵，他们身处两层云雾之间，脚下是云，抬头也是云，总有种做神仙的感觉。
　　祝渺望着看不到边的天空，清澈的蓝和纯净的白笼罩了她视线，莫名地，其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抛在脑后。

　　行路一半，祝渺从空间里取出一些提前做好的简易吃食分给大家，而后教给何联和王才一些知识。
　　至于王六蛋，祝渺把他叫来，将小型锻造台和相关手册交给他，并先教他制作了最简单的毫针和武器。

　　从大厅回屋时，恰巧路过霍泽灭的房间。
　　霍泽灭并没有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他立在门口，淡绿色的眸子紧锁祝渺。

　　祝渺走过去，被这样的视线吓到，悻悻问：“干什么？”

　　“看你。”霍泽灭直白地说出口。

　　祝渺觉得有趣，隐隐觉得面前的霍泽灭和之前的好像不太一样。
　　她走近，心脏莫名有些砰砰，“为什么看我？”

　　霍泽灭不做声，也不移开视线，依旧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祝渺。
　　祝渺不甘示弱，也故作无辜地一直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祝渺败下阵来，她闪避开目光，嘟嘟囔囔：“不和你玩了……”

　　扭身就走时，霍泽灭却忽然伸手过来，扯她的手。
　　被霍泽灭拉至身侧，祝渺被吓了一跳，莫名败下阵来，“做、做什么？”

　　霍泽灭拉着她的手慢慢后退，身形渐渐隐秘在昏暗的房间里。
　　他的声音低沉，“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你来看看。”

　　祝渺表示不信。
　　这个人说谎的神情和其余时间的样子太不一样，祝渺被他搞得神志混乱，心里像是装了个马达一样，不停地跳动。

　　罢了，不就是入一下虎穴吗？有什么的。
　　难不成霍泽灭还能把她吃了？

　　她深吸一口气，随波逐流地随着霍泽灭的引导进入了他的房间。
　　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屋里面的昏暗彻底笼罩了她，祝渺莫名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畅。

　　霍泽灭的房间里除了软榻就是一张挨着墙放的小方桌，整个房间里只有小方桌上点了一盏小小的烛台，正在尽力地透出明亮的光线。
　　火光摇摇晃晃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暧昧不清。

　　祝渺壮着胆子反客为主，推着霍泽灭到软榻上，一副公私分明的样子：“你哪里不舒服？”
　　这一句话出口，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她平复呼吸，“放心，我包治百病。”

　　“心病呢。也能治？”
　　霍泽灭听话地半个身子倒在软榻上，掀起眼皮慵懒地望着她。

　　祝渺“咯噔”一下，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似的。
　　“什么心病……”

　　霍泽灭收敛起眸子里那副笑意，攥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祝渺心里发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手下的胸膛正在不断起伏，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她没话找话：“你心跳很正常，不像有问题……”

　　“我很痛苦。”霍泽灭蓦地出声，“祝神医，我很痛苦。”
　　“现在我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连接过去，是我一直想走的道路。”

　　“那另一条呢？”

　　“另一条路是别人帮我铺的，是我现在特别想走的路。”
　　霍泽灭说这话时神色淡漠，在祝渺眼里却像迷惘的小孩。他补充：“走第一条路，我可以对得起过去，但对不起未来。走第二条路刚好相反。”

　　祝渺细细听他的话，“是这样的选择让你痛苦吗？”

　　“嗯。”

　　“非走不可吗？”

　　“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也就是没人逼你？”祝渺问，“你想走哪一条？”

　　“我不知道。”霍泽灭似乎扯了扯嘴角，“只能二选其一。”

　　祝渺附身过去轻轻拥抱他，“那就不做选择了。顺其自然，明白吗？”
　　她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别人可以给你铺一条新路，那你也可以呀。”

　　霍泽灭的眼神愣怔。

　　祝渺弯弯眼睛，“再铺一条路。”

　　不知道霍泽灭究竟在面临什么样的选择，这是他自己的事，祝渺也只能这样子给予一些建议。
　　但最终该怎么做，还是要看霍泽灭自己。

　　天色渐渐转暗，太阳变成了一个大橘子，晃晃悠悠地下山。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到达了刘村。

　　刘村和王村的建筑风格不同，风土人情也不同。
　　这里的人好像比王村的人更加热情好客，落地后，三只小龙被霍泽灭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变小了，分别趴在祝渺、何联、王才的肩头。

　　飞了一下午，不只是人，龙也饿极了。
　　何联大喊：“饿死啦！！师父，我们先去吃饭吧！”

　　吃过饭，他们在村落里四处转悠，东看看西看看，村落的夜市已经陆陆续续摆起来了，商品琳琅满目，王六蛋看了眼睛都移不开了。
　　他们并不打算在这个村落待太久，所以有什么想要的，最好是尽早买。

　　王六蛋和王才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这一下子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作为先遣部队跑在前面探路。
　　何联不想打扰祝渺和霍泽灭的二人世界，也跟着走在前面。

　　不知道漫步了多久，天色彻底黑下来了，王才飞奔回来，远远地便看到她一脸的笑容。
　　她大喊：“师父！听说明日他们有个什么节日很有意思，我们过了明天再走吧！”

　　祝渺蹙蹙眉，她并不打算在这个村落待这么久。
　　但没想到何联和王六蛋也是眼巴巴地求，没办法，祝渺只好和霍泽灭商量，向几个玩心大的妥协了。

　　眼看着几个人又要跑出去，祝渺连忙喊：“已经答应你们过两天再走了，别跑了，该去客栈了！”

　　刘村没几家客栈，怕去了晚了没房间。
　　祝渺带着这样的担忧，结果还真没房间了。

　　三家客栈，只剩一家有房间。
　　还只有两间。

　　没办法，不住这儿就没地方住了，乾坤盒不能维持那么久，而且夜半无人，还需要有人看着以保证大家的安全。
　　两间房都不算小，只是……怎么住呢？

　　何联在祝渺和霍泽灭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机灵道：“师父肯定不能和我这样的大老爷们住一起啊，所以我和王六蛋一间，师父和师娘在一起住。怎么样？”

　　王才在一旁呆呆的，“那我呢？”

　　何联忙说：“奥，差点把你给忘了，你肯定和我住啊。”

　　“不行。”祝渺打断他，王才一个小姑娘，她不放心。
　　而且她和霍泽灭住一起？才不要。

　　“没别的办法了啊。”何联摊手。

　　好像确实是这样。
　　祝渺看看王六蛋，又看看自己身侧闷不作声的霍泽灭。

　　她左右为难，想了想，提议：“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住一起，我和王才带着小龙们在一起就好了。”
　　“你们不能挤一挤嘛。”

　　“能是能……”何联看看霍泽灭，面露难色。

　　王六蛋连忙凑过来说：“老大，你饶了我，我真的不敢和……”

　　祝渺：……
　　霍泽灭这个人，整天凶神恶煞地干嘛！

　　没办法，祝渺闭了闭眼，就当是无私奉献了，说：“行，按何联说的住。不过！”
　　她扯过王才：“她和我一起。”

　　“没问题！”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入房时，祝渺还是踌躇了许久。
　　霍泽灭在楼下准备东西，她在门口踱步，走来走去也想不明白刚刚自己为什么就做了那么一个决定。

　　正巧这时，给房间提供物品的老板娘走了过来，她拿着一床被子，看见祝渺，眼睛笑成了一条线，“怎么了姑娘，怎么不进去？”

　　祝渺尴尬一笑，和她一起进了屋子。
　　她在屋里坐定，看老板娘忙来忙去。

　　老板娘走时，笑眯眯地回眸提醒：“对了，姑娘，晚上把门关好，可别出去跑。”

　　祝渺一愣，“为何？”

　　“你刚来，你不知道，我们村有个秘闻，说是晚上会有怪物来吃人！”老板娘绘声绘色，“可千万别出去！”

　　祝渺全当她在说笑，应了两声糊弄过去。

　　老板娘一转头，刚好撞上回来的霍泽灭，她一看，乐道：“这是你夫君吧？长得真俊啊，可一定要长长久久！”

　　“不、不是……”
　　祝渺连忙解释。

　　“嗯。”
　　霍泽灭却一口应下。

　　祝渺失了声。

　　见老板娘走了，霍泽灭走进来，关好门，随口问：“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祝渺避开视线。

　　她心里叹口气，王才去找王六蛋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一晚该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