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爱情故事【sd，流川枫x宫城良田】》乔木郁郁

14、初吻

　　回到酒店两个人洗完澡吃完饭，时间才刚到傍晚。
　　流川早早就调好了电视，眯着眼睛，等着看新年的NBA纽约德比，篮网vs尼克斯。
　　“电视看有什么意思？在家也能看。”宫城突然开口。
　　听到宫城的声音流川才稍微振作了精神，“现在去现场也买不到票。”恐怕门票早就销售一空了。
　　宫城特别嘚瑟得掏出两张尼克斯的主场球票，在流川的眼前晃了晃，“我有票！”
　　“！”流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瞬间就不困了。
　　“提前一个月买好的，厉害吧？”
　　流川点头，他怎么也想不到，宫城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他的生日了。
　　“嘿嘿，前辈这两个字从来就不是白叫的。”宫城特“装腔作势”的拿出队长的架势，拍拍流川的肩膀，“要当你的队长，怎么的也得有两把刷子。”
　　“何止……”
　　宫城只是跟流川随口开了个玩笑逗逗他，没想到这小子挺上道，竟然还当捧哏捧了他一手，看来他真的很想去NBA现场看一看，这500刀虽然肉疼，但是不亏！
　　两个人都没带太多换洗衣服，只带了当时在耐克专卖店一起买的同款运动外套，乍一套上，跟情侣装似的。再穿上同品牌的滑雪服，简直就像是一对到处泼洒狗粮的显眼包情侣。
　　但是宫城特别注意这些，他每次出门之前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发型。他正要给自己打发胶，突然瞥见流川还是平时的直碎发……
　　突然宫城撩起流川前额的刘海，看看他，又看看门前镜子里的他，说：“撩起刘海更帅气，有一种时刻在突破的速度感。”
　　“……”流川有点脸红，但是依然没动，任由他撩起自己的头发。
　　“我给你把前面的头发背过去吧。”
　　“？”流川的表情终于略有松动，转头看向宫城。
　　“你现在成年了嘛，当然要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啊。”宫城理直气壮。
　　“行，弄吧。”流川盯着镜子里的宫城和自己，隐隐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只是把刘海背过去，比宫城的西蓝花头好弄多了，5秒钟宫城就搞定了流川的“铁刘海”，满意的拍拍手，像个真正的托尼一样煞有介事的问：“自己看看还满意吗？”
　　流川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搞过发型，猛一看没有刘海的自己，只觉得眼前更清晰了，痛快的扔出两个字“满意”。
　　宫城心满意足，准备接着收拾自己的发型，还没开始挤摩丝，就被流川按住了手。
　　“干嘛？”宫城不解的抬头。
　　“今天我用发胶了，你就不要用了。”
　　“合着两人行就只能有一个人用发胶呗？”宫城被流川逗笑了，“行，那我就不用了，咱们一起换发型。”宫城揉了揉自己的卷毛，这还是他四年来第一次不用发胶，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因为就住在曼哈顿，两个人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纽约尼克斯的主场——麦迪逊广场花园。这里不止是篮球圣地，也是一年一度选秀大会举办的地方。
　　宫城看着通道，脑海里想象着那个紧张又热烈的场面，不知道此生会不会与他有关。“如果参加选秀，就能从这个通道里入场。流川，你期待过自己的顺位吗？”
　　“没有。”
　　“？”流川这种天赋竟然没有想象过选秀的场面，脑补过自己的顺位？
　　“有球打就好了。”
　　宫城笑了，流川真是一个再纯粹不过的人，只想着篮球本身，与篮球无关的事，哪怕是重要的选秀顺位，他也不会去想。自己要是有他这种纯粹就好了……
　　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位置还不错，在一楼，虽然不是特别前排，但是倾斜45度的角度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球场。
　　NBA常规赛的气氛虽然不如NCAA的疯狂三月，但是对抗是实打实的，他们离这么远都能听到他们快攻运球的厚重声响，听到肌肉撞击的声音，如果赶上扣篮，声音更是炸裂……想来是因为NBA的球员身高更高，体重更大，跑起来的动能绝非NCAA可以相比。
　　两个人一边被最高等级的职业篮球震撼，一边讨论这场上球员的技战术。如果看到新颖绝妙的跑位，宫城甚至会用脑子先记下来，然后跟流川说，回去我们也试试这个吧？每当这个时候流川都会点头说好。
　　上半场很快过去，因为是新年德比，中场难得有大手笔的球迷奖金挑战。1000美金起步，最高将近3万！
　　不管是贪财还是爱玩，有这样的机会，不少篮球爱好者都抢着报名。
　　“前辈，我们去报名。”
　　流川眼睛里的光，比星星还动人，果然他对于任何篮球竞技都有兴趣。宫城挑挑眉，爽朗的说：“好啊！”
　　第一个挑战是超远三分，这些业余爱好者，能懵进一球拿到1000美金就已经高兴的蹦高了。旁边的球队工作人员也高兴，没花几个钱，赚了这么多吆喝。
　　宫城倒数第二个上场，因为他这个位置没练过超远，力道掌握不好。前3投全失，第4个球跌跌撞撞的进了，然后他渐渐摸索出规律，第一个位点命中了3球。
　　第二个位点顶弧，这个位置他练过，竟然命中了7球。这时候场上已经有很多球迷在欢呼了。
　　等到第三个位点，每投一球都有人欢呼或者叹气，宫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紧张又有点找不到手感，凭借着节奏狂仍，最终又命中了4球。
　　“14球！1万4千美金！”现场主持人惊呼！他主持现场球迷活动这么久第一次发出去1万美金以上的数额！
　　宫城简单的挥手致意，心里吐槽美国球迷大惊小怪，自己这命中率算什么啊，等最后流川出场才是绝杀。
　　最后才轮到流川上场，他45度第一个球就命中了，球场欢呼声四起，不止为了这上来就准的命中率，而是因为流川的投篮气场。不光姿势教科书一样的优美，连划出的弧线都跟彩虹一样漂亮。
　　从第二个球开始，美国球迷竟然自发的为他喊起了数字“2,3,4”流川上来就连中4球。
　　中间可能节奏被观众的喊声破坏，流川连续投丢了4球，之后又是连中，最终第一个位点命中6球。
　　第二个位点是顶弧，这是流川最擅长的超远3分位点，手起刀落，命中7球。
　　最后一个45度也许是投开了或者投嗨了，流川的命中率更高，“6,7,8！”第三个位点竟然命中8球，总计命中21球。
　　“2万1千美金！尼克斯当家球星都未必能拿到这么多奖金！”现场观众先是跟着主持人欢呼，又跟着爆笑，气氛非常热烈。
　　流川接过奖金支票的时候依然很淡定，对着球迷点头之后就下了场，和宫城一起准备接下来的技巧挑战。
　　技巧挑战，有很多热心观众在运球过障碍的时候，屡次掉球，就放弃了。在流川和宫城出场之前没有人能完成一分钟，气氛有些沉闷，场子冷了下来。
　　这时候流川出场了，球迷一看是刚才投三分的那个少年，马上就开始欢呼，仿佛他已经是球队的当家球星了。
　　流川依然面无表情，仿佛带着耳机似的，把所有欢呼声都屏蔽了，第一次上篮很快命中，后面的四个障碍，不管是S型还是U型，他都顺利运球穿过，胸前传球的时候停了一下，但也顺利完成，击地传球也很顺畅，最后中投投了一空心命中！
　　51秒7！流川不光破了一分钟的大关，更是险些攻破50分的关口，又拿5000美金。
　　这回轮到宫城出场，场子比流川在时候稍冷，正好他也不喜欢太吵，速度就完成了上篮，又用极其连贯流畅的动作穿过了4个障碍，到了胸前传球潇洒的来了一个跑传，击地传球更是他玩剩下的，最终的中投命中之后，仅仅只用了39分8秒！
　　“哇，这可是NBA控卫的速度，今天麦迪逊是来了什么卧底球星吗？都这么厉害，我们老板的钱包要保不住啦！”
　　球场的气氛重回热烈，欢呼起哄声此起彼伏。而流川和宫城这两个震惊球场的亚裔少年，已经返回看台深藏功与名。
　　“前辈，球票回本了吧？”流川问。
　　敢情这小子这么热情的参与中场活动，是为了帮自己讨回球票的本钱。宫城甩了甩两个人硕大的支票，笑着说：“早回本了，赌博都没这翻得快。”
　　节间长暂停的时候，又是球迷互动环节，是很俗套的被摄像机圈到的两个人必须像情侣一样接吻。
　　宫城自认为和流川半点也不像情侣，挺直腰杆，安心坐着，没想到摄像机偏偏圈到他们。当大屏幕出现爱心圈住的他们时，球场一片欢呼。
　　原来因为中场的挑战，摄影师早就记住了这两个亚裔少年，特意拿长臂摄影机转圈找的他们。
　　“嗬，美国人还真恶趣味……”宫城对着流川无奈笑笑，心里盘算着应该亲嘴角还是亲脸颊，把这一pa混过去。
　　没想到流川竟然真的凑近他，用大手抬起他的下巴，径直吻了上去。
　　宫城在一瞬间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流川放大之后依然英俊非凡的正脸，那一瞬间心脏跳得飞快，整个血液都往大脑上集中，他的四肢甚至都僵硬了，连推开流川都忘记了。
　　不过流川这个吻亲得又轻又快，可以说就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等宫城反应过来，kiss早结束了。流川这小子……还真有行动力，说亲就亲，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周围起哄声四起，甚至还有不少吹口哨的。两个人在围观群众的起哄中也不愿意表现的特别在意。宫城笑着比了个剪刀手，流川依然面无表情的淡定。直到摄影机挪走，两个人才后反劲似的红了脸。
　　“其实你刚才可以借个位，亲个脸，随便就混过去了。”宫城怎么也没想到流川会真亲啊！
　　“我不会。”流川低声说。
　　也是流川这种单纯孩子，一门心思打球，也不是演员，哪会什么借位。别说他不会，就连宫城自己也不会。
　　“前辈你不喜欢？”流川侧过脸盯着宫城看。
　　他的眼神就像一把火，直接让宫城脸红到了耳朵尖。
　　“不是，这是你的初吻吧，你亲了我这不是浪费了吗？”
　　宫城觉得如果流川说想要接吻，日本和美国太平洋两岸的小姑娘能把流川嘴给亲肿。
　　流川没有回答，反问道：“这不也是前辈的初吻吗？不是吗？”
　　“也、也是。”流川这话给宫城噎住了，这个被美国摄影师和围观群众强行摁头的、大庭广众的、结束的飞快的，确实也是他的初吻。但是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这初吻属于滞销产品，怎么能跟流川18岁第一天的初吻相提并论。
　　“但是我们又不一样。”宫城觉得自己和流川的行情还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流川看着宫城，眼里写满认真，“既然都是初吻，那我们互不相欠。”
　　“咳咳……”宫城明白了。还是流川那套理论，别人在他头上得分，他也在别人头上得分。自己摸他头发，他也摸自己头发。这是他的初吻，也是自己的初吻，那就——抵消了！就像落后的比分，追回来就好了！
　　行，想明白流川的思维，宫城也就安心了。他搓了搓自己的脸，深呼吸调整一下心跳，大方又敞亮的说：“你说的没错，咱们不亏不欠，继续看球。”
　　“嗯。”
　　宫城以为这个小插曲就像书中的插画一样，翻篇了就过去了。没想到不一会，尼克斯的工作人员竟然找了过来，递给他们一张拍立得的照片。
　　“你们实在太相配了，这个吻非常漂亮，我们帮你们做成了拍立得。你们可以拿回去留作纪念。”
　　宫城低头一看，这拍立得以一张照片的角度来说，不管是色调，构图都很完美，右下角还有尼克斯的队徽。至于相配……他还在看，流川就已经抢先结果照片，说了“thank you！”
　　这小子平时英语口语像听不懂一样，今天竟然听懂了！宫城震惊！
　　工作人员走了，流川还把照片拿出来又看了好一会，对他说：“拍得不错。”
　　“是你长得不错。”
　　“你也很好。”流川摸了摸拍立得上宫城难得的卷发说，“卷发的前辈非常好看。”
　　“别看了，看球吧。”宫城的脸又红了，伸手就要去抢这张照片。虽然他手快，但是流川的距离更短，飞快的把照片揣进裤子口袋里。
　　宫城伸手扑了个空，有点尴尬，只好去摸自己的头发，他忍不住想，这种没型的软趴趴卷发，真的好看吗？
　　进入第四节比赛焦灼起来，两个人也被比赛吸引，渐渐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可能尼克斯今天破了财，最后竟然绝杀篮网，赢下了比赛。两个人都看得有些兴奋，再加上今天一天没有练体能，两个人竟然从麦迪逊广场花园走回了酒店。
　　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12点了，流川18岁的第一天也接近尾声。宫城洗完澡出来，看流川还在床边坐着，竟然没有睡觉！
　　“你还没睡，这不像你啊？”平时流川早睡熟了，宫城觉得不对，流川有点反常，难道是因为失去了初吻，这孩子突然伤心了？
　　“前辈。”流川从床边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宫城。
　　宫城看他气势逼人，本能的就想后退。但是他想归想，事到临头却不会认怂，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有事？”
　　流川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抱住了他。这个拥抱很深很重，宫城第一次知道流川的胳膊有这么沉！
　　“怎么了？”这孩子不是真的在伤心吧。
　　“今天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
　　原来是因为伤心？那就好。宫城松了口气，人也放松了，笑着调侃他：“流川，你今天 18岁了。”
　　“嗯。”
　　流川的呼吸就扑在他的脖颈上，宫城努力忽略这个清新的味道和若有似无的痒“是大人了……”
　　“嗯。”流川看着宫城，低声应着。
　　气氛突然微妙起来，空气再一点一点加热。宫城有点意外这种感觉，他明明想说的不是什么暧昧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成年之后必须做的事？有什么心愿之类的。”
　　流川略微松了松手，让自己可以低头看着宫城，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感情幽深，“有。”
　　“是什么？”宫城也在看他，深眼窝里满是好奇心。
　　流川没有说话，把宫城拉向自己，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宫城不明就里的看他。
　　“第一件事。”
　　“噗……”宫城忍不住笑了出来，流川成年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这个，“这也太小儿科了，平时赛场庆祝也很常见啊。这种事成不成年都可以做吧。”
　　流川盯着他，压低声音问：“那前辈希望我做什么呢？”
　　宫城被问懵了，重新去看流川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海一样深邃又波光一样的晶亮，就像深海中的漩涡，让他深陷其中无法逃脱。
　　他们越靠越近，宫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海里竟然全是在球场上他们接吻的样子。
　　“滴滴滴……”就在这时候宫城的手机响了。
　　可是两个人想潜入深海的人，听不见旁的声音，依然在紧紧吸引。
　　可是手机响了两遍之后，依然锲而不舍的响动，又开始震动，震动到宫城的裤兜都要被震破了。
　　“呼——我接个电话。”
　　“嗯。”流川没有什么表情，轻轻的松开了手。
　　宫城也不知道他是想被打断还是不想被打断，他是想逃避还是在期待，但是他知道这个手机的声音让他有些烦躁。但是在他看到手机屏幕的头像和名字时，绷紧的脸颊突然放松下来，他刚接起电话就笑了，声音里有些惊喜：“Mitsui sang！”
　　竟然是三井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