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s寻树

28、一言为定

　　一切变得恍惚起来，桑榆看着男孩，不由得回想起当初的自己。

　　从满腔热血到磨平棱角，一次失败后就是永远的退缩。

　　其实有的时候，人类很可笑，明明说着不会放弃，可经历完失败后，就再也没勇气去面对了。

　　满心里都想的是：肯定会失败的。

　　但是又有执念想要去再次尝试，可自我纠结，就这样，纠结的内心成为那无尽的深渊，不断障碍着他们的前进。

　　“所以你真的决定放弃雕刻吗？”明昭看着男孩，心中泛起千层苦涩。

　　男孩没有回答，他微微地点下脑袋。

　　“为什么？因为那次失败吗？”明昭觉得难以置信，那只是一次失败，没有必要为了它，而放弃自己的热爱。

　　“没有用的，我什么都没有，也比不过他们。”男孩不断地低着脑袋，责怪着自己。

　　“可是你是第一名啊！”

　　“那是别人的。”

　　“那你就把它夺回来，下次比赛超过他。”明昭激励着那个颓废的身躯。

　　男孩默不作声，他有着独特的想法。

　　“一次失败代表不了什么，但永远的退缩只会带来无尽的失败。”

　　“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继续比赛下去，想象一下，在未来的比赛当中，你把那个人踩在脚底。”明昭不断地安慰着男孩。

　　“怎么可能？”男孩看着明昭，心中五味杂陈，他有很多话想要表达，最终汇聚成这句。

　　他无奈地表达自己。

　　“怎么不可能，那个人还可以每次都拿别人的作品来冒出吗？”

　　“我不行，我是普通人。”男孩又一次否定自己。

　　“可大部分人刚开始都是普通人，所有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梦想，都不该被顶替！”

　　“谢谢。”听完那段话，男孩便离开了。

　　留下明昭和还在恍神的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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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是喧闹的，墙壁似乎隔绝掉一切。店内依旧安静。

　　“咕噜咕噜。”
　　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已经很晚了，她们都没有吃晚饭。

　　桑榆突然朝着明昭笑了一下，明昭疑惑地看着她跑出去到小摊上。

　　她又跑进来，提着两碗馄饨。

　　自顾自的坐下，把一份交到明昭面前。

　　“对不起啊，占用你时间了。”
　　桑榆有些抱歉，压根没调查出什么，还浪费了病人的休息时间。

　　“嗯。”
　　明昭点了点头。

　　“…”
　　桑榆看着她，刚想说出口的话，又咽回肚中。

　　馄饨热乎乎的，很是鲜美，桑榆饿急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可又觉得没吃饱，跑去货架上挑选起来。

　　“明昭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呢？”
　　桑榆一边偷看着她，一边想着。

　　犹豫了很久，她才拿了两块蛋糕过来。

　　“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桑榆把它们都摆在明昭面前，让她先进行选择。

　　“这个吧。”
　　她拿起那块巧克力的。

　　桑榆拿起勺子，品尝起自己的小蛋糕。奶油里镶嵌着几颗草莓，鲜嫩多汁，酸甜可口。她吃的很开心，好像完全忘掉刚才的愣神。

　　明昭一直都没有动蛋糕，她吃的很慢。等到桑榆全都要结束了，她才仅仅吃完馄饨。

　　她没有开那块蛋糕，拿在手上，示意着桑榆离开。

　　“没事，我等你吃完。”
　　桑榆并没有动。

　　“我吃饱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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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的街道上，不远处的学校放学了。月光下，成群结队的学生们打闹着，述说着一天的事情。

　　她们慢慢地晃悠在街道上。

　　前方也是一群学生们，他们品味当下，无限畅享着未来。树的倒影暂时将他们分开，可那紧握着的手永远不分开。

　　她们没有说话，走在后面听着学生们的起哄声，少年们微红的脸颊。

　　桑榆斜眼看了眼身旁的人，她不断地抬头看着夜空，仿佛对周围的事物不感兴趣。

　　“今晚的星空很美。”
　　桑榆也抬头看了一眼，星辰璀璨，像是那夜。

　　“嗯。”

　　明昭很是不对劲，现在的她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对待任何事物都缺失了兴趣。

　　“你生气了？”
　　桑榆小心翼翼地问。

　　“没。”
　　明昭好像是中了毒，说话只说一个字。

　　“还没。”
　　桑榆小声吐槽。

　　“因为我浪费你时间了？”
　　桑榆猜测到。

　　“不是。”

　　“我还以为你真就只说一个字呢。”
　　“那是因为什么？”
　　桑榆紧接着询问。

　　“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明昭下意识语气有些冲，桑榆被她吓了一跳。

　　“不知道。”
　　桑榆往前走了几步，和明昭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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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昭立马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跑到桑榆面前。
　　“对不起，是我语气太冲了，你朝我发火吧。”

　　“没事。”
　　桑榆看着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灯光下的明昭与多年前的影子重叠，岁月交错，所有都无法挽留。

　　“明昭，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给你解释所有的事情，但是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告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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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们走着，明昭突然问起。

　　“什么？”
　　外面有些吵闹，桑榆有点没听清。

　　“就是刚刚他讲自己的故事时，你心情有点低落。”明昭又重复了一遍。

　　“嗯，有点。想起以前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我都毕业5年了，小时候我总是觉着未来一定会成为著名的花滑运动员，可那次以后，所有都破碎了。”
　　桑榆回想起往事，感叹着岁月的流逝。

　　“是啊，本来不是自己的问题，你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明昭突然说道。

　　“嗯？”
　　桑榆不解地看着明昭。

　　“没有，我突然想到一个朋友。”
　　“怎么办，那个男孩？”
　　明昭连忙解释着，又提起另外的问题。

　　“过两天再找他问问吧。”
　　桑榆叹了口气。

　　“我相信他。”
　　明昭眼神坚定的看着前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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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得好吗？”
　　桑榆突然问起，她一直都有留意明昭的消息，偷偷加过她的好友，看着她的动态。

　　“还好。”
　　“你呢？”
　　自从那次以后，明昭找了好久桑榆，跑到所有她能去到的城市，全都不见桑榆的踪影。桑榆完全消失了。

　　“还行，凑合。”
　　桑榆苦笑了一下。

　　她们一路晃悠到车上。

　　“给个地址。”
　　明昭发动车子，询问道。

　　“嗯？”

　　“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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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桑榆家门口，小区比较偏僻，明昭怕她走进去不安全，开进了地下室。

　　“我走了。”
　　桑榆准备下车。

　　“过两天，我生日，你来吗？”
　　堵在心口的那句话终于说出。

　　“不了，我有事。”
　　桑榆又打算拒绝她。

　　“好…”

　　“我去。”
　　明昭话语还没说完，桑榆就改变主意。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