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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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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过后,甘来觉得有些缺氧,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一接吻连呼吸都顾不上了?”谢知行的呼吸也有些重,他哑着嗓子,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甘来撇开脸,小声嘟囔:“我又不会。”
谢知行伸手把甘来的脸扶正,在黑暗里的两人能看清的只有彼此的双眸。
“你不会怎么还先勾引我,嗯?”他说话时的气流扫过甘来的耳垂,甘来缩了一下,感觉痒痒的。
“谁,谁勾引你了!”
谢知行低声笑了起来,语气极尽暧昧,“那是,情不自禁?”
甘来被他逗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盯了一会谢知行才开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正行?”
“有吗?我一直很正经的。”
谢知行坐起身来,揉了揉甘来的头,“我去检查一下电闸。”
停电只是因为跳闸了,谢知行把闸拉上去,客厅的灯再次亮起。他回到客厅,发现甘来没影了。
趁着谢知行去检查电闸,甘来溜进了厕所。随着灯亮起,镜子里的甘来嘴唇微微有些红肿,整张脸不知道是血液循环过快,还是缺氧缺的,异常红润。
他双手轻拍着脸颊,用凉水洗了个脸,等到脸没有那么红,才从厕所走出去。
出去的时候,谢知行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沙发上,翻看着电脑。见甘来出来,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出来了,过来坐。”
这人怎么刚亲完就和没事人一样?和甘来的害羞与慌张截然相反,谢知行的神色如常。
甘来一坐过去,谢知行就自然的拉上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面前的屏幕上是一个展馆的结构图,分成了上下两层,每一层的布局看上去都弯弯绕绕。甘来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布局很差,空间不够空旷,也不够便利。
“这是?”
“展馆定下来了,这是那个展馆的结构图。”
甘来皱着眉,用鼠标将结构图放大,仔细的研究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空间都太过狭窄。如果要摆放展品,会让展品与展品之间的间距过近,很容易让观众感受到压抑,不利于很好的欣赏展品。而且也会有安全隐患。”
一谈到工作,甘来的那点害羞直接就被他抛之脑后,给谢知行分析着展览馆的利弊,不过弊远大于利。
分析到最后,他叹了口气,“你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展馆?”
谈的时候,谢知行就知道这个展馆不怎么样,但没想到这么差。谢知行摊了摊手,解释说:“没办法啊,我找了好久,只有这一家同意我们展览。”
“可是这样的话,呈现的效果可能会很差。”
谢知行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想想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看着眼前有些低落的谢知行,甘来挪了挪屁股,和他贴在一起,搂着他的胳膊,“没关系,你还有我呢,我的设计水平可不差。”
谢知行摸了摸甘来的头,扭过头,很轻的亲了一下甘来,眉眼间尽是温柔。
谢知行:“好,那就麻烦甘设计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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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甘来起得比平时更早一些,脑中还在回想着昨晚与谢知行讨论展馆设计的情形。他翻开电脑,准备继续研究那个结构图,心里想着如何把这次的展览做得更好。
电脑屏幕上展示着关于展览作品的介绍PPT和结构图,甘来时不时低头看看面前的平板,翻看着电脑上的材料。随即,他开始在平板上勾勒出一些设计思路。每当他觉得某个细节还不够完美时,他又会毫不犹豫地删掉,重新修改。
一天下来,甘来什么都没画出来。他烦躁的不断放大,缩小结构图,仍旧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设计方向。
“一天了,你一点思路都没有吗?”程子言拿着刚点的咖啡,给甘来送进来,发现他还在对着结构图发呆。
甘来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很难,我明天去那个展馆看一下。”
程子言点了点头,望向墙上的钟表,提醒他:“到点了,该下班了吧。”
甘来稀奇的把眼神从电脑屏幕移向了程子言,“头一次见你主动催我下班!”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谢大帅哥可正在楼下等着你呢!”
“不可能,”甘来拿起手机除了一条短信以为,没有任何未读消息,“他没给我发消息啊。”
“信我你就快下去吧!”
半信半疑的甘来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手已经很诚实的开始收拾东西,“那我先下去了?”
“快走,快走,你这也算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甘来下楼之后就直奔大门口,到大门口后,左顾右盼,也没看见谢知行的身影。
怎么回事?程子言不会真的在骗人吧?以为被戏耍了的甘来正打算回去。
“是在找我吗?”
谢知行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甘来身后,恶作剧般在他后脖颈吹了口气。
甘来一惊,缩了缩脖子,回头和他脸对脸,“你什么时候跑我身后去的!”
谢知行:“我想着你没这么快出来,就去买了些吃的,一回来就看某人在大门口东张西望。”
“那你来怎么不和我说,光等着?”
“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吗!”谢知行一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牵起甘来,“回家!”
吃完晚饭后,甘来一头莫展的趴在沙发上转笔。他对非遗并不了解,所以看那些作品的含义以及故事并不会有很深的感触。这让他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谢知行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喂给甘来一颗葡萄,顺势亲了一口。
甘来从沙发上坐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想要当非遗策展人的。”
“怎么想起问这个?”
甘来:“好奇啊,这个职业还是挺小众的。”
谢知行大学学的是金融,他的成绩一直很优异,但其实他对金融没多大的兴趣。大四那年他去大公司实习,跟着出差的时候途径了一个村庄。当时遇到了塌方,路都被堵住了,他们只能在附近的村庄待几天。
那时候,谢知行遇见了一个老爷爷。那爷爷姓柳,村里人都叫他柳大爷。每一次见到柳大爷都是一个人,有时候在河边,有时候又在去山上的路上。本来谢知行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他们在村子里的第三天。
小村庄偏僻,网络时好时坏,谢知行为了找一个网好的地方打游戏,在村子的各个地方绕来绕去。绕着绕着来到了柳大爷家门口,他发现这里的网似乎不错。他不想打扰他人休息,就蹲在柳大爷家门口打着游戏。等时间差不多,准备回去的时候,谢知行看见柳大爷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个面具在叹气。
他没由来的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决定去关心一下柳大爷。
“柳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柳大爷有些老眼昏花,手颤颤巍巍的给自己戴上老花镜,看着走过来的年轻人,“你是?”
“前面塌方了,我是来借住的。”谢知行提高了嗓音,和他解释。
柳大爷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用他那双粗糙开裂的手一遍遍的抚摸着手里的面具。
见柳大爷并不反感他,他坐在了柳大爷旁边,指着面具问道:“这是什么啊?”
“你知道傩戏吗?”
傩戏?这对谢知行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他甚至都不清楚傩是哪个字。柳大爷见谢知行摇头,一点也不意外。
“现在的小年轻恐怕也没几个知道的了!”柳大爷看出了谢知行对傩戏没什么兴趣,也没在继续说下去。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谢知行摆摆手,“快回去吧,天晚了,村里蚊虫多。”
谢知行想要去扶,刚伸出手,就被柳大爷拒绝了。目送柳大爷回屋后,谢知行也离开了。
回到屋子的谢知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总是想着柳大爷看着面具时失落的模样。他抬起脑袋,问旁边床上的同事:“涛哥,你知道傩戏吗?”
“什么戏?没听说过,大晚上的不睡觉,还琢磨上戏曲了。”
涛哥翻了个身,便不再理他了。
自讨没趣的谢知行咂了咂嘴,搜索了一下。
傩戏,一种融合了宗教祭祀、民间信仰和戏剧表演的传统民间艺术。看着图片上色彩鲜明又多种多样的面具,谢知行并未看出和其他的戏曲有什么不同。他不了解戏曲,也不了解非遗,更弄不明白每种民间艺术的区别。他确实对傩戏没什么兴趣。
夜很深了,谢知行抵挡不住困意,在看傩戏简介看了一半的时候,就睡了过去。
夏天的夜很短,谢知行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已经天光大亮。他醒的时候,涛哥正好进来。
涛哥:“小谢,我刚才看了一下,说还有个两三天路就通了。”
一上午,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柳大爷坐在院子里的画面,谢知行在这天下午,又来到了柳大爷家--他还是想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