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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知了的尸体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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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榕翘了班在理发店染头发,这时,一男子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饮料,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娇媚。
“谢谢亲爱的,你说这两个颜色哪个好看?”她竖起来手里的色板,语调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男子捏了捏沈泠的脸,大手能包裹住她半张脸,紧接着,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露出的半截手臂纹着纹身,不冷不淡地说:“都好看。”
“我也觉得都好看,哪个趁我好看啊,这个吧,我还是喜欢这个,Tony老师,我选好了,对了亲爱的,我看上一件衣服,特别好看,你不是说晚上带我吃饭嘛,我都没有合适的衣服。”
“买,你喜欢咱就买。”
“榕啊,你怎么那么开心?这衣服谁买的?”叨叨吹着头发,吹风机的噪音很大惹得人心烦。
沈榕试着衣服,在穿衣镜前扭个不停,表现得不经意地说道:“林凯买的,好看吗?”
“之前来店里的那个林凯?你什么时候又换男朋友了?”
“有钱不就行了。我又不能回家,不找个男人怎么活啊?再说了,男人的钱不就是让女人花的吗?”
“你在这儿跟我住啊?”
沈榕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机,细心地给她吹头发,撇撇嘴说道:“想想还是不了。”
“我这儿也就乱那么一点小那么一点嘛看你嫌弃的!你换男朋友我没什么意见,可你要看好人怎么样,好男人的钱倒是可以花一花,坏男人的钱我可不敢花!”
沈榕扯了一下她的头发,引得她一声尖叫,“好男人的钱会让你花啊!”
“对了榕,今天发工资啦!晚上去哪儿吃一顿?”叨叨脱下上衣露着白净的背,尚未全干的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白花花的背。
“我晚上跟林凯吃饭,改天吧。”沈榕对着镜子描口红。
叨叨衣服穿了一半回头看她,沈榕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的表情,“你这是吃着苍蝇了?”
只见叨叨凑过来趴在桌上,神经兮兮地说:“我总觉得那个林凯可吓人了,你真喜欢他啊?”
“呵,”沈榕白了她一眼,“管他喜不喜欢,有钱不就行了。”
“嗯也对!”叨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这副憨傻的模样惹得沈榕忍不住发笑。
晚饭,沈榕和林凯还有几个他的朋友坐了一桌,沈榕穿了那件新买的连衣裙,化了浓妆,整个人格外耀眼,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想要敬酒搭话。
林凯的朋友中,沈榕只见过一两个,不过按照她一贯社交的宗旨,这些都不是事。
饭吃了一半,这些人让沈榕喝了不少酒,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除了让对方喝下的,愣是让林凯替了好多杯。
借口去洗手间,沈榕喘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穿着优雅性感的自己,她自己都能笑出来,简单补了个妆,出来时看到有个年轻的小哥对着林凯耳朵说了什么,然后那人就出去了。
等她回来刚一落座,林凯就提议去酒吧。
“我还没吃好呢!”
“宝贝听话,”他贴着沈榕的脸,亲昵地说道。
其他几个人见状纷纷起身,“好啊走酒吧跳舞去啊!”
几个人往附近的一处酒吧走,沈榕注意到林凯不时观察身后的人,但她回头看又没有发现有人。
一进酒吧门,就被蜂拥的人群冲散了,林凯拉着沈榕的手快步穿过人群。
这家酒吧连接隔壁的餐馆,只一道隐蔽的门隔开,两人跑到餐馆,只见是走廊。
“怎么了?”沈榕焦急地问道。
“别说话跟我走。”林凯此时的眼神让沈榕突然想到叨叨说的话,令人恐惧的眼神,她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被拉着快速躲藏。
两人出了餐馆后门,林凯远远地看到街头有路过的人影,他拉着沈榕往反方向跑去,拐进了一小巷里。这里的路错综复杂,沈榕被拖着走头都晃晕了,到了一拐角处,他发现正在修缮的房屋旁有一堆铁管,捡起其中一根握了握。
“你干什么?不打算跑了?”
林凯咧着嘴笑了,望着空气的眼睛炯炯有神,“防身。”
沈榕这时才意识到叨叨说的令人害怕,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小巷一路口前十几步的距离,林凯放慢了脚步,沈榕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屏住了。
两人停在路口,贴着墙面,仔细听着声音,突然林凯拉着沈榕的手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推了出去,举起右手里的铁棍直接砸了下去。
沈榕毫无防备地向前倒,没想到真的有人靠近,转眼间她丝毫没意识到林凯的铁棍已经举到她身后。
那人接住了沈榕,抓着她顺势一转身,那一闷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后脑勺。
惊慌失措中沈榕好不容易才站稳,就听见倒地的声音,回头看到一个人扑到在地上,林凯则疯了般冲着那人一阵乱打。
倒地的人反应也快,迅速在地上转了个身,胳膊挡在身前挨了几棍,找准时机一脚踹在林凯的右膝盖上。
林凯吃痛,踉跄着退了两步,地上的人伺机起身,只是挨的那几下着实用力,摇摇晃晃地还站不稳。
林凯挥着铁棍冲上来,另一人虽负了伤行动上有些迟缓,但应变能力观察能力都明显优于林凯,林凯几次挥动铁棍都已经打不到他了,反而被那人踢到手腕,铁棍掉在了地上滚在一旁。
沈榕不知怎么就理解了林凯的眼色,在两人胶着时捡起那根铁棍,深呼吸两只手抓紧了铁棍,在那人钳制住林凯的片刻朝着他的后背砸了下去。
这一下被林凯寻了空子,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刀捅在那人的胸口,迅速拔出又一刀捅向腹部,只是这一下,被那人钳制住手腕没有得手。
僵持中那人用膝盖给了林凯一下,林凯捂着肚子躲闪不及,显然对眼前的进站也有些惊吓,没反过来似的瞪大了眼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带血的刀,又看向那人,只见他捂住伤口一下子跪倒在地,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见状,林凯吐了口口水,把刀的血在身上抹了抹,眼下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把刀,只能先拉着神魂落魄的沈榕跑了。
“那人是谁?”
林凯不答,兴冲冲地往前跑,沈榕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挣脱他的手停下来,嘶吼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林凯不安地四下瞄了一圈,踱着步走近贴着她的耳朵说:“警察。”
那一刹那,沈榕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长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说:“警察!”
“你小点声!”林凯黑着脸说。
“你,你这是袭警!你,你,是把他,把他杀了?”
林凯不安地来回走,显然对沈榕的话极为不耐烦,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脸说:“别忘了你干了什么,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想蹲局子就给老子闭嘴。”
橘子酒吧外的深巷,几个人在黑暗中看不清身影,不时传来男人的尖叫声。
陆川背对着那几人,听声音那男人又挨了几拳倒在了地上,他转过身伸手动了动手指,示意站着的那几个人把他弄起来。
那人吐了口血水,恶恨恨地说:“陆川,你这么干,不怕我找老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川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语调里满是遗憾,“那还真是可惜了,你破了规矩在前,想吃不了兜着走,也得自己好好尝尝。”
“你别以为仗着康静山我老板就奈何不了你!告诉你我老板眼里他康静山连个屁都不是!”
话音刚落,这人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你知道你刚说了什么吗?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接着打,留口气就行,打完了扔远点,晦气。”
秋原在酒吧后门门口,隐约听见声响,陆川已从黑暗中走了回来。
“回去吧这事你不用管了。”
“好。”秋原转身回去的瞬间,把攥在手里的卡片塞在了裤兜里。
沈榕罕见地回了家,更罕见的是一回来一声不响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沈母听到动静从床上起来,问她有没有吃晚饭,但一直都没回音。
“看你这样晚饭没吃吧?晚上的菜还有好些,妈给你热一热,出来吃点饭跟妈唠唠嗑,你说说你也是的,妈不就说了你两句嘛这一年到头的都不回家,学你不想上咱就不上,妈看你现在在那个什么连锁酒店也干得挺好的,也算个正经营生,妈不逼你考大学了,哎榕儿?你开开门,不吃饭怎么行。”
门突然开了,出现在沈母面前的是她从未露出这般神色的沈榕,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眼里含着泪,嘴唇还在发抖。
沈母的心一沉,感觉大事不好,说话也不利索了,“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沈榕哇地一声放声大哭。沈母听她讲了事情经过,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浑身不自觉地颤抖。
“那,那个男的呢?你男朋友,你说说你都交的什么人!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烂人!把你害成什么模样了!”
“他早跑了,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沈榕带着哭腔说道,“干脆我直接到警察局里自首得了。”
“不行不行!”沈母把想站起来的沈榕按在了床上,“你是我闺女哪儿能坐牢啊!坐牢你后半辈子就毁了。”
“那怎么办啊!”
沈母问得了沈泠在的那家酒吧的位置,叮嘱她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即使是她爸爸回来了也不要开门。
沈泠不知她母亲知道沈泠上班的地方是要干嘛,但此时毫无办法的她也只能听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