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这科学吗？》都广建木

8、第八章行政

　　吃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前世在地球华国长大，老娘钱女士又是中产，启明从小过得就是一日三餐，餐餐有肉的生活——钱女士是一位非常舍得花钱的人，尤其舍得在吃上花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时候过得不太好，长得矮，钱女士对投喂崽吃肉非常热情，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且谁知道我能活多久，老了会不会得什么大病，到时攒再多的钱也没用，还不如现在花了，崽以后长得高，那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在她的投喂下，做为一个南方人，启明前世硬是长到了一米七六的身高。

　　启明能理解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她一样一日三餐，餐餐有肉有蛋，也能理解这世上会有饿死——亲眼见过的饿死者都不止一个，不想理解也得理解——但她希望力所能及的范围，让别人吃好的，比如医馆里的学生们。

　　虽然只能保证优秀学生一日三餐，餐餐有肉，但普通学生，启明也保证了他们每天有一餐有肉。

　　然如今，启明发现自己保证不了了。

　　倒不是钱花光了，苦境的黄金购买力不如地球，但也没贬值到数年时间就花光数百万两黄金，是生产力的问题。

　　苦境的肉食来自家畜，而家畜来自平民的养殖。

　　平民小家庭养殖牲畜，一户一年也就养一两头猪，而医馆的学生加先生每天要吃五头猪，一年需要吃一千八百多头猪。

　　为了供应肉食，启明将医馆方圆百里平民养的禽畜薅光了，还是不够。

　　“淦，这个世界的生产力究竟是有多落后？居然连吃个肉都这么难，前世发展中国家吃不起肉，固然有落后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昂撒的剥削以及战乱，哪有这个世界这么离谱....”

　　启明愤怒的一边叨叨一边奋笔疾书。

　　任云踪与灵自灵探头看了眼启明正在写的东西，从内容判断与猪有关，再一看标题。

　　《母猪的产后护理》

　　《母猪的产后护理》是第一卷，不是最后一卷，启明不眠不休（不喝安眠药就没法睡）的默写了三天。

　　第一天默写的内容从母猪的产后护理到母猪的饲料、土法青霉素（给禽畜吃的，防止疫病，人也可以吃，但不建议那么做）、母猪的饲料配比、鸡鸭鹅多下蛋的饲料配比.....应有尽有，全是养殖有关的。

　　第二天默写的内容从养殖跳到了禽畜生病的各种治疗法子。

　　第三天默写的内容是种地如何间作、套种、轮作以收获更多粮食，农具又要如何改进可以打理更多土地，甚至还有一卷是介绍怎么种蘑菇的。

　　虽然知道启明有前世，前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但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点的任云踪与灵自灵：“....”

　　过去十多年，启明已长成大人模样，但不知为何始终保持着女童模样的灵自灵情不自禁的问：“小明，你不是说你前世是医者吗？你这些书，怎么看都不像医者会学的。”

　　启明恍然道：“你提醒我了，这些东西回头实践，确定可以在苦境使用后，加进学生的教材里。”

　　灵自灵：“....”他们要背的医书已经够厚了，你没必要给人这么加重。

　　“我前世确实是医者，但我做过八年的无国界医生，无国界医生去的地方不是穷就是战乱，当地人们别说医疗，吃饭都困难。”启明叹了口气。“跑得地方多了后，我发现，比起药物，他们更需要这些书。”

　　她前世做医生时的工资都花在印书上了。

　　当然，也不止这些书，带一本书是带，带两本书也是带，而且印刷书籍，印刷得越多，单本的成本就越低，她干脆连马列毛也印刷了一些。

　　虽然书都是为别人准备的，但无国界医生工作的环境也没多少娱乐，更有甚者网络信号都不咋的，没有工作时她只能通过看书杀时间。

　　也幸亏那些年的杀时间，她现在才能将这些书默写出来。

　　每一本她都翻过千百遍，不知将多少本书翻出毛边，默不出来都对不起她那些年打发的时间。

　　花了三年时间将书上的内容进行实践，确定有无水土不服，水土不服的比例，水土不服的部分应当如何改进。

　　启明将书印刷N份后，交给被刷下来的学生与出师但不想去做游医的学生，给了他们一人一笔金子，让他们在医馆周围办养殖场与开垦农田——想跑得更远些闯一闯也可以，启明也愿意多给一笔金子，但需要帮启明一个忙，便是在落脚的土地购买土地，种植药材，收获的药材再卖给医馆。当然，因为启明是原始股东的关系，药材价格必须低。

　　鸠神练对启明的散财行为很不解：“先生不怕他们拿了钱一去不回吗？”

　　“我有大几百万两金子，不怕败家。”

　　鸠神练：“....”就算有钱也没必要这么浪费。

　　“我知道，他们中一定会有一部分拿了钱一去不回，但也一定会有一部分兑现承诺。只要有一个人兑现承诺，我便能回本。毕竟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肉类、粮食和药材。”

　　鸠神练了然。

　　送走第三批学生，迎回十六名第二届学生，启明招收第四批学生时，取消招生的年龄限制——虽然她很想继续限制年龄，但这个世界地广人稀太离谱了，不取消年龄限制，她根本招不到足够的学生——一口气招收两千名学生。

　　如此多的学生，虹吸效应惊人。

　　三不管地带其它人类聚居地的居民纷纷般来医馆周围定居，或种植粮食或养殖禽畜卖给医馆，或开食肆供学生打牙祭。

　　不知不觉中形成了类似启明记忆里环大学城圈的生态。

　　启明原本对此不怎么关注，她又没打算称王称霸，对平民的管理都是任云踪与一部分学医实在学不进去但能调解矛盾的学生在负责——对平民完全放着不管很容易发生混乱，尤其是医馆与周围居民总人口加起来超过五万，这么多人乱起来，必然影响到医馆。

　　但随着人口增长，任云踪等人管得越来越难，启明不得不撸起袖子下场。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回事？

　　基层管理怎么能差成这样？

　　虽然目前只五万人，但以后肯定会更多，需要大量管理人员，为此，启明搬出了前世的公务员考试：通过考试就能成为一名公务员，从基层鸡毛蒜皮的琐事开始干起，一级一级可以升职加薪，最高成就是城主——因为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人选，目前由启明兼任城主。

　　公务员的薪水从哪来？

　　自然是收税。

　　灵自灵很不解：“你那几百万两黄金不是还没花完吗？他们那么穷，你怎么还收税？”

　　启明答：“我有钱和我支付行政开支是两回事，行政开支必须来自税赋，不然以后会出大乱子。”

　　“会出什么大乱子？”

　　“若行政开支都是我掏的钱，那行政人员以后应该听谁的？为谁服务？”

　　灵自灵不假思索的回答：“你。”

　　启明鼓掌：“小灵真聪明，行政为我服务，那它们应该怎样对待平民？”

　　“就和现在这样....”灵自灵本能回答，但答到一半隐约感到不对。“他们不会和现在一样？”

　　启明点头。“对于行政而言，谁出钱，它为谁服务，我若出了这笔钱，那不是善良，那是恶。”

　　灵自灵抓了抓脑袋，还是感觉到哪不对。“可你对这片地区的规划是未来要修建一座百万人口的大城，围绕这座大城的卫星城二三十座，围绕卫星城的村落数以万计。城与城之间，城与村落之间，全都要有道路相连，每一块农田都要有水利设施，再加上筑城....收税的钱够吗？”

　　启明不假思索回答：“不够。”

　　灵自灵：“那到时怎么办？”

　　“所以我又出台了徭役制度，每一名成年人，不论男女，每年都要无偿为官府提供三个月的劳动，当然，徭役期间管饭，包一顿肉。”

　　虽然地球古代的徭役制度非常残酷，但启明必须承认，这制度能运行几千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灵自灵道：“那不麻烦吗？”

　　“麻烦，但钱不够，就算我狠得下心对平民敲骨吸髓也不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能让武者来做这些工程？”灵自灵道。“同样是修路，我一个就能顶百十个劳动力。”

　　启明的表情更加沧桑。“侠以武犯禁。”

　　“听不懂。”

　　“拥有力量的武者凭什么服从弱者的管理？我可是连你都打不过。”

　　启明不想没想过武者这种超人劳动力，但在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后，果断放弃。

　　那些比武侠小说里的侠客还犯禁的存在不适合她。

　　灵自灵问：“没有办法吗？”

　　“有啊，医馆里的学生，每个都要习武的。”

　　“但阿真说你的那套基础功法练不出高手。”

　　“那就是体操，强身健体还行，练出高手自然不可能，但有没有习武天赋，练体操的结果是不同的，我可以通过体操筛选出有在习武方面有天赋的，然后让他们来创造更高级的功法。”启明道。“只要砸的人力物力够多，没有什么功法是创造不出来的。”

　　灵自灵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