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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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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西斯被迫穿上了晚礼服。
所谓的晚礼服,和他的身材完全不搭。
费西斯自诩身材不错。
他其实个子不算高的,但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加上长期骑马吃野果素食,他的背脊很薄,肩膀很宽,腰很窄,四肢纤长,整体偏瘦,属于穿什么都好看的衣架子。
可是当他看见那条裙子,和苏格兰裙不一样,是带着蕾丝花边的,中间完全镂空,露出大片背脊和胸膛,腰间只有可怜的布料遮挡住关键部位。
可以说,偏偏遮挡的地方除了私密部位,别的地方全都一览无遗。
只要他稍微翘起臀部,或许别人就能顺着他伶仃的布料,看见他的股沟。
这不是正常的衣服。
是根据女人的裙子改造的。
而和他一样被迫穿上这种衣服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年纪都很轻,像费西斯这样二十来岁的,已经算年长的,最年轻的不过才十来岁,和卡司一样年轻活泼且不谙世事。
费西斯也是这时才知道,黑金利伯爵的雏龙简直多到数不清,如果把所有人加起来算,他们能从贝塔镇的港口排到大洋彼岸。
每个人都如此年轻,容貌昳丽,即使穿着像小丑一样滑稽可笑的衣服,也无法藏住他们脸上洋溢着的青春活力。
费西斯知道,穿上这件衣服起,他就彻底成了宠物。
他不再拥有人的尊严,而是作为雏龙的身份,只能对主人摇尾乞怜。
一想起那位面目可憎的臭老头,费西斯恨不得立马将身上这件衣服撕碎。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为了今晚的逃脱计划,他已经暗自潜伏了很久。
这群雏龙没有什么羞耻心,甚至有人因为穿上这件衣服而沾沾自喜。毕竟这里所有人都跟他同样的性别,大家的身体结构都差不多,只是或多或少的有些许淤青,和他背上的鞭痕一样。
他们也都经过调教。
被迫屈服。
在得知今晚黑金利伯爵并不会私自与他会面,费西斯暂时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却被通知,他们需要穿上这些衣服,安静地等待晚宴的开始。
今晚,他们要用这副打扮,迎接前来豪宅赴宴的贵客。
谁要是敢违背黑金利伯爵的命令,没好好穿衣服的,私自逃跑的,等待他的将是一枚枪子。
没开玩笑。
宣布这条消息的中年女人面容严肃,似乎对他们这群人的打扮见怪不怪,早就练就了无比强大的内心,甚至能做到目不斜视地宣读命令。
“今晚表现上乘者,将会得到黑金利伯爵奖励的一箱葡萄酒,并能额外得到一箱金币。”
她只是来替黑金利伯爵传话的。
熟知她套路的雏龙悄悄嘀咕:“这老女人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千万别信。”
上回他们就是这么上当的,费尽心思讨那些人的欢心,最后还不是被关进笼子里,陷入无边的黑暗。
有几位在这里当了两三年雏龙的年轻人,此刻正在与新来的雏龙传授经验,教他们该怎么讨主人欢心,做什么动作,该在什么时候献上美酒,说什么谄媚的话。
当然,他们也不全都这么好心。
他们的好心主要体现在提醒那些小家伙们,别踩雷区,别触碰主人的底线,免得受罚的时候连累他们。
是的,这里的惩罚也都是连坐制。
他们太懂黑金利伯爵了。
“他就是个老变态!”他们这么形容他。
即使已经习惯摇尾乞怜的雏龙们,依然如此犀利且直接地评价他,丝毫不留情面。
因为他们知道,黑金利伯爵变态的行为远超他们想象。
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是雏龙,就只能成为他的玩物,根本不可能爬上枝头当凤凰,简直做梦。
只要有一只雏龙犯错,所有人都要接受同等的惩罚。
这种连坐制让所有雏龙都提心吊胆,都不敢随意行动,所以才有了好心前辈的指点,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加顺利地加入这个变态的游戏规则而已。
费西斯坐在人群里。
他和所有的雏龙一样,在这间宽敞如教堂般的房间坐着,他们没有椅子,只有冰凉的地板。有些人已经安全被驯化,开始提前准备今晚的表演节目——脱衣舞。
费西斯觉得有几分可笑。
明明身上穿的已经不多,还用得着脱衣吗。
大多数年幼的雏龙都被女人的话给哄骗了。
他们兴致勃勃地期待着今晚的宴会,或许在他们不够聪明的小脑瓜里,还幻想着今晚表现好,或许可以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他们还天真地问:“如果我今晚表现好,黑金利伯爵会奖励我一头奶牛吗?我想把他带回去给我妈妈,她重病在床,想喝牛奶。”
周围有人笑的,有人故作认真骗他说:“当然能,只要你表现好,乖乖听话,或许黑金利伯爵能奖励你一整座奶牛场,到时候你就有喝不完的牛奶了。”
年轻的小傻瓜就这么信了。
他们没有丝毫怀疑,听了这话反而开心的手舞足蹈。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像费西斯这样年长的雏龙,他们面无表情地坐着站着,显然对今晚要面临的事做好了心如死灰的准备。
费西斯每次都很好奇,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想过反抗吗。
他们的身材比那些十来岁的儿童高大强壮,即使只是几个人联合,或许都能为自己争夺到一丝权利。
但事实证明,费西斯才是真正的异类。
他们根本不屑与他交流,早就麻木不仁,也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如果费西斯主动邀请他们一起逃跑,他们只会嗤笑:“别想了,你真能逃出去吗?这里拿枪的守卫跟蚂蚁一样多,只要你背过身子对着他们,他们就能一枪打穿你的胸膛。”
见他们执迷不悟的样子,费西斯知道,他无法向他们寻求帮助,更无法找到跟他一样想逃离这里的人。
他们太过胆小。
他需要自己想办法。
*
卡莱特原本并不想参加这个宴会的。
但是老朋友的盛情邀约,他也无法拒绝,而且对方还给他送了一盒上好的雪茄,加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拜托他今晚一定要帮他这个忙。
赌场老板临时有事,他位于南边的死人酒庄出了问题,他需要去处理。
临走前,他给自己两侧的腰间分别别上手枪,上满膛。以防万一,还在牛仔靴上绑了匕首,腰间也塞了颗烟雾弹。
看他这认真的架势,就知道那边的事情有些严重。
卡莱特不好拒绝。
他本意是想带着飞鼠在温丝家度过平和的一夜的。
在狗市,温丝的家无疑是最好的藏身点,她左右逢源的手段最能帮他们打掩护。
卡莱特的仇家很多,他并不怕被人追杀。
他怕的是飞鼠受到牵连。
要是有人知道卡莱特身边还带着个不会用枪的废物,不知有多少人会盯上他,用他来威胁卡莱特,或者直接对他下手。
不过在狗市,他不用担心那么多。
狗市的好处在于,即使来这里的人身上拥有无数秘密,却从不会有传播出去的风险。
这里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不仅能容纳各种人,还能以极其诡异的姿态维持表面和谐,好像所有的冲突到了这里,就风停雨歇。
卡莱特向温丝借了两套干净的衣服。
一套自己穿上,另一套给了飞鼠。
飞鼠已经充分了解到衣着的重要性,他尽可能打扮的不那么显眼,连那顶帽子都被他摘掉,手表也隐藏在袖口之下。
卡莱特那匹俊朗高大的黑色纯血马,在温丝家的马厩里被照料得很好。
有女佣按时给他更换草粮喂水,用刷子清洗鬃毛。
去赴宴前,温丝特意叮嘱他:“我希望今晚你不会惹什么麻烦。”
卡莱特毫不在意地调笑着:“我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介意多来点。温丝,别替我担心,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帮我找人上。”
在他看来,三个麻烦和三十个麻烦一样,没区别。
可温丝不这么认为。
作为卡莱特的老搭档,她当然不希望他惹上什么争端,尤其是在贝塔镇。
她还是希望卡莱特能好好活着,至少要活到他亲自把那串珍珠项链送到她手中为止吧。
“我今天帮你打听了,最近确实跟那张照片长相类似的,恰好也出现在狗市。”
温丝手指划过那张旧照片,将它还给卡莱特,金表却被她留下,“只不过……”
卡莱特看了眼照片,收进口袋里,听见温丝问他:
“你想继续听吗?”
卡莱特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就见她满是遗憾道:“他死了。前几天刚死的,被人丢在了码头的山坡上。如果你有空的话,兴许现在去还能看见他的尸体,希望他的尸体还没完全被野狼啃掉。”
卡莱特火速赶往温丝说的那个地方。
带着飞鼠去的。
贝塔镇的天气很古怪。
白天还艳阳高照,暖融融的如同夏日,热得人背上直冒汗。
傍晚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在十月末的季节十分常见,久居于此的镇民并未感到惊讶,在飘雪的时候已经静默地关上门窗,将壁炉里的柴火点燃,披上厚厚的毛毯,围坐在壁炉前喝羊奶茶。
卡莱特心情既紧张又焦急。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如果真的死了,只要将属于他的标志带回去交差就行,他的两万赏金就能轻易到手。
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他还从未有接过如此简单的悬赏单,更何况还是高价的。
确实,他的经验印证了他的直觉。
来到温丝所说的小山坡,位于海岸边的一处悬崖底下。
那个地方很脏,除了湿咸的海水味外,到处都是零散的骨头和碎石,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
成群的蚁虫贪婪地啃噬着这些碎肉渣,将他们罪恶的痕迹一点点收拾干净。
它们是天然的清道夫,更是刽子手无形的帮手。
在被销毁证据前,卡莱特找到了温丝说的那具尸体。
他确实是死了。
胸口不知被什么野兽掏空,只留下空荡荡的躯干,所幸那张脸还未被完全啃噬完,露出完整的轮廓,那头金色的头发在黑色碎石旁很显眼。
飞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捏着鼻子,捂着嘴巴,趴在一块石头上疯狂呕吐。
他见不惯这种场景,但对于卡莱特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他没有感到不适。
倒是飞鼠的身体反应强烈,强行克服心中的恐惧才没有拔腿逃离。
卡莱特掏出那张照片,借着晦暗不明的油灯对比着照片和地上那张脸。
都是浅色头发,都是浅色瞳孔,虽然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眼白已经彻底往上翻,掀开眼皮都不容易看清颜色。
当然,卡莱特没有这么草率下决定。
悬赏人私自给他留过信息,告诉他对方的腰上有块椭圆形痕迹,没说是胎记还是伤疤,总之有块不容易忽视的印记。
卡莱特翻过他的身体瞧了眼,腰上没有任何痕迹,除了被人殴打的淤青外,没有所谓的印记。
而且对方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写了几个英文,隐约看去像是读作卡司。
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不知怎么的,卡莱特忽然长舒一口气。
他对飞鼠道:“走吧,不是他。”
他对那位可怜的死者报以怜悯的凝视。
而飞鼠则听见他的答案后,迫不及待跑开了去,离得远远的,又开始呕吐。
直到他们来到赴宴的地点,被人恭敬地领到餐桌上,看着桌上丰盛的烤羊肉和牛排,以及女仆给贵宾们端上一杯杯香甜可口的红酒,飞鼠还是拿着餐叉一动未动。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还在犯恶心。
桌上的牛排只会让他联想起人的内脏,而杯里的红酒无端像鲜红的血液。
飞鼠紧紧顶着餐桌,实在难以下咽,扭头见卡莱特整理了胸前的餐巾,吃得津津有味。
他不禁问:“老大,你不觉得恶心吗?”
卡莱特摇头:“习惯了。”
他继续用餐刀割牛排,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嘴角有些笑意:“你以后也会习惯的,你可以把他们想象成胡萝卜,土豆,西红柿。”
飞鼠根本无法想象。
他脑子里没有这种东西。
他更不明白他怎么能在这时候还能从容吃下东西的。
但是卡莱特说的确实没错,他总要习惯的,血腥暴力只不过是生存手段,人命在枪械面前脆弱不堪,他应该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像卡莱特那样。
晚宴实在无聊。
对卡莱特来说,这种醉生梦死跟上刑前最后的狂欢没什么区别。
卡莱特不常参加这种无聊的晚会,飞鼠倒是习以为常。
和卡莱特大口叉着牛肉往嘴里塞不同,他斯文优雅,很有礼节。
周围热闹的人群不知道在聊什么。
卡莱特和飞鼠坐在角落,为了避免引人注意,特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更不会加入他们的聊天中。
然而,这样平静的宴会,终究在黑金利伯爵出现后打破了。
热闹的宴会厅里,烛火点燃的琉璃灯上,被人吊着出现个裸.男,他身着寸缕,被一根粗绳吊住了四肢,做了个类似耶稣受罚的姿势垂落而下。
这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头发是栗色的,眼睛却是灰蓝色。
他的皮肤很白,白到发光,尤其是在明亮的烛火照耀下,皮肤如凝脂般光滑柔白,能让人直接忽视他身上的隐约淤痕。
众宾客欢呼雀跃,气氛瞬间沸腾起来。
与卡莱特和飞鼠震惊的表情不同,他们似乎对这种出场仪式表示惊喜,暗中显现出他们来赴宴的真正目的。
黑金利伯爵的记性时好时坏。
他能清楚地记得自己何时买下了某只雏龙,却眨眼就不记得对方的样子,但是费西斯的模样他印象深刻,也许和他刚来不久有关,或许过段时间他就会忘了他。
他原本想让费西斯上场的。
但时间紧迫,他的手下告诉他,宾客们已经到场,来不及做准备。
于是他只能临时让别人上场。
虽然这只雏龙他也很满意,可他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他对金发有近乎执念的痴迷,尤其是看见费西斯肌肤雪白,加上满头金发,他只觉得世上不会再有那幅画如同费西斯那般美。
他对费西斯的痴迷,也表现在对他的特殊优待上。
按照往常,他是需要被关起来,一星期后才能释放自由,更不可能出现在今晚的宴会上。
可他私心却想,他要向所有人宣布,他最近刚捕获了一只宝贝雏龙。
这只雏龙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他相信,只要费西斯在晚宴出现,绝对会令所有人惊叹。
他的虚荣心也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但是他不着急。
现在还只是热身阶段,献给贵宾们的都是些小菜,他玩腻了的雏龙们。
他们只需要乖乖讨好他们,剩下的就交给他来办。
这场奢靡淫.乱的晚宴从钢琴曲变化开始。
奏乐的琴手被命令换上舒缓撩人的谱子,伴随着乐曲的声音,那些雏龙们原形毕露,扭着腰,使出浑身解数表演,拼命展现自己年轻肉.体的魅力。
卡莱特也只是惊讶了片刻,随后就恢复淡定。
他只是没想到原来正经的宴会,终究逃不过这种烂俗的表演。
而飞鼠则目瞪口呆,看着对方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或者是比他还小的少年,拼了命扭动腰肢,像柔软的水草缠上大腹便便的伯爵,双腿毫无羞耻地搭在对方手臂上娇喘时,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不莱梅乐镇的民风淳朴开放,但也没这么开放。
那边的女人都很勤俭持家,男人都很克制本分,即使偶尔有浪荡的,也只是一两个,不足以全部沦落为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尤其是他看着那些贵宾,毫不犹豫地伸手,探进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布料,大肆摸着对方的胸膛。
飞鼠觉得自己更想呕了。
他扭头不想看,卡莱特也抽着烟,视线却望向窗外。
雪下得更大了,他在思考,他们回去的时候,马车会不会在路上打滑。
卡莱特和飞鼠并没有见到黑金利伯爵。
黑金利伯爵早就去另一边和他的老朋友们喝酒聊天,在宴会厅的贵宾们也陷入淫.糜的
不过他们倒是见到了另一个人。
白天赌场遇到的那个胖男人。
他显然也看见了他们。
此时正透过人群朝他们往来,随后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朝他们走来。
“喂,卡莱特,我说过不想看到你。”
胖男人今晚换了身打扮,头发也重新梳理整齐,用头油固定了发型,显得彬彬有礼。
卡莱特扯了扯嘴角,将放在桌上的烟斗拿起,对着飞鼠说了声:“走吧。”
他们刚想走,身前就走出来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等等,卡莱特。”
胖男人举着酒杯绕到他前方,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卡莱特,既然来了,不如比试一番再走。”
他邀请卡莱特进行狩猎。
地点就在这座郊区豪宅外的山上。
这里的山坡很缓,几乎不能成为山,只不过树林密布,里面不时传来夜枭的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极为可怖。
夜晚是不允许外出的。
更不允许打猎。
太危险。
但胖男人还是邀请进行一场狩猎比赛。
并且他只邀请了卡莱特。
白天赌场那场比拼显然无法让他心服口服。
瞄准啤酒瓶,当然不能跟瞄准人相比,也不能和捕猎相比。酒瓶是摆放着的静物,而人和动物都是动态的,难度不在一个层次。
这也是他主动邀请他进行狩猎比赛的原因。
他对卡莱特的不屑,来源于他从小受人追捧形成的高傲,他不允许自己的尊严受到侮辱,更不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挑战他的权威。
他要给卡莱特一记警告。
更想要用实力亲自打败他,让他跪在地上求饶。
卡莱特并不想应战。
与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相比,他更想回到温丝有壁炉的暖屋,睡在铺着羊绒地毯的木板上,跟飞鼠规划明天的行程。
当然,他没有选择。
周围已经有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卡莱特甚至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
温丝的声音不适宜地响起,在他耳边敲了一棍,提醒他:“卡莱特,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悬赏,并不想挑事惹麻烦。
更不想献祭几条无辜的人命。
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他将嘴边的烟斗挪开,问他:“怎么个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