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92、Chapters15-4

　　“余总这么急于为自己辩解啊，可事实究竟是不是如此，还要眼见为实才行。”齐永璋并不在意余牧秋的诚恳，直接大手一挥，准备带着人到飞机上查验一番。
　　“齐厅长留步。”余牧秋拦住了齐永璋，“定好的登机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您要查我没意见，只是不知道您的手续是不是齐全呢？”
　　“手续。”齐永璋略微停顿了一下，他今天来的匆忙，确实没有带搜查令，而且现在的市局局长是舒奕枫，按照正常程序，搜查令需要由他来签署，齐永璋的行政级别虽然比舒奕枫高，但是想要调动本市警力进行合规合法的搜查却不能完全绕过舒奕枫，也正是因为这样，齐永璋今晚仓促带人赶来，手里并没有握有搜查令。
　　“看来齐厅长手里是没有搜查令了。”余牧秋笑了笑，“那不好意思，我要安排人离开了，等齐厅长手里有了搜查令之后，想怎么查我都悉听尊便。”
　　齐永璋并不在意余牧秋的辩驳，只是冷哼了一声，想他堂堂省厅厅长，绝不会因为余牧秋的三言两语而被吓退，而余牧秋越这样不仅不会让齐永璋收手，反而更会让齐永璋笃定自己心中的怀疑，那就是秦成海一定是在余牧秋安排的飞机上。
　　眼看着齐永璋要硬闯，余牧秋也只是象征性的拦了一下便由得齐永璋带着手下的人朝着停机坪走去。余牧秋一边跟住齐永璋的脚步一边朝洛云暖使了个眼色，洛云暖会意连忙推着轮椅，带着余栖南也一并赶了过去。

　　夜幕之下的机场就像是一望无际的空旷草原，被众多航站楼包围其中，偶尔又硕大的探照灯投射过来，如同巨大的光刃一般，将原本沉静的夜晚，分割的破碎支离。
　　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跟踪调查，齐永璋对于余牧秋今晚预定私人飞机的情况可谓是如数家珍，即使余牧秋为了这次出国确实动用了不少关系，很多事情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可即使这样也没能逃出警方的掌控，只见齐永璋径直走到那架达索猎鹰7X私人飞机处，不慌不忙的指挥着手下的警察将整架飞机团团围住。
　　“余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齐永璋看向余牧秋，似有些居高临下的威吓。
　　“齐厅长还真是宽宏大量。”余牧秋冷笑着，“只是不知道齐厅长要给我什么机会。”
　　“看来余总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齐永璋摆了摆手，过来十来分钟，便有人从飞机上搬下来了三个两米长的大箱子，让后砰的一声的扔在了地上。
　　随着这一声，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余栖南没有任何征兆的大哭了起来。场面一时间有些意料之外的慌乱，洛云暖俯下身去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丝毫改变，余栖南只是死盯着那三个箱子，一句话也不说，神情郑重的吓人。

　　也就在此时此刻，还是在老城区的那处闭塞的筒子楼里，老周带着人手开着一辆金杯面包车，趁着夜深人静将秦成海及其手下几人一并带离了老城区，朝着已经规划好的生物科技新区驶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秦成海问。
　　“去郊区。”老周答道。
　　“去郊区干什么？不是应该带我去机场吗？”秦成海连忙道：“余牧秋呢？他在哪？他不应该亲自过来接我吗？”
　　“都这时候了，秦老板就别摆这些没用的谱了，还让余总亲自过来接你。”老周略有些鄙夷的说道：“要不是余总现在在机场把齐永璋拖住，我哪有机会能把你们从那个老筒子楼里带出来。”
　　“你是说余牧秋现在人在机场？还拖住了齐永璋，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成海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你别看齐永璋身居高位，但是在本市他也未必能全盘吃得开，他为了能提前一步抓到你，好多安排都是要绕过市局舒局长才行，所以手下可以调动的警力有限。”老周解释道：“这些天我们余总一直大张旗鼓的为洛云暖忙活着出国的事，还特意安排了私人飞机，又从家里搬了好几大箱子物件，虽然这些事都是在暗中进行吗，但齐永璋只要肯留心，一定是会发现端倪的，这么多似有若无的线索摆在面前，你要是齐永璋你会怎么决断？”
　　“好一招声东击西啊。”秦成海恍然道：“那今晚之后呢，你们余总有没有说怎么把我送出去。”
　　老周自然察觉出了秦成海称呼之中的变化，只是并没有拆穿，“这几天国外那个岩益联合药业的考察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余总会安排你们跟着考察团回国的包机一起走。”老周说道：“我今天晚上就先带你到郊区那边安顿一下，那边原本的居民都已经搬走了，四野无人非常僻静安全。”
　　“你们余总不会把我骗到那之后就不管我了吧。”秦成海质疑着问。
　　“你的担心我们余总找就想到了，之所以把你暂时安排到那也是为了这一点。”老周继续说道：“明天岩益联合制药的考察团会到郊区这来巡视考察，到时候你见到那些金发碧云的外国人也就相信了。”
　　“原来是这样。”秦成海暗自点了点头，似乎对余牧秋的安排十分满意。

　　一行人缓缓来到郊区，原本就有些老旧的居民小区之前因为还有人居住，浓烈的烟火气掩盖了小区原有的破败，而到了如今所有居民全部搬走之后，整个郊区就如同一座破旧的空城一般。
　　众人方甫下车，就见到岑汐裹着一条暗红色的绒毯慢慢走了过来，老周见状连忙介绍了一番。
　　“秦老板，这位是岩益联合药业之前派过来的中国区总监。”老周介绍道。
　　“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你们余氏集团的生物科技新区建设总监了。”岑汐笑了笑朝秦成海伸出了手，“我听余总说，秦老板对他非常重要，不遗余力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想不到余总这次为了能把我平安送出国去居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啊。”秦成海象征性的握住岑汐的手，“把人家的中国区总监挖到自己家公司来，余总的气魄手段我秦某人是服气了。”
　　“余总能给我的，要比国外的公司多得多，我们都是中国人，又何必给外国人卖命呢。”岑汐笑了笑说道：“更何况我这次把你安排出国，在余总那就算是纳了投名状，无论怎样余总都不会亏待我。”
　　“前提是我要能平安出国才行，如若不然不光是你，就连那那位神通广大的余总也照样会变得一无所有。”秦成海的话不无威胁的意味。
　　“瞧你这话说的，我和老周都是为余总办事的，自然是余总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岑汐听到秦成海言语之中的威胁故意装作一副弱不经事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说道：“只是接下来的几天确实要委屈秦老板一下，这的环境你也看到了，秦老板一会儿亲自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去办。”
　　“环境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尽快安排我出国就行。”侵害说罢在岑汐的引导下往老楼群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不住的打量着岑汐，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秦成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然站住了脚步，双目如刀一般死死盯着岑汐，缓缓问了一句，“刚才听老周说你叫岑汐。”
　　“是啊。”岑汐点了点头，心下却也是一沉，下意识的跟站在队伍后面的老周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爸爸叫什么！”秦成海突然问道。
　　“我爸爸？”岑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的有些慌乱，“这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
　　“你爸爸是不是叫岑明丹！”秦成海厉声追问，“十多年前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秦老板确定是交通意外？”岑汐后退了一步冷笑着说道：“我觉得蓄意杀人和交通意外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吧。”
　　既然已经被拆穿了岑汐便也没有再继续演下去的必要，想当年父亲的突然离世对于岑汐而言便如同天塌地陷一般，若不是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岑汐原本可以像其他那些家境优渥的女孩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又何必到国外辛苦求学，在外企受尽排挤和白眼，拼了命一样的工作才换来今天这番光景，看到了大仇得报的希望。
　　“果然如此！”秦成海就算是再傻现在也明白了这一切就是余牧秋精心布下的一个局，他利用了齐永璋急于抓到秦成海的心理，利用了秦成海对于逃脱升天的渴望，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在整个布局中余牧秋甚至将自己也当成了一个棋子，他毫不掩饰于自己的贪婪，不惜让别人以为他很贪婪，甚至情愿让人利用他的贪婪。而秦成海若不是从一开始就以为余牧秋舍不得现如今余氏集团所拥有的财富，也不会笃定余牧秋一定不敢把自己如何，可事到如今秦成海发现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