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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嘶——”
      李栗生甩了甩被扎破的手指,奇异的发现扎的还挺深,血珠子呼呼的淌。
      疼得他呲牙裂嘴的。

      十五分钟前,郁文一个电话把他从剧组叫回来,幸亏他今天戏份不重,提前拍完回来,结果回来之后那孙子居然又没音了。
      李栗生百无聊赖的收拾起了东西。
      他习惯性地从书房开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搁着,想着自己收拾完了水也就凉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能翻出自己高中时候的日记本,摸着已经泛黄的纸页,李栗生不禁失笑,“这东西竟然还没被销毁吗??”
      他随便翻了一页,可能是因为那里夹着张照片,于是他一翻就翻到了十一月六号这天,真巧,这是他碰见段朗那天。
      照片上是四岁的段习习,段朗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妹妹。
      李栗生愣了一下。

      门铃就在此时响起,急得像是催命。

      但是李栗生还没有回神,他怔愣地看着门的方向,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神,急急忙忙的冲向门口,结果带倒了杯子。
      水“哗啦——”泼了一地,杯子也在顷刻间碎裂。
      碎片炸开,拦住了李栗生的去路。

      推门而入的郁文:“…………”
      谁能想到自己推门而入看见的是这么个场景啊,难得一见的大忙人此刻颓的不行,卸了妆之后显得更憔悴了,完事儿收拾了一半的东西堆在一边,狼藉满地。
      妈的,造孽。

      “劳驾您知道密码,下次就直接进!!催命似的。”李栗生冲他喊。
      郁文:“……我这不是礼貌一下嘛,看你这么久不开门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李栗生:“哦,我不在家你直接闯进来是吗?”
      郁文:“……”

      李栗生烦躁的去收碎片,边收边骂道:“什么事儿这位同志?这么火燎屁|股?”
      郁文忽然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事儿怎么开口,这些年他实在没看清李栗生和段朗的关系。
      李栗生没等到郁文那个王八蛋的下文,疑惑地抬头望向他:“有屁就放。”
      郁文:“……”这孙子!所以根本就不用纠结!
      李栗生还在碎碎念,“二十八了,还这么不稳重,不愧是你。”

      “段朗明天结婚。”

      郁文还是说了。

      因为他总觉得这是李栗生知道,不然不可能这么颓,今天来找李栗生说这个事纯粹是想和他吐槽段朗结婚前一天才通知他。
      本来是想组个局的。
      但是就郁文观察,李栗生的反应不像是知道的样。
      他好像做错了。

      “你说什么?”
      李栗生懵了,这几个字他都认识,怎么连起来就不能理解了呢?

      他要结婚了?

      李栗生大脑一片空白,但是手上动作还能不停,他感觉自己耳边轰鸣作响,连郁文的聒噪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直到他左手传来的疼痛把他拉回现实。
      李栗生好像忽然回神,后知后觉的倒抽一口冷气,郁文心虚的拎起他的爪子,嚷嚷着要给他包扎,李栗生就这么被他扯着出了书房。
      其间耳朵不断遭受酷刑。
      “妈的你看脚下!”
      “笨手笨脚!想什么呢!傻逼。”
      “你把你爪子伸直了?操!”

      不一而足。
      李栗生烦了,道:“大惊小怪什么啊,再晚一会儿伤口都要愈合了!”
      郁文:“…愈你妈”
      李栗生:“你文明点行吗?求你了。”
      “……稀奇。”

      片刻后,李栗生看着自己被包的奇丑无比的手指叹了口气,这玩意是真的没有照顾人的天赋,和那谁比,真是差远了。
      那谁?
      郁文:“你知足吧,我都没这么伺候过我女朋友。”
      李栗生震惊地一挑眉,“你还有女朋友?”
      郁文:“…………”
      好吧他确实没有。

      李栗生后知后觉的想起前几天助理替自己拿的那个包裹,他当时好像问过,然后呢?他助理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是朗哥送的。
      那天他干啥来着?

      哦对了,他忙着背台词,让助理扔车上,那小姑娘对他的反应还有点遗憾的样子。

      害。

      于是李栗生踢上拖鞋,溜溜达达朝楼下去了,谁知道段朗给他寄了些什么东西,还是他家乡的特产吗?
      明明是一个家乡,操了,段朗不知道。

      郁文在他厨房里翻他冰箱,想看看这位大明星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里那样,放了一冰箱减肥餐。
      结果真相更让他火冒三丈,他冰箱里放着一块不知道已经几个月的豆腐,味道都要赶上生化武器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块黄油,然后没了。
      郁文:“…………”这个人是靠什么活着的?剧组放的饭吗?
      他刚要激情开麦骂人,忽然发现李栗生这孙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就穿了一破毛衣,还敢出门,不怕冻死他丫的。
      郁文表示,好啊,又多了一条骂他的理由。

      李栗生在自己后备箱最起眼的地儿发现了段朗送的东西,认认真真地看了半天,发现这东西是十月最后一天寄来的。
      他们的联系也断在那一天。
      那天段朗问他去不去参加同学聚会,李栗生当时拍大夜戏拍的昏天黑地,他根本挤不出那个时间,于是也没解释,一口回绝。
      他们的交集好像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没有后文。

      一阵冷风吹过来,李栗生不禁打了个哆嗦,确实是不能和年轻时候的自己比了,扛不住啊。
      他把包裹扣怀里,慢慢的往家溜达,一抬头就看见了郁文,他正一脸怨气的站在不远处。妈的,这玩意要喷粪!
      李栗生心道不好。
      呵呵,果不其然。

      郁文这孙子,像是老妈子附体。

      不过有一说一,郁文这人是真的好,他陪着李栗生待到下午四五点,塞满了他冰箱,才肯离开,其间李栗生想抗议,但未果,并且被强力镇压。

      等到屋子里只剩了李栗生的时候,他才想起要去拆包裹,此人已经徒手撕过无数快递,于是这次也不例外。
      刚撕开就想起个事儿来——忘消毒了。
      操了,这习惯可不好。
      但是已经这样了,索性继续往下拆了。

      首先闯进他视线的,是一封大红色的请帖,红的刺眼,李栗生不自觉的颤抖的一下,然后伸手去拿。

      上书。
      新郎:段朗
      新娘:穆雪婧

      李栗生盯着这对璧人的名字,忽然想起来这位新娘自己认识,自己还给她签过名,现在好了,倒是方便了穆小姐追星。

      婚礼时间他们定在十一月二十六。
      李栗生倒是没想到段朗能这么狠,他也不能分辨这到底是段朗无心之举,还是他刻意为之,不管怎么样,其实算到头了。

      再往下看包裹,里面是一套西服,和一胸花——伴郎。
      哦,他想让自己去做伴郎。
      好。

      段朗那边可以称得上是兵荒马乱吧,各种布置,还有彩排什么的,一天下来,累的不行,关键他就定了一个伴郎。
      那位伴郎还没给他回信。
      司仪那边说是让他换一个,但是他死活不同意,不到明天,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看那位大忙人能不能有时间吧。

      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李栗生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实在怕自己明天状态不好,于是凌晨两点,他翻出几颗安眠药,就凉水咽了。
      虽然不知道过没过期,但是还真挺管事儿。
      没五分钟他就睡着了。
      没想到还能做个梦。

      多神奇。

      李栗生梦见他和段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了。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岁月的磋磨,算是最好的年纪。

      20xx年十一月六号,附中要开家长会,家长会的第二趴定在教室,于是学生们“被迫”出去玩。
      李栗生和郁文抱着自己的外套往足球场跑。
      为了骚包,李栗生只穿了一件防风的外套皮,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冷。

      郁文:“真就穿这么点?”
      李栗生:“别啰嗦了,都出来了,还说啥呀。”
      郁文:“你真要冻感冒了,你那些小迷妹得在表白墙上骂死我。”
      李栗生:“骂你干什么?”
      郁文:“感情你是不知道你那些小迷妹的战斗力有多强啊?”
      李栗生:“没关系。”
      郁文:“?”

      场上“撕杀”的激烈,足球场周围是跑道,有三两人边聊天边走圈,一点不怕球不长眼,招呼到他们身上。
      就是这么巧。
      段朗拉着自己的妹妹——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妹,四岁的段习习,刚踏上跑道,一记球高高“飞”起,然后重重落下,弹了几弹,径直滚落到段习习脚边。
      段朗:“……”
      段习习也不怕脏,一下子抱起了那个被蹂躏了好几轮的足球,段朗急了,夺了她的球,掏出纸来给她擦。
      “哎——我有湿巾!”
      段朗听见有人这么喊。
      “嗯?”
      “对不起啊,没吓着你吧小朋友?”
      李栗生鼻尖耳尖都红红的,说不上来是冻得还是害羞的,他的眼睛很亮,认真的盯着段习习,然后用目光询问段朗,然后给段习习擦手。
      段习习:“谢谢哥哥。”
      十分奶声奶气,李栗生耳朵更红了。

      天知道那个球是怎么飞出去的。

      李栗生当时目光顺着球跑,一个挺拔如松的人一下子闯进了他的眼帘——这人怎么生的这么标致?
      随后才听着郁文大喊谁去捡球。
      他二话没说就去了。

      郁文:“……”他生哥又犯什么病?

      李栗生去了才发现球被小姑娘抱着,他顾不上搭讪,急忙递了湿巾。

      段朗当年,就留了个正儿八经的寸头,身上有一种干净的意味,校服洗的干干净净,凑近了还能闻见洗衣粉味儿。

      那是任何走过了这个年龄段的人所不具有的,哪怕是同龄人也少有的清冽。

      但却并不拒人千里之外。

      没人能受得了段朗笑着和自己说话。
      要说他是男狐狸精就过了些,倒不如说他是饱读圣贤书的男狐狸精,正经又勾人,勾人还不自知。
      李栗生就是这么一头栽进去的。

      以好兄弟的名义。

      段习习的照片也是那天拍的,郁文的拍立得。

      凌晨五点半,李栗生醒了,前胸后背都被冷汗浸湿,明明是好梦,但是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讽刺。
      算了,谢谢安眠药,好歹还能让他入睡。

      段朗这个点在陪新娘化妆吧。
      李栗生觉得自己也该收拾收拾出门了,毕竟他还要给他的好兄弟打下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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