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凉凉了

29、第29章 祸害 4

　　每周例会上，阿法九向陈永文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找院长申请独立看诊？”
　　陈永文不太好意思地说：“我还没准备好，过阵子再说吧。”
　　阿法九不同意：“总要先迈出第一步的，越拖着越是不敢。”
　　“其实我考医生执照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当不当医生无所谓，秦老师还不是做了这么久的护士？”
　　别的护士面面相觑，一个医生惊讶地问：“秦老师也有医生资格？”
　　陈永文没想到大家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不安地对秦川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的隐私，我就是无意中看到的，没想到……”
　　秦川笑说：“咱们的资料在医院的官网上都能查到，算不上隐私。”
　　护士小贾说：“有几个人会去查咱们护士的资料？秦老师，你是不是咱们医院的第一个Omega医生？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能一直不说？我当初以年级第五的成绩毕业，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秦川不以为意：“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是工作而已，没什么可说的。”
　　护士小益接口说：“可是好多人都不这么想，以后再遇到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咱们可以理直气壮地怼他了。谁说Omega不能当医生的？谁说普通产科不好？我们普通产科的护士里有医生。”
　　大家被小益的话逗笑，秦非对陈永文说：“我不当医生是为了要照顾孩子，你既然想当医生，还是早点申请的好。”
　　陈永文迟疑地说：“我再想想吧。”
　　护士小齐小声嘀咕：“能当医生偏要做护士，在我们面前显摆优越感呢？”
　　护士小姚低声附和：“对呀，谁不知道当医生好。”
　　“你好好考虑，想好了就去找院长。”阿法九开始了另一个话题，“从今天开始，会有几个学生过来暑假实习，愿意动手实践的，你们就辛苦教教他们，不愿意的也不勉强，不要让他们干扰到你们的正常工作。”
　　护士们纷纷吐槽：“就不能别安排假期实习吗？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有几个愿意学护士的工作的？”
　　“就是，一个个大爷似的，照顾病人的事就别想了，说不定还要伺候他们。”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可以怼他们，能当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这儿还有拿着医生执照非要当护士的呢。”
　　“对，谁狗眼看人低就怼谁。”
　　……
　　护士们讨论得热烈，秦非对阿法九说：“没别的事我先上去了，到时间换药了。”
　　“好的，除了那几个受害者，小桦也要麻烦你多关照。”
　　病房里虽然有负责的护士，但阿法九还是对秦非更放心。
　　“我会的，小桦很乖。”
　　秦非走出会议室，正对上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人看见他动了动嘴，最终却是别开头，假装没看到他。
　　“钱子杰……”阿法九跟在秦非身后出来，也看到了他们。
　　秦非绕过他们去按电梯，阿法九将这几个人介绍过同事们：“他们就是来实习的学生……”
　　钱子杰装模作样地四处乱看，其实是一直在瞄着秦非，直到他进了电梯关上门才转过头，却正对上阿法九的目光。
　　“我……”钱子杰莫名心虚，“我就是好奇，刚才那个人也是护士吧？怎么就走了？”
　　“他去楼上照顾病人了，你想跟着他学习吗？”
　　“我才不想，他是护士，我有什么可学的？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医生。”
　　他的话正好撞到枪口上，护士们火力全开，轰得他和另外几个学生完全愣住了。
　　“阿老师……”钱子杰怀疑自己幻听了，“他们在说什么？说他是医生？我爸为了照顾我放弃当医生？怎么可能？谁会那么傻不当医生非要当护士？护士赚的少还没地位……”
　　“你爸就是那么傻。”
　　钱子杰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沉浸在震惊中不可自拔：“我父亲从来没说过我爸是医生……我父亲一直说Omega是没用的……我爸竟然是医院里最早的Omega医生？怎么都不告诉我……”
　　“好了……”阿法九打断了讨论声，让护士们一人带一个把学生们都带走了，只留下钱子杰，等到他彻底缓过神来，才开口，“你要上去和秦老师一起照顾病人吗？只要不耽误秦老师的工作，我允许你有半天的时间和他说一些私人的事。”
　　“你们为什么都叫他老师？”
　　“现在医院里所有的护士，都是秦老师手把手教出来的，新来的医生，只要肯听，也都能从他那里得到很多的指点。”
　　“我父亲说Omega当不了医生，即便是最出名的田博士，也是徒有虚名，完全靠他的Alpha男朋友。”
　　“长辈的观点正确与否，要靠你自己去判断。”
　　“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秦老师很高兴你不但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还能和他做校友。”
　　“他是一医大毕业的？最难考的医科大学之一，我父亲说没有Omega能靠着自己的能力毕业的一医大……”钱子杰低声嘟囔着，又重新陷入迷茫，仿佛世界观都要塌了，“他怎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会怎么样？因为他是一医大毕业，你就会在人前毫不掩饰地叫他一声爸爸？”
　　阿法九的声音吓得钱子杰一哆嗦，从来都是温柔和蔼的老师，居然还有这样冷冰冰的声线。
　　“我……我……”
　　因为是医生能给自己长脸，才会想着叫他爸爸，产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并不觉得，被不留情面地点出来，钱子杰惊觉自己是如此的自私冷漠，一时羞愧难当。
　　“我父亲说……”钱子杰抓了抓头发，“他说的话也许都是错的，我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老师，我上去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影响他……我爸，我肯定不会影响我爸的工作，我们的私事回家后再说。”
　　阿法九点点头：“替我告诉秦老师，今天给他放两个小时的假，你们早点回家。”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