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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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克斯、阿里、托尼和科尔曼的整个上午都在紧张的面试和笔试中度过。
由于在托科将军的翔凤舰上，四人已累积了两年的实战飞行经验，他们被免除了飞行科目的考试。不过，机甲操作和战术指挥的考试依然让他们花费了近三个小时。好在，这些科目的大部分内容，他们四人在翔凤舰上就已经熟练掌握。除了阿里因对飞龙密语掌握不足，在指挥科目上差点挂掉，其余三人在测试可谓是一帆风顺。
12月24日12:30，四人终于步出考场，长舒了一口气。
正打算返回第一训练厅，一名亲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叫住了他们：“几位学员，请跟我来。柯副舰长将在中央控制室大会议室为你们布置新的任务。”
在前往中央控制室的途中，艾利克斯和科尔曼不禁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早晨刚进入军事区时，他们便注意到，飞龙舰队已全面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处的指示牌闪烁着醒目的红光。
但现在，他们途经的通道空无一人。
作为舰队控制中心所在的区域，这里本该人来人往，忙碌异常。然而，他们在转运舱中只遇见了寥寥几名飞龙舰队的官兵。当他们的视线扫过这几名年轻的学院舰学员时，眼神中分明带着一种深切的悲伤与怜惜。
艾利克斯不由得和科尔曼低声嘀咕道：“喂，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
科尔曼眉头微皱，点了点头：“我前几天来舰桥参观，这里人来人往。尤其是工程部的参谋们，一直都很忙。现在，安静的过分！”
阿里和托尼却没有这许多的烦恼。
托尼满心欢喜，暗自得意自己的全优表现。
刚才，好几位父亲过去的老部下专程跑来看他的测试表现，刘参谋当众对托尼的表现给出一番好评。托尼心中暗喜：“嗨，老爸那么好胜，最怕我在翔龙母舰上给他丢脸，可是这回，我总算可以让他骄傲一回了！”
而阿里则沉浸在大难不死的愉悦之中。
他兴致勃勃地向托尼炫耀着自己那“妈妈给的聪明脑瓜”，如何一夜之间硬生生背下了大部分的飞龙密语，侥幸通过了指挥科目测试。
其实，虽然阿里昨晚的突击努力的确发挥了作用，但邵林歌一大早发来的那几套过去的考题，才是他这次好运的真正关键。因此，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一会儿要联系丽达，请她帮忙邀请一位漂亮姑娘，今晚和林歌几人再聚一番。顺便，他还打算传授这个憨厚小哥几招追求女孩的绝技，作为对林歌这几天无私帮助的回报！
--- 2285年12月24日13:00，翔龙母舰中央控制室会议室 ---
柯云埔副舰长端坐在指挥台后。他面容略有些憔悴，瞥向正在步入会议室的几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悲伤和怜惜。
四人被示意落座后，就连向来大大咧咧的阿里，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也默默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柯云埔看门见山的说道：“几位学员，叫你们来，是要告知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的目光迅速在他们惊诧的面孔上扫过，“昨天午夜，木星区域发生了一次大爆炸。这是我们今早收集到的关于这次爆炸的全息影像资料。”
话音落下，他便按下播放键。
随着中央控制室全息图像的亮起，木星大爆炸的全景在几人面前缓缓展开。当木星大气层的震荡波裹挟着无数行星碎片，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面八方喷涌而出时，几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他们立刻意识到，这种规模的爆炸，对第一舰队意味着什么。
画面很快切换，呈现出埃里克森指挥官与汤普森舰长在翔星母舰上的最后时刻。当那团巨大的火球沿着舰桥席卷而来，毫不留情地吞噬指挥台上的两位将领时，艾利克斯和科尔曼同时从指挥椅上跳了起来。
他们下意识地冲向那团火焰，仿佛这样便能穿越时空，抓住父亲那即将消逝的身影，救他们脱离险境。
一旁的阿里和托尼眼疾手快，迅速将他们紧紧抱住，用尽全力制止这两位即将失控的兄弟。
艾利克斯双手掩面，身躯剧烈颤抖，几乎难以站立。托尼一边紧紧支撑住他，一边在耳边低声安慰，同时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心急如焚：“翔凤呢？翔凤舰的情况怎样？飞跃号上有妈妈，她能不能幸免？”
另一边，阿里满头大汗，拼尽全力才将失魂落魄的科尔曼从中央显示区拖回指挥椅旁。他从没料到，平日里温和的科尔曼竟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气。
正当他喘着粗气，目光再次投向中央显示区时，看到父亲的翔隼号和梅兰达阿姨的翔鹰号两舰机炮齐发，将几块巨大陨石成功击落，飞跃号也顺利飞入了安全区。
阿里终于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 -- 至少父亲和托科将军他们平安无事，而飞跃号的情况似乎也不错。
然而，画面再次切换时，翔凤舰宛如一只脆弱的蚊虫，被木星的漩涡无情地吞噬，瞬间湮没无踪。
托尼看到这一幕，震惊之下松开了艾利克斯，呆立片刻后，他绝望地双手抱头，嘶吼一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随即跪倒在地，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
失去了托尼的支撑，艾利克斯踉跄几步，他极力稳住自己。似乎清醒了几分，他开始强行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和快速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挥手示意阿里去照看托尼。
阿里将科尔曼扶回椅子上后，迅速走向托尼。他单膝跪下，扶起这位几乎瘫软在地的好友。托尼的身体因悲伤而不住地抽搐，眼中满是绝望。阿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语来安慰这个平日里乐观开朗的朋友。
安慰人，从来不是阿里的强项。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扶住托尼，让他的身体不再无助地颤抖。
抬起头，阿里的目光不由得投向全息影像中的夜空。翔鹰与翔隼两舰在穹形能量罩的保护下，暂时幸免于难。然而，在广袤深邃宇宙中，两艘星舰显得无比脆弱，仿佛下一瞬，就可能在另一波陨石雨的冲击下支离破碎。
柯云埔心里叹道，“呈栋，你真是太残忍了，怎么能让这些半大的孩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目睹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这会在这些年轻人的心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柯云埔知道自己必须将他们尽快唤回现实。安排好魏安国和韩飞龙后，韩呈栋和瑞德勒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他清了清嗓子，用温和但坚定的声音说道：“孩子们，我完全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韩舰长马上就要将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完成，所以，学员们，你们要尽快的振作起来！”
柯云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星空中飘来，像是一缕呼唤。
艾利克斯抬起垂在臂弯中的头，眼神迷茫，似乎在分辨这一切是否真实，或仅仅是一场恶梦。
离别时的情景快速掠过他的脑海：父亲在这一次临别前特意体贴地为他整理行囊，反复叮嘱他，而那期待他快些成长的眼神，哎，父亲肯定知道，这一次的离别凶多吉少。用力甩甩头，艾利克斯终于挺直了身体，向指挥室中央走去。
科尔曼的嘴角已渗出一丝血迹。他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啜泣的声音。口中的血腥味和唇间的疼痛，暂时让他忘记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哀痛。那个与他彻夜长谈的父亲，那个总是站在桌边微笑着看他的父亲，那个爱抚他金色短发、笑称他为“我的小豹子”的父亲，现在真的永远消失在那团炽热的火球中了吗？他这次离家，因为极度兴奋能够参观心仪已久的翔龙母舰，竟然没有和父亲好好地道别。
看向轻轻推他的艾利克斯，科尔曼站了起来，跟上艾利克斯。
虽然止住了啜泣，托尼依然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卷发。他不愿相信父亲和他的星舰就这样陨落在木星大气层中。
就在昨天，托科将军还在录制的视频中夸耀着自己的母舰，自豪地宣称作为先锋舰，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能够提前几个小时到达指定地点。他嘲讽老对手阿罗德将军总是姗姗来迟。然而，很快他又发来视频，表示这次阿罗德将军及时赶到，为他带来了急需的穿梭机。看来，是这几天阿里出色的表现让这位老对头心情大好，才如此配合他！
托科将军在视频结尾特别催促柯云埔尽快推送当天的视频。他在镜头前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然而，托尼和阿里未曾意识到，录制这段视频时，第一舰队的局势已极为危急。如今看来，那份从容或许是托科将军为安抚飞龙舰队的老友们，而索要那些训练视频，托科将军可能也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可以看到的儿子的最后影像！而刚才那几位叔叔，分明是，分明是知道了父亲的噩耗才跑过来看他，他们看向他的眼神中的怜惜，他居然都没注意到！
阿里轻轻扯了扯托尼的手臂，提醒他，现在艾利克斯和科尔曼准备整队。托尼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握住阿里伸过来的手，任由他用力将自己从地上拉起。阿里捡起滚落在一旁的飞行头盔递给托尼，又细心地帮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军服。托尼感激地拍了拍这位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的好友的肩膀，与他并肩走向已经站得笔直的艾利克斯和科尔曼。
四人整齐地列成一队，站在指挥室中央，等候柯云埔的下一步指令。
柯云埔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悲怜，心中叫苦不迭，“呈栋，你这铁石心肠的家伙为什么总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这些孩子，昨天还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如何与漂亮的女孩子搭个讪。今天，你却让他们毫无准备地直面至亲离世的痛苦！”
稳住情绪，柯云埔大声说道：“准尉们，召集你们到这里，是为了交付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韩将军和瑞德勒将军会在十五分钟后抵达。现在，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去盥洗室整理好自己。当你们回来时，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的眼泪。”
四人迅速立正，齐声答道：“是，柯副舰长！
在盥洗室内，四位青年默默擦去泪水，整理军装。对视间，他们确认彼此的军容已无懈可击。
在彼此的眼中，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努力将悲伤埋藏心底，咬牙承受迷茫与痛苦，竭力保持军人尊严的自己。他们清楚，自己展露的任何软弱都会为自己的父亲，为第一舰队带来耻辱。
艾利克斯率先回到了会议室。他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低垂的帽檐几乎遮住了微蹙的双眉，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细线。他已经恢复了往常那个气宇轩昂、稳重自持的指挥官儿子。他眼底的泪光已经掩去，虽然微微颤抖的指尖透露出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还远未平息。不过，如果细心观察他那双灰色眼瞳，可以看到一束火焰似乎正在眼底燃起，让人不禁想起木星X装置爆发前的沉静，以及那即将到来的爆发。
柯云埔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内心深处，正在酝酿着另一种比极度悲哀更加可怕的情绪——那是极度的愤怒。而随着悲伤而来的愤怒具有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
这让他不禁为即将到来的韩呈栋将军感到担忧。这几位刚刚目睹了失去至亲至爱的青年军官，他们对韩呈栋将军的飞龙舰队脱离编队，并且未能极力挽救第一舰队的损失，必定会提出质询，这也都在情理之中，但是...
随后出现在门口的是托尼。
托尼，这个从小立志成为王牌飞行员的小伙子，已经将飞行头盔端正带好。这位老上司的儿子，与托科将军直率火爆的脾气不同，更像是他那个医生母亲，风趣幽默。他那对每个人都友善的眼神，尤其讨姑娘们喜欢。
柯云埔从小就喜欢逗弄托科这个脸上有着顽皮笑容的儿子。他还记得那个五六岁的卷发小子被他第一次抱进飞行模拟舱时那兴奋而感激的眼神。而此时的托尼，微眯双眼，紧咬下唇，攥成拳头的手指节发白，显然他还在努力抑制自己痛失父亲的悲伤。
阿里紧紧跟着托尼，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因为知道了老父亲每天都会从托科将军那里获取他在各项测试中的详细资料，他三天里便只给父亲发了两条短信。他深信父亲会为自己的表现感到自豪。然而，从今往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机会，在鲁莽打架时收到那手臂上传来的熟悉震动。而托科将军，他已习惯将他当成自己的老父亲一样讨好。如果丽达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不敢想象他心爱的姑娘会有多么伤心。阿里不断的深呼吸着，试图平复内心反复袭来的痛苦，浮躁、不安，和迷茫。
科尔曼最后走进门口。他金色的短发整齐地垂在额头上，略显瘦削的双颊上的肌肉绷紧，露出一丝憔悴。这几天来，那曾经洋溢在他脸上、初尝爱情甜蜜的青年特有的柔和笑容已然不见。像他的父亲汤普森舰长一样，科尔曼待人接物大方得体，性格温润如同一缕和煦的阳光，能够照亮整个房间。然而，此刻，他眼中那深深的悲伤却让人心碎不已。
科尔曼和艾利克斯默默的将之前被他们推乱的几张指挥椅重新排列整齐。然后召唤阿里和托尼整队，于是这个小队的成员们又重新整齐地站立在柯云埔面前。
柯云埔望着眼前这几位第一舰队中身世最为显赫的青年，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他心中再次埋怨起韩呈栋——连一点喘息疗伤的时间都不给他们！这些刚满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原本不该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更不该在这样的年纪就背负如此重要的责任。
柯云埔正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安慰几人，以缓和一下会议室内沉重压抑的气氛。“嗤”的一声，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
瑞德勒将军疾步走入会议室，身后几名手持长匣的飞龙舰队卫兵紧紧跟随。他摆手示意大家不必行礼，简洁明了地说道：“请大家落座，韩呈栋将军十五分钟后到。在他到来之前，有几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向你们解释清楚。”
他迅速扫视了一眼四位年轻军官的面容，惊讶发现他们在他到来之前已经控制住了情绪。
“我相信你们已经观看了来自木星的最后视频。” 瑞德勒将军径直走向指挥台，将一张有绝密标志的紫色信息条插入主电脑的卡槽。“我这里有刚刚解锁的埃里克森指挥官昨天发来的密电。其中有几份附件来自你们的父亲，请用你们的私人密码解锁。”
随着瑞德勒将军手指的滑动，几份电文迅速被推送到四人的个人终端上。然后，他挥手将一份视频投射到中央投影区中。
埃里克森指挥官的全息影像立刻显现在空中。
看到父亲那熟悉的面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艾利克斯双肩绷紧，双手立刻攥成了拳头。
埃里克森坐在指挥台后，双手交叉，背脊挺直，目光似乎盯视着四位年轻军官。
“准尉们，如果你们正在观看这个视频，那么很不幸，木星实验已经失败，我们第一舰队的官兵很可能已经遭遇了极大的不幸。几天前，我和汤普森舰长决定把学院舰托付给韩程栋将军。他承诺会护送承载了我们第一舰队的希望和未来的学院舰回到我们的母星地球。”
“孩子们，我们这一代人甘愿为梦想和责任付出生命，但同时我们希望我们的后代能够有机会做出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书写他们自己的传奇。因此我们请求韩呈栋将军帮我们实现这个心愿。记着，孩子们，木星实验即使失败，也不应是我们第一舰队光荣历史的终结。只要你们还在，就有机会让它的传奇继续书写下去。作为第一舰队的后代们，我希望你们铭记于心：勇往直前，翔星永照。请答应我们，你们将用生命守卫第一舰队的希望和荣誉。”
说到这里，埃里克森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严肃地发出他的最后指令：
“我以第一舰队指挥官的名义，发布最后命令给空天军第一军官学校木星分校的第一期学员们：韩呈栋将军即刻起，成为你们的最高指挥官。无论他做何安排，务必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你们的任务，就是护送学院舰上的所有学员和学生安全返回地球。”
他停顿片刻，似在思索最后的叮嘱，
“记住，飞龙舰队亦将执行他们的使命。不要给飞龙舰队添不必要的麻烦。最后，我希望你们能够同心协力，为了延续第一舰队的荣耀，圆满完成这个使命。愿天上永恒的星辰给予你们力量，愿第一舰队勇士们那不灭的灵魂佑护你们一路平安！”
艾利克斯，科尔曼，托尼，阿里立即站起身来，一齐举起紧握成拳的右手，放在胸前，对这位第一舰队总指挥官表达着他们的最高敬意。
“埃里克森总指挥官阁下，我们第一舰队学员接受您的命令，我们保证服从韩呈栋将军的指挥，完成护送学院舰返回地球的任务！第一舰队，勇往直前，翔星永照！”
瑞德勒将军将全息影像折叠，满意地看了看这几个由他看着长大的年轻人。
“现在，给你们五分钟，看看你们父亲发给你们的讯息吧。”
瑞德勒将军看着几个年轻人心情沉重地走向角落，查看着父亲们的最后叮嘱。他不禁回想起当初韩呈栋向他介绍学院舰的要职人员设置和指挥系统的安排时，他的震惊之情。
这位将军的人事安排实在是太大胆了，几乎令人匪夷所思。
他内心曾经充满了怀疑：“难道这些曾经懵懂而鲁莽的年轻人真的能在几天之间成长为能够承担重任的青年军官吗？他们曾经的恩怨能否让他们团结一致？这样的指挥链是否会被学院舰的学员接受呢？”
然而，就在十几分钟前，那个曾经不羁的少年韩飞龙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已经焕然一新。站在韩呈栋将军身旁，与备受瑞德勒青睐的魏安国相比，韩飞龙的气势丝毫不逊。他神情严肃，目光锐利，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和干净利落的果决。
这一幕，让瑞德勒不禁回想起当年，在联盟空天军总部初见那位意气风发的空天军上尉韩呈栋的情景。如今的韩飞龙，活脱脱就是当年韩呈栋的翻版，甚至隐隐透出一股更为锐利的锋芒。
瑞德勒将军深知韩呈栋一向善于用人和练兵，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更不可能疏于管教。他不禁暗自思忖，韩呈栋过去一直放纵韩飞龙恣意行事，是在有意掩盖这个儿子过于锐利的锋芒。
在签署韩飞龙的毕业证书时，他立即惊讶于这位年轻人所涉猎的广泛课程。他不仅修习了火星基地大学著名的天文物理学和信息学课程，还学习了有关X装置的全部理论课程。难怪这个孩子会全程参与制定木星舰队避难计划。
回想起这位一向自持的韩呈栋，在谈到儿子的学业时，那得意的神情，瑞德勒将军不禁微笑了起来。
韩呈栋轻敲着成绩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还好，飞龙继承了他母亲寒玉的聪明才智，寒玉和楚老爷子还经常亲自教习飞龙的文理科目，这方面，我是没有花过什么心思的！”
对于这样不加掩饰的炫耀，瑞德勒将军一边点头表示着赞同，一边却在心里忍不住腹诽，“韩呈栋，这样看来，你那个儿子惹事的本领，一定是从你和韩济世那位老狐狸那里继承来的。”
而在与这几个年轻人见面之前，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安抚他们内心的悲痛，以使他们能够尽快的平静下来，接受埃里克森指挥官的最后命令。
然而，当他走进会议室时，平日里心思沉重的艾利克斯、聪明但敏感的科尔曼、性格跳脱的托尼和时常鲁莽的阿里，竟然接到噩耗后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恢复平静。而他们在接受埃里克森将军的最后指令时所展现出的决心，更加令他感到惊讶。
他一直以为，说服他们不要同韩呈栋理论将是韩呈栋派他先过来平复几位青年军官心情的主要目的。但是他们仿佛真的在短短几天内完成了蜕变，不仅平静的接受了韩呈栋的指挥权，而且准备以他们前所未有的勇气，承担起他们作为军人的责任，并誓言以生命捍卫第一舰队的荣誉。
“韩呈栋将军到！”门口卫兵高声通报道。
瑞德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投向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