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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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祁风漾到底打什么主意，只是让他解释一下找她假结婚的真实原因，怎么又把她往公司领。
闻铃第三次踏进熟悉的前厅、坐上同样的电梯，十分怀疑祁风漾是因为第一次带她来公司以悲剧收尾，所以给他留下阴影。这次带她回来，想要一雪前耻。
“你是准备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吗？”闻铃疑惑地看着身旁抿着唇，似乎很紧张的祁风漾。
祁风漾垂眼，摇了摇头，拒不回应闻铃的指控。他自己都拿不准看了他解释的闻铃，用怎样的态度对他。
毕竟瞒着她的事又何止一星半点儿。
牵紧的手，是前所未有的滚烫。
闻铃不适应地往外撤了撤，很快又被对方抓了回去，牢牢裹住。
“你——哎……算了。”
都到这时候了，她也不可能再因为他骗婚这事儿离开他，真的有必要这么焦虑吗。
她甚至还想过，哪怕只给她一句话的解释，她都能接受。开头不怎么样，结局是好的也不赖。
被骗者本人都不介意，这人到底再别扭个什么劲儿啊！
电梯停在闻铃并不熟知的楼层。
她被祁风漾牵着七拐八绕，最终推门走进一个房间，还没等她看清空间内的场景，唯一照亮的光源就被身后的祁风漾隔在门外。
“祁——”
刚吐出一个字，闻铃就闭了嘴。后背靠上熟悉的身体，胳膊两侧也被稳稳地扶住。
“我在呢，往前走就行。”
上了贼船确实也不好再下去。闻铃叹了口气，向前迈出第一步。
这种摸黑行走，把原本自己能掌控的事，全权交给对方的行为，莫名让闻铃想到了以前上学军训时，教官要求做的信任度测试。
她从容自若，一步一步走的很平稳，身后的人也护得仔细。让她转弯她就转弯，让她抬脚上楼梯她就抬脚上楼梯，与她平常自己走路没有区别。
她本身对祁风漾就是百分百信任。
直到走到软垫的座位上坐下。
闻铃才朝祁风漾的大致方位扭头，笑着说：“你真的不是在测试我对你的信任度吗？”
祁风漾愣了下，他还真没朝这方面考虑过。只好坦言道：“不是，在你说之前，我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
“哦，好吧。”闻铃语调遗憾，“那可惜了，我还想证明我对你完全信任呢。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祁风漾黑暗中勾起嘴角，闻铃看不到，他可是能看到她鼓起腮帮子的可爱表情。
“有必要。”他是无心插柳，给自己测出一个心动答案。
“下次蒙上我眼睛，你带我走。”
我把你的答案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闻铃哼笑：“跟我走，那前面就是悬崖峭壁……”
祁风漾欣然地照单全收，“哪都跟铃铛去，悬崖峭壁也去；万丈深渊也去；刀山火海也去。”
闻铃看不见，但不知怎么，她就是能看清楚祁风漾那双在黑暗中仿佛闪着光的眼睛，那双眼里只能承下她，没有别人。
“祁风漾。”闻铃严肃叫人，“告诉我这里是哪儿？”
刚说完，又附加一句，“我要听实话。”
“公司的电影放映厅。”
闻铃没有问她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也没问为什么不开灯。看不到的时候，反而更适合做坏事。
不过很显然，祁风漾的答案暂时唤醒了她的理智。
她从祁风漾的手臂往上摸索，手指碰到他的耳垂后，探身凑近他，“赶紧开始你的解释，因为我想快点回家……”
闻铃顿了顿，她想到自己要说的话有些脸热。
祁风漾滚动喉结，撇了眼上放的放映口，直起身把闻铃挡得严严实实。两指扣住她的下巴，沉声引导她将要说出的话，“想做什么？”
“想亲你，想抱你。”闻铃声音很小，只够身边人听到。
以往的她绝不可能说出羞臊的话，要怪只能怪这黑暗给了她勇气。
下一秒，她像是上瘾般执拗地开口讨要一个回答，“所以……解释快点，然后我们回家，好不好？”
祁风漾咬牙切齿，“你真是来克我的。”
他今天第一次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选择在家里的电视上面投屏，办事也方便。
黑暗中，头顶粗重的呼吸渐渐远离，闻铃咽了咽口水坐直身体。
不能再撩这人了，再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闭眼。”
闻铃听话闭眼。
大概一分钟左右，眼前有了光感，整个空间也响起舒缓的音乐。
看电影吗？闻铃心想。
“慢慢睁开，可能会有点刺眼。”
眼睛睁开，她下意识扭头去找祁风漾，结果被对方握住下巴，定在前方的巨大幕布上。
“别看我，看前面。”
“前面，有你想要的所有解释。”
听到这话，闻铃不再走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上滚动的画面。
刚开始，播放的画面空无一人，呈现出来的是一组从小区门口往内行走的长镜头。
闻铃看到小区大门场景时，倏地怔住。
怎么是老房子？
她不明所以，被播放的画面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画面继续向内推进，定格在了她最熟悉不过的楼道口，背景音乐减轻，同一时间，响起由远及近地嬉闹声。
镜头也在此时转到左侧，入目是两个大概五岁的小孩正在草丛中追逐玩耍，手里还拿着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尚未成熟的绿皮橘子。
虽然看不清脸，可闻铃还是能明确感知到，这两个小孩是她和祁风漾。
什么啊，干什么把她们俩的故事拍成电影。
她不自觉地把手搭在前面的椅背上，上身前倾，像要钻进前面的幕布里一般。
祁风漾窝在软椅上，视线停留在闻铃身上。这不到一个小时的短片，他看了不下10遍，每一帧发生的场景他都历历在目。
他现在单单只是看闻铃，都能对应到每个镜头。
自己的故事，怎会不清楚？
短片瞒着闻铃拍了小半年，她不理他那两个月，想她又不敢出现，只能隔三差五从拍摄跑去她店的附近远远看她一眼。仅一眼就像是打了鸡血，不止疲惫得回到现场继续赶工。
成片出来后，大家都说好，都建议他把短片备案上线流媒体。可全篇都在讲他自己胆小怯懦的感情变化，原本该藏好不被任何人发现。更何况，他想要给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嗒——”
是折叠椅垫回弹的声音。
闻铃猛地站起来，紧盯画面上的场景，满脸错愕。
幕布上依旧没有人脸，只有一双男人的双手正在敲击键盘。男人的右侧是一部打开的手机。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分明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内容——
“你好。”
“我可能之后就不播了，谢谢你这两年多时间陪我……”
“不要发弹幕！如果你愿意，给我发私信。”
刹那间，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画面还在滚动，她想转身去问，却也害怕错过一分一秒的镜头——
男人在声音出现的同时间，看向手机，等女人说完，手指停在屏幕上几秒后，退出直播间。
此时的镜头特写给到手机，滑动的屏幕上闻铃再熟悉不过的朋友圈。
屏幕里陷入静默，不一会 ，男人拨通电话，笑着跟对方聊要回南临。
闻铃仿佛回到再次遇见祁风漾的那一天。她站在过去的时间点，迎上祁风漾的目光，听到他无声的一句好久不见。
“不想看了。”闻铃低着头坐回座位。
祁风漾看不清她的表情，急忙在手机上对放映室的工作人员叫停。
他刚要弯腰去找闻铃的眼睛，衣领就被她攥住，拉向她的方向。
闻铃眼眶红了一圈，硬是憋着一滴眼泪没掉。她冲着面前的人怒道：“你是那个0？！”
“……”祁风漾理亏，不敢放肆，又觉得自家亲亲老婆言辞有误。为了证明自己，悄咪咪把毫无防备的某人压在椅子上，“老婆，我一直是那个1。”
闻铃语塞。
1变0，0变1。
两个数字代表的也确实是一个人。
她不知道短片还有多长时间，只知道某个人的故事很简单。
闻铃嘴里嘟嘟囔囔，“你暗恋我？”
“可以这么说。”
其实这种说法不太可信，她们只不过是做了十几年邻居，后来的十几年再没联系过。如果说暗恋，闻铃真的想不到，拥有这样厚重情感的人，毫无交集的那些年，到底依靠什么支撑自己。
“我可以说我其实不太相信你吗？”闻铃推开祁风漾，“任何感情的产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至少我不认为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你对我这么多年都恋恋不忘。”
此刻她可以回应祁风漾的爱，完全是因为后来的朝夕相处作积淀。没有日夜相伴、坦诚相待，那恋的到底是一个具体的人，还是根本没有灵魂的空壳。
祁风漾不置可否，他习惯性牵住闻铃的手，指给她看她自己手指上的痣，“最开始我是因为这个才会点进你的直播。”
这两颗痣小到连闻铃自己都经常忘记她们的存在，他却从小记到大。
闻铃找出他的逻辑漏洞，“万一某个直播的人也有一样的痣呢？你把她当成我的替身啊？”
正常人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看了两年不露脸的直播。
偏执狂吗？还是变态。
祁风漾哑然一笑，这姑娘一到这种情况下就理智的不行，没有半点浪漫细胞。
“你是不是自己都忘记，你曾经在朋友圈发过一次直播链接？”
闻铃蹙眉，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回事。
不过当时是手滑，那条朋友圈链接很快被她删除。
究竟有多大的几率才能刚好被看到。
“你不要说，是因为你碰巧看到所以才点进去。”闻铃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离谱。
“没错。”祁风漾很诚恳地说：“现实生活中总要有点偶然，才能让我再次见到你。”
“不过我更想让你知道，我能再次见到你并全是偶然。”
“我如果不是因为暗恋你，怎么会关注到你每一条朋友圈；怎么会知道你喜欢钩织毛线；怎么会在你第一次失手发直播链接后还能找到你改了名字的直播间？”
他连这些都这道……闻铃鼻酸的厉害，她紧咬下唇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
她还以为自己改过直播名字的事不会有人发现。
“虽然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你，但很巧的是，IP一样，喜欢的织的东西也一样，就连手指上的痣也一摸一样。”祁风漾继续向她袒露所有。
他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在闻铃的直播间一待就是两年。
闻铃哽咽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南临？”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是啊，为什么不早点回南临。祁风漾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不懂，可能是害怕。
小学时发生的那件事到最后祁佑尧死亡，一直都是戳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
爱这个有千斤重的字压得他喘不上气。
爱是什么他也不理解。
他真的会爱人吗……直到他再次和闻铃重逢。
对他来讲，爱她好似本能，根本无需思考。
祁风漾自嘲地笑了笑：“所以被暗恋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被像我这样的胆小鬼暗恋着，该苦恼的应该是你才对。”
他低头吻去闻铃眼角的泪珠，“对不起，闻铃，我应该早点来爱你的。”
幕布很大，画面的光源把空间照得过分明亮。
偌大的空间里，闻铃泣不成声。
编剧都这么油嘴滑舌吗，真的很讨厌。
“哭什么，难道不该高兴？”祁风漾边说边擦掉她的眼泪。
结果刚擦干，又有新的泪珠滚落出来。
他没办法，只好用吻去哄。
“把……声音……打开。”闻铃抽抽噎噎地说。
她不想听到自己的哭声，真的很丢人。
耳边一声轻笑后，画面继续滚动。
闻铃虽然没看，但她在听。
这部电影全片是没有正面人脸的，用的是画面内容叙事，加上偶尔会配上几句配音员的声音。
时间慢慢流逝，影片大概也即将进入尾声，背景音乐趋于平静，最后响起咔哒一声关门声。
听起来是有人走到话筒前坐下，话筒响了两声刺耳的电流音后，区别于配音员的熟悉男声开口：“影片其实包含了我所有想要说的内容。只是有一句话，我还是想亲口对你说。”
“我珍惜自己的同时也更加珍惜你。”
没有片尾曲，影片彻底结束，四周霎时安静下来。
沉默许久，闻铃呜得一声，放声大哭。
这人怎么能这样，偷听人讲话。
“爱哭鬼。”祁风漾无可奈何地替闻铃抹眼泪，好不容易哄好又开始哭。
闻铃眼前一片模糊，拽着祁风漾的衣领，骂道：“胆小鬼！”
她想说的好多，最后只能汇成这三个字。
祁风漾乐意听。
毕竟胆小鬼和爱哭鬼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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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第 9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