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鲸鱼沉默》三更月亮

33、第 33 章

　　护工等在中心医院门口，见简一然来帮他下车，三个人回到病房，进屋简则灵坐在沙发上，简一然刚躺上病床，医生就跟着来了，对他进行各种检查和口头上的数落。

　　简则灵和沈耀出病房说话，她道：“沈耀，我哥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沈耀不知道简则灵的话该从何说起，他只知道简一然是关心他才去的他家，并没有给沈耀带来哪方面的麻烦，简一然怕沈耀想不开。

　　简则灵继续说：“刚手术完，医生说他心理脆弱。”

　　这个沈耀看出来了，简一然相较从前不是一般的脆弱，他从没想过简一然会那样在意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在简一然没哭之前，沈耀没把他那句‘天下第一’放在心上，他只认为简一然在哄他玩。

　　“多关心一下他。”

　　医生出来和简则灵交代几句话，沈耀进屋看简一然，他手指夹监测吸着氧还在打吊瓶，原来这才是他本应该有样子。

　　沈耀的从前，没人在意他的情绪，他的情绪排在所有事情之后，就连沈耀自己也不管自己的情绪，他把所有情绪都压着，只在乎自己的成绩，父母的情绪。

　　后来他的情绪会影响到他的身体，他开始在意了，他去看医生吃药，除了他自己只剩医生关心他的情绪，现在又多了简一然。

　　纵使简一然是铁打的，现在也闭上眼睡着了。沈耀不是蠢蛋，简一然成天到晚拉着他出去运动发泄，有事没事让他休息，今天更是以为沈耀不高兴压抑直接拖着病体去找他，他都知道。

　　简一然人不错，很少会有人见过沈耀的另一面还接近他，沈耀也想病快点好，他听Barry 话，接受简一然成为他的朋友，顺带接受朋友的邀请去运动，感受不一样的生活，他想通了世界变得美好，但又有一件事他想不通，沈耀却不想对人说。

　　沈耀不知道简一然作为医生的使命感究竟有多高，简一然从没要求沈耀做什么事，简一然最常说的话是“去运动吗？去吃饭吗？要休息吗？”

　　他知道沈浩教他的法则是错的，不是第一也会被人在乎，他的马拉松成绩第八名，同学并未在赛后指责他辜负期望，反而说这是他们系最好的一次成绩，明明不是第一，说不准沈耀拼命跑可以是第一。

　　简一然更是把他的第八名奖杯发朋友圈，夸了沈耀好一通，那只是第八名而已。

　　没人告诉沈耀，为什么不是第一也会被人在乎，为什么他不需要做什么就会被人关心，他想不好简一然想从他那里拿什么？他出现在简一然面前的时候，并不是多友善的形象，还是说，简一然疯了。

　　沈耀其实没有多偏爱简一然，他送简一然礼物都是有来有往的，那些东西的价值还没有沈耀在学校请同学的多。他没多用心，他懒得去想送什么，导购小姐说送这个，他就买了。简一然缺椅子，他就挑贵的牌子送出去了。

　　但他对简一然又是不一样的，他会因为简一然感到愤怒，在商场上，他都很少愤怒，因为他经历的事情太多，许多事他有准备，来临的时候不会无措。

　　看着简一然哭，看着简一然绞尽脑汁的逗他开心，沈耀会有满足感，很奇妙，仿佛简一然为沈耀疯了，这种满足就会撒满全身，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舒适。

　　但是，简一然是名医生，让沈耀头疼的职业。

　　“沈耀，我哥睡了？”简则灵站在沈耀的身后，轻声问。

　　“嗯。”沈耀点头，两个人又出了病房，不再打扰简一然休息，二人往院外走，简则灵想起件事：“差点忘了，我得去问问钱包的事，二哥医院有事先走了，让我帮他找。”

　　沈耀从电话里听到简则灵和李浩的只言片语，便和简则灵去一楼的失物招领处找钱包，还真被简则灵找到了，护士问了几个关于钱包里有什么的问题，简则灵就把钱包拿走。

　　失物招领处东西不少，连蓝牙耳机都有，简则灵又问：“钱包谁捡到的？在哪掉的呀。”

　　护士刚换班，她也不清楚，简则灵不在意，钱包回来就行，和沈耀出医院还在说李浩粗心大意，保不准是在院内商店买苹果的时候掉了。

　　简则灵不需要沈耀送她回家，在院门口打辆出租车离开，沈耀见她安全上车才去取车回家，他习惯性的掏手机看，见没有重要消息才缓缓发动车子。

　　简则灵找的护工很细心，简一然闭眼睡了他也会隔半小时从陪护床上起来看看简一然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简一然异常的清醒，他只是闭着眼不想张眼，他知道沈耀和简则灵走了，回想这两天所作所为，他开始后怕，他不是怕他自己落下什么后遗症，他怕吓着沈耀。

　　他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绪反馈，就会变本加厉的试探，这不是简一然想要对沈耀做的事，沈耀太好了，他把所有事排到他自己的前面，他不肯对外发泄，只会伤害他自己。

　　简一然不想自私的追求他，然后从沈耀那里吸取爱给沈耀造成负担。他甚至不敢向别人承认他喜欢沈耀，他清楚他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爱情是强烈的，它要激情和冲动。沈耀不需要那些，简一然要以朋友的身份在他身边，给他轻松，舒适的关系。

　　但简一然意识到他失控了，他开始敏感脆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不在和从前似的保持和沈耀应有的距离，他开始想要和沈耀有身体接触，简一然怕等不到地震来的那刻，他就先死亡。

　　他不应该自私的让沈耀不去交朋友，不去玩乐，每天守在自己床边回应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沈耀越来越好，也该去看更广阔的世界，他不该让自己的任性殃及到其他人，不该让其他人为他的情绪买单，已经有人为他买过一次单了，简一然再也受不住那样沉痛的代价了。

　　周一沈耀下午没课，周三沈耀需要回星州开会看望不了简一然，他想今天去医院看简一然恢复的如何，昨天他动作不小，离开后又打着吊瓶。

　　赶巧和简则灵碰见，简则灵要去给简一然送饭，有护工在那简则灵也不放心，正准备回家做饭。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简则灵下午还有课，沈耀帮她把饭送去医院。

　　在学校沈耀不开车，两个人打车去附近的超市，一块买了食材回简一然的家，简则灵做饭速度快，很快饭做好，对沈耀千恩万谢。

　　沈耀到医院正好是吃午饭时间，简一然早知道简则灵送饭来，等着吃这顿饭，他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沈耀没提前告诉简一然他会来，简一然看见沈耀突然来了，惊喜道：“你今天没课吗？”

　　护工帮简一然支床桌，打开饭盒摆好饭，又去一旁忙了。

　　“上午的课。”沈耀答。

　　“简则灵让你跑腿的？”简一然拿筷子夹菜：“别给她跑腿，指使你干活，坏。”

　　“这饭是她做的，她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沈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

　　“你下午干嘛？”简一然看着沈耀问。

　　“不知道。”

　　简一然拖长音想想，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沈耀勾着唇点头。

　　简一然来了主意，拿手机给他看：“我今天上午刷短视频，才知道影院上了新电影，悬疑片，看预告觉得非常好看。”

　　简一然从头到尾给沈耀播放一遍预告片，内容的确吸引人，沈耀也忘了有多久没去电影院看电影了，对简一然说：“挺好看的。”

　　“现在就在上映呢。”简一然朗声问：“今天去看？”

　　沈耀正想简一然这副模样不能去电影院，类似的悬疑电影还有许多，一定有简一然没看过的，可以在病房里的电视上看，又怕他像昨天那样哭着闹脾气，犹豫如何开口，简一然又说：“三点二十那场的？”

　　“你买票了？”

　　“时间早了？”简一然了然的点头：“也对也对，你约你同学再定嘛，那你自己买票吧。”

　　沈耀脸色稍沉：“什么？”

　　简一然解释：“你不是想看电影吗？我这样又不能陪你去看，电影院都是两个人一起去的，你要去看得找个人陪着啊。”

　　沈耀下颚线绷紧，听简一然口若悬河的讲：“看完了记得给我剧透。”

　　“那你自己去看。”

　　“我这腿两周下不了床，电影院是别想了。”简一然叹声气说：“不知道两周后能不能拄拐，我还想上班呢。”

　　“不能下床昨天为什么来我家？”

　　“昨天是不是把你吓着了？”简一然难为情道：“其实昨天麻醉劲没过也不疼，我觉得你心情不好，想去看看你，脑袋一热就去了，然后吧，我是医生，平时不知道病人躺在病床上到底多没自尊，这把换成我自己可算是知道了，就有点脆弱，再加上我们医院对规培医生太不人性了，越想越委屈，就…”简一然做了一个擦眼泪的动作：“你懂吧？”

　　听到‘脑袋一热’，沈耀黯然轻嘲的一笑：“懂。”

　　“懂就行。”简一然笑笑，眉眼多出几分柔软，低头继续吃饭。

　　沈耀觉得没趣，起身，简一然立刻抬头：“你去哪？”

　　沈耀唇角勾了勾笑，下巴也抬高了，垂着眼皮看他，语气骄傲：“和朋友看电影。”

　　“哦，路上注意安全。”简一然伸手招呼护工：“帮我送送他。”

　　护工小跑过来：“走吧，我送送你。”

　　“不需要谢谢。”沈耀不再看简一然：“你照顾他，他需要好好休息，再见。”

　　背后又传来简一然的声音：“再见啊沈耀，电影院旁边有家甜品店，它家的草莓芝士鲜奶舒芙蕾特别好吃。”

　　走到电梯口，沈耀侧身斜睨了一眼，空无一人，他唇角露出冷笑，简一然真是病的不轻。

　　沈耀走进电梯，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从上往下刷消息，几乎一摸一样的开场词：你好沈耀，我是xx系的某某某。

　　沈耀又点开通讯录，把许多未同意的好友请求一一同意，他觉得很可笑，真像他沈耀没有朋友似的，只是他愿不愿意结交的问题，即便不是用心交的，沈耀的朋友也到处都是。

　　好友请求刚同意，提示音就一个接一个的响，全都是和他打招呼的，不仅约他看电影，约他去看画展的都有。

　　他回着打招呼信息，忽而又觉得他凭什么因为简一然的两句话就要和不认识的人看电影，他自己也可以去看电影，从前他自己看电影的时候也不少。

　　买了最近场的三张票，他不想自己的左右坐着别人，出医院打车去电影院，电影一个半小时，和预告片讲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开场半小时沈耀都不明白片子想表达什么。

　　电影难看也就算了，后边一直有人叽叽喳喳，沈耀提前离场，站起身望了身后人一直，是两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发现沈耀看他们，本来握着的手也松了。

　　沈耀从电影院出来，感觉耳朵被烫了，他也不是歧视什么样的情感，只是看到两个人肩膀挨在一起，联想到简一然趴在他肩上撒娇的时候，很别扭。

　　周一商场人也很多，电影院右转就看见粉色招牌的甜品店，然后沈耀被人叫了一声，是学生会的许玲，和简则灵关系很好，学生会办活动，经常一起吃饭。

　　“好巧啊沈耀，你怎么在这？”

　　“看电影。”

　　许玲点着脚往他身后望了望：“就你一个人？”

　　沈耀轻点下巴回：“嗯。”

　　“我在这做美甲，简则灵下午上课也不能陪我。”许玲看着旁边的甜品店问：“你看完电影应该没吃午饭吧？我也没吃，一起？这是家网红甜品店特别火，一个人去还不给位置呢，得两个人才行。”

　　“好。”沈耀跟着许玲进到店里，许玲看着菜单，沈耀不知吃什么，让她点。

　　一顿饭吃的无聊极了，比学生会聚餐还没意思，那会儿人特别多，三三两两的说话沈耀扮演倾听的角色，随便应付，现在只有他和许玲，许玲和简则灵一样是话唠，没完没了的和沈耀说话，沈耀不得不回她。

　　账单AA，其实沈耀想请她，但是许玲坚决不同意，她说拼桌就很感谢了，绝对不可以沈耀请客。两个人在商场外分开，沈耀打车回家。

　　这也挺好，不像简一然，总会拿沈耀请客当借口约着吃下顿饭。简一然今天提的电影和甜点，没一个好的，和他总约人吃火锅是一样的没品。

　　晚上六点多，简一然的微信消息来了，问他：今天电影好看吗？舒芙蕾好不好吃。

　　沈耀下意识想回不好看也不好吃，但又一想这样回岂不是证明他的一天十分没意义，便回：好看，好吃。

　　沈耀望着对话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一会儿，简一然发过来一长串的电影和餐厅名包括餐厅里的招牌菜：这些也特别好，推荐给你。

　　沈耀觉得简一然很荒唐，荒唐到他想发笑，回道：谢谢你的推荐。

　　然后把简一然设置成消息免打扰，周三早课上完，沈耀就回星州工作，周四下午沈耀学校才有课，他可以在星州待一晚。

　　公司项目稳步进行，沈耀文件处理的很快，蒋梦瑶知道沈耀在公司，特意开着车等在公司楼下接他下班，两个人一块去接沈亮。

　　蒋梦瑶状态好很多，皮肤也像回春了似的，公司回到正轨，从前的好友又聚上门，蒋梦瑶开始练花滑，瘦了不少可又不是以前不健康的瘦，精神焕发的。

　　参加了一个俱乐部，12月份会去俄罗斯比赛，蒋梦瑶成天忙着花滑俱乐部和沈亮幼儿园，两边跑，其实沈亮幼儿园她也很少去，家里有父母，蒋梦瑶忙着训练时，外公外婆会去接沈亮放学。

　　沈耀见蒋梦瑶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比起其他，母亲在他心中的份量是沉重的。沈亮幼儿园过几天有节目，需要去商场买衣服，蒋梦瑶开车带沈耀和沈亮一块去商场。

　　衣服买完，沈亮想吃冰淇淋，蒋梦瑶又带着两个人去甜品店，路过一家男装店，蒋梦瑶走进去，对沈耀说：“耀耀，你不是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吗？你看这件T恤多适合你呀，夏天到了，你要买衣服了。”

　　心里一阵热呼呼的，蒋梦瑶不再给他买为了去公司配套的西装领带手表，而是给他买了件普通的t恤，或者蒋梦瑶自己没意识到什么，但是沈耀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沈耀拎着袋子从店里出来，像搞服装批发似的，蒋梦瑶却说在北京他没时间买，星州买好了拿回去正好穿。

　　沈耀嘴角大大的弧度，笑着说：“谢谢妈。”

　　三个人准备乘电梯去四层吃甜点，沈耀被人叫了一声，他回头看竟然是赵晴晴。

　　赵晴晴高考分数也不低，但是她出国读大学了，她爸是做潮牌的，去国外读书更好。

　　赵晴晴穿了一条无袖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很是干净清爽温柔。

　　“阿姨您好，我是晴晴。”

　　蒋梦瑶很快想起赵晴晴的名字，以前参加家委会，蒋梦瑶和赵晴晴的妈妈聊过：“你好晴晴。”

　　赵晴晴对蒋梦瑶甜甜一笑，又问沈耀：“不是在北京读书吗？回来待几天。”

　　“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北京。”

　　“哦。”赵晴晴点头，又有礼貌的问蒋梦瑶：“阿姨，吃晚饭了吗？”

　　“没有。”蒋梦瑶摸着沈亮的头发说：“准备去吃，你吃了吗？一起？”

　　“好啊，谢谢阿姨。”

　　四个人去楼上的旋转餐厅，不需要特定位置就能把市中心的夜景一览无遗，灯光璀璨，氛围很好。

　　赵晴晴一直很落落大方，读书的时候老师都喜欢她，她是优秀学生，和沈耀关系也好，沈耀极少有朋友，真要把朋友拽出来算，赵晴晴算一个。

　　沈耀和赵晴晴还有两个共同好友，那两个和赵晴晴说的最多是八卦，朋友也有功能分区，沈耀的功能分区在学习。

　　赵晴晴没少和那两个朋友帮沈耀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还曾经当着他的面帮他还嘴11班的人，即便不常联系，只有过节的一两句问好，可再见面还是熟悉。

　　沈耀也忘了如何与赵晴晴关系好的，沈耀那时有心理问题，也不太关心人，刺眼的镜子沈耀都不会放过。赵晴晴不需要沈耀说什么，就会帮他解决很多沈耀不喜欢的事，沈耀不喜欢什么，赵晴晴恰好也不喜欢什么，沈耀想应该是家世相仿，学习历程也一样，赵晴晴也有些焦虑，两个人就像平行线，平行着一起走。

　　赵晴晴的菜不小心掉在裙子上，她去洗手间清理，蒋梦瑶无意说：“洗不掉吧。”

　　沈耀衣服袋子里有一件长袖衬衫，沈耀把衣服拿出来，怕赵晴晴有污渍尴尬，在洗手间外等了一会儿，赵晴晴出来了，果然在腰上部有一小块棕色污点，沈耀把外套递给她：“穿这个吧，干净的。”

　　“谢谢。”赵晴晴接过衬衫穿上，又把衬衫底摆打了一个结，倒时尚了。

　　“回去吧。”沈耀转身刚想走，被赵晴晴叫住：“沈耀。”

　　“嗯？”沈耀回身。

　　“你胳膊怎么了？”

　　星州现在算夏天，沈耀在公司上完班把西装换成休闲装，他穿了一件短袖。赵晴晴一说，沈耀抬起左胳膊，是上次的伤口，现在已经长好了，只是还剩淡淡的红印，沈耀以为没人会注意，因为看着就像被树枝划了一下，他回：“不小心划的。”

　　“这样啊。”

　　沈耀一下想起和他同病相连的简一然，不知道他的伤口长得怎么样，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他留疤也不一定。

　　赵晴晴和沈耀并肩往回走，赵晴晴又问：“青北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也挺好的，就是美国是晚上，这边是白天。”

　　沈耀浅笑着回：“有时差。”

　　“是啊，有时差。”赵晴晴把头发往耳后掖：“我还不适应呢。”

　　“加油。”

　　“嗯。”赵晴晴温婉一笑：“你也是。”

　　“沈耀——”

　　沈耀又停步，发现赵晴晴在他身后离他一米多远：“怎么了？”

　　“我们拍张照吧，下次不一定什么时候见了，你看那的夜景多好看。”赵晴晴指着远处的玻璃窗，有两三个人在那拍照打卡。

　　“好。”

　　赵晴晴把手机给服务员，两个人站在一块拍了一张合照，照片拍好赵晴晴还把照片用微信发给沈耀，笑着说：“上次拍照都是高三毕业的时候了，我可以发朋友圈吗？”

　　沈耀微点下巴回：“嗯。”

　　赵晴晴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沈耀，说：“你很少发朋友圈诶，多发发，咱们班可是有很多同学都想知道你的动向哦。”

　　沈耀浅笑回应，两个人又回去继续吃饭，饭吃完，在餐厅外分开，赵晴晴有司机来接，不需要沈耀送。

　　“这女孩挺好的。”蒋梦瑶回家的路上对沈耀说：“很有教养。”

　　“嗯。”

　　“你喜欢她吗？”

　　沈耀唇一抿，带着些无奈：“我们是同学。”

　　“好，你也不着急。”蒋梦瑶开着车问：“你在北京除了上学还做什么？”

　　“和简哥玩！”沈亮在后座抢答。

　　“简哥是谁？”蒋梦瑶诧异问。

　　沈耀发现沈亮现在开始传话了，不仅传蒋梦瑶的话，还传沈耀的话，他答：“我同学的哥哥。”

　　“也在青北？”

　　“他是医生哦。”沈亮说：“他赚很少的钱，很可怜的。”

　　“医生啊。”蒋梦瑶问：“社会上的人？”

　　“亮亮住院认识的。”

　　“亮亮住院了？”蒋梦瑶说话语速极快。

　　“嗯，刚去那几天，水土不服。”

　　“北京啊不如星州好，你吃饭注意点，不要吃外边的垃圾食品。”蒋梦瑶说：“那个医生，也不要再来往了，工作了的人很复杂。”

　　沈耀淡说：“我也工作了。”

　　“你这个不一样啊，公司是我们自己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医院又不是他的，平时接触到的事太乱了，而且工作了的医生，读完书算算要比你大不少吧，能有什么共同话题？”蒋梦瑶悠悠地说：“耀耀，不会打你钱的主意吧？”

　　“不会。”

　　蒋梦瑶顺着倒车境看，把车停在自家别墅的车库：“少来往。”

　　然后推开车门下车，又对沈耀说：“明天几点的飞机，妈妈去送你。”

　　“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