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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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
在沈挽快要碰到扶手的前一秒，姜冗珏喊住了他。
沈挽停下动作，视线停留在扶手上——一经提醒，他也发现了楼梯扶手的异常。
收回手，扶手上的尖刺便又消失在二人眼前，沈挽沉吟片刻，伸出手缓慢靠近扶手，很快便看见那些尖锐的刺又缓慢地从扶手内部长了出来。
手臂横在姜冗珏身前，沈挽抿抿嘴，说道：“离它远点。”
两人顺着歪斜的楼梯来到了更高一层的平台，引入眼帘的先是一道闭锁的铁门，孤零零地立在楼层中央，门的两侧没有围栏，靠近楼梯的这边是黑白单调的墙壁与地板，另一边则是用蜡笔画满了花草树木，像小孩子随心所欲的涂鸦。
沈挽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仔细观察四周片刻，而后谨慎地迈上平台。
“你先别动。”
他出声制止了姜冗珏的动作，自己先朝前走了两步，侧耳聆听周遭的细微声响。
无他，此间寂如静水。
几秒后，沈挽回过身，对他讲：“过来吧。”
这一层的窗户相较于楼下的要狭窄不少，根本透不进多少阳光，更何况外头现在更像是阴天，窗户下摆着一把小木椅，它好像被人精心地装饰过，只是原本应该是彩色的折纸变成了灰白调。
楼梯旁散落着几本儿童图画册，姜冗珏俯身拾起，发现里面的内容已经因为时间太久而变得浅淡褪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其中一页被折了起来，右下角写着一个小小的“21”。
明显是小孩子的笔触。
姜冗珏放下书，喃喃道：“她的童年只占这么一小块地方吗？”
“当年警方调查过，孤儿院不存在虐待行为。”沈挽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在她的意识世界里，童年是单调的、黑白的。”
看来付亭萱的童年并不快乐。
相反，是时时刻刻在饱受折磨的。
沈挽走到铁门前，低头看向门锁，发觉它早已锈迹斑斑，仿佛一碰就会破裂开来，沈挽朝后退了两步，转而走向两个场景交界的地方，试探地伸手向前——
有阻隔。
它们之间并不互通。
沈挽收回手，说：“这扇门对面，是付亭萱想象中的、长大后的世界。”
或许是她在想，长大了就好了。
长大了就能看见太阳，听见虫声鸟鸣，闻见花草清香，就能走出被困囚的角落，就能拥抱长空。
就能得救了。
是真的吗？
是真的吧。
总归她一直是这样劝自己的。
姜冗珏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偏头看了眼沈挽，恰好撞进他满目的忧色中去。
对视的下一秒，姜冗珏脱口而出：“队长，你脸色不好。”
话音落下，沈挽只是淡淡地垂下眼眸，侧身与他错开视线。
沈挽在心底叹息一声，明白是方才想得太过入神，所以又与意识世界的主人共情了。
情绪被左右后很容易影响到他的判断。
这样不好，得改。
被他避开视线的姜冗珏并不能听到他心中所想，只觉得是自己又多嘴了，才害得沈挽无言。
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姜冗珏悄悄警告自己，下次说话之前一定要先过脑子。
“这门，得想办法打开。”
姜冗珏闻言应了一声，蹲下来仔细观察了门锁一番，发现里面已经断了一截钥匙，想要打开铁门，要么暴力破坏，要么就得先把这半截钥匙取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三人绕着大楼走了两圈，愣是没能找到入口，褚兮鹤本想靠近点再看看有没有可供向上攀爬的地方，却发现大楼四周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将它环抱起来，不允许外面的人靠近。
“没有门，外面的人进不去。”覃襄说，“里面的人，应该也出不来。”
付亭萱的意识世界已经封闭到了这种程度，宁愿不与外界产生任何交流，也不想敞开心扉迎接新的事物。
这与她的症状正好符合。
“她受得委屈不小。”褚兮鹤沉下声音讲。
陈醉担心他们不在沈挽身边，可能会出什么突发事件，于是有点着急地想要建立一个中转站点，好尽快进到大楼里去。
“等等。”察觉到陈醉的意图，覃襄出声制止了他，“中转站点不一定能建立成功，况且他们现在没事，我们还是保留体力想想别的办法吧。”
陈醉听后“哦”了一声，整个人蔫了下来。
他还年轻，什么事情总想着往前冲，可意识世界变幻莫测，哪里是一腔热血就能闯出名堂来的。
“总有什么是能够让她愿意主动接受的。”褚兮鹤低头想了想，按下通讯按钮，唤道，“队长。”
那头的沈挽立即给予了回应：“讲。”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褚兮鹤问。
沈挽答他：“目前为止，还是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其他活物。”
按道理来讲，意识世界的主人会以其最理想的形象出现在这里。
可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在大楼外的三人，还是在大楼内的沈挽和姜冗珏，都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兜兜转转，姜冗珏又回到了这一堵看不见的墙面前，对面五彩斑斓的图画似乎在朝他这边移动，姜冗珏拧眉，不自觉地靠近了些。
下一秒，他的眼前变暗。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了与一开始进入付亭萱意识世界时所听见的一般无二的雷声，声音巨大到仿佛就在他的身侧。
姜冗珏警觉起来，迅速俯身，调取的数据汇聚在他右手掌心，凝成一支手电，光束朝着声音来源打去，四下里却并没有明亮多少。
这里的黑能吞噬光源，手电的作用微乎其微。
姜冗珏凭借着记忆摸索向墙角，以防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偷袭他，紧接着他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里应该就是付亭萱长大后的意识世界，可它并不像姜冗珏刚才看见的那样——充满阳光与色彩，相反是一片无尽的漆黑，吞噬掉了未来的所有美好。
令人心生绝望。
彼时结束了通讯的沈挽忽然发现，身旁没了姜冗珏的身影。
心跳骤然加快，沈挽开口唤他的名字：“姜冗珏？”
无人应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