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长生诀》天涯无居客

16、第十六章

　　“或许可算如此。谁让我们的亲族外家势力无法与他们四位相提并论，在他们眼中，我们并无甚威胁，拉拢我们，于他们而言，亦不过是增添一份助力罢了。他们如同精明的商人，在这宫廷权力的市场中，挑选着对自己有利的合作伙伴，而我们则是他们眼中潜在的、可利用的资源。” 司徒云岚亦啃了一口桃子，只觉此桃口感远不及记忆中方云所品尝过的桃子那般鲜美多汁，心中不禁略微一皱眉头，仿佛是对这宫廷生活的一种无奈与叹息。“你若不吃，便给我吧。” 司徒云风见状，亦不嫌弃，伸手一把将桃子抢了过去。在他心中，此时节水果稀少，他本就对这桃子馋涎欲滴，至于他人是否吃过，司徒云风全然不在意，毕竟他们乃是自家兄弟，情谊深厚，无需计较此等小节。在这宫廷之中，虽然权力斗争残酷无情，但兄弟之间的感情，或许是他们在这冰冷世界中为数不多的温暖与慰藉。
　　“你这行事也太过不拘小节了。” 司徒云岚见此情形，心中颇感无奈，遂自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递予司徒云风，“此中装有一张平安符，赠予你。在这宫廷之中，处处充满着未知的危险与阴谋，这平安符或许能保你平安。”
　　“国师所画的平安符，你竟舍得送我？！好兄弟，我曾听闻舅舅提及，此平安符有人愿出千两白银求购，然皆被国师拒之门外，珍贵无比。你今日将它赠予我，此等情谊，我司徒云风定当铭记于心。” 司徒云风接过香囊，脸上满是惊喜与感动之色，他深知这平安符的珍贵价值，更感受到了司徒云岚对他的深厚情谊。
　　司徒云岚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告知他此平安符并非国师所画，而是自己亲手绘制。历经三个月的不懈努力与刻苦练习，司徒云岚终于成功画出了第一张符篆，便是这平安符。知晓此乃修者所用之符，司徒云岚自是倍加珍视，平日里皆将七张朝廷赏赐的平安符随身携带，时刻不敢有丝毫懈怠。在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后宫之中，身为身份地位最为低微的皇子，他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犹如在薄冰上行走，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以求自保。这平安符，不仅仅是一种护身符，更是他在这宫廷困境中的心理依靠与精神寄托。
　　这边司徒云岚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得意之中，殊不知在那落樱轩里，正悄悄上演着一场令人咋舌的 “神秘大戏”。那个负责打扫卫生的粗使太监，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个敏捷的小老鼠一般，偷偷将司徒云岚枕头上的一根头发迅速藏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待他好不容易完成打扫任务，便如做贼心虚般，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后门。只见他一手紧紧地攥着那根头发，仿佛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另一只手则哆哆嗦嗦地伸出去，接过了十两银子，那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就这样，这场见不得人的 “交易” 算是顺利完成了。
　　而这根头发就如同一片无根的浮萍，在命运的浪潮中被肆意拨弄，几经辗转，最后竟离奇地落到了京城一个偏僻得如同被世界遗忘角落的尼姑庵里。庵中有一位老比丘尼，脸上的皱纹深得如同沟壑一般，她颤颤巍巍地拿起那根头发，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将其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一个模样怪异的布娃娃之中。那布娃娃身上竟绣着司徒云岚的生辰八字，也不知她是从何处打探来的这等机密信息。
　　旁边站着一个年纪尚小的小尼姑，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小星星，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师父手中的娃娃，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脆生生地问道：“师父，这又是哪家的夫人在使坏心眼，想要诅咒小妾的儿子呀？还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妾，妄图咒死夫人的儿子呢？”
　　老比丘尼眼皮都不抬一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神态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只要有银子入账就万事大吉，说道：“管他是谁呢，咱别管那些闲事，只要给钱，就是天王老子的事儿咱也不用多问。这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咱这小庵里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过上一阵子了。” 说完，便煞有介事地将布娃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供桌之上，然后从一旁拿起三支香，装模作样地拜了拜，那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滑稽，随后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小尼姑依旧是满心的怀疑，小声地嘟囔着：“师父，这真能管用吗？我怎么瞧着都觉得不靠谱呢，这不会是骗人的吧？”
　　老比丘尼一听这话，立马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小尼姑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气呼呼地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可是你师父我的看家绝活儿，当年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从东宁一个神秘兮兮的道士那儿好不容易学来的，怎么可能没用？要是没用的话，咱这庵里每个月哪来的那上千香火钱？你就别在这儿瞎咧咧了，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做。” 说着，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拔出桃木剑，开始在那儿张牙舞爪地作法。你还别说，这尼姑学道法，怎么看都像是那东施效颦，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让人忍俊不禁。
　　小尼姑虽然心里头直犯嘀咕，可师父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她哪敢不听，只能乖乖地按照师父的吩咐，咬着牙，紧闭双眼，狠狠地刺破手指。那指尖瞬间涌出一滴殷红的血，她颤抖着将指尖血滴在那个看着就阴森森、透着一股邪性的黑色大铁钉之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师父，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一百两银子啊，这要是没效果，我可就亏大了。”
　　老比丘尼不耐烦地回了句：“放心吧，我这当师父的还能骗你不成？我一向是说话算话的。” 说完，停下手中那如同跳舞般的动作，拿起那枚钉子，大踏步地走到供桌前，对着布娃娃 “啪” 地就是狠狠一刺，那架势仿佛要将那布娃娃钉死在供桌上一般。
　　这一刺可不得了，只听 “啊” 的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小尼姑像被抽了魂儿似的，一口黑血如喷泉般喷了出来，双手紧紧捂着心口，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恐之色，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眼睛一闭，双腿一蹬，瞬间就没了气息。
　　老比丘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呆立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是咋回事？难道是反噬了？哎呀呀，这二百两银子可不好挣啊，还搭进去一个徒弟，真是亏到姥姥家了。这可如何是好哟？”
　　这边正热闹非凡、状况百出的时候，皇宫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司徒云岚正和司徒云风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往潜渊殿走去。突然，司徒云岚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一般，“嘶” 地一下就止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惊愕的神情。在司徒云风那一脸懵圈、满是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中倒出一小撮灰。
　　司徒云风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凑上前去，盯着那一小撮灰，满脸不解地问道：“这是啥玩意儿啊？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司徒云岚哭丧着脸，无奈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平安符，这下可好，估计是出事儿了。这平安符怎么突然变成灰了呢？难道是有什么不祥之事发生？”
　　司徒云岚此时可没心思再搭理司徒云风那满肚子的疑问，他抬起头，眼睛像探照灯一般往不远处一扫，只见几个太监正领着十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慢悠悠地踱步而来。这些姑娘们的穿着打扮甚是奇特，既没有宫妃那般华丽高贵、雍容华贵的服饰，也不似宫女那般朴素简洁、整齐划一，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让人看了摸不着头脑。
　　司徒云风不愧是个机灵鬼，眼睛滴溜溜一转，只瞅了两眼就恍然大悟，自信满满地说道：“嘿，这些肯定是今年的秀女，前面那个地方就是储秀宫。我猜啊，她们肯定是刚从太后那儿回来，这是要去准备下一轮的选秀呢。”
　　大景朝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那便是三年举行一次盛大的选秀活动。在景朝，凡是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只要有尚未婚配的女儿，皆可自愿报名参加。首先会进行一轮初选，这初选也是极为严格的，要从众多报名者中挑选出佼佼者。选上的女子便会被送进宫里，接受整整一个月的专门教导，学习宫廷礼仪、规矩以及各种才艺等。待这一个月的 “特训” 结束后，便会举行第二轮选秀。若是哪个女子运气爆棚，被皇上看中了，那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宗正便会依照规制，下聘书，这女子最低也能混个美人的位份，从此开启在皇宫中的新生活。这和方云以前看的清宫剧里的选秀可有着天壤之别。
　　虽说司徒云风与司徒云岚是皇子，身份尊贵无比，可这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老规矩还是如同紧箍咒一般，牢牢地束缚着他们。面对自家父皇未来的那些嫔妃候选人，他们还是得乖乖地躲远点，装作没看见。这要是不小心冲撞了，传出去可就麻烦大了，说不定皇上老爹一怒之下，还得罚他们去抄个几百遍的《论语》或者《孝经》呢，那可就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