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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结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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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卉全身上下都是冬灵给她搭配的，她本来以为这是景恒中意的，还想着回来之后景恒会夸她，结果景恒只看了一眼就把她丢到一旁不管了。
虽然景恒特意拉着冬灵去了一边，但是雪卉从冬灵说的话就知道景恒觉得她这一身不好看，她的眼圈渐渐变红，为了不被景恒发现，转身进了内间。
“雪卉怎么了？”
冬灵想进内间看看雪卉，景恒赶紧抓住她：“你把她打扮得像只鹦鹉还许她难过，别去打扰人家。”
“有那么难看吗？”
景恒又掏出一百两：“你明天再带她出去，按照你们师门的风格打扮，不许自己发挥。”
“哦，知道了！”
第二天，冬灵带着一身月白色的雪卉进门，向景恒展示她一天的成果。衣裳淡雅清丽，妆容典雅，发髻上只插两根珍珠发钗做点缀，远远看去雪卉真有几分清雅仙子的意味。
景恒围着雪卉转了好几圈，连连称好，说这就是他想要的样子。
被景恒看得害羞，雪卉忍不住抬起手用衣袖半遮着脸。景恒看到立刻说：“雪卉，你明天记得要保持这样的状态，含羞遮面的清丽美人，我就不信裴修远不动心。”
“裴修远？”
景恒直白的夸奖让雪卉脸上的红又深了几分，突然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好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位裴郎君是何人？”
“明天你就知道了。”景恒笑得嘴角都要弯到耳朵，又拿出雪卉的卖身契，“你要你能让他喜欢上你，这张卖身契就是你的。”
“让……让他喜欢我？”
眼泪在雪卉脸上划过，她自嘲地笑笑，然后扑倒在桌子上开始抽泣起来。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命这么好，才进千红阁就被赎出来了。”
景恒被雪卉又哭又笑的模样吓到，赶紧解释：“不不不，你只要让他喜欢上你就行，不用真的做什么，我又不是老鸨。”
雪卉擦干眼泪，红着脸问：“什么叫只要让他喜欢上我就行？”
景恒想了想，看到冬灵同样疑惑的表情，立刻编了个理由。
“裴修远他是个负心汉，欺骗我朋友的感情，与她私定终身后又将她抛弃，我看不过，才找你来报复他。不过你别担心，他一个书生，又不会武，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虽然还没发生，但景恒认为这是云瑛和裴修远在一起最有可能发生的结局，所以他觉得刚才的话也不算撒谎。
安抚好雪卉，景恒带着冬灵回家，冬灵跟在他身后，一边打量一边摇头。
一回家，冬灵就拉着邹宁和衡缙说八卦。听完她的猜测，邹宁和衡缙双双摇头表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景恒花大价钱赎来个姑娘，又让我带着去打扮，只是为了替别人报复一个负心汉？”
“所以你认为，景恒喜欢他说的那个朋友，裴修远抢了景恒喜欢的姑娘，景恒不是为那位姑娘报仇，也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才这么做的？”邹宁真的很想知道冬灵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冬灵姐姐，你最近话本看多了吧。”
“你们别不信，这是很有可能的。”
衡缙磕着瓜子摇摇头：“对别人来说有可能，但是对我哥来说不可能。”
“为什么？”冬灵很生气，衡缙小不信也就算了，邹宁居然也不信她的猜测。
“因为我哥他……他是什么龙阳……反正就是他喜欢男人，哪来什么被抢的心爱的姑娘。”
“什么？？？？”
冬灵听到衡缙的话如遭雷劈，但她仍然不相信景恒大费周折只是为了帮朋友复仇，他都睡了一百多年，哪来的人类朋友！
既然不是被裴修远抢了姑娘，那就是……
“景恒喜欢裴修远！”
邹宁：……
衡缙：……
虽然冬灵平时就很跳脱，但邹宁还是想知道她是怎么从一个极端换到另一个极端的。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景恒喜欢男人，肯定是他追求裴修远不成故意抹黑，又让雪卉去勾引他，等到成功之后再抛弃他。”
虽然衡缙平时和景恒打打闹闹，但此刻还是为景恒出声了，他双手叉腰，脸颊气鼓鼓的。
“你把我哥想得也太过分了吧，我哥可没这么小心眼。”
景恒追不到仙君，还被揍了一顿，也只是觉得丢脸睡了个天昏地暗。裴修远是什么人，能让他哥这么生气，还要报复回去。
虽然猜测没有得到认可，但是冬灵仍然觉得自己没猜错，反正邹宁不摆摊了，她有的是时间去证明。
第二天，冬灵找到景恒自荐，说要帮助景恒一起实施计划，还说她生平最讨厌负心汉。
“你讨厌负心汉？”景恒瞪大眼睛，“你……动凡心了？这可是会要命的，你疯了！”
“没有没有没有，你可别乱说话！”冬灵连连摆手，“我一个姑娘家，讨厌负心汉不是很正常，我是替天下女子讨厌。你不要乱说话，好吓人的。”
景恒回想了一下，冬灵自从到了人间，成日里不是吃就是玩，和衡缙没什么两样，一看就是没开窍的样子，便相信了她说的话，但仍然拉着她仔细叮嘱了一番。
山道上，冬灵扮成丫鬟模样，偷偷观察裴修远的马车，等到马车快到跟前，立刻上前伸出手拦车。
车夫看到突然冲出来的冬灵，忍不住骂：“哪里来的小妮子，不要命了，连马车都敢拦！”
裴修远注意到车外的动静，探出头问：“冯良，人家许是有不得已的事，不要如此无礼。”
“是，大郎。”
“这位郎君，我随小姐上山礼佛，不曾想下山的时候车轴坏了，现在更是下起雨来，可否请郎君行行好，让我家小姐坐您的马车下山？”
不等裴修远回话，车夫先开口：“你这妮子说的什么话，我家大郎和你家小姐非亲非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让人知道了指不定会说什么。”
“冯良，住嘴！”裴修远拍拍冯良，示意他别说话，又对着冬灵笑笑，“现下雨是有些大了，留你们两个女子在山上也确实不安全。你家小姐如果不嫌弃，就坐我的车好了。”
“大郎！”
冯良还想要说些什么，被裴修远一个眼神制止了。
冬灵见状，赶紧去马车里请了雪卉出来，裴修远赶紧下车，将车厢让了出来。
“两位还请上车吧。”
冬灵没想到这么容易，扶着雪卉上了马车，可还没等到裴修远车就动了起来。
撩开帘子，冬灵探出头，发现裴修远和冯良一起坐在车头。
“这位郎君，怎么不进来躲雨？你这样让我们可不好意思。”
“无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确实对你家小姐名声不妥，还是这样好些。姑娘还是快坐回去，小心颠簸。”
雪卉和冬灵本来还对如此容易就上了车而感到窃喜，可谁知裴修远根本不进车厢，根本是无用功。
雨渐停，马车也驶到了城门口，裴修远让冯良停下又让冬灵她们下车。
“抱歉，未免他人多想，只能请两位在此下车，还请两位姑娘不要介意。”
冬灵扶着雪卉下车，雪卉对着裴修远笑笑：“裴郎君也是为我们着想，是我们打扰了裴郎君，雪卉该好好谢谢裴郎君才是。”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裴修远离开后，雪卉和冬灵站在原处一直看着马车直到消失。
雪卉摸着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这裴郎君不像是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反倒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这可不一定，话本里的男人都是这么骗女子的。”冬灵对着裴修远离去的方向，两只眼睛透出狡黠的光，“哼，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装下去。”
兴尚书局是安阳县最大的书局，平日里不少学子在这买书。
冬灵带着雪卉坐在马车里，隔着车窗远远看到裴修远进了书局之后也立即了下车。
雪卉随便拿了本琴谱，然后偷偷观察着裴修远，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立刻上前。
“啊！”
雪卉被裴修远一撞，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冬灵及时扶住了。
裴修远看到雪卉，立刻上前关心：“沈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你，你没事吧？”
雪卉整理好衣裳，微微偏过身：“我没事的，只是没想到能在这见到裴郎君，还真是有缘。”
裴修远拿起手中的书示意：“哦，我常来买书，只是之前好像没有见过沈姑娘。”
雪卉点点头：“家父家母才刚搬来安阳，我也是第一次来。”
“哦，不知沈姑娘来买什么？”
“就是乐谱什么的。我虽识字，但是读过的书并不多，比不得裴郎君。”
“这话从何而来，女子识字本就难得，沈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真的？”
雪卉眼神发亮地看着裴修远：“爹爹总说我一个女孩子，不要总抱着书，该好好学学女红才对。所以教了我女德这些之后就不再请先生了。”
说着，雪卉又低下了头：“我最喜欢读诗集，可是没有人讲解，总是一知半解。”
“沈姑娘不必难过，兴尚书局每五日就会举办集会论诗。如果姑娘喜欢可以来书局，就算只在一旁听着也能学到不少。”
“那裴郎君也会来吗？我还从未来参加过这种活动，又是个女子，我怕被人笑话。”
“这……这样吧，我和这的老板是旧相识，下次我同你一起来，你离得远一些，隔着屏风只先听听，这样别人也没法说什么。”
“真的？”雪卉一时激动，离裴修远又近了些，裴修远连忙后退几步。
雪卉红着脸道歉：“不好意思，裴郎君，我一时激动了。”
裴修远摆摆手：“无妨无妨，沈姑娘你慢慢挑，我先离开了，下次集会沈姑娘记得来参加。”
“知道的，多谢裴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