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漆黑夜幕》猫璐

4、Ⅲ

　　“我是个什么？”哈利疑问的语气在空中上扬，“我只是哈利，哈利·波特——说实话马尔福，我开始觉得你所有的话里……除了我父母的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是你编造的离奇故事。”

　　“你清楚我没有编造故事。”德拉科已经恢复了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平静，“小天狼星说你去过医院了，但之后你搬到了这里，就是因为普通人的医学没有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或许那个叫莱姆斯·卢平的医生知道一些什么，但显然他没有告诉你。”

　　哈利想了想自己身上或许和吸血鬼有一点点相似的症状，但是……

　　“不管我是不是恐惧太阳，会对阳光照射产生疼痛，我都不是一个吸血鬼。”哈利说，“那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不是真实存在的。”

　　“没人是吸血鬼。”德拉科嗤笑了一声，“我们是血族。”

　　哈利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都是完全不存在的一些东西。现在他已经想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谈话，并且以后都不打算再跟德拉科交往了。

　　德拉科显然也看出了哈利的意图，毕竟它们正明晃晃地挂在哈利脸上。

　　“好吧。”德拉科咕哝着，“或许按照小天狼星的节奏你更能接受一点，但能怎么办呢？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我得先请你谅解我接下来的行为，亲爱的哈利。”德拉科突然靠近哈利，非常认真地说，“虽然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但是在两个还没有婚约的血族身上，我接下来的行为确实有点冒犯了。”

　　哈利头顶上的问号层层叠叠，多到好像快要掉下来把他砸晕——但幸好，在他晕倒之前，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他的颈侧。

　　哈利打了一个激灵，他想推开德拉科的手已经触碰到对方的肩膀，白衬衫的触感有一些古板。

　　哈利还没来得及用力，他也不能用力了，德拉科的犬齿已经刺入了他的颈侧皮肉之中。

　　他现在浑身瘫软，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似乎一切的一切……生命、活力、希望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都慢慢从他身体里流失，他的脑中空茫一片，又似乎看到了一些影像……一个女人，她有着美丽的红色头发，湖水一样的绿眼睛……

　　她抱着自己，轻声说着……

　　“哈利，妈妈爱你，爸爸也爱你。”

　　哈利闭上了眼睛，渴望能将她的面容刻在脑子里。

　　德拉科的口齿之间都是腥甜的血液，他吞咽了几口，第一次感受到生物难以抑制的本能。

　　这不是他的本意，正常来说像他们这种服食血液补充剂的血族都没有对新鲜血液的需求。德拉科从未咬过任何人或者动物，在他看来这种行为一般都是非常亲密的恋人之间，甚至比人类之间的亲吻还要更亲密一点。

　　德拉科当然不想这么快！

　　他本来是打算带着哈利慢慢了解他们的世界，告诉他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解释他父母究竟怎么了……他会在哈利迷茫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当然这段时间也能看出他们两个是不是适合彼此），然后才会正式表白什么什么的。

　　可现在他做的事情和结婚有什么区别？

　　德拉科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句才终于克制住自己，他将牙齿拔离鲜美的哈利，轻轻舔了舔哈利的伤口……

　　“其实我不该这样……”德拉科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点散乱，他垂着眼，盯着哈利脖子上的那两个血洞，声音里满是低落和歉意，“失血可能会加速你的转变，原本正常的未成年血族是要到十七岁生日当天才会彻底转变成血族……我明天给你带点药过来。”

　　“原来和小说写得差不多……”哈利兀自嘀咕了一句。

　　德拉科没有听清，忙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哈利摇了摇头，他看到德拉科唇边有一抹血痕，直接抬手用手背给他擦了擦，“按照你说的，我因为是混血，所以才会在十七岁之前出现这种反应是吗？”

　　“西里斯是这样说的，没错。”德拉科点头。

　　哈利皱眉：“这么说你也不懂什么？只是拿着一本书过来照着念？西里斯又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哈利的血，德拉科苍白的脸颊这会儿也浮现出一抹血色，“西里斯，也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你爸爸的好朋友，你的教父——也是我的堂舅。他之前一直在关禁闭，最近才要出来，本来……他只是来信拜托我在附近看看你的情况，但是我……进来跟你搭了讪，今天又自作主张过来跟你搞成这样……西里斯出来了说不定会痛骂我一顿。”

　　“搞成哪样？”哈利皱着眉看向德拉科。

　　“血族其中有很多派别，有一些还是以人血为生，还有一些喝动物血的，不过他们一般身体都不是很健康，更多满足的是一种生理和心灵上的需求感，但是有一些更古老的家族，比如马尔福。”德拉科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哈利，“波特，以及布莱克等等。”他又指了指门外，“早已通过炼金术以及现代的生物、物理、化学知识研制出了一种血液补充剂。”

　　“所以我们不咬人，不喝血，除了拥有比较长的生命和青春之外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德拉科浅金色的睫毛眨了眨，哈利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小猫的爪子抓了一下。

　　“而且在我们的观念中，家族传承只靠自然的生育繁衍，不会通过咬别人脖子传播病毒——这词是西里斯说的——这种行为制造后代——所以这种行为一般只出现在非常亲密的情侣以及……”德拉科说到这顿住了，他盯着哈利镜片后的绿眼睛，不合时宜地想要亲吻它们。

　　“以及什么？”哈利看着德拉科，心脏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还是因为失血咚咚乱跳。

　　“我明天就成年了。”德拉科突然说，“等到成年之后我会让我们的家长商量我们的事的。”

　　“我们的什么事？”

　　德拉科突然俯身在哈利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对你一见钟情，哈利，这是生物本能，更是冥冥中注定的。”他浅灰色的眼睛就像是门外阴雨的世界，哈利望着那双眼睛，听见他说，“我会陪着你成年的，哈利。”

　　“那我是不是应该先祝你生日快乐。”哈利抬眼看着德拉科，睫毛轻颤着，“可惜我没有礼物可以送给你。”

　　“我已经收到十七年最好的礼物了，谢谢你哈利。”

　　哈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虽然短时间哈利不能理解德拉科说的那些没头没尾乱七八糟的话，但是感觉不会欺骗他，哈利知道德拉科没有骗自己——或许这世上真的有魔法吧，哈利现在能感觉到自己一部分精神好像在德拉科身体里。

　　他的血液被德拉科吸收，那种古怪的，好像化为一体的感觉令他指尖发麻。

　　哈利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这不是表白，但是却比表白更能触动他的心——哈利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所说的生物本能或者冥冥之中注定的那些东西在影响自己，明明今天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商量我们的事？”哈利笑着说，“你是说让你的父母和我的教父你的堂舅商量吗？”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德拉科也笑了，“西里斯常说他能代表詹姆斯做一切决定，只不过我不知道詹姆斯醒过来之后会不会痛揍他一顿，他们打架都很厉害的。”

　　“那我妈妈呢？”

　　“西里斯说她是非常厉害的药剂师，好像最新的血液补充剂她就有参加研发。”德拉科说，“血族中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做大家族产业，这样比较利于我们在赚钱的同时隐藏自己，像是波特家就是做生发药起家的，你妈妈研究了几种新药之后，你们家的生意更好了。”

　　哈利终于忍不住问：“那我父母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德拉科又顿住了：“其实我对那次大战没什么了解，家长们很少说那些事情，书上更是没有详尽的介绍……我只知道西里斯是因为在大战之后杀了一个人类而被判处不眠的禁闭，而他杀的这个人类据说是他和你父亲共同的朋友——一个背叛者和泄密者。 ”他想了一下，“不过‘朋友’这部分西里斯也没有对我说很多，这些事情你可以等他跟你解释，哦对，忘了说了，本来你父母沉睡之后你的抚养权应该由西里斯接管，但是他决定先去惩罚不忠诚的朋友，结果闹得太大，最后提着头的样子被路边的一些人类看到了，所以……”德拉科耸耸肩，“他在信里经常会表达对你的抱歉，因为他本来可以陪你长大，但还好他还可以陪你成年。”

　　“你说得好像我马上就要见到他一样。”

　　德拉科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恶魔’很快就会被释放，而他只要恢复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