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数倒九》杯子要加冰

7、梦回雨夜

　　两人到了监控室，开了录像资料。
　　就看见在走廊尽头，小月华走了过去晕了，吕子烨上了楼到了黑暗里也晕了过去，隔了一段时间，便是王灞上楼叫醒了吕子烨，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不会真是你在做梦吧？”王灞直起身子环手尴尬地看了眼吕子烨。
　　“那这伤怎么解释？”吕子烨指了指小腿前的淤青。
　　王灞挠挠头：“这我也不知道啊？不然咱再去看看？”
　　吕子烨虽然心里毛毛的，对这一切灵异现象有点不置可否，但还是秉着对社会主义和唯物主义的信仰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白墙那，相互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就看出来了一个东西：监控里有两个愣头青在看墙。
　　“欸我贴的符咒呢？”王灞伸手摸了摸墙，又猫下身子看了看洁白的墙壁：“奇了怪了。”
　　“这回该是你在做梦了吧。”吕子烨背着手摇摇头，心里对王灞的认可产生了怀疑。
　　叉着腰，王灞歪头盯着墙看了两眼，又伸手掏了掏兜，摸出两张符咒：“今天带的三张剩下两张了，没错啊，妈的，老子就不信了。”
　　吕子烨第一次见识到了王灞微风，不对，威风的样子。
　　周身泛起一圈比方才更加清晰的白光，引得王灞略带宽松的衣服在无风的楼道里微微晃动，头发也捎带着似被微风轻拂。
　　在平常人的眼里王灞是有着一层白光护体，但在吕子烨眼中，王灞周身白色气流从体内盈盈流串而出，让吕子烨想到气功，又一会想到白发飘飘的仙人。
　　吕子烨晃神期间，王灞又布好了符咒，累的满头大汗无力地向发呆的吕子烨倒去，吓得吕子烨忙上前护住揽在肩上。
　　“扶我去下面坐会，有点脱力。”王灞颤颤巍巍地说着，颇有种大气不出的感觉，吕子烨忙将人带了下去。
　　就在两个人匆匆忙忙往楼下走时，黑暗里符咒又被两股无名火烧为灰烬，还有一道视线恶狠狠地盯着王灞的后背，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这时王灞抖了一下，身上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吕子烨感觉到了，忙问：“你不舒服吗？要去医院吗？”
　　王灞摇摇头，就指了指楼下，示意下楼。吕子烨神游了会，不自觉回过头看那墙，此时那墙已经恢复平静，吕子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空空的，好像什么期待着遇见的东西不见了。说不出来，只好摇摇头带着王灞下了楼。
　　安置好一切，王灞提起气口说到：“这的房间都是叫人定时打扫的，你随便找一个住进去，一切都有，自便。”说完便合眼休憩去了。
　　吕子烨道了声谢，便找了间房间进去了，留下王灞还在客厅脑子里想着等下再去查查监控，不可能没有贴符的，揉揉太阳穴也便回了房。
　　吕子烨到了房里，将小月华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去洗漱了。
　　站在花洒下，吕子烨仰头，热水冲刷着脸庞，妄图将今晚经历的一切恐惧洗去，但是心中却更加恐惧，吕子烨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了，滑过脸庞，压抑着的恐惧小小地豁开了口，吕子烨蹲在地上蜷成一团，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站起身围上浴巾出去，一下子瘫在柔软的床上，这是吕子烨重生醒来第一次在陌生环境里放松神经，不一会便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吕子烨颤颤巍巍走出房门，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寂静，只有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声告诉吕子烨世界是真实地在继续着。
　　吕子烨一步一步地下了楼，楼梯好像变得高了些，自己每下一步都要把腿伸得长长，才能够着楼梯下一阶。吕子烨还没下两阶呢，就听见身后一阵捎带点急切的高跟鞋声响起，不像那种恐怖片里高跟鞋尖锐地敲击地板，而是那种亦步亦趋，稳稳当当，颇让人有种心跟着慢下来的感觉。
　　一阵失重，吕子烨停在了半空之中，被一双手挂在半空，突然那手将吕子烨的身子向左一转，一撑，吕子烨稳稳地趴在了一个人的肩头，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身上带着点奶粉的腻味，但是很好闻，轻轻的，刚刚捞起吕子烨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像哄孩子一般，吕子烨，应该是四岁的小吕子烨趴在肩头，肉嘟嘟的脸颊肉堆在眼下，水嫩嫩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几颗小牙，眼睛有点要合上的趋势。
　　鼻间的奶粉味渐渐地淡开了，小吕子烨感觉到自己躺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眼睛也一上一下地打着架，小小的手指含在嘴里。
　　一片阴影盖了下来，额头上掠过一片温暖，小吕子烨眯起眼，婴儿肉嘟嘟的脸上露出了个甜滋滋的笑，白白嫩嫩的，煞是可爱，便有一双有点冷还有点硬的手摸了摸小吕子烨胖嘟嘟的脸颊，小吕子烨用他还不成熟的肩，扭了一下，侧头蹭了蹭那双手，很陌生的感觉，好像是隔了很久，又挺想念的。
　　手离开了，小吕子烨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窜进了怀里，软软的，暖暖的，还带着点毛茸茸的感觉，手感很好，小吕子烨要闭上眼时便将其抓到了怀里，用脚缠着那暖呼呼的小东西，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睁眼，吕子烨回到了王灞的房子，白色的床，木色的窗，窗外也没有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吕子烨揉揉眼，这才看到窗外太阳高照，床头手机显示九点了，吕子烨下床，撑着腰，头有点晕，满身的疲惫也不知为何，感叹着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急急忙忙地洗漱完让王灞帮忙送自己去兼职的餐厅，把小月华放在王灞家里让王灞帮忙照看。
　　说来奇怪，吕子烨自从昨晚做完梦便精神萎靡，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时不时还陷入了深度睡眠，颇有种嗜睡症的感觉。吓得店长摸摸他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还嘱托小牧说如果吕子烨精神状况还是这样的话便让他早点回家休息，养好了身子再来，自己会给他留着位置的，还让吕子烨别担心，好好休息。
　　吕子烨虽然说着老板没关系，自己身体强着呢撑得住，还是上班第二天，说是这么说，结果还是华丽丽地昏睡了过去。这下小牧只好搜出吕子烨的手机，看着奇怪的只有一个联系人的通话本，按下了编辑为王八的手机号码，告诉人家吕子烨的情况，然后吕子烨华丽丽地在小牧和王灞的陪同下被扛回了家。
　　小牧临走前跟王灞夸着他家气派，还交代了店长的话才离开了王家。
　　这头小牧才刚走，吕子烨便转醒。
　　王灞蹭过来看着刚醒的吕子烨：“小吕同志你咋了呀，要陪你去挂诊吗？”
　　吕子烨站了起来，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让自己精神点，但是效果甚微，于是他想到没事干那就去撸撸猫吧，这一想，便屁颠屁颠地去找小月华了，小月华此时跟昨天昏迷时那股虚弱样已经不同了，如今生龙活虎地埋头吃着牛排呢。
　　不管小月华吃的满脸油光，吕子烨撸猫的手法却炉火纯青地避开了油腻腻的地方，一下子阴晦的心头照进了阳光。
　　王灞摇摇头，帮着收拾风卷残云般的盘子：“你这猫呀太挑了，我琢磨着好多东西给他吃，他啥也不要，就我在煎牛排的时候，他倒是缠着我。”
　　吕子烨低头挠了挠小月华的下巴：“其实他都吃的，不过是病刚好有点撒娇罢了，麻烦你了。”吕子烨想起了什么又补了句，“他尤其爱吃鱼和猪肝的，过水煮的，不加调料的那种最好。”
　　那猫像听懂了一般，猛地扬了头，却被吕子烨压了回去。
　　吕子烨此时脑海里小月华在暴躁抗议着：啊，吕子烨你这个坏东西，好坏啊，我吃个牛排你管得着吗？我就是想吃嘛。
　　哦？人家这么关照我们，你还不识好歹吃了这么多？吕子烨抬头瞧了眼厨房没来及扔的一小袋，却够四个人吃的牛排袋，便又低头看了眼羞愧的小月华：昨天还我的总裁我家总裁地喊，今天怎么就坏东西了？
　　民以食为天嘛，我也不知道啊，胃口大开的我也惊了。小月华怯懦懦地反驳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仗着自己猫主子的样子混吃的，差不多就得了啊，那东西也挺贵的。吕子烨点了点小月华的脑袋。
　　当然，这一切对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局外人王灞洗完盘子正擦着手：“你房间柜子里有体温计和一些普通的药，你这样嗜睡不会是发烧了吧，我等下有事可能会出去，你有事发我微信。”
　　吕子烨上了楼，留下了声好，便消失了。
　　王灞也收拾好出了门，还帮忙反锁上了，自认为可谓是暖男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