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血族漫游日记》Naja8047

5、第五章

　　地下室。

　　微微发黄的灯光摇曳下，伊莉塔打着小小的哈欠，手中翻滚着一只圆润的小蝙蝠，小蝙蝠叽叽喳喳的叫着，乖巧的任由她揉捏，短短的绒毛洗的干干净净，比起猫猫狗狗来说也是不差什么的。

　　犯困的伊莉塔回忆起自己这次接的任务。

　　长期任务，目标笼统，就是肃清哥谭中所有的模仿犯。

　　一般来说伊莉塔是绝对不会接这种任务，可惜这次情况有些特别，她算是被上头强制下了一个不能拒绝的委托。

　　也不知道对方是多大的能耐，仿佛让上头的人欠下了不得了的人情，结果到最后就是还在长眠中的伊莉塔被拎了出来，来还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情债。

　　烦得很。

　　伊莉塔又打了个哈欠。

　　每次醒来重新接触人类社会，对他们这种存在来说都是个技术活。

　　首当其冲的是语言，人类社会的语言变化飞快，不说现在多出的一些“网络词汇”，单就用词习惯变化就够伊莉塔头疼的了。

　　然后是金钱。

　　寻常情况下伊莉塔只接受黄金和她自己能看上的珠宝、古董等等可以长期保存的东西作为任务报酬，这就导致虽然伊莉塔家资颇丰，可依然会遇到金钱问题，人类社会的钱币变化太快，每次换钱都让伊莉塔本来就疼的头更加不堪重负。

　　“我想睡觉。”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抱怨，换来小蝙蝠亲密的碰鼻安慰，又翻来手机给她打发时间。

　　手机对伊莉塔来说是个新鲜玩意，她玩的起劲，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只是才玩没一会，雇主就发来信息。

　　【你做的不错，但注意分寸，别把本尊也给弄死了。】

　　伊莉塔盯着这条信息，发出嫌弃的鼻音，然后慢吞吞的打字回复：【我不会跟你多要钱的。】

　　【我会跟你要钱的。很多很多钱。】对方秒回。

　　【可以啊，我有钱。】伊莉塔继续慢吞吞的回复。

　　这次没有秒回了，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来了新的信息：【我会投诉你。】

　　伊莉塔再次慢吞吞的回复：【告家长是小孩子的行为。不过我试试看吧。】

　　毕竟是雇主嘛，如果还人情的时候顺手把雇主气死了，似乎不太合适，听起来就仿佛不是很道德的样子。

　　这样想着伊莉塔滚了滚，脑袋埋到沙发靠背里面，咯咯的笑了。

　　这个雇主有点儿好欺负的样子。

　　好玩。

　　不过她本来就有点儿脸盲，又不了解哥谭的这些五花八门的犯罪者，想要分清谁是本尊真的很难。

　　怎么办呢？
　　小姑娘陷入了纠结之中，随后她决定拿起手机查一下资料。

　　Joker的名气不仅在哥谭名列前茅，就算放在全世界来说那也是响当当的，咕咕很快就将各种信息一股脑塞到伊莉塔的脑子里。

　　……
　　半个小时后。

　　伊莉塔觉得自己懂了。

　　这是个茄子配色的神经病！
　　好消息是从资料来看，这个精神病目前正住在一个归属于精神病院的监狱里，坏消息是对方的入狱数和越狱数基本持平，感觉他在不在阿卡姆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嗯，感觉下一秒就能在街角遇见然后被自己误杀掉的样子呢。

　　伊莉塔绷着小脸，严肃的表达自己对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看押功能的强烈不满，虽然说只是个精神病院，但是关不住病人也不行啊！

　　再详细一查，那个阿卡姆精神病院好像离这里其实不远。

　　百闻不如见面，不如去看看本尊。伊莉塔想着，这样应该可以有效防止自己无意间遇到对方的时候，一不小心将其误杀。

　　……
　　…………

　　明月的光芒之下，城边之岛上的阿卡姆宛若鬼城一般。

　　伊莉塔沿着吊桥的护栏晃晃悠悠的前进，一步步靠近这座幽静冰冷的城。

　　若以曾经的城市规划习惯来看，阿卡姆才是哥谭的最高处，是属于哥谭领主所居住的宫殿，由阿卡姆的顶端来俯视整个哥谭，应是能将一切荒谬都尽收眼底。

　　何况阿卡姆的建筑十分复古，又有“护城河”的存在，完全不是秃头光屁股的韦恩塔能够比拟的。

　　是自己喜欢的高处呢。
　　伊莉塔想着，在吊桥的尽头一跃而起，一小群蝙蝠簇拥着她，将她托向高峰，安静无声的精灵就这样越过阿卡姆的高墙，躲开探照灯与电网彼此交织而成的陷阱，最后落在阿卡姆监狱二楼的天窗上。

　　“哇哦。”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伊莉塔惊讶了一下。

　　围墙之后居然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主题乐园——至少在伊莉塔眼中是这样。

　　五座规模不小的建筑坐落在东西南北各处，之间有足以双向行车的道路连接，平缓的土道边沿还长着少许青草，道路两侧各自有一串路灯，灯光暗淡，分布的也十分稀疏，仅能提供有限的光照。

　　偶尔有一两处用处不明的金属质感小房，房子封锁的严严实实，还能从窗户中看见警卫在懒洋洋的打哈欠，隐蔽处则还有许多高台，上面的警觉人员倒是机警的多，两人一组在来回巡逻。

　　一只蝙蝠扒在了伊莉塔肩头上发出小声的啾音，伊莉塔顺手抚摸上去，转着圈撸起了蝙蝠脑袋，开始沉思到底哪个建筑才是阿卡姆病院。

　　还是都是？

　　小丑是十分出名的罪犯，据说是因为精神问题才被判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而不是正规监狱，那么应该是在医疗设施里面？

　　黑暗向来不能阻挡伊莉塔的视线，她目光一转，看向挂着“治疗所”牌子的建筑，结果中途一顿，发现在正西边有一栋建筑直接挂的是“关押处”的牌子。

　　？？？
　　怎么疯人院里面还有一个监狱哦。

　　伊莉塔陷入了迷茫，随后这份迷茫变成了好奇。

　　夜色掩护着她，帮她躲开任何可能的窥探，助她一路疾驰而去，蝙蝠群们则迅速分散开，只有零星的几只继续跟随她的步伐。

　　钻进窗户，研究道路，伊莉塔做的熟门熟路。

　　这里有很多现代的监控设备，不过阿卡姆有着巨大容量的通风管道，小蝙蝠找到了入口，引着伊莉塔进入其中。

　　为什么一家精神病院的通风管会这么宽大？
　　不怕人借此越狱吗？

　　伊莉塔不理解。

　　伊莉塔表示了感谢。

　　跟着通风管摸索了一段路，越是往深处走，伊莉塔就越是能清晰的感觉到疯狂和恐惧，这些味道填满了整个空间，并且还在变得越发的浓郁。

　　那些弥漫着的负面能量几乎满溢出来，对于人类的感官来说大概有些难以理解，诸如伊莉塔这般属于黑暗伴生的生物，却能从中“嗅”出各种各样的信息，负面的、阴暗的、让她倍感舒适的。

　　也许她会喜欢这里。
　　伊莉塔想。

　　“哦？你是谁呀，小公主。”墙体后面有人在问。

　　伊莉塔回过头去看，发现自己身后是一个属于通风系统的出口，出口外是个房间，里头正坐着一名绿呼呼的家伙。
　　看着不像茄子反而像是韭菜。

　　这人应该是这里的病人，却穿着绿油油的西装，还戴了顶高礼帽，高礼帽上还有个令人瞩目的大问号。

　　“谜语人？”伊莉塔随意猜着就给了对方一个称呼，她也不知道这正好命中了对方的代号，只是歪着头邀请对方为自己提供娱乐，“给我一个谜语吧。”

　　谜语人上下打量着小姑娘，开口道：“我是暗之子，我是光的代行人，光明越强，我越微弱。”
　　“你是灯。”伊莉塔笑着回答。

　　然后灯灭了。

　　一片绝对的漆黑之中伊莉塔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谜语人转身钻入通道深处。对方低语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
　　“当月光为阿卡姆之王加冕时,看护之人的陨落将打破囚禁之枷锁。”

　　原来他们打算今天越狱啊。
　　自己好像来的不巧。

　　大约是过了两三秒的时间之后，阿卡姆炸开了。

　　断电导致了各种问题，饱经风霜的阿卡姆当然撑得住大部分突发情况，比如一旦断电就自动锁死只能靠人工钥匙打开的牢门，比如保安室和控制室外数层额外加固过的防爆门，以及外头的狙击用高台。

　　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阻挡这群疯子。

　　保安手上填装好麻醉剂的枪发出远距离武器的破空声，然而他们并不能确定自己攻击的到底是敌是友，被关押的囚犯们则早有准备。

　　伊莉塔不确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确实都能看的见。

　　在看了一眼后面的混乱后伊莉塔果断选择钻回通风管道内部，她是来找小丑本尊的，不是来参与火光派对的。

　　小蝙蝠在通风管里来来回回的飞，为伊莉塔寻找正确的道路。

　　在蝙蝠的指引下伊莉塔找到一段阶梯式下降的通风管，整体来说这段路就是在断断续续的掉掉掉的感觉，而且每一段的落差还没有特别的大，感觉就算是人类，只要是经过一定的训练，在这里穿行也不会因为下落而受伤。

　　奇怪。
　　难道阿卡姆的通风管设计出来是为了让人钻的？

　　怀着这样的疑惑，伊莉塔也终于下到了底，啪叽一声落到水里。

　　伊莉塔：……

　　小姑娘面无表情，默默地拎起了自己的裙子。

　　继续往前走，便能听见黑暗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嗅觉告诉伊莉塔那是一个画着浓妆艳抹的人类，还有一只难以形容的水中生物，显然是个变异种，嗅起来在人类与某种河鱼之间。

　　不知何时开始这个世界变得怪异，各种奇怪的混种类生物到处都是，人类在寻找新的未来，所行之路必然磕磕绊绊。

　　伊莉塔继续往前。

　　黑暗中的低语声消失了。

　　伊莉塔也停下了脚步，与对方面面相窥。

　　与伊莉塔直接的夜视能力不同，对方脑袋上紫呼呼的夜视仪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再配上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更加的难以形容，活像一坨绿毛茄子在迎风舞蹈……
　　果然，对方脸上的小丑妆看上去更加的真实一些。

　　那些粗劣的模仿犯画着小丑妆就如同戴着面具一般，而这人却完全不同，那张小丑专版的脸仿佛才是他本身，而下头的肉躯不过是个小小的容器。

　　而且这是一个单纯的人类。

　　不是变种人也不是某种变异后的超能力者，更不是外星人。

　　这是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