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
凌晨4:30 米丝蒂通灵屋天台。
一张桌板，两只塑料凳——和整座夜之城。
距离V和杰克两人陷入不明状态的昏迷已经过去了整整12小时。
趁着吃饭的功夫，强尼倚靠着天台——久违地抽了支烟。
他已经戒掉烟草、滥交、兴奋剂还是其它“对灵魂无益”的东西很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在V已经回归又不明缘由离去的现在——似乎只有烟草或是夜之城味道丰富的冷风能略微抚平不断绷紧并在抽动的神经。
太阳就快出来了。
他不敢去想某个最坏的可能，可对命运无望的他却又逃不开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
“操他妈的！”强尼狠狠把第十三根烟屁股碾进烟灰缸，焦躁地在塑料凳前左右踱步。
一切宛如昨日重现，天台，该死的天台——仿若某种不祥的预演。而这种命运般的焦躁在几分钟后闯入天台的另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后达到了巅峰。
竹村五郎，该死的荒坂狗。
“怎么？这么快就抛弃了你的新主子？还是你这份假惺惺的‘忠诚’本就是一坨狗屎？”强尼银手开口，巴不得用最锋利的话语让这该死的滚得越远越好。
可是没有，或许是许久不用、他，强尼脏话小子的功力竟有所下降，又或是这条荒坂狗早就对他会遭遇的谩骂有了该死的抗性。
名叫竹村五郎的老狗只是平静地说：“是的，我…已然决心向她尽忠。”
“操，怎么——轮得着你在这儿表明立场？”强尼顿时火气上涌，他左右踱步、烦躁地抓揉头发：“对、我他妈跟你在这儿费的什么时间？不就是赛博空间？那什么黑客的玩意儿——老子也能进去耍耍！”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离开这荒坂的晦气玩意儿——
“V说，她并没有受你蒙骗。”竹村五郎似乎在喃喃自语或是在问着自己：“她是自愿赴死。”
自愿赴死？！
像是炸弹爆炸前的最后一颗火星，强尼深埋心底的悔愧、神舆桥下的无力与得而复失的恐惧一齐爆炸，
强尼终于爆发了：“当然！操！她可是V！她他妈的…我他妈的、老子根本做不了她的主，OK？我没办法，狗屎老天我他妈去到了神舆才知道我没办法！！！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上那座该死的光桥！！！该死的、该死的！”
“老子她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强尼拿V的掌心覆在脸上，却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发颤：“那是她自己选的啊，一直都是。”
“临上荒坂塔前，我和她。我们就在这儿，那混蛋犹豫了好久；犹豫到烟都灭了、酒都没了，最后她跟我她不想他妈的连累任何一个。我说那好吧，我甚至有些得意，嘿，我们两个、就我们两个——冲上荒坂塔去，干这一票大的，然后老子风风光光地把身体还给她——潇洒离去、骗上她他妈的一票子眼泪。”
“老子会替她当子弹的，我说好了的、我承诺过了。”
强尼银手似乎想要牵起嘴角，然而却失败了。最后那个笑容半不拉地挂在脸上，像是嘲讽：
“可你知道吗？原来我他妈就是那颗该死的子弹！”
“该死的是我的印迹彻底侵蚀了她的身体，是我，是该死的他妈的我自己——就他妈是苹果上的恶心霉点，害得她没法子回到自己的身体！”
眼泪终于打湿了曾属于V的歧路司高级义眼，强尼银手粗暴地将它抹下。
“你知道她那时给我说什么？——‘哈、六个月和一辈子？傻逼都知道该怎么选。强尼，你赚了！’”
“赚！我真他妈的大赚特赚！你不知道这家伙平常抠抠搜搜、买两张假票都要和票贩子掰扯半天，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她肯定不会……”
强尼银手说不下去了，所幸竹村五郎似乎也不用他再多说。
“我很抱歉。”
竹村五郎说：“不为我对三郎大人复仇这事，无论再过几次我都会这么干……”
“我艹你——”
“但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贸然把她拉到华子小姐面前。”
竹村五郎低下头：“那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承认这里面有可耻的懦弱。就像是她说的——我下意识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我没有对她的承诺完全坦诚，所以后面的恶果——我接受。”
从发髻到脚底一丝不苟的荒坂保镖闭了闭眼：“是我咎由自取。”
强尼嘲讽地咧开嘴，却难得有些诧异：“所以…你尽忠该死的太怪了…所以你现在跟在V屁股后面，这是补偿？”
竹村五郎没有回答，可表情却出奇的认真。
“这也是为我自己。”
于是他们谁也没说话，在这一刻、这同样关心着相同的一个人的这一刻，曾经水火不容的二人竟出乎意料地坦诚和平静。
最后，“听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保护好V，嘿，用你那什么荒坂的手段也好还是别的，总之……业务能力强点儿行吗？”
强尼戏谑地重重拍了下竹村五郎的肩膀，而他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