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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你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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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言三人从预展上离开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回到房间后,沈知言找出了这次带上船的情定鸢尾系列中的项链,嘱咐陈思怡等预展结束后给霍太太送去。
霍太太今天为AG做了不少宣传,他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表达AG对霍太太的重视,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霍太太在贵妇圈的影响力,进一步推广织梦录的产品。
陈思怡离开后,沈知言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直至夜色彻底降了下来。
他想出去转悠一下,随便弄点吃的,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堵到顾铎。
因为今晚船上的活动大多是比较轻松的娱乐项目,所以他换了一套Kiton的浅驼色休闲西装,只佩戴了一条AG的简约金属手链。
……
游轮上的餐厅有很多,沈知言就近转了一圈,但实在没什么胃口,就去酒吧要了瓶酒,一路沿着楼梯溜溜达达地转悠到了八楼。
楼梯并不高,钢化玻璃制成的阶梯四周洒满了金粉,里面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它们折射着穹顶处水晶吊灯的光线,与四周不绝于耳的玩乐声交织成片,俨然一派纸醉金迷。
“我靠!陆家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刚才那个小姑娘叫得也太惨了。”
“快别瞎说了,那可是陆岩,玩死人都有人给他兜底,这不是咱们能管的。”
“那个小助理也是倒霉,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陆岩。”
沈知言在与几个男孩擦肩而过时,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听清楚他们对话的内容后,他的心脏猛然一缩,顿时浑身发冷。
小姑娘……陆岩……小助理……
来不及多想,沈知言连忙加快脚步跟了过去,全然顾不上是否唐突,径直拦在了那几人面前。
他一向从容不迫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见到沈知言忽然拦路,那几人本来还有些不悦,但听到他的问话后,又不禁面面相觑、眼神躲闪,他们支支吾吾地想要避开沈知言的阻拦,快点离开。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清楚眼前这人是什么来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搅了陆少的好事,平白得罪陆家。
沈知言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这些弯弯绕绕,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刚才打抱不平的那个男孩,再次追问,“在哪儿?你刚才说的那些人,他们在哪儿?”
其他人见状,纷纷给那个男孩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事,甚至有人想直接拽过他的衣袖,将人拉走。
沈知言死死拽着那男孩不放肯手,他极力稳住心神,沉声道:“我是AG的沈知言,麻烦你告诉我,出了一切问题由我来扛……你快告诉我!”
或许是沈知言的压迫感太强,也或许是过不了自己良心的坎,那个男孩咬了咬牙,猛地甩开了拉扯自己的同伴,急切地说道:“十二楼,陆岩他们清了十二楼的场子,拖着个女孩进去了,那个女孩说要给谁送东西来着,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十二楼的哪里。”
听罢,沈知言手上一松,放开了那男生,转身拔腿就往十二楼狂奔。
一路上,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敢想!
……
十二楼本来是娱乐区,但因为清场的缘故,此时竟被黑暗笼罩着,空无一人。走廊里的大灯熄得一干二净,唯有四周的壁灯散发着仿若鬼火般的莹莹光亮。
沈知言心急如焚,他一间房挨着一间房地疯狂搜寻,可每推开一扇门,入目的都是空荡荡的死寂,不见半个人影。
就在满心焦灼的时候,一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荧光在走廊的角落里倏然一闪,落入了他的眼中。
沈知言顿时眼瞳骤缩,心跳陡然加速!
他慌忙跑了过去,当看清楚地上那个闪烁着荧光的物体时,刹那间,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些之前不敢深想的种种猜测,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那是情定鸢尾套装中的项链!
他让陈思怡去送给霍太太,陈思怡迟迟没有回来,而这条项链却出现在了十二楼的走廊上。
忽然,寂静的走廊尽头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声音,沈知言的身形顿时一僵,循声望去,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走廊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沈知言双手紧攥着项链,指节泛白,手背隐隐有青筋暴起。他不假思索地抬腿便朝着那间屋子狂奔而去。
等到了门前,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住了,沈知言想也不想,猛地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紧闭的房门上。
随着“砰” 的一声巨响,房间里的画面和声音瞬间明朗!
房间里面是一套集室内高尔夫、台球和泳池为一体的休闲室,只是此刻,室内的光线却十分昏暗,唯有正中央的一盏大灯散发着惨白的光晕。
此时的陈思怡正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孩牢牢制住,他们不顾陈思怡的挣扎,一次次将她按在水里,一路将她往泳池的深水区拖去。
“救命啊!放开我!”
陈思怡不会游泳,她此时的面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她正拼命地挥舞着四肢呼救,却根本无法挣脱钳制住她的魔掌!
她的呼救声无助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根本得不到一丝回应,反而引来了岸上红发男孩不屑的大笑。
那个红发男孩——正是陆岩。
“你他妈找死!”
沈知言看清眼前的一幕后,怒意直冲头顶,脑中的理智被瞬间冲散。
他一把将手中的项链甩到地上,几步冲到了陆岩面前。不等对方有所反应,沈知言手中的酒瓶已经裹挟着愤怒,狠狠地砸向了陆岩的头部。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酒瓶瞬间炸裂,玻璃碎片夹杂着鲜血四散飞溅。
“啊!我艹你妈沈知言!你敢打我……啊!”
陆岩猝不及防地被沈知言一酒瓶抡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刻在骨子里的嚣张跋扈让他哪里肯轻易咽下这口气,他人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嘴上就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只是没等他骂完,沈知言已经俯身抓住了他的脖子,猛一用力,竟将他上半身硬生生地提起。紧接着,又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头重重地砸向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啊——啊——沈知言我要你死……啊——”
陆岩起初还在凶狠地叫嚣着,可随着头部一次次遭受重创,他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破碎。
沈知言没有留手,陆岩很快便被撞得头破血流。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汩汩涌出,染红了半边脸颊。随着每一次重击,陆岩的反抗逐渐减弱,最终他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等确定了陆岩没有了还手的力气,沈知言迅速脱掉了上衣,一下子扎进了水里。
水中的那两个男孩是陆岩的小跟班,平日里没少跟着陆岩在外面狐假虎威、为非作歹。刚才岸上变故横生,他们竟一时愣在了原处。
到底是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毛头小子,他们平日里之所以张狂,仗的是陆岩的势,如今见有人敢把陆岩打成这样,瞬间就慌了神。
他们下午是见过沈知言的,心里清楚,这可是敢和陆行驰那种狠角色公然叫板的主儿。让他们欺负欺负没有身家背景的小助理也就罢了,像沈知言这种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们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况且……
此刻的沈知言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那双因为盛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盯得他们心里一阵发虚。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沈知言已经欺身而至。他一只手猛地拽住其中一个男孩的头发将人拖到了身前,紧接着,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向了对方的腹部。
那男孩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疼得他发出了 “嗷” 的一声惨叫,可声音还没有完全脱口,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被沈知言按进了水里。窒息感让他惊恐万分,他拼命地在水中挣扎着,双手胡乱挥舞。
可论水性,他远不及沈知言,论不要命的狠劲,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无论他再怎么扑腾,也只能被死死地按着头,大口大口地呛水。
另一个男孩见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六神无主之下,他竟全然不顾还在水中挣扎的陈思怡,转身便向着岸边拼命游去。
沈知言用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忙松开了手中那个已经被呛得半死的男孩。他手臂一伸,一把将陈思怡稳稳地捞入怀中。
那个被放开的男孩好不容易从窒息的绝境中挣脱出来,此时也吓得魂飞魄散,他拼了命地向着岸边游去,哪还敢再停留半分。
沈知言没管他们,只是安抚着陈思怡,带着她游回了岸上。
天气本就已经转凉,室内除了中央的大灯,其余的电闸都被关闭了。陈思怡被拖上岸后,止不住地抽泣着,她的嘴唇被吓得发白,身体瑟瑟发抖。
沈知言在她的背上轻拍了几下,帮她顺气,接着便起身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找到了一根高尔夫球杆。
此时,那两个从水中落荒而逃的男孩已然夺门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知言提着高尔夫球杆,迈着沉稳却又透着寒意的步伐,缓缓踱到了正挣扎着妄图爬起身的陆岩面前。
下一刻,随着一阵划破空气的抽动声呼啸而过,一声沉闷又令人胆寒的棍棒与肉身撞击的声音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