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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日常 ...

  •   数学课对一个文科班来说可能真是个巨大的挑战。
      刚一下课,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趴在桌子上恢复体力值。
      可叹,天不随人愿。
      课间操铃声响起,教室里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们纷纷不情愿地起身。整个教室弥漫着一股不满的气氛,每个人都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做操。
      操场上,阳光洒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操场四周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窃窃私语。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未睡醒的倦意。他们拖着步子,迈向那片熟悉的红色跑道,神情中透着一丝无奈与不情愿。操场上渐渐热闹起来,学生们排成整齐的队伍,老师们站在队伍前面,目光严肃地巡视着。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仿佛在为这片热闹的操场增添了一丝自然的生气。尽管学生们怨声载道,但当音乐响起,大家还是机械地举起手臂,开始做起了广播操。音乐还是代代传承,经久不衰的《七彩阳光》。整齐划一的动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序,尽管心中不满,但他们的身体已习惯了这每天的律动。
      操场的边缘,几名调皮的学生偷偷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一阵窃笑,却很快被老师的目光制止。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汗水渐渐渗出,伴随着一声声叹息与抱怨,课间操的气氛在操场上弥漫开来。
      做操的辛遥岑手脚依旧不老实,不停地在那打扰前面的房凌洲。一会东扯一句,西唠一句,惹得房凌洲很是心烦。
      见房凌洲依旧不理会他的顽皮,干脆直接用手指戳了一下房凌洲的腰。
      房凌洲瞬间僵住了,身体猛地一抖,差点跳了起来。
      房凌洲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转过头去,双眼微微眯起,眼中燃烧着怒火,瞪了还在偷笑的辛遥岑。他的嘴唇紧抿,颧骨微微突起,整个面部肌肉因愤怒而绷紧。
      房凌洲知道自己非常怕痒,特别是腰部,简直是他的致命弱点。他努力控制着自己,重新专注于做操。然而,辛遥岑显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又一次用手指戳向辛遥岑的腰部。这次房凌洲实在忍不住了,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动,发出一声闷笑。
      周围的同学们注意到这一幕,有的忍俊不禁,有的则低声窃笑起来。
      “我□□……妈啊,你他妈是傻逼吧。”房凌洲那个“妈”字说的很轻。“你他妈再戳一下试试呢?”
      房凌洲怨入骨髓,爆了粗口。
      辛遥岑嬉皮笑脸地说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不过原来你这么怕痒,有意思。”
      “有意思你妈。”房凌洲双手紧握,拳头都硬了。
      他努力地让自己平心静气,不要冲动,不要忍不住一拳打在辛遥岑的脸上。
      好在课间操只有十几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教室后,何照来找房凌洲,他揶揄道,“你和辛遥岑这么熟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再说一遍”房凌洲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很冷。“我没听清。”
      何照顿感大事不妙,结结巴巴地说,“没事,你忙。”灰溜溜地离开了,夺门而出。
      房凌洲静静地凝视着何照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间操结束后,辛遥岑本打算回来,可是被沈南风和谢音书硬拉着去打篮球,一向爱好睡觉的杨清商也和他们一起。
      班级里就剩顾游思和房凌洲两个男生,这时季塘秋给顾游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
      顾游思走到房凌洲的身后,在杨清商的位置坐了下来。
      “哎,洲哥。你和辛遥岑之前认识?”顾游思说话很小心。
      顾游思平时也不太爱说话,他和房凌洲的性格大差不差,都是属于内向群体,要不是被季塘秋鼓动,他才不会问房凌洲这些。
      “不认识。”
      “那你今天……”,季塘秋开始给顾游思打掩护。
      “我怎么了?”房凌洲瞥了一眼季塘秋。
      只见季塘秋目光躲闪,像是做了亏心事。
      再看看顾游思,他夹在二人中间,很是为难。偶然与房凌洲眼神交锋,更是惶惶不安的低下了头。
      “我们只是同学,仅此而已。”然后房凌洲就起身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房凌洲停下脚步,回头瞅了一眼说到。
      “游思。”
      “洲哥,怎么了?”顾游思张口结舌地说。
      “别被某些人带坏了。”他又瞅了瞅季塘秋。
      “哦,好。”
      随即他离开了教室,朝着操场走去。
      季塘秋怒火中烧,指着门口说,“不是,房凌洲他什么意思,我是什么坏人吗!什么叫别被带坏了。”
      顾游思坐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听到季塘秋那么说,连忙解释道,“没有,怎么会呢。”
      “对嘛,你和那谢音书玩才容易被带坏,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季塘秋带着点怨气地说。
      顾游思听到这有点手足无措,脸上泛起了一阵微红。眼神四处游移,像是在寻找一个出口,却始终没能找到。终于,他挤出一个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分僵硬。
      季塘秋却没有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
      操场上人不是很多,也是干什么的都有。有台阶上坐下闲聊的,草坪上踢球的,有在远处树下偷偷摸摸谈情说爱的。当然天台上也有,并且更加胆大放肆。
      房凌洲平时不怎么出来,这次出来只是为了躲清闲,季塘秋实在是让他很无奈。
      他在跑道上踱来踱去,走了一圈又一圈,享受这短暂的清净,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问这个。他真的只是出于同学的关系,毕竟辛遥岑确实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他不愿意欠任何人情。
      在房凌洲的观念中,“没有人天生就有义务对你好”一直被当作人生信条。
      大概是之前的遭遇,让房凌洲比同龄人想得更多,懂得也更多。这也让他总是显得和一些人格格不入,他也总是小心翼翼地为人,小心翼翼地处事,小心翼翼地活着。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要主动“招惹”他的情况下。
      房凌洲正欲回教室,正好看见沈南风和谢音书也离开篮球场。但是他突然发现,辛遥岑和何照走在后面,还有说有笑的,他疑惑两个人才打了一会篮球,就结下深厚友谊了?
      房凌洲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毕竟何照也是属于“社交悍匪”。他很相信何照的社交能力,而且他觉得辛遥岑的社交能力与合照难分伯仲。
      同时,辛遥岑也看见了正要回去的房凌洲。
      他跳起来,兴奋地招了招手。房凌洲假装没看见,加快脚步往教室走。房凌洲实在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因为上午的时候已经让他很尴尬。
      他不知道辛遥岑为什么要保护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来招惹他,这让他很不适应,也感到很烦。也许是孤僻惯了,当初他花了好久才适应了何照,如今又来了个辛遥岑,真的让他无瑕应对。
      他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结束高中,大学,甚至是一辈子。
      辛遥岑看出了他的慌张,也没有追上去。
      这反倒是是让沈南风和谢音书看不懂了。
      “诶,音书。”沈南风扬声道。
      “怎么了?”
      “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房凌洲?”
      “你别说,好像是。”谢音书向前张望道。
      “他平时不是都不出来吗?今天奇了怪了。”沈南风便摆弄篮球边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想出来透透风吧。再说了,今天被你那么一搞,被一男的压在身下,换我我也郁闷。”谢音书打趣地说道。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沈南风不耐烦地说。
      “再说了,你和游思不也经常在那闹吗,还好意思说我。”沈南风又不服气地质问道。
      “你别混淆概念。”谢音书解释道,“我和游思那是好兄弟,他俩个又不熟,能一样吗?”
      沈南风想了想,说的有道理,毕竟辛遥岑刚来,和房凌洲也不熟。
      这二人的对话被辛遥岑听得一清二楚,辛遥岑赶上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谁说我俩不熟?”辛遥岑的语气听上去像是玩笑话。
      “你俩之前认识?”谢音书率先开口。
      “不认识啊。”辛遥岑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算哪门熟?”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认识认识不就熟了。”辛遥岑说着,不知不觉地笑了。
      这一番话给沈南风和谢音书听得云里雾里的,两人四目相对,就像那傻狍子,一点都不明白辛遥岑到底在说什么。
      回到教室坐好后,紧接着就是苏余海的英语课。
      老苏刚一进来就询问辛遥岑和房凌洲怎么样,并表示自己上午太忙了,没来及问他们,他很抱歉。
      两人告诉他没有大碍,就是轻微的擦伤。
      老苏这才放下心来,并告诉大家以后要小心点,别受伤,身体最重要。
      老苏课堂风格的很轻松,讲得也很好,大家都很容易接受。
      下课后,苏余海把辛遥岑叫到办公室。
      “来,我们坐下聊。”苏余海语气很柔和。
      他给辛遥岑拿了个椅子坐下,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怎么样,新环境还习惯吗?”
      “挺好的。”辛遥岑点了点头。
      “和同学们也相处的不错?”
      “嗯,挺好。”
      “那就好,那就好。”老苏微笑,着慢慢地点头。
      “对了,我听数学老师说,你当了他的课代表。”老苏又问道。
      “没错。”
      “嗯,继续努力。”老苏又点了一下头。
      “好的。”
      “行,也快要上课了,你回去吧。”苏余海看了看墙上的表。
      “好,老师再见。”辛遥岑微微颔首,离开了。
      辛遥岑刚走,对桌的老师就问道。
      “苏老师,你刚才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敢说。平时你和学生说话可不这样。”
      “唉,可不是嘛。这个孩子是被上个学校开除的,整个高一上半截都没读完,就一直在家待着,这学期才转过来。”
      “啊?这……学校也敢收?”那个老师很是惊诧。
      老苏又接着说,“最开始招生办那边不同意接收,毕竟是被开除的,但是副校长要收。后来闹到大校长那里,大校长说,‘怎么,我诺大个槐江五中还容不下一个学生了?干嘛不收人家?就算他是被开除的就否定人家?如果是你家孩子呢,你收不收?’就这样,才同意收下这个学生。”
      “这下可够你操心的了。”那个老师叹了口气。
      “倒不是说操心,操心没啥,这都是我该做的。我就怕这孩子走不出过去那些往事。”苏余海揉了揉太阳穴。
      “那这孩子是因为啥被开除的?”那个老师又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有人还说他是主动退学的,学校那边和家长也都让我多加留意这孩子,怕之前的事情对他造成影响”。
      这些话全都被因为上学期地理只考了24分而被地理老师叫来一顿臭骂的何照给听得一清二楚。
      何照只顾着听关于辛遥岑的事了,全然没有在听地理老师说了什么,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过来。
      地理老师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何照!”
      何照这才回过神来。
      “你在那想什么呢,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何照被和呵斥的一声都不敢吱。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老师,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地理老师被她气得血压都高了,于是说道,“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以后每周都带着你的笔记过来,我考你知识点,我看你还能不能给我考24分。”
      “啊!别啊老师。”何照绝望地说。
      “别废话,快走,别让我看见你,我来气。”地理老师摆了摆手。
      何照只好带着悲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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