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已老时间仓》棉毛衫

47、第五章 ● 05

　　“秦允离，两分钟内到余忠明余经理办公室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过时不候。”

　　吴彩蔚的短信。让她去余经理的办公室。

　　秦允离暂放手头的活，和沈微禾一起走到了余经理的办公室。好家伙，吴彩蔚，金鑫，吕颂如这几个人通通聚在余忠明余经理的办公室。

　　秦允离指着吴彩蔚，面对着沈微禾打了一通手语。最近每天下班，都被吕颂如和沈微禾督促着去学手语的秦允离，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就能像模像样地打手语和沈微禾交流了。沈微禾翻译道：“吴彩蔚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调休了好吧，调休单已经上交人事部了。”吴彩蔚面满脸不屑中，“我的好消息你就不想知道了么？”

　　“我想知道！”沈微禾的声音清脆。“我特别想知道，快说啊！”

　　“当当当当！”吴彩蔚煞有介事地绕到吕颂如的身边。“这位要当妈了。”

　　哦，怪不得余忠明经理满面喜悦。秦允离情不自禁地走向吕颂如，一只手紧紧环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温柔地放在她的肚子上。

　　她人生道路上的这位姐姐，给了她无数指引和温煦，“要幸福”是她对她唯一的祝福。

　　“恭喜吕经理，祝您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宝宝！”这是来自沈微禾的祝福。

　　“哎呦，小嘴真甜！”这是吴彩蔚的声音。

　　“还要恭喜余经理，恭喜您晋升为爷爷。对了，秦经理不能说话，我也代表她对您二位道一声祝福。”

　　“啧啧啧啧，怪不得秦允离宠你。瞧你这八面玲珑，乖巧机灵的样。换了我是你经理，我也疼你。”吴彩蔚瘪着嘴连声叹道。

　　吕颂如笑，“哎呦喂，好大的醋意。你这是在怪秦允离有了沈微禾就冷落了你吧。”

　　“我哪敢吃她的醋啊，她现在可是整个兴培的小红人！”

　　“还说没有？这醋意酸的，你脸上大大写着两个字‘吃-醋’。”

　　“没有的。比能力，我实力我实在差太多了。你才是兴培的大红人。”沈微禾也回话。

　　“哎呦喂，你看她这情商，这伶牙俐齿。”

　　干嘛啊？这是哪出啊？秦允离在吴彩蔚的背后无奈地摇头，觉得实在是好笑。

　　“怀孕了就不能太操劳。我到时候给你多放几个月的假。”金鑫插嘴道。啊，这样真的好吗？秦允离还没说话呢，你倒擅自做主了。怎么都感觉你现在的潜力都僭越在秦允离之上了。

　　吕颂如正要开口说不用了，肩膀上一只手轻拍了一下。秦允离应允了。她好像在说“这是必须的。”

　　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爸，最近的价格表我是不是落你这儿了？”余睿手里面揽着一沓资料，慌忙地走了进来。

　　“哎呀，你这家伙，我还不是让人送到你办公室去了吗？”

　　“哦哦。”余睿摸着后脑勺回忆，貌似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最近太忙了，忙忘了。可是，自己真的不是这块料啊，所以即便忙得焦头烂额，无奈心余力绌，仍然没什么成效。

　　脚下匆匆，正要推门出去，又想起什么。“额，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貌似听到了一句‘怀孕了’。你们谁怀孕了？”他环顾四周，梦游一样地说：“恭喜，恭喜啊！”然后梦游一样地飘了出去。

　　门刚关上，这边厢余忠明的办公室已是哄笑声一片。

　　吴彩蔚笑得肚子痛，手按着肚子，倒在地上，形象全无。就连清冷的秦允离也捂着嘴撑着桌子。

　　金鑫看着她们笑，自己也乐不可支。余睿哥，走出办公室之前不还看了一眼办公室么。就这么四位女士，用脚丫子想都能想到是谁怀孕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淡定地说“恭喜”，拜托！

　　吕颂如满脑的乌鸦飞过。搞什么毛线，都是快要当爸的人了，还这么后知后觉。“好了啦，他只是最近忙晕头了而已。”吕颂如替自己的丈夫解释。“他要被折磨疯了。别看他是个内贸经理，实际上在这方毫无才能，业绩已经拖了整个销售部的后腿，所以每天瞎忙活，我都还没告诉他呢。”

　　笑疯了的几个人终于慢慢平息，说了几句打趣余睿的话，陆续出了余忠明余经理的办公室。

　　吴彩蔚悄悄跟在秦允离的身后。“诶，我说某人，还有一个好消息不想听了么？”因为全心全力嘲笑余睿哥，完全忘了还有一个好消息的吴彩蔚。

　　“这对于你来说，不仅是好消息，而且是极好的消息！不过她不能听。”吴彩蔚指着沈微禾，把秦允离拉到自己身边，凑在她耳边耳语：“裴少屿已经获得了减刑。明年八月就能出狱。”

　　好像有穿堂风吹过，带着那旧时光的馨甜，从她的心上拂过，好似胸腔着了火一样，有炙热的疼痛。她按了按心所在的位置，就站在那儿，不知道怔忡了多久。她知道他在监狱里的日子，仿佛世界末日一样难熬。她在外面，在自由的世界其实也一样。所以，终于能够听到这样欣慰的消息。他要出来了。

　　回过神来，吴彩蔚已经走了。

　　他马上要出狱了。她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刻也不松懈，兴培还没有达到她的预期，还没有好到能够还给裴少屿。加油吧，秦允离！

　　余睿是在两天后才知道自己太太怀孕的事。“什么？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这样在办公室嚎了一整天。

　　以前刚结婚那会儿他们是不想要孩子，后来被拉入兴培，一切以兴培为重，他们俩忙得没办法要孩子。现在居然要当爸爸了，消息来得太突然，余睿真是欣喜若狂啊，当即决定请办公室所有员工吃自助餐。余经理请吃晚饭，大家自然十分踊跃。下班时间一到，办公室就已经空空荡荡的了。

　　吴彩蔚从工厂赶到办公室的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半了。办公室黑黢黢一片，就秦允离的办公室还亮着豆大点灯。

　　“就知道你还在加班！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她慌忙打手语，“没办法，客户多是国外的，有时差啊。”

　　“你别给我打手语，我看不懂，真是的，沈微禾都走了，你还在忙活啥呢。”被吴彩蔚强迫着关了电脑，拖着从办公室走出来。“现在去都只能吃个晚晚场了，真是的。”

　　办公室在20楼，电梯刚下行到19楼停了一会儿，该楼层有人进梯。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个声音飘了过来，虽然很细，可是她们还是听得很清楚。“你以后不要到这里来找我！”

　　吴彩蔚立即伸手挡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拖着秦允离出了电梯。沈微禾？这明明是沈微禾的声音？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早早就跟大家一起去聚会了么？难道…有什么猫腻？

　　距离电梯不远处一个凸出的阳台，阳台上门半开着。吴彩蔚悄悄朝声源走去。

　　“爸，你是斗不过她的，她顶聪明了。而且……”

　　“而且有后台。”

　　“有后台怎么说？”

　　“哼，她可是商会会长顾崇江的情妇。”

　　“啊？”沈微禾低吟一声。她实在无法把她认识的秦允离和情妇这两个字扯上关联。这样看来，每个人都有故事，只是藏得深罢了。

　　沈微禾嘴里的她，指的是秦允离啊。何必背后说人呢，吴彩蔚正要踹门喝止，被秦允离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和腰，把给拖开了。秦允离示意她再听一会儿。“有后台有手段。怪不得她的兴培发展神速。”

　　“不是有手段，是有手腕。而且我觉得她跟你不一样。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商人，她甚至，整个人都很职场化，却又谈不上一个真正的职场人。总之她让我觉得但哪里不对劲，刚开始我也说不上来，最近我才发现，她这个人怪的地方就在于，她似乎是很重利益，可是，本人又不是很在于钱。”

　　“什么意思？”

　　“哎呀，我没办法解释。但我可以说一个例子。也就是前不久，因为生产部很卖力地敢生产，她便允诺给每位生产部的员工额外加八百元奖金。可是人事部经理反对。所以最后，秦允离自己掏腰包补贴了生产部所有员工。”

　　“何必多此一举给员工额外的奖金呢。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以后可不好伺候。”

　　“所以这才是她奇怪的地方。而且，她目前额个人资产都不不足以付这笔钱。只好先预支了薪水。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薪资到底有多少，但我估计她接下来一个季度的工资都要黄罗，年底的分红只怕都危险。可是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傻的人吗。”

　　“她故意做给生产部员工看的吧。”

　　“我原以为她是在笼络人心，如果是的话，那她的目光确实挺长远。可是奇怪就奇怪在生产部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总经理自掏腰包这件事。”

　　“这怎么可能呢？你确定有这回事。”

　　“我确定啊。而且兴培里的能人极多，都是顶卖命的人。”

　　“是吗？”

　　沈微禾微眯着眼睛，目光放到霓虹闪烁不到的黑暗深处，却不聚焦，而是若有所思。“是的，兴培的凝聚力极强，处在核心的就是秦允离，这个人好像在拼了命地赚取利益，又好像对利益不屑一顾，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相矛盾的感觉。”

　　秦允离心里笑了笑。已经没必要听下去了。她早听出来和沈微禾说话的人是谁了。

　　她想要安静地把吴彩蔚拖走，没想到吴彩蔚直接推开她，跳到了阳台上。

　　哐当一声门响和突然跳出来的吴彩蔚吓坏了阳台上的两个人。不过最感到惊吓的还是吴彩蔚。

　　这，这怎么回事？刚刚跟沈微禾说话的，沈微禾叫他爸的那个人居然是沈通。沈微禾，沈通。吴彩蔚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名字。呵呵，好家伙！以前他们怎么都没注意到呢。

　　“可以呀，总助。没想到您来头这么大。原来沈通就是您的父亲啊！”吴彩蔚微抬着下巴，双手交叉于胸前，用极尽尖酸的语气对着沈通说：“您为了监视兴培，也真是不惜代价啊，把自己女儿都送到我们公司来了。”沈

　　微禾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明明是在19楼，明明是在低自己办公室一层的地方见父亲，结果还是被撞见了。有一种背地干坏事却被拆穿的羞愧感。她低了低头，只到看到秦允离才又惊慌抬头。

　　“秦总，您说七点钟会到的。我看您没来才回办公会叫您的。我没想到我爸爸会来找我……”

　　可是秦允离历拖着吴彩蔚已经进了电梯。沈微禾也不清楚她听到了没有。

　　上了出租车，吴彩蔚还在愤愤然喋喋不休。“靠，这么信任的总助沈微禾，这么器重的总助沈微禾，竟然是沈通的女儿。我们公司值得他派个商业间谍过来吗？还是他女儿，这血本花的。

　　“对于她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是赞赏有加。我还真以为金鑫这家伙慧眼识英才呢！

　　“啊，气死我了！没想到，传说中的黄金猎人金鑫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你怎么还是那副表情啊，你怎么还能淡定下去啊！你听她刚刚跟她爸说的那些话！她面试的时候肯定填了虚假简历！明天就将她直接开除！”

　　“不然呢，我应该哭吗？”秦允离用她的手机打字。“对了，你千万克制住，等下聚会的时候别透露出来。今天是庆祝宴，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虽然提前提醒了她，可是吴彩蔚是心里面藏不住秘密的人。她一进餐厅就她直奔进行面前，夺下他手里的酒杯，然后劈头盖脸掷下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你招的好员工！”

　　搞了半天才弄清楚状况，金鑫还有些懵。

　　“她是沈通的女儿？沈通的女儿？！”

　　“看你还得涩！看你还说你自己火眼金睛！”

　　“你确定她父亲是沈通？”

　　“废话？我眼睛不瞎！”

　　“下班时间跟父亲见个面而已，别太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你是不承认你的失误了罗。见个面而已用得特意躲在19楼么？而且她一个财阀的女儿，一位千金大小姐，用得着来兴培当一个区区总经理助理？”

　　“19楼么？”吕颂如说道：“那确实挺可疑的，何必鬼鬼祟祟呢？之前她还在餐厅吃东西来着，怎么会跑回去呢？”

　　这么说，她真的有什么动机罗。不能够啊。他也会失手吗？金鑫若有所思。

　　“她在求职的时候家属信息那一栏里写的是什么呀？填了假名字吧？”吴彩蔚问。

　　“我想想啊……父亲那一栏写的是，没有啊，写的就是沈通。”

　　“写的就是沈通你还录用她？”

　　“不是！这天下叫沈通的人多了去了！真的没往那一方面想。她父亲职业那一栏写的是‘卖鱼的’。”

　　“卖鱼的？我记得他沈通以前就是个水产暴发户，那这也算不上虚假吧。那怎么办？还能开除她么？”

　　“开除她？合同都签了，这是违法劳动法的。”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因为她是沈通的女儿，就要给她定罪么？”

　　“你不知道我们兴培和沈通的敌对关系么？你不知道他曾挑起了恶性竞争么？”

　　“我知道啊，可是她爸是她爸，她是她……”

　　“可是他们是一家人诶，利益共同体！”

　　“好吧，先不说我有没有看走眼。就算她是沈通的女儿，就目前来看，她从没有刻意隐瞒。我们也不能肯定她就是别有目的啊……”

　　“别再狡辩了，好吧？她没有目的，没有动机，她这么单纯，怎么会偏偏到我们公司蓝。金鑫，你这是引狼入室！”

　　秦允离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她端着餐盘去吃东西，自动频闭了同事们的纷纷议论，然后跟吕颂如打了个招呼，搭乘公交车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沈微禾比平时来得都玩。她是踩着点进来的，进了秦允离的办公室以后，直接走到

　　秦允离面前，双手递上了一封信。

　　秦允离打开，是一封辞呈。

　　见鬼！我都还没提解雇你的事情，你自己倒先递上了辞职。这就是先发制人么？

　　“为什么？”

　　沈微禾反映时间超过十秒，她一直还回忆刚才秦总的那个手势。她在为问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问为什么？我看错了？

　　她不回答，秦允离只好又打手势。“我并不希望你离开。”

　　这一次沈微禾终于明白，为这么有这么多人愿意给她卖命，她是真的很有智慧，或者用父亲的话说，老奸巨猾。好吧，不管怎样，她真的很不一样。

　　“可是公司不信任我啊。我也没必要呆在这儿了。”

　　“公司哪有不信任你。”

　　“可是你都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啊。”

　　“下班后那是员工的私生活，你和谁见面，在什么地方是你的自由。有误会才需要解释，没有的话，你想要我们听什么解释？”

　　这？这话说得。让沈微禾噎了好一会了。

　　“真的吗？你难道不会和吴彩蔚一样，怀疑我是被我父亲安排到兴培来，窥探你们商业秘密的吗？”

　　“那你是吗？”

　　她当然不是了，不过她已无需澄清，很显然秦允离是相信自己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你真的就不担心？”

　　“我应该担心什么呢？”有些句子手势无法表达，秦允离在纸上写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金鑫的眼光，也相信你。”

　　“可我到底是沈通的女儿。说得好听彼此是对手，说得不好听是敌人。”

　　“就算是敌对的双方又怎样。你刚进兴培的时候，对这事应该是一无所知的，不是么？”

　　这话没错。她进兴培纯属误打误撞，而且也是最近才知道两家的关系。可是秦允离的洞察力是不是也太强了一点。

　　“我不相信你父亲会为了套取些许客户资料，派自己的女儿来当什么‘间谍’。况且，客户这种资源，网上多的是，属于半公开的，不需要从别的地方挖掘。除了客户这一块，兴培再没什么可以称得上秘密。”

　　“谢谢你相信我。”

　　秦允离相信她，不光是凭着一点简单的推断。昨天夜里，当她听出和沈微禾对话的人是沈通的时候，她也曾一时气急败坏，真想上前质问沈微禾。

　　可是，当微禾纠正父亲，用了一个稍带褒义的词汇“手腕”改正了父亲嘴里的“手段”，秦允离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是向着兴培的，向着她的。

　　如果静下来想，沈通确实没有必要再兴培安插内应。她愿意相信这个女孩子来兴培工作的目的是单纯的。也许，这只是一场阳谋而已。

　　“如果你愿意的话，希望你能继续做我的助理。”沈微禾收起桌上的那封信，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重又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秦允离转头看她，她已经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了。娴熟地接着各种电话，回着各种邮件。

　　她们其实是很有缘分的。因为早在几年前，她就认识了沈微禾的外婆。

　　那是哪一天呢？也就是一个星期前吧，秦允离无意中看到了沈微禾手机的锁屏照片。照片中心是十七八岁的沈微禾，她的身后，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秦允离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位老人。这，这不是……

　　她指着照片上的和蔼老人问：“她是你什么人？”

　　“外婆。”沈微禾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秦允离摇头，没有什么问题。她只是记得那位和蔼的老人。即便她已经离世，她仍然记得她。那位三中的退休教师。和蔼善良，时常能看到她在三中周边喂流浪猫狗。因为可怜那些小家伙便和老师一起喂猫的她，渐渐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业，可以穷其一生的事业。

　　原来当年带着她喂流浪猫的老教师，居然是沈微禾的外婆。原来世界这么小。

　　这样善良的老人的外孙女，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对于还要把沈微禾留在兴培的做法，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吴彩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的脑回路还正常吗？”

　　吴彩蔚的尖嗓门让她耳鸣了还一会儿。“你这是要养虎为患，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知道我很固执，要想改变我做的决定是不可能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因为我相信沈微禾目的单纯。”

　　“可他爸一致虎视眈眈我们兴培。”

　　“商人重利。如果我处在沈通的位置，有人威胁到兴培的发展，我的做法和沈通也是一样的。你没必要恨他家。”

　　“哎哟喂，你还真能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

　　“大家同在华南区，要共同推动这个行业发展才好。”

　　“是吗？是不是还要化敌为友啊？少做梦了你，现实中，哪有人真的能化敌为友的。”

　　秦允离伸手指了指吴彩蔚，又指了指自己。

　　吴彩蔚突然醒悟，唉，真是服了你了。算了，反正沈微禾快走了，九月底她就要回加拿大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