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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 ...

  •   纽博格林赛道处于德国境内,在科隆市正南约40英里纽博格(Nurburg)小镇北赛道。阿竹的男友在那边有比赛,景色很好。据说曼岛TT的环岛赛危险系数很高,阿竹不喜欢他们太玩命,阿竹男友之后没再在曼岛TT比过。
      他有点羡慕这些很平淡的爱恨,思维单一直率的生物体,又有些恨,恨所有人都在这体系中无法跳出来,都竞相挥霍着自己的精力为这无聊的世界。
      Jasper走后,他偶尔会去阿约老爸那里,跟老人一起,做手工、给收养的小动物架窝、开着小三轮去买菜什么的,很是安逸,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把猫和小龟都搬去了约爸那边。
      老头很是可爱,满头银白色的头发,很活泼。叫他一起去钓鱼、捏泥塑,甚至钓上一条之后猫很快就吃了。最后约爸见他来回折腾,说让他住在这里,他欣然答应。当然这是他的语言翻译器给翻的,大部分时间一老一少都处在一种默契的肢体和眼神语言中。
      说起来这竟然是他最平静安逸的一段时间。Jasper有时会打电话过来,他不太清楚自己对Jasper的感觉,Jasper隐隐对他有一种自信,确信他会在精神上极度依赖自己的那种自信。他恰巧是讨厌这种自信的。
      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而张亦联系的更少,可能订婚了收心了朋友圈转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生活。
      这天约爸邀请他去教堂做礼拜,天主教堂,很肃穆,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了,有两列长座椅,很整齐,空荡的高大的建筑下肃然起敬的感觉,过道通往牧师的布道桌,二人找了空座位。
      片刻牧师开始读经,回声更增强了一种空灵感,像是天国的召唤。他仍然是听不太懂,只是这氛围令人不自觉沉浸其中。之后开始祷告、唱赞美诗、讲圣经等。
      不知不觉的沉浸,牧师的声音很平和,建筑很纯洁,顶部很高,他出神地望着牧师身后的窗子射进来的光,似乎牧师此刻便是基督的代言人。
      约爸去世得很突然,是在一个晚上。早上他照常起来,本来是约爸给小狗们喂食的时候,约爸没动静。他觉得不对劲,进了约爸的房间,在床上。
      他打电话给阿约,之后火葬了。他在老头的墓前,听着祈祷的安灵礼,灵前有花,盛放着,他想起了Jasper送的果汁阳台。
      墓前的祈祷更浸入了一种隔膜感,似乎真的是这祷词将生和死隔开。
      阿约很难过,小约也感知到了周边的氛围。
      他把猫和龟放在了阿约那,以及那盆月季。这是十月,海边的海鸟很多,它们迎着风浪展着翅膀。生命就是这么无聊。
      他从郊区运了煤气罐回去,关了门窗,重复了那次行为。在阳台,开了阀门,搬了垫子,躺了上去。
      后来阿约打电话想问他为什么辞职,无人接听。到了他家的时候,门没上锁,看到阳台的人影。阿约知道,他这一次再也不会站起来跟自己说笑打闹了。
      只是张亦和Jasper听到他死讯的反应他也再也不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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