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血色钢琴小故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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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
金一礼并不知道仪式这么快就会开始，所以他夜起喝水时，看见他哥的房间门开了，其实也不是完全开，门外的锁链挡住了他出去的路。已经换完身体了，所以阿平现在的身体是原来金子末的身体，阿平的手指死死的卡在门缝里，“救救我，救救我……”阿平在求金一礼救救他，至少放他出去。
金一礼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看到门缝的锁链有点儿松动，他甚至还把锁链弄紧了，“对不起，为了哥哥，我不能放你出去。”
随后，他连水也不敢喝，急急忙忙的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
后来，金柔柔知道这件事后，她疯了，因为她害死了她心爱的人。
再后来，金宅的其他人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就把已经换过身体的阿平扔到了老人所在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已经堆积了几十具尸体了，那些都是不符合要求的，老人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一切都为了他孙子。
……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没有人发现他们做了这样一件肮脏的事情。
在一天周末，金子末带着金一礼去逛街了，但他们根本没有体验感，因为在外人的面前，他们是兄弟，他们不能手拉手去逛街，也不能在电影院里亲吻，他们什么都不能干，但是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金子末还是送给了金一礼一件礼物，这是一个胸针，很精美，小巧玲珑的。
“哥哥，谢谢你，我很喜欢，以后我上台演出的时候，每次一定都带着这个胸针。”金一礼目光温柔的看着金子末，眼里饱含爱意的。
“我们去宾馆休息吧，不早了，我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了，我们在外休息，好不好？”金子末看着金一礼，温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很漂亮，金子末忍不住，轻轻吻了吻他的唇，随后把他抵在巷子的墙上，大肆亲吻着他，手摸索着他的腰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金一礼羞红了脸，“嗯。”
……
他们一进到房间就开始亲吻，金子末的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乱摸，摸的金一礼很快就情动了，不知道金子末摸到了哪里，金一里叫了一声“哥，等等，啊……”。
衣衫逐渐解开，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只听见夜色中传来一些暧昧的声音，“放松点儿。” “嗯……啊。”“哥哥，求你了，别折磨我了，唔……”
……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在金亮海好不容易才松口答应给金一礼举行钢琴晚宴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
满天的照片飞舞在社会名流当中，象征着他们死去的爱情。
金亮海满脸尴尬的将客人们送出去，在闭门的一霎那，就想去找金一礼，金子末忙拦着他“父亲，不要……”
金亮海愤怒的开口“金子末，别逼我打你。”
金夫人忙对其他的佣人说“还不拦着大少爷。”
双拳难敌四手，金子末被制服了，金亮海一把揪住金一礼，他用的力气很大，一掌就将金一礼扇倒在地，金一礼的脑子嗡嗡的，连挣扎都忘记了，“混账，我当初就应该让你烂死在外面。”
“一礼!”金子末爆发出自己浑身的力气将身边的佣人都挣开，一把抱住金一礼，“父亲，不是一礼的错，是我没有做到长子应尽的责任，是我让你失望了。”
金亮海目光凶狠的对那些没有将金子末抱住的佣人说“把他们带到我的书房，我等会儿收拾他们。”
……
“一礼，你感觉怎么样？”金子末抱住金一礼，他们坐在沙发上，像两只小兽一样，互相依偎着。
“哥……”金一礼虚弱的说“我感觉耳朵嗡嗡的，我以后会不会耳聋啊，会影响我弹钢琴的吧。”
金子末亲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会没事的，我给你找最好的医院，不会影响你弹钢琴的。”
“你个贱人，把子末放开。 ”金夫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想推开金一礼，但被金子末拦下了，金子末站起来“母亲!”
金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子末“子末，你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已经颜面扫地了，你还这样护着这个贱人，你玩玩儿就可以了，我允许你玩，但你怎么能动真心呢？”又对着身后的一众佣人说，“把大少爷给我按住。”金夫人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她自然知道动真心是什么样的眼神。
金子末被迫被压在了地下。
“一礼是我的爱人，他不是你口中的贱人。”金子末倔强的说。
这句话恰好被门外的金柔柔听到了，金柔柔心里不由得刺痛了一下，哥，金一礼是你的爱人，那阿平呢？阿平不也正是我的爱人吗？
这件事是金柔柔做的，事情做的很绝，也很狠，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看到父亲向书房走来，金柔柔退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将门关住了。
……
金亮海推开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你们谁勾引的谁？”
金子末还未说话，就见金一礼说“是我，是我先对我哥表白的，我还威胁他，如果不接受我的表白我就把他是双性恋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我哥才接受的，都是我的错，我哥他很正常很正常，都是因为我。”他说话说的有些气力不足，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但说话说的很快。
金子末瞪大了双眼“不，父亲……”
还没有把话说完，金一礼就打断了他说的话“夫人说的没错，都是因为我贱，我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还和他上了床，哥其实一点儿也没错，全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贱人，我就是矫情，以为自己学上了两天洋玩意就了不得了。”
金一礼低着头，但是被压在地下的金子末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早也含满了泪水，看到他注视着他，苦涩的笑了笑，“我就是贱，我哥……”
“啪”的一声。
金先生已经抽了皮带开始一下一下打着金一礼，金子末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心太痛了，金子末哽咽地说“父亲，不要打一礼，一礼没有错，是我的错。”
金夫人让仆人把他的嘴堵住。
金一礼双手抱头被打的躺在地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疼的浑身颤抖，却硬是不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在混乱中，金一礼的额头还因为碰到了桌角留下了一滩血迹。
金夫人火上浇油的说“都怪这个小贱蹄子，勾引我儿子，他刚才也说了，是他贱，他自己舔着一张脸和我的子末上了床，这期间和我的子末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把子末的嘴堵上。”金夫人是很爱自己的儿子的，她害怕她儿子火上浇油，让金先生反过来去打她儿子。
她爱她儿子，可是子末爱一礼啊，她舍不得她儿子被打，难道子末就允许他的一礼被打了吗？
“呜呜……”金子末眼睁睁的看着金一礼呜咽着，还有地上那摊刺目的血迹，自己却毫无办法。
后来金一礼被打的晕了过去金亮海才停了下来，让佣人放开金子末，金子末在被放开的一瞬间就过去小心翼翼的抱住金一礼，双手微微颤抖，他恨不得现在被打晕的人是自己，金亮海向佣人招招手，让他们把金一礼带回房间。
金子末也想跟着过去，但被阻止了，“金子末，你现在就回到你的房间反思，等什么时候我允许了，你再出来，公司也不要去了。”
……
等金一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自己的身体，好痛啊，金一礼强忍着疼痛将手放到眼前，还好，自己的手没事，脑袋又一阵阵的发晕，还伴随着疼痛，没有坚持多久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约是12点多的时候，金一礼是被痛醒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狠狠踢了他一脚的金亮海，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毫无用处的垃圾，“今天你收拾收拾，明天我把你送到夫人乡下的婆家。”说完就走了。
金一礼却再也睡不着了，一方面是饿的，另一方面是疼的，还有心中的悲哀，看吧，金一礼，这就是你们相爱的结果，可悲吗？
金一礼问自己，却得不出答案，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冷掉的馒头和一杯水，金一礼费力的咽下去了这些饭，就想着再睡一会儿，头还是很晕，而且刚才金亮海说话的时候，他觉得有些模糊，自己的耳朵终究还是坏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弹的了钢琴了。
晚上的时候，金一礼费力的爬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因为身上没有涂药，所以很疼很疼。
大约早上五六点的时候，窗户外突然翻进来一个人，金一礼被惊动了，定睛看去，是他哥，他还以为他在走之前都见不到他哥了呢。
金子末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管药，有些恼怒的说“一礼，我从始至终都是喜欢男人的，你为什么要说我是双性恋？”他开始给他涂着药，但很轻柔。
“我不这样说，你会挨打的。”金一礼有些无奈的说。
“一礼，你……”金子末有些气愤的说，但手上的动作没停。
金一礼笑着对他哥说“哥，怎么办啊？父亲说等会会把我送走，我以后怕是见不到哥了。”
这时，金子末才注意到了行李“一礼，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可若是连哥哥你都护不了我呢？就像那晚，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们私奔吧，就现在。”金子末注意到了等会儿这个词语，就想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自己带着他从二楼出去。
忽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走不了的，走不了的……哥，再见，不，可能要永别了……希望我们能再见吧，我爱你。”
金亮海见到他迟迟不来开门，也不顾自己的修养了，就把门打开了，一开门，便看到了金子末，气的脸都要黑了，“金一礼，拿着行李，现在就走。”
“父亲。”金子末把金一礼的行李拿着，不让他带走。
金亮海咬牙切齿的说“放开 。”
但是金子末没有放开，就在二人对峙的时候，金一礼说“哥，放手吧，我该走了。”
……
金子末就这样看着他父亲把金一礼送走了，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这样过了四年，这四年里金子末已经26岁了，在这四年期间，他在后院里种了一大片茉莉花，一点点，一点点，直到种满了整个后院，仿佛看着这片茉莉花，他的小茉莉花就还在一样。
最后，金亮海决定还是把那个儿子从乡下接回来，因为他在这四年里给金子末安排了很多相亲对象，但他不愿意，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还是为他着迷，便想到了前段时间乡下寄回来的信件，于是同意了把金一礼接回来。
直觉告诉金子末不会那么容易，但他还是同意了，他想见一礼，他真的很想很想见他。
……
金子末有些不安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他打扮的很得体，但在见到他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反而显得有些可笑。
门开了。
金一礼低着头，头发没有修剪，有些长了，他逆着光站着，因为现在已经傍晚了，金色的光芒顺着少年的背后撒下，像一朵快凋亡的茉莉花，正如当初金子末见他的第一面一样。
可是还是有些不一样。
金一礼已经称得上是瘦骨嶙峋了，也一点儿也不漂亮，憔悴不说，右脸上还有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疤，很丑，看着精神恍惚，比楼上发疯的金小姐看着还要精神不对劲。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礼……”金子末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但被他躲开了，金子末注意到了金一礼的手，他原来的手很美，手指修长白暂,指甲泛着柔和而带珠泽的光芒。
可现在，一眼便看得出手上生了冻疮，红红的，看上去很粗糙，也很丑陋，手上还带着伤痕，完全看不出这曾经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金子末不敢想象这四年里金一礼究竟经历了什么，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金亮海同意把金一礼接回来了，他想让自己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丑八怪，想让他变心。
可是真正的爱，又怎会因为这点，就变质了？
……
金子末把金一礼带到自己的房间，手忙脚乱的开始找药，等找到药回来后，金一礼已经留下来了两行清泪，“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到金子末想为自己涂药，他忙制止了“我自己涂，你别碰我，我脏了。”
金子末眼睛通红，不顾他的反对，轻柔的为他涂着药“一礼，这四年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金一礼的声音带着呜咽，放弃了挣扎“我过去的时候……刚开始还好，后来……他们收到了一份信件，让我做重活，动不动就打我，那一回……他们家的儿子喝醉了，就上了我……而且，不止一次，很多次……”说到这儿的时候，金一礼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哥哥，我的手被毁了，我的耳朵也聋了一只，我以后……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
金子末一把抱住他，“不哭，不哭，哥养你，哥不会嫌弃你的。”
金子末晚上的时候想抱着金一礼睡，但被他拒绝了，金子末心里影影知道原因，于是就不逼他了，一礼要做的，他不拦着他。
……
金一礼靠着自己的房门，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他在这四年的时间里想过无数次自尽，可一想到金子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想在临死前再见他哥一面。
哥，我爱你，能在临死前见他哥一面，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他很丑，所以，在他哥还没厌弃他的相貌之前，让原来的自己活在金子末的心中吧，他们拥有同样的血脉，同样的冷血偏执已经刻在他们的骨血中了。
哥，我爱你，我爱你。
……
晚上凌晨金一礼先去了书房，去书房的抽屉里拿了枪。
然后走进屋外，自从他走后，连这架钢琴也被搬到墙角了，不过也好，能看到哥哥种的茉莉花，现在是冬天，天上下着雪，很冷，茉莉花已经枯萎了，，金一礼想，他哥种的茉莉花盛开的场景，他怕是无缘再见了，金一礼欣赏了一会枯萎的茉莉花，把枪放在一边，开始调音，然后，他将手指放在琴键上，笨拙的弹着钢琴，他弹的是《妄》。
……
金子末夜里就没有睡，直到听见了钢琴声，他才走下楼梯，将钢琴房的门推开，看到了金一礼身旁放的枪时，他明白了，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笨拙的弹完一首后，才说“一礼，哪怕为了我，也撑不下去了吗？”
金一礼目光呆滞，轻轻的嗯了一声，他已经在这四年的被虐待的精神恍惚了。
金子末顿了一会，才说“一礼，我不是个好人，我曾经杀了很多人”顿了一下说“金亮海，我母亲，金柔柔，金管家，在吃晚饭的时候，我下了安眠药，所以，你可以和我杀了他们再死吗？然后，我陪你一起死，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可以让我随你去吗？这次，不管刀山火海，有我陪你，绝不失约。”
金子末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从来从来都不是。
金一礼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
……
几个小时后，金一礼和金子末又回到了钢琴房，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血，他们是以残酷的方式杀了金宅的人……
血腥味在金宅蔓延，金一礼抱了抱他哥说“哥哥，我爱你，来世，我还爱你。”
金子末温柔回抱了他一下说“我也爱你，一礼，安心睡吧，有我陪你。”
金一礼笑了一下，宛如茉莉花在绽放临死之前最后的美丽，举起枪，对着太阳穴，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砰”
金子末过去吻了吻还有余温的尸体，拿起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砰”。
余音回响在空空荡荡的金宅中，只留下风雪呼啸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血色钢琴小故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