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自己的怪谈吗》凋零的橘子皮

21、诡校（10）

　　由于晚上出去跑了半宿，第二天困得不行的祁归成功睡过头了。同宿舍的几个人已经爬起来洗漱准备去教室，祁归还在床上硬邦邦地躺着，和温暖的被子搏斗。
　　所以说在恐怖游戏里为什么还要大早上爬起来上课啊？
　　何子成倒是拍了拍他的床头，提醒了一句：“快点起床，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祁归谢过何子成，疲惫地爬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
　　熬夜探索什么的果然很耗费精力。上午的四节课他都昏昏沉沉的，只能费力地把眼皮撑开假装听讲，实际上睡了已经有一会了。
　　下课铃一响，祁归总算清醒一会儿了，张子扬就等在门口，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似乎是被昨天的情况吓到了，食堂里的玩家和正常的学生npc都在站着假装吃饭，一眼扫过去嘴里都嚼得有滋有味，仔细一看没有一个人盘子里的饭进嘴。
　　倒是那些高三的鬼学生全都坐着，大口大口地扒饭。
　　能进鬼的嘴里的食物，能是什么好东西？
　　祁归打量着盘子里的肉丸子，肥瘦相间，泛着可口的油光，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这肉的颜色总感觉怪怪的。
　　他皱着眉凑近闻了一下，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张子扬见状，连忙凑近他问道：“大佬你发现什么了吗？”
　　“这肉不太对劲，”祁归把盘子凑近张子扬，“感觉不像那个猪肉，你看看？”
　　张子扬顺着祁归的视线向下看了一眼，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悚然一惊，磕磕巴巴地回道：“这不是肉丸子吗，哈哈，总不能是人肉吧。”
　　陆云华静静地看着他。
　　张子扬不笑了，他笑不出来，揉了揉脸，他愁眉苦脸地说：“如果真是人肉的话，那后厨那边肯定有问题……我想到了一些很可怕的电影。”
　　“对，”祁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帮我个忙，把厨师引出来。”
　　“怎么引出来啊？”张子扬挠挠头，“我都看不到厨师在哪儿。”
　　祁归的笑容更加亲切，他摸了摸张子扬的脑袋：“委屈你了。”
　　下一秒，祁归直接给张子扬肚子上来了一拳，把盘子猛地摔在地上，喊道：“这肉发霉了，你们把发霉的肉做出来让我们吃吗！”
　　张子扬配合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一般是装的，一半是疼的：“这肉有毒……好疼啊！”
　　还在装模作样吃饭的玩家愣住了，不知道这两个玩家在搞什么鬼。
　　在食堂的学生震惊地涌过来，祁归一把揪过伸着脑袋张望的食堂管理员大声喊着：“你们怎么做饭的？我家子扬刚吃完就腹痛不止，嘴里一直喊肚子疼，把厨师叫出来。”
　　聚集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食堂打饭的阿姨和闲坐着的厨师也凑过来看热闹，负责做红烧肉的厨师一脸震惊，急匆匆地跑过来询问，却被躺在地上的张子扬一把抱住，他一边哭一边扯着厨师的裤腿：“你怎么做肉的，我好疼呜呜呜，我的肚子好疼啊呜呜呜……”
　　越哭越惨，情之真意之切令人心酸。
　　厨师惊慌地去扯他的胳膊：“不可能啊，我们三天就会出去采购一些新肉，这批肉还是昨天到的，怎么会发霉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张子扬闭着眼睛干嚎，心里已经把自己死了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三天采购一次？
　　祁归心念一动，看了一眼那个厨师的方向，趁混乱的学生凑热闹的空档偷偷溜进后厨。
　　后厨灶台上架着几口大锅，里面还放着没炒熟的肉。
　　祁归仔细嗅了嗅，是猪肉。
　　地上有好几个盛满肉汤的桶，桶身落满了汤溢出来的水渍和陈年老污垢，汤面上还飘着几朵看起来很新鲜的菜叶子，地面很湿，乱七八糟地踩满了黢黑的脚印。
　　冰箱看起来倒是很干净，最近应该被擦拭过，一看就很可疑。
　　祁归迅速打开冰箱查看，里面塞满了冻起来的猪肉和鲜艳的各色丸子，最下层都是些真空包装的预制菜。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谨慎起见，他还是各拿了一小份。
　　桶里的肉汤看起来糊糊的，看不清底下有什么，祁归使劲用大勺搅了一下，勾起好几块煮得烂烂的肉骨头。
　　叮～
　　似乎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从大勺旁边滚进汤里，沉进肉骨头的缝隙。
　　祁归又用力舀了一下，那赫然是一枚银色的戒指！
　　“玩家支线任务【厨师的秘密】探索程度百分之十九。”
　　来对了，果然有线索！
　　顾不得干不干净，祁归徒手把它捞出来，收进系统背包。
　　外面还在喧哗，祁归小心翼翼地钻出来，若无其事地混进人群里。
　　“……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肉，我肚子这么痛，一定是这肉不干净……”
　　张子扬还在那边干嚎，祁归镇定地把他扶起来说道：“别哭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快走吧，不然一会胃穿孔了怎么办。”
　　张子扬上道地松开厨师被抓皱的裤脚，依靠在他肩膀上，“诶呦诶呦”地被拉走了。
　　围观的学生还在伸着头看热闹，被抓住的负责人装模作样地呵斥了厨师一顿，又对还在食堂里的学生们说道：“我们对食品的监管是很严格的……”
　　声音逐渐远去，祁归搀着张子扬走出食堂，等绕过办公楼，离开所有人视线范围内之后，立马站直身子，拔腿就跑。
　　跑远点确定没人看到他们后，张子扬才呜呜地哭了起来：“卧槽吓死我了呜呜呜，我一个人躺在那儿我感觉我快死了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祁归拍拍他的肩膀，“你的牺牲很有价值，我在后厨找到了关键线索。”
　　张子扬也不哭了，问道：“你找到什么了，那厨师做的不会真是人肉吧。”
　　“八九不离十，”祁归取出戒指给他看，“这是我在后厨的汤桶里翻出来的。”
　　戒圈纤细，是钻石镂空设计，应该是一枚女戒。
　　“这种款式和设计的价格应该在一万元左右，”张子扬仔细观察了一下，笃定道，“对于一般的高中生而言，它的价格较为昂贵，款式也有些老气，它的主人应该是学校里的教职工。”
　　“你懂的还挺多嘛！”祁归惊讶地挑了挑眉。
　　“那可不，”张子扬得意地甩了甩头发，“也不看看我是谁，平时戴的戒指都是高档货，米兰设计师专门设计的款式，市场价格都要几百万，这种档次的戒指在我看来……”
　　“张子扬……”祁归拍了拍喋喋不休的张子扬，把戒指收起来，平静地看着走过来的几人，“看起来有麻烦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