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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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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回复,温锦焦急的脸终归是松动了一丝丝,但立马警觉不对。
聊一个关于春晚准备的小事用得着大呼小叫吗?
l:小洪是谁?
鲤:哥哥忘了?是我助理啊,带你来医院还有开房那个。
温锦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见过不久结果现在就忘了是谁,却怎么想都不觉得小洪会因为这些事而大呼小叫。
l:你在骗我吗?
对方又一瞬间的迟钝,聊天界面眉头上一直显示着“对方输入中…”
鲤:我没有骗哥哥啊,那个确实是小洪啊。
l: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是不是?
鲤:哥哥最了解我了是不是?我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
这次轮到了温锦沉默,他是了解难韬,但只限于记忆里那个难韬,这几年,难韬似乎变了很多,不止是外貌,就连给人的感觉也变了,这么久好似难韬内心里换了个人,而那个人却恰恰和真正的难韬性格相反。
见对面一直安静,难韬没有再按着之前的话题聊。
鲤:以前都是哥哥爱我,现在就换我来爱哥哥吧,哥哥只要一直相信我就好。哥哥好好休息。
难韬关上手机长舒一口气,向着在病房里打转打电话的小洪扯了扯嘴角。
“别笑了。”小洪皱眉捂住听筒,“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他还敢笑?!”电话另一头卢淼婷还是听到了小洪的话,在电话另一头咆哮,“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搞成这样还能赶在春晚彩排之前好吗?!”
难韬别过脑袋,摆了摆手臂:“死不了,我又不是块玻璃。”
卢淼婷气不打一处来,让小洪把手机拿到难韬耳边忍住冲过去打人的心思,软了下来:“你说你不是玻璃,那你还搞这些,你现在这样,以后还这样吗?医生不是说了吗?胡思乱想了,就干点别的事,我配合医生,好好的,行不行?”
难韬嗤笑出声:“你别这样说话啊,你还不如骂我呢。”
卢淼婷额头青筋暴起,努力管理情绪:“你明天来公司一趟吧?嗯?”
“不行啊,”难韬倚着枕头,“你得说‘请你来公司’才行。”
“我去了,”卢淼婷咬牙切齿,“我不管怎么样,明天我必须见到你人!带你我都要折寿几十年了!”
电话挂断,难韬打着哈欠支走小洪,静静的望向窗外,编辑消息发给了温锦。
鲤:哥哥,还在下雪啊,你在哪?
想你了。
难韬最终还是删掉了后面一句,打开相册安静的欣赏着昨晚拍下来的温锦。
照片里,温锦闭着眼,犹如羽翼般打开的浓密睫毛,轻轻覆盖在眼睑上,散发着一丝丝温和的气息。
“你也想哥哥了,是不是?”
难韬浅浅的笑了。
「哥哥,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温锦收到消息,下意识看向窗外。
l:嗯,还在下,我在家。
温锦手摸向锁骨间的戒指,摘下来后又把戒指取下放在手中把玩。
戒指的做工精细,红绳一点也不毛躁,看了一会儿,他把小巧精致的戒指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白皙的手像一张空白的画纸,现在这张白纸被染上了一抹红,意外的好看。
「左手无名指是结婚的标准戴法,因为这根手指与心脏相连,象征着爱的承诺。」
如果带着,是不是可以同样感受到难韬的心跳呢?
l:哪里的戒指?
鲤:哥哥要带吗?带左手上吧,左手无名指距离心脏最近。
l:那还不如带着脖子上,不就正好在心脏边吗?
鲤:那哥哥和我是“相恋”还说“怀念旧爱”啊?
l:?少看一些无聊的东西。
鲤:那怎么行?我想多让哥哥开心一点呢。
鲤:要不哥哥说一句我爱你?
温锦没有继续理会像小孩子一样的难韬,摘下戒指掂量了一下又重新穿回链子带在了脖子上。
l:这辈子都别想了。
鲤:哥哥戒指合适吗?
l:嗯。
鲤:哥哥带来?
鲤:小狗幸福.JPG
温锦拿起床头边李钍买的酸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刚准备吃退烧药微信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难韬的歌声悠悠响起,看到备注,温锦慌乱的打开病房墙上挂着的老牌电视并把手机摄像头关掉反扣在床单上。
“哥哥这么喜欢我的歌啊?”
温锦慌张的狂摁电视遥控器,可电视没有一点动静,他想打开电视让自己听到不那么像在外面。
“我怎么知道是你的……”
突然,电视的开机音效像是解除封印一般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伴随着一阵轻快的伴奏。
“哈哈。”温锦干笑几声。
“哥哥你在干吗啊?要不露个脸,让我看看哥哥。”
温锦翻过来手机。
难韬那头很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回了头发,此时精致的脸庞放大出现在手机屏幕内,他一脸难过:“哥哥怎么不说话?露个脸嘛。”
“你现在在哪?”温锦绕开话题,用落满灰尘的遥控器换了一个节目。
难韬环顾四周,笑了笑:
“我在家啊,明天我们去玩吧?”
温锦吸了一口酸奶,口齿不清的开口:“你明天没有别的事吗?”他伸了个懒腰,抬起眼皮正好看见马上加载出来的节目,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比如综艺……”
节目加载好,播放的是去年的一档综艺,综艺中的难韬喝了一口主办方提供的饮料,指着另一个人喊了一句:“他,他,他!我看到了!一号作弊!”
因为电视机太老,扬声器已经有些不太理想,声音响彻云霄。
温锦慌不择路,疯狂摁动遥控器,害怕吵到别人。
综艺里被指着的人扔掉手里的东西举起双手:“你哪看到的?”
难韬欠欠的笑了起来:“OUT!”说着,难韬挑衅般的扭了扭腰,“我用我的智商做担保,你已经OUT了。”
电视机里的身影一字不落的传人听筒中,本人在视频另一头扶额苦笑:“哥哥,喜欢我其实也不至于在家里扒人家黑历史吧?真的很没有面子啊。”
温锦看着难韬扭腰的样子笑的前俯后仰:“挺会扭啊?”
“要我扭给你看吗?”难韬勾起嘴角,“我好像确实很会。”
“不要脸。”温锦关掉电视,“挂了。”
还没等对面做出反应,温锦就挂断了电话。
鲤:哥哥,拜拜。
温锦捂住脸,窝回了被窝。
难韬扯松手腕上的纱布。
鲛人体重特殊,伤口只有不深入骨头就会很快愈合,而那些极深的,恢复的自然很慢还会留下永远不会消除的狰狞疤痕。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难韬不想再继续绑着难受的纱布,直接扯掉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洪推开病房门,手里提着装衣服的袋子递给了难韬。
难韬丝毫不避讳的脱掉旧衣服,露出大片肌肤,心口处的伤疤放肆的露在外面,小洪打量着难韬。
“最近没有训练吧?”小洪拿出手机打了几行字,“明天去训练。”
难韬无奈套上黑色卫衣:“有必要吗?我就几个星期没去。”
小洪丝毫没有动摇,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卢姐说过要我监督你的所有,包括饮食习惯和锻炼情况及任何异常行为。”
难韬下床穿上鞋子,手轻拍着小洪稚嫩的脸庞:“一小屁孩,还想管我啊?”他弯下腰,靠近他的耳畔,“有些事,就当没有看见,装作不知道,对你,对我,还有他都好,听到?”
见对方年纪小,更多恐吓的话也就没有在说下去,他知道小洪懂事,该说什么和不该说什么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对方那样,他是真的受不了,他从来不需要什么狗屁关心和监督,除非对方是温锦。
小洪知道难韬的事,没有继续作声,看了一眼手机的一条消息,递到了难韬面前。
“查到了,张英虹的所有信息。”小洪还是有些惊讶,这些人的信息本来不应该会那么随随便便的就能查到才对,可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没想到竟然都用不上,“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查到?”
他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一,我让你找的那些人给钱就办事,钱给够了,让他去摘星星都能给你带回来。”他又伸出一个手指,“二,张英虹惹了不少人,有些信息不用仔细深查都可以找到。”
“张英虹可是非法建立实验基地啊,估计早就给盯上了。”
“为什么还能留到现在?”
“这个啊,”他把张英虹的资料翻到尾端,放在小洪眼前,“因为有些国家背后还在支持啊,我们暂时动不起的大Boss。”
他把手机还给小洪,笑的轻快:“过会儿把资料一字不漏的发给我。”他转身眯眼看着小洪,故意加重“一字不漏”四个字。
小洪被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慌乱点头:“好。”他低头看着资料上最后面的几行字。
[20xx年移籍到O。]
“很奇怪吧?为什么O回去支持她?对吧?”他撕开一颗糖果,把糖果抛到半空中张开嘴咬住,又用舌头抵达口腔一侧,“因为她出卖了一些正常人不会干的事啊,当了一个整日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后面三个字他咬得很重。
他半眯着眼,像是在密谋什么什么,缓缓开口:“这件事,除了在场的的人,不许有别人知道,听到?嗯?”
小洪额头冒汗,连连点头,上一任助理怎么死的,小洪比谁都清楚,他为什么不抹去自己的记忆八成是给他下马威,若他说出去了,谁都不会信,下场还会像上一任助理一样,尸骨无存无人知晓。
“请……请你保护好难韬……”
他顿了顿,咬碎了糖果:“我就是为了他诞生的,他没了,你以为我会活着?”
难韬深深呼出一口气,一股浓浓的芒果味在他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糖没了,下次帮我买一点。”
“是。”
难韬手伸进口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烟,这才想起来没有带来:“对了,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牌子的烟吧?也帮我买了,钱晚点转给你。”
小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