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揶揄大人

10、同盟之六

　　自基层初选后半个月，各党派开始选全城范围的党内市长候选人，不过也就大同派有群众实力能一较高下，对夙玉来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
　　同时，夙玉的一张照片就把卓希困住了，再加上卓希现在的名气，的确是进退不得，本来只有一个人监视的卓希变成了全民关注，但夙玉也猜到了他一定会为这照片做些什么，不论做什么都足以被放大成把柄在夙玉手里，舆论在操纵之下足以将一个人毁灭。
　　卓希把照片发给了夜山空，希望他可以帮忙查一下。
　　但几天过去都没有动静，对接也无人接听。
　　夜山空那边可能出事了。
　　他在晚上快凌晨的时候打了无人车去B区G枝，人不在。又去了C区的凯悦□□，但他显然是进不去星宇公司的，这个时候的赌场很热闹，金光映照下的人影绰绰，人声鼎沸。
　　他站在巷子里的阴影处靠着墙壁，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把信任放在这个不怎么坚固的同盟上，而自己更像是被坑了一把。
　　他站了片刻，压紧帽子在光脑上订了车。
　　这几天夜山空和樊毅他们的确是遇到了麻烦，他们没想到夙玉在城市智能系统升级的同时做了反破解的IP定位程序，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差点暴露，在紧要关头退了出来，因为不能使用城市智能系统，启动了备用系统，整个系统启动以及备份数据的导入便花了三天时间，几人轮班盯着数据，未来要做出相对应的侵入程序，还要对目前的反破解系统做好源代码备份，或者说是破解源代码加密之后进行的备份，总之还需要时间。
　　一旦备用系统启动，意味着能源的大量消耗，这是不得已之时的退路。
　　系统能够正常运作时这边的光脑也恢复了运作，夜山空也看到了信息框。
　　yue：“安全局是下了大功夫，你们那遇到麻烦了吧？好好处理，我这边也会低调一些，早点搞完。”是前几天的信息。
　　夜山空回“搞完了，但是启动了备用，会尽快破解的。”
　　之后又处理了一些客户的消息。
　　最下边是卓希的，“你帮忙找一下相关信息，”后边附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子。之后是一个单向对接。便没了。
　　他直接给卓希发了隔空对接过去，现在是晚上九点。
　　“喂，”疲惫中透着冷漠。
　　“卓希，前段时间出了点问题。”夜山空声音顿了一下，“你…，那个女人是谁？”一边聊着，在光脑上操作看了去过宅子拜访的人，被整理了信息出来。
　　“我师母，”
　　“你去我家了。”翻了两下卓希的脸赫然在目，短视频里他神色略为焦急，看了宅子一眼愣了一下便走了，修长的身形很快又进了车里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之后来C区了？”这一空白期显然副盘没了基础系统支撑也没再运作，包括那个脑能量波动程序。
　　卓希没搭话。
　　“抱歉，下次你可以直接来，之前没想到突发情况。”会放开对卓希的身份权限，转了话题，“夙玉最近怎么样？”
　　“在宣传。”
　　“你觉得师母还活着？”
　　“嗯，照片夙玉给的。”
　　“好，明天把能查到的资料给你。”能查到的不会多。他这才意识到夙玉下的一手好棋，这短短几个月就让夜山空腹背受敌，还把每个人的弱点握在手里，稍有不慎一步踏错便没了下文，如果不是有前几年以防万一搞的独立备用系统，这次便真的栽了。这是多少年来和夙玉的第一次交锋。
　　“不用，给我权限，我去你那查，你搞你的系统。”
　　“我接你。”
　　卓希没理直接退出了对接。
　　在之前卓希尝试去找何以洛他们的设计团队相关的人，但毫无消息，跟凭空消失一样，自己熟悉的一些学长也没有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迹象。当时他们的大学是贺氏文化的私立属性的大学，正是能量局局长贺奕阳家族之前的文化产业。
　　当时以这个大学为主要的宣传阵地，带动了整个社会的反阶级人士，最后在筹集资金后博氏资本大规模投资信息智能公司，以基数战胜概率的策略硬生生最后投资出一个星宇集团。
　　这是他推测的。所以之后他尝试查贺奕阳的在其中担任的角色。虽然一无所获。
　　不得不承认，卓希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猎人，也是一个人微言轻的普通人。
　　他很早便开始流浪了，也不记得从几岁开始，便在各种饭店间游荡，偶尔会闯进去扒拉两口待收拾的剩饭，但总是被人轰出来，骂骂咧咧地朝他身上扔扫帚。后来做得熟了他会事先拿一个垃圾车捡来的较干净的塑料袋，趁没注意的时候把剩饭倒进袋子里便加速跑出去，直到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但这样大概一个月之后，他再一次摸进那个饭店的大门，庆幸于得手的格外轻松，却没想到要溜出去的时候大门早就被关上了。那天，他被打得浑身是血扔出了后门，他才知道，人们的驱赶不是恶作剧的玩闹，而是可以化作利剑的。
　　他对人类早就失望了，院长爷爷把他捡回去的时候颇有一番周折，何以洛则是完全把他拉回正常人的行列。
　　……
　　他出了门，夜山空站在月光下，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口袋里一枝海洋之歌玫瑰，头发微微翻翘，百无聊赖地翻着光脑，见他出来了，交叠的腿恢复原状，便向这边招了招手。
　　卓希沉默着朝夜山空走去。
　　夜山空搭了他的肩，“好久不见，”
　　卓希把眼神翻到夜山空脸上，“有失远迎？”
　　夜山空把口袋的玫瑰塞到卓希手里，给卓希开了车门，“它有独立系统，手动车，没有驾驶记录，安全。”说着绕到驾驶位，沿着一条隐秘的路往C区滑去。
　　说是手动车，其实加了辅助飞行器，且不依赖智能系统。
　　话说A区整个建筑是处在海拔最高处的顶峰，早在图纸设计的时候便是根据这一地势设计的，以至于所有区都能远远看到A区的市政中心代表着大同社会的树状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