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柒讨薪 ...
-
小柒走在回家的路上，尤托皮亚正走在她的右手边靠近街道的位置。
所幸怪谈市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一样，让小柒不用担心消息的延迟问题。
“我下次回现实是什么时候？又怎么找你？”短暂的冲动性入职过后，小柒决心像自己处理任何一份其它兼职那样，严谨而周密和老板拉扯薪资问题了。
尤托皮亚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么快吗？我还以为你会需要缓很久，或者再提点儿条件什么的。毕竟你之前看上去……唔，很干练。”祂似乎搜索了一下确切的词汇，因为这个句子中小柒察觉到了一处明显的停顿。
小柒耸了耸肩：“我想你说的是‘为的合理权益据理力争’，是的，我总这么干。但这不意味着我会违反自己承认约定，最起码——我是在想清楚后果的情况下才应承的工作。”
小柒笑起来，像喉咙里植入了放大义体般理直气壮地强调：“不过你应该不会拒绝接下来我对于工作内容和薪资内容刨根问底、尤托皮亚老板大人。”
戴着红色鸭舌帽的少年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苦恼。
祂一边嘟囔着早知道就让「*&…23%」来对接了，一边又任劳任怨地点头：“好吧。有什么事你问我就成，不过千万别指望我给你拉工资单！”
小柒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不。我只想问三个问题：”
她晃了晃手指，尤托皮亚肉眼可见地绷紧了脊背：“你问。”
“1、‘回到现实’这个酬劳的具体实行办法是怎么样的？”
“2、我的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
“3、为什么是我？”
在第三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哪怕承受着阵阵眩晕和神思不属的飘飘然，小柒仍然将目光一眨不眨地锁定在了「祂」的大眼珠子上。
这三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关乎了薪酬、目的以及真相。如果能得到“真实的”答案，那么对小柒预估后续的工作危险程度并调整自身的应对策略（摸鱼程度）有很大帮助。
小柒·乌里扬诺夫·毛毡布——一款熟练的打工人。
然而尤托皮亚的肩膀却骤然一松，甚至连手上攥着的劳工手套都收回了口袋。
“我还以为要问报表什么的。”祂嘟囔着回道：“能回去一次当然就能回去第二次，这对你来说不难、我也只是引导。唔，我看看……现在的精神强度大概每月一次？啊、不，24天一次，不能再多了，不然精神核心坏了还挺麻烦的。”
“至于工作的话其实也简单，就是帮我查查看「游乐场」的事啦。你也看到了，最近它确实开启得太过频繁了些，一般地方哪怕雨下多了还会发洪水或者城市内涝呢，「游乐场」多了会让怪谈市开不下去的。”尤托皮亚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对了，你肯定见过讨厌的大黑耗子们了吧？就那个研究所什么的。他们的那些术语啊，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派系啊家族啊，好复杂。我聘用的上一个倒霉鬼貌似就是因为搞错了一个姓氏稀里糊涂地送了诡命，所以——”
属于怪谈的神明张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柒。而少女在这一瞬间很无语地看出了某种名为“眼巴巴”热切的期盼：
“就拜托小柒你啦！”
喂喂、这神明还真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啊！还是说只有这位化身是这样的？
小柒的目光一言难尽，“我懂了，所以你需要一个更加了解人类的调查员，混入副本、不…是「游乐场」收集探听情报。”
“就是这样。”尤托皮亚击掌，迟了两秒在小柒越来越无语的目光下不甚在意地补充：“啊，当然。每次你进入「游乐场」的时候我会帮你开后门的啦~如果你想，你会在那里呈现出不一样的外貌，也可以拥有较为高级的员工权限——当然，还是要干活儿的。”
小柒略微思索两秒，厚着脸皮伸出手：“那尤托皮亚老板，这个武器方面……您看？”
尤托皮亚却瞬间把眼珠子摇得像三流酒吧的迪斯科彩灯：“什么武器？我们可是和谐友爱欢乐的大家庭，和那些打打杀杀的人类们不一样的！”
祂眨眨眼，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况且，”
“在大眼图书馆里，你不也做的很好吗？”
小柒哑口无言。
“好吧，这活计也确实不是莽夫干的。但我还是还是需要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小柒想想自己堪称概念神的怪谈能力，退而求其次道：“我希望能在执行危险度较高的工作前提升一下自己的斗殴能力，要是再碰见大眼图书馆里那种状况也可以不那么狼狈，这对调查工作也有好处。另外我觉得自己对怪谈能力的了解还是不太够。”
小柒果断争取道：“当然，您如果有工作和这方面相关的话，可以优先派给我。”
“这倒是巧了。”
尤托皮亚眼睛弯弯：“向阳花中学最近收入了一批‘特别’的学生，我需要你帮我看着他们。最好能找出并阻止他们中某位心怀叵测的研究人员的行动。你也可以趁此机会系统地了解一下——我们。”
小柒果断击掌：“成交。”
少年微笑：“那就祝你一切顺利啦，小柒。”
··
终于把亟待解决的最后一个事项从清单里划除，从大眼图书馆副本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小柒终于是摁了摁眉心，稍微松了口气。
在和尤托皮亚最后确认了入学时间和些许细节过后，小柒便果断乘上了清晨的怪谈电车直通到家。
她现在可还穿着最后唬人用的ODD战术服，身上的灰尘、血渍、焦土就更别提了。
大概因为是实在太累，小柒一手抱着战术头盔就坐在电车柔软舒适的座椅上打起了瞌睡。
刚开始熟悉的报站声还能时不时猛地拽住她的神经，然而不过几分钟小柒便不知不觉陷入了酣眠，如果没人提醒的话——大概能睡到世界尽头去。
一站、两站、三站……
怪谈电车彻夜不休，除了一天内少数几个极其灵活多变且“可疑的”短暂停运时段外，大部分的时间都保持着平稳且均匀的运行，联通怪谈市各个重要的交通枢纽。
而在这个午夜刚刚进入凌晨的时段中，似乎除了些通宵的上班诡们再无人青睐这“平平无奇”的交通工具。
突然，
“你…你好……？还是不要在这里睡吧，如果坐过站会很困扰的。”
小柒是被肩膀上一阵轻轻的拍打惊醒的，她抬起头来，入目所及是男人指节突出又苍白的一双手。
眼前正站着个拎着公文包的瘦削男人，他穿着朴素的蓝色西装，听声音可能年纪本来不大，但看上去颇有几分浸透了资本主义加班美学的沧桑——尤其是下眼睑带着些许浮肿的乌青色和下巴处还未打理的胡茬却让他显得像个大叔。
小柒揉了揉眼睛，勉强打起精神道谢：“啊，谢谢您了。”她看了眼站牌，所幸距离到家勉强还有一站，便松了口气。
“不用不用，出来工作还是要保重身体。看你很累了。”男人周身的气场很平和，说话时平静的黑眼睛眨了眨，很诚恳地与她对视。
不知怎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低沉的嗓音总给人一种疲惫到极点变成了麻木的过度稳定，让小柒下意识有些担心这人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也填进了加班的深坑。
小柒抛却一瞬间的走神：“总之还是要谢谢您，不然我非要坐过站不可。我叫小柒，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就叫我…阿光吧。”男人点头。
“好的光先生，也请您好好保重身体。”小柒略鞠一躬，在电车的报站音里摆手道：“我到站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她跳下车去，被柔软的站台轻巧地抛出站口，看着电车舷窗内的拎着公文包的男人腾出手朝她摆了摆手。
随即车门关闭，彻底遮蔽了视线。
··
这只是个返程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浴室热腾腾的洗澡水和厨房里煮上的泡面丸子迷人的香气里被小柒忘得一干二净。
得益于诡异真的堪称“诡异”的身体素质，小柒肩背上主要的几个大伤口早都已经收口愈合了，现在就剩下了些难搞的烫伤还处在结疤的阶段、有些发痒。
小柒呲牙咧嘴地把创口附近的有机组织清理干净，下定决心这次之后一定要常备个跌打损伤医药箱。
静下心来，小柒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开始整理起这次大眼图书馆的收获。
首先是能力方面，经过实战、小柒对它的理解更加详细了一层。
她的怪谈能力【严禁超速】——限定速度依照于当前场景的规则；限定范围为当前场景下的所有可活动的物体。
所以如果能够提前得知，或者一定程度上影响当前场景的限速的话会对她施展能力更加有利。
其次是身体素质方面，虽然目前还没有很好的仪器进行精确度量，但以ODD特遣队的标准士兵为度量单位，小柒能够肯定自己在纯力量上大概等同于4-5个单位，技巧和反应力却逊色很多。
唯一庆幸的是身体恢复性离谱得可怕，这意味着她能拥有更强的耐力和抗揍能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新的名为「知觉」的能力门类。
想到这里，困得上眼皮搭着下眼皮的小柒最终以一个大大的“？”陷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小柒讨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