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恶行 (回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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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播放着一个人平静的生活，没有多少波浪，但很有内涵，似乎是班主任选给大家看的。
这个年纪的人应该都喜欢些热血恐怖搞笑的，班主任选择了《寂静人生》。
看完了电影，我只觉得这样的人生也很好，很真实。
不知不觉间，有只手戳了戳我的肩膀。
我转头看向窗口，顾箫青恹恹戳着我的肩膀，眼里黯淡，似有泪水打转。
“昨天怎么了…去找你你不在…去你家你也不在…”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声音让我觉得耳朵酥酥麻麻。
闻言我叹气，“昨天我下课就去办公室了，回家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说着拿罐薄荷糖放在他手心上。
“赔礼可以原谅我了吗？”我讨好问他。
顾箫青心情似乎好了点，揉着我的头，“阿沢怎么那么会讨我喜欢呢？今天也很可爱!”
他有女朋友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要记住不能越界。
他和温千禾的爱情很小说化，男女主因为争夺而相爱，发现双方许多事和不一样的一面，然后更加相爱，许诺终生。
我不怎么看小说，但受同学的影响，我试着去看了，就看到无数这样老套的剧情。
我微微撇头躲开，他手顿来下，神情受伤但很快掩去，“怎么了？”他声音温柔询问。
我摇摇头，“没怎么。”
顾箫青不信，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像往常一样和李沢明聊了会天，自以为自己伪装很好的李沢明。
一直垂眸不看顾箫青，而且只是有时候应付几句，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偏偏本人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以后别再上自己是装货了，装都装不好。
顾箫青的手摩挲着我的眼尾，“你没睡好。”笃定道。
我没有否认。
“嗯。”
他没再多说什么，沉默片刻，只是淡淡开口:“别让自己太累，有时候自己悠闲会也没事的。”
他以为我是太累了吗？
可能吧，我真想让李晓清消失，这样我就不用更累了。
我点点头。
上课铃响了，他回教室了。
手抚上右眼尾，指腹不动声色模仿着他摩挲。
撑着半边脸，我抬眸看着白板显示的课件，静静听着老师讲课。
笔被我转着，阳光走过走廊停在我的课本上。
百无聊赖的课程上完了，下课我就去找了顾箫青，从窗外看着他和同桌聊天，他同桌与我对视了，我礼貌笑笑不语，指了指顾箫青。
他跟顾箫青说:“窗外有人找你。”
顾箫青转头看我，打开窗户，“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怎么会，这不就来找了吗？”我轻轻笑着。
他哼哼几声，他的同桌瞪大了眼，小声说:“一见到人家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顾箫青闭闭眼，拿起书敲了敲他的头，“有意见憋着。”
“放学等我，我们一起回去好吗？”我忍不住打断他们，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温和。
他果然还是被转移注意力了，点头，拿着一个橘子剥好，拿了个橘瓣递在我嘴边，“尝尝，很甜的。”
我吃下橘瓣，酸甜在嘴里炸开，酸大于甜。
“很甜。”
他把剩下的橘子的剥好放在盒子里递给我，我拒绝了，他还是坚持，我只好无奈接下。
回去后，我才发现原来所有橘子都是酸的。
我打算从那之后不再吃橘子了。
世间的一切在某种时间点，诡谲违和连接在一起，让人产生抗拒。
虽然还是会和顾箫青一起，但有时候会找借口避开。
这天放学，顾箫青拉着我走近楼道堵着。
“为什么又躲我?李沢明，是我做得不好吗？你告诉我好不好？”他丝毫没有气恼，只是一遍又一遍温柔问着。
其实只重复了两遍好不好。
但对我来说足够了，“好。”
我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他只要拉拉我的衣袖，露出委屈担忧的表情，我会答应他许多事。
杀人放火都有可能，但我遵纪守法，可能会拒绝。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也不打算憋着，直白挑明问，我在等，等他会不会回答我还是选择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我有试探过，我不甘心，不服。
例如暗戳戳提起温千禾这个人，他都会神情不自然，或者铺垫问他会不会早恋，他都生硬转移话题。
他犹豫了，看着我，不，准确说看着我的眼睛，“没有。”
“我能明确告诉你，我没有谈恋爱，不提倡不能负责的年纪淡恋爱，你是因为觉得我谈恋爱，觉得要避嫌吗？觉得要远离我给我你以为我需要的空间吗？”顾箫青语术很快，很认真很虔诚的样。
我无法反驳，每一句话都给我不一样程度的攻击，我沉默了。
他太了解我了，了解到连我有时候在想什么都清楚。
“嗯。”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不会谈的，所以不要躲我，你躲着我我很难过，我们不需要避嫌，我永远等着你。”
我握住他的手，“好，那我们回家吧。”
没谈吗……那温千禾……算了，我应该相信他。
李沢明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快速疯长。
我们不该怀疑自己最信任的人，但眼看所有事实都指向他，这不是事实，口说无凭的虚实。但这何尝又不是呢？最信任的人说不定就是会背叛自己，会对自己说谎。
谎言是每个人都会说的，没人做到永远真诚。
再一次，我又看见了温千禾递水给顾箫青，他以前只会喝我送的水的。而且两人还互相笑了，笑得好生甜蜜刺眼。
我把刚买的水扔进了垃圾桶，给垃圾桶喝算了。
回到教室，拿出日记本就是写。
10月25日 晴
天气能不能不要晴天，好讽刺。
他今天和温千禾聊得很开心，难道不是谈恋爱了吗？他骗我，他骗我。(划掉)
天气也不要阴天，因为我很生气，如果是阴天我会更生气。顾箫青为什么骗我?他谈恋爱我不会干涉，我只会尽量避开而已，毕竟恋人之间不能出现电灯泡。
我有自知之明。
写完我就关上日记本，食指烦躁不安在本子上敲着，如果有人经过我身边应该会觉得我的表情很违和吧？
毕竟现在……很烦，很不爽。
实际上只是面无表情写完的，我的脸就像习惯性不在外面暴露自己的任何不对劲。
狗日的，这脸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
没过多久，一道声音闯入我思绪。
“皱起眉，是心情不好吗？”顾箫青偏偏这时候出现，温柔担心的语气。
让我想揍他。
就算是我喜欢的人，这时候来只会火上浇油，脑海里是他和温千禾欢笑的场面。
我不禁揉了揉眉心，“没事，头有点疼而已。”尽量放稳情绪。
这时候让我自己消化一切就好了，他没有离开，而是在我旁边静静待着，隔着一堵墙，我好像都能感受到他那快溢出的关怀。
……
“你不要骗我。”
我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就后悔了，刚想解释糊弄过去，他只是垂眸应声。
“嗯。”似是觉得不够又补充，“我不会骗你。”
明明只是表面的话，却让我心生涟漪，某个弦被轻轻拨起落下。
他不知道他说的像承诺什么，像认真说什么情话一样。
我抿唇，别过头嗯了声。
如果让其他人看到，只会觉得新奇，他高冷对待所有人但似乎对某人就不一样，会让人产生只要靠近他时间长也能被好好珍惜对待。
事实也是这样，但李沢明从来不会让不怀好意带着目地性的人靠近自己半点。
李晓清被扇了两巴掌还有人要挨吗？
可惜某人也是带着目地的。
是吧，顾箫青。
上课铃响了，他回教室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又开始空荡荡的了。
当然，一节课过去他又来了，这次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瓶牛奶，牛奶纸盒上还贴着张便利贴。
不要不开心啦T^T
他别扭把牛奶放在我桌上，心里暖暖的。
这次是真的信他了。
有时候我都惊叹于我的脾气，很好拿捏，特别是只要顾箫青略微出手，我的鼻子就被牵着走，凭什么？
好吧，凭我喜欢他，我会包容他，会无底线 。
我一直以为能捂化他那直到不行的心，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仰望着星空，看到那颗在万众中最闪烁的星星。
能私有吗？
多年后我告诉自己或许我是星星拥抱的银河。
我做了很老套的方法，送礼物做吃的待他好，可长久的相处，他习以为常。
聚会时，他喝了酒，醉醺醺的，脸颊绯红，见我喝酒还想阻止我，明明人智不清，还拿走我的酒杯。
“阿沢，不要喝酒，你胃会不舒服的。”他还揉了揉我的头发，就是这样每次的在意和温柔让我沦陷。
我摇头，“喝一点没事的，大家都在，我喝一杯没事的。”就在这时，好巧不巧，晦气来了。
温千禾挑眉冲我吹了口哨，“哟，李沢明也在啊~”
我低头捏揉着顾箫青的手，“不给我来?要是知道你会来我就不来了。”
手好软
“怎么能这么说呢，太伤人心了”
人好烦。。
我不耐烦了，冷冷看着她，“闭嘴，很烦。”其他人面露惊色，似乎没想到我会那么直白闹僵。
气氛凝固了。
顾箫青的手指微动，抬头间眼神森冷，抓着我的手对对面的温千禾说:“谁让你来的？”
温千禾身躯顿了下，耸耸肩指着一旁的同学，那男同学汗颜，一张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
顾箫青出名的好人，人缘好，对谁都很温柔开朗，现在这副模样我也没怎么见过，心里如巨石堵住，连忙轻轻按了下他的虎口。
“小插曲，来就来了，来晚了就自罚一杯果汁吧。”顾箫青看起来很不好，还是先带他离开吧。
我和其他人寒暄了会就带他离开了。
牵着的手很紧，生怕我跑了似的，他其实有个姐姐，同父异母，是顾父曾经的联姻对象生的，他很依赖他的姐姐，把一颗心都如珍宝献给姐姐，怡然，她也对顾箫青很好，似乎没有隔阂。
但在他六岁前消失在江河中，不再出现，打捞尸体也没有了希望，当天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他不安的表现。
无人知晓她是死是活，但答案不明而显。
顾父顾母没有多伤心，只是对一条生命的惋惜，没有对亲人的悲哀。
我和她没有多少交流，但她是很善良的人，会教我折小兔子，会揉着我的头夸我。
她享年12岁，也还只是个孩子。
我反握住顾箫青的手，以示安抚。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泪光在打转，路旁的灯光专业自然给他打着光。
“我不和她来往了，你别推开我……你讨厌温千禾，我知道……我已经没在和她来往了。”哽咽的嗓音，要掉不掉的眼泪，还有他那落寞的样子。
原来他都知道啊。
我有表现那么明显吗？好像挺明显的…演技变差了，我不忍笑了笑，伸手拇指指腹轻轻按了下他的黑眼圈，“难怪最近黑眼圈变重了，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的吗？”
顾箫青点头如捣蒜，眼泪汪汪，“我睡不着，在想你。”
“抱歉，让你伤心了。”我和他在灯光下拥抱。
幸好香樟树路上没有多少人，现在可以说是没有其他人。
我送他回家，他嚷嚷着让我在他家过夜，自然是拒绝的，家里还有人等我。
顾箫青拉住我的手，身体失去平衡被他拉去，脸上有冰凉的触感，他亲了我。
准备打电话给司机的手机屏幕亮了。
【19:09】分。
他亲完就进家门了，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完全忘了自己该从哪来从哪去，没有归宿，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无助迷茫。
“啧…就这么回去了？”烦闷胡乱抓着头发，盯着那紧闭的大门，突然笑了下，转头走了回去。
半小时走到家里，我们家根本不顺路，那夜路程好像变得更长了，像永远走不到目的地。
清凉的风吹拂着我那单薄的衣服，烈火燎原。脑中浮现着刚刚那场景，我自嘲笑笑。
“只是一喝醉的，怎么那么在意。”
指不定把我认成了谁…想这些烦人的事情。
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李柏文心惊胆战坐在沙发上，李晓清盯着我。
嚯，心情更差了。
李晓清敲了敲桌面，质问:“怎么现在才回来了？”
我翻看着今天的剧本，嗯…懂事认错，鉴于经验低垂着头，声音谦卑悻悻道:“对不起，爸爸。以后我会早点回来的。”他没再说话。
我抬头看着他，旁边的李柏文脸色沉了下来，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恐惧很复杂。
“明天开始去医院陪你妈妈”一字一句，李柏文的表情愈加绷不住，我自然知道妈妈是谁，也知道李晓清在叫谁，在叫李沢明。
我忍着不上前揍他的想法，“放假去可以吗？”自然是被驳回的。
“不行!希望你听话些，你母亲的遗物都在我手里。”只见他讥笑着，我觉得很可笑，他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那些?有什么底气说的?
我一口答应，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啊。”
林安用了什么手段?
李柏文焦急开口:“哥……别答应啊!”被李晓清剜了眼。
他就没在说话，只是一味抿唇担忧看我。
“去可以，但得保证我一些事情。”我双手插兜看着李晓清。他不耐微微颔首。
“不准动李柏文一根毫毛，不然我不保证那疯女人能…”我说到一半停顿了，只是似笑非笑。
想到什么，继续道:“哦，别告诉顾家，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李晓清嗤笑一声，斯文败类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没你们那么幼稚，你说的我答应。”
不都那么幼稚?
我一直都不看好李晓清和林安，他是个披着人皮的肮脏的怪物，背上长着蜘蛛脚，头上长着山羊角，手拿生锈的铁链试图捆绑人类。林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个布谷鸟的头，鱼尾加个狐狸尾巴的异物，在李晓清身上吸血，应该是不择手段拿到了股份，现在怪物突然想要拿回来了，她不松口提出条件，媒体一直以来是所有企业家害怕的，网友的议论能引起风波。
到了压不住的时刻，他们的面皮会被硬生生扒下来，只剩糊成一片的血肉。
我要你们互相残杀，我要你的血肉被呑食，要你生不如死，要你把珍视的放在我手里。
我写了去目前为止的日记:
11月23日 晴
我有了目标。
今天顾箫青亲了我，估计是酒后不小心的，还在想明天怎么面对他，现在算是机会。
明天，林安等我，不要跑O(∩_∩)O
——
我只带了件外套就去医院了。
林安瘦骨如柴，面色惨白，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会立马扑上来咬掉我的肉。
穿着病服，还真像生了病。
愤怒的神色和得逞，眼皮上掀嘲讽开口:“你不都像条狗一样被叫过来了？！你是他儿子又如何？他不都把你送过来了!他在意的是我手里的股份!”
“你是想让我觉得你说的事实很对?让我夸你?”我很平静，这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呢？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可悲。”只会有用这种失体面的方法博得目光。
我看了《道德情操论》，觉得里面有句话适合她，上述这种粗鲁、令人不快的情感，只能博取人们有限的同情。
仇恨和怨愤这种情感，虽然也来自想象，但是如果我们没有把它们降低到未开化的人性所能产生的程度，我们是无法理解的，或者说是不适宜的。
只会觉得很可悲和厌恶。
她似乎被我的话语激怒，怒不可遏但又隐忍的样，让我竟心生一丝快感。
我被要求换上病号服，被人袭击麻醉。
待醒来时，又被注射药剂，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被抽血，被电击，俗称治疗。
这个精神病院是李晓清私人的，毫不意外，林安为了报复我，跟他谈好了。
我还好，只不过是□□受伤而已，精神上我一直是稳定的。
一周结束，我该开始了。
我把自己的血抽了出来，在她睡觉的时候把她灌醒，当然有混水，只不过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
她不停咳嗽，惊恐，害怕，身体还在颤抖，暗潮的病房。
“方薇…不要报复我!不要过来……!”声音颤着，我猛得掐住她的脖颈。
她呼吸急促，还在口齿不清说着，我轻挑眉，愈加用，她的脸憋红，快要发紫，我就松开手。
林安还在大口大口喘气。
我扬手扇了她一巴掌，脸偏向一边，神情从慌张缓了过来，变成咬牙切齿。
原来扇巴掌那么爽?
“李沢明，你个神经病!我艹你m，你tm打我?!”她疯癫抓着我的手臂，力气很大，指甲都快渗进我的皮肉里。
我拿起电击棒就是给她一下，她的手松开了。
“再抓我，我就再电一次。”我扬起嘴角轻轻笑了下，见她要昏迷，又扇了一巴掌。左右均匀，她醒了，我又电了一下。
抱歉，我爱撒谎。
她晕了，我去厕所接了盆水泼到她身上。
她是被呛醒的，趁她嘴巴张着，我塞了新鲜的猪肠在她嘴里，早想这么做了，嘴那么臭，不介意再臭点。
“下次注意点，记得用盐水漱口，我退一万步的还觉得臭。”她吐出了猪大肠，新鲜的带血，鼻孔里流出鼻涕和水。
大肠粘溚溚扭曲在病床上，还有牙口。粪就那么露出来了。
有时候觉得这医院还真是来得不错。
离病床远到窗边都能闻到味，起码只是闻到，她是能吃到，真是福气。
她表情扭曲，恨不得撞死自己，拿着拖鞋拍向她。
正中额头。
她抄起旁边能砸的东西，就是朝我这砸。
妈的，猪大肠扔你大坝。
粪还在空中飞舞，我闪进了厕所锁上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恶行 (回忆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