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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道歉 ...

  •   付一安两眼一黑,气得牙打颤,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冒着热腾腾的怒气,手抖到手机上的字都看不清。
      少年面色铁青,热血逆流而上,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而他的怒气将周围空气都烧的炽热。
      王洛建坐到陈楠位置上,一把夺过手机,连忙安抚:“我就说别看了,你非要看,那人八成是个暴露狂,说话太露骨。”
      付一安气到极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让下,我出去透透气。”
      王洛建让开一条路,“去外头吹吹风,消消气吧,这种人就是无赖泼皮。”
      付一安闷闷地应声,走出教室,径直往三楼去。
      他在最左边的教室停下,强压怒气拉住一个男生急切地问:“刘宵文是哪个?”
      男生认出眼前的少年,颤颤巍巍地往教室后门指了指:“黑…黑衣服那个…靠窗……”
      付一安松开手,视线落在那无所事事的少年身上,火山即将喷发。
      阴沉沉的少年大步冲进教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衣领就是火辣辣的一巴掌落下,把人打得晕头转向。
      刘宵文被打得有些发懵,推搡两下黑云密布的少年急切地骂:“你谁啊你?有病是不是?”
      付一安长腿勾过椅子,用脚抵着底座,把人腿挤在墙上动弹不得,大手摁着人往防护窗压。
      黑眸透着满腔怒火,强压着不爆发,少年咬牙切齿:“不认识我还在背后嚼舌根呢?”
      刘宵文反应过来后,一边推搡一边反驳:“开玩笑而已,这么玩不起?我又没说是真的。”
      付一安冷笑一声:“开玩笑?”
      发怒的少年一手扼住刘宵文下巴掰开,一手从桌上抓起一本本子抖下几页纸,单手揉成纸团往嘴里塞。
      “你这么喜欢往人嘴里塞东西呢?你也尝尝。”
      刘宵文伸手去掰下颚的手,只摸到暴起的青筋和滚烫的温度,根本使不上劲。
      他看着那双阴冷暴戾的黑眸,打了个寒颤,连连拍少年的手求饶。
      付一安冷声道:“够不够?”
      刘宵文呜咽两声,付一安凑上前去,顶了顶后槽牙,阴森森地发问:“不够?还要?”
      班上有几个同学来扯,少年回头瞪了眼,呵斥道:“没你们的事,滚开!”
      纸被口水粘上,墨水在口腔化开,难闻的味道刺激的人干呕反胃,付一安用力一合死死堵住嘴:“你也知道恶心?想吐?”
      刘宵文痛苦地五官扭曲,急切地拍手求饶,付一安扫了眼松开腿,拽着人往垃圾桶摁下,脚收力补了一脚在后腿:“给你机会吐。”
      “呕~”的一声,烂开的纸团从口中吐出,刘宵文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班上同学看着这怒气冲天的少年跑了几个去办公室,却没人敢上前。
      眼看纸团吐出,付一安也没给人喘气的机会,质问道:“道歉会不会?”
      刘宵文连连点头,喉咙痛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咽着又不断地想要挣脱束缚。
      付一安沉着脸一路拖拽着刘宵文往楼下走,少年总阻着步伐,付一安也不惯着,强硬地压着人走。
      刘宵文扯着嗓子问:“我都道歉了还要怎样?差不多得了。”
      付一安横眉冷眼,“老实点,别动。小心我真动手了,给我道歉就够了?你搞搞清楚,自己在群里骂了什么心里没数?”
      刘宵文还在掰少年的大手,面红耳赤地反驳:“松手!我找老师了!”
      付一安没放手,拖拽着少年往二楼下去,丝毫不在意走廊窗户探出的人头和唏嘘惊叹。
      付一安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找我倒要去找,待会一起去办公室,把你聊天记录甩给他们看看。你理亏还是我理亏?”
      刘宵文慌了神,他骂的那些话都算传播淫.秽了,“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问得出口?到底是你想怎样?有些话是随便能说的?他们不找你你就心安理得了?你心态挺好?”
      一个下楼拐角,刘宵文被没好气地推搡进高一十四班。
      后排三人正吃饭呢,听见门被撞开的声音猛地从座位上立起,整个人发怵。
      班上视线纷纷落在后排,刘宵文面色通红想转身走,付一安把人摁着又是一个收力的巴掌甩在背上,强压怒火呵斥:“道歉!”
      刘宵文眼神闪躲,冥顽不灵,付一安大手摁在后颈,强硬地掰过人的头,脸朝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少年。
      “让你道歉!听不懂?”
      低压的气氛蔓延开来,空气干燥不已。
      陈鸣回过神来看着发怒的少年上前安抚:“付一安,别生气别生气!”
      付一安怒火中烧,用力捏着刘宵文的胳膊,“说话!”
      痛感蔓延,他扫了眼班级围上来的人还是认怂了:“对…对不起……”
      付一安松开手,摁着人往二组压,“还有两个!道歉!”
      “对不起……”
      气氛凝固,付一安扫了一眼僵硬的两人,冷冷地问:“接不接受?”
      李艺其看着黑衣少年脸上的红印点点头,李君也跟着点头。
      付一安又把人摁着转了个向,朝着陈鸣问:“你呢?”
      陈鸣看着眼前的少年胃里一阵翻涌,气血冲上脸,不自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想揍他一顿。”
      话音刚落,付一安反手甩在刘宵文脸上,正欲抬手甩第二下,陈鸣连忙挡住,“算了算了,我就提一嘴,付一安,你放手。别把事情闹大了。”
      付一安松手,怒火稍稍平息了点:“已经闹大了,他同学已经找老师去了,我能接受处理结果,倒是牵连你们了。”
      陈鸣拍了拍少年气到起伏的背,安抚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还怕你牵连?又不是我们理亏,他挑的头。”
      李艺其和李君也跟着点头:“火烧不到我们身上,最多就是个口头警告,倒是你自己可能严重了。”
      付一安把后门关上,视线落在黑衣少年身上又扫了眼气到脸红的陈鸣,眸子冷厉,“我没事,这口气咽不下去。”
      肖松文挤进人群插话:“这人身上本来就有处分,还敢在群里那么嚣张,就该找他,不找他还以为逃过一劫了呢。”
      “就是,群里明晃晃的证据,闹到学校去完蛋的是他。”
      同学你一嘴我一嘴,吵的付一安脑瓜子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少年开了后门,语气稍有好转:“我出去透透气,在这等老师来吧。”
      陈鸣跟上,“你吃饭没?饿不饿?”
      付一安烦躁地倒捋头发,眼神戾气还未散尽:“晚点吃。”
      陈鸣轻拍着少年后背:“好了好了,消消气…不生气了……”
      少年轻笑一声:“你自己也气着呢,还来安慰我?”
      陈鸣撇了撇嘴,自然地回:“我消气了啊,只是脸温度还没降下来。”
      付一安朝教室轻扬下巴,“你先把饭吃了,等会咱俩铁定要进办公室的。”
      “没事,咱俩一起,没什么好怕的,我倒是要控诉,学校怎么不作为也不发个通知的,就让谣言四起,你妈怎么的也是优秀教师吧,都不管的……”
      付一安催促:“去吃饭,不然处理完上晚自习了没时间吃了。”
      陈鸣点点头,扒拉开窗户,朝后头伸了伸手:“哪位大哥大姐,给我拿下我饭。”
      肖松文笑了笑,端着餐盒从窗户递出去,陈鸣接过把饭捧在手里,菜就放在窗台上夹。
      陈鸣猛地一僵,想到了什么,拉开后门朝李君小声道:“君啊,赶紧拿你备用机给我,我手机可不能挨查。”
      李君顿了顿,干巴道:“那我俩手机都没了?大牛肯定要收的。”
      陈鸣拍了拍李君压低声音:“我家里还有个旧点的,完全能用,性能还可以。我明天给你带过来,我手机真不能落大牛手里头,我真的会死很惨。”
      李君眼眸闪了闪,疑惑地问:“你手机有什么?”
      陈鸣催促:“总之绝不能落老师手里头,你赶紧拿出来,我放学回去给你拿,来回一个小时送你手里头。”
      “行行行,借你借你。明天带过来……”李君从桌里摸出一个手机递给陈鸣,“赶紧把Q号登上。”
      陈鸣蹲课桌底下掩着把号登上,聊天记录漫游的看不出什么问题。
      少年出门扒拉几口饭,刘宵文的班主任风尘仆仆地来了二楼,“刘宵文,你又搞什么?参与了的都给我来办公室。”
      陈鸣举高手,哀怨道:“老师,我要去主任办公室,这要让牛主任来评评理,我得让牛主任给我做主啊。”
      班主任一愣:“你什么情况?”
      陈鸣指着刘宵文:“老师,他性骚扰我,侮辱我!这事很严重啊,我一个刚高一的学生哪见过这种事情啊?人证物证我都有。”
      “性骚扰?”贾老师转向刘宵文瞪了眼,冰冷斥道:“你还是死性不改?”
      陈鸣蹙着眉头接话:“对啊,就他,他骚扰我,我都要恶心吐了,老师,赶紧去主任办公室,我要控诉,我太冤枉了。”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这种事情去办公室说。”班主任转向刘宵文,训斥道:“赶紧走,上次事情还没消,你又找事呢?”
      五个人一齐去了主任办公室,大牛趴在桌子上休息,桌上泡的热茶还向上冒着热气。
      背后一墙的监控,实时在播动。
      大牛先是扫眼陈鸣,叹了口气:“是你小子,你又惹什么事了?中午才罚你的站,晚上又来?”
      陈鸣反驳:“我冤枉啊!这次不是我惹事,是事惹我啊!”
      大牛视线往后瞥见了付一安,惊讶道:“你怎么也在这呢?你也掺和了?”
      付一安关上门朝着大牛点了点头。
      大牛拍了拍额头:“哎呦,我真是头疼。贾老师,另外三个你们班上的?”
      贾老师摇摇头,指了指刘宵文,“就这个刺头我班上的。”
      “行行行,贾老师你先坐。什么个情况?谁先说?需要分开谈话吗?还是你们已经有共识了?”
      陈鸣抽开对面的椅子,“老师我说我说,我能坐吗?”
      大牛迟疑了会,呵斥一声:“犯了事还想坐?给我站着!”
      陈鸣一脸无辜:“老师,我是受害者!我没犯事。”
      “你说,我听听。”大牛点了头,示意他坐下,又朝着后面几个同学,喊了声,“你们几个给我站好了!”
      “老师,中午我都说了付一安和付老师的事了,学校怎么还不管!这事在学生里可严重了,你看付一安这臭脸,都是被气的,折磨人啊。”陈鸣指了指后头的少年滔滔不绝地说,“你知道吗……”
      大牛打断道:“你说重点,这事学校在处理了,不用你操心。”
      陈鸣小嘴叭叭:“我在说重点啊,下午第八节课,那个刘宵文在群里说付一安坏话,你看这不就是学校处理的慢才有这事吗?”
      大牛视线落在后头站的板正的少年身上,眼神闪了闪,带有些怜惜,“继续说,等下跟你计较上课玩手机的事情。”
      “那他都说这话了,身为朋友,他没手机看不见,那我看见了肯定要维护他啊。我就和刘宵文争论,我都没骂他,我跟他讲道理的,谁知道他讲两句就生气了,还骂我,骂了几句他就开腔骚扰我了,他说话可难听了,然后我同学就加入了,他骚扰我骚扰得更猛了,可露骨了,一点不像一个高中生说出来的话,恶心的我们三个晚饭都没吃下去,缓了好久才吃饭。李君他都吐食堂了。”
      陈鸣从裤兜摸出手机,在桌子上排开,“老师,上课玩的手机,我们主动上交,你等我给你找找聊天记录,你看看就知道了。”
      陈鸣解开手机,翻了翻递给大牛,“老师,你看他,刘宵文名字还是实名的,就是他本人,我头像就我自己,另外一个大红色头像和一个牛仔衣头像的是我同学,其他的我们不认识了。”
      大牛接过手机,一眼看见了“野种”两个字,往下滑了滑,和陈鸣说的一模一样,直到看到那露骨的话,大牛放下手机喝了两口热茶才继续看。
      手指越往下滑,脸色越黑,看到后面怒目圆睁,拍了拍桌子,朝着刘宵文大声呵斥:“这位同学!你这些话谁教你说的?你要往他嘴里塞什么?地痞流氓一个!有没有羞耻心?知不知道羞?”
      大牛又朝向贾老师沉脸:“学校不仅是教课的地方,也要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话我就不给你看了,总之,这事很严重!马上把他家长叫来。”
      贾老师起身摸出手机出门给少年家长拨去电话。
      陈鸣跟着附和:“是啊老师,你看他说这话,太刺激人了!我现在看到男生都怕了,你就说他这人是不是变态,我招他惹他了?老师,我能告他吗?”
      付一安站在后排听着陈鸣的话浑身僵硬,余光瞥见那黑衣少年,血液又开始倒流,恨不得咬碎牙齿。
      大牛看着眼前面色通红的陈鸣安抚:“你也没少骂,我心里有数,你们三个等下去找心理老师辅导辅导疏通一下。”
      “我骂他这是自我保护,我可没那么脏……”陈鸣又道:“然后付一安知道了,就去找刘宵文给我们道歉,事情就是这样。”
      大牛扫了一眼陈鸣又看了眼站在后头的少年喊了声:“付一安,你过来!换你说。”
      付一安往前走了走,站得板正,眸子黑漆漆一片。
      “什么时候,几点?刘宵文脸上你打的?”
      “六点二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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