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omega有信息素异食癖》皮果冻

79、第79章

　　商亭感受到赤裸裸的情意，指向明确。他目光躲闪，没改称呼，小声说：“贺承，一直没和你说，我谈恋爱了。”

　　贺承脸上没有一点惊讶之色。

　　商亭疑惑，这表现是知道？不是待在军校吗，消息这么灵通。

　　贺承说：“我又没问你，不用和我强调。”

　　商亭觉得必须得强调。刚才都直接抱上来了，再不挑明白，怕他没有边界感。

　　他摆出跟普通朋友叙旧的架势，问：“军校生活还好吗？你怎么突然来京城啊？”

　　“训练，驻扎，模拟作战，无非是这些。”贺承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让他为难，便后退一点，没再像刚才那样步步紧逼、恨不得把商亭困在角落：“来京城是上级任务，让我送东西。”

　　说起正事，他声音冷静低沉，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已经很成熟。眉骨上新增的那道伤口，结痂脱落，成为一道浅而锋利的疤痕。

　　商亭有些羡慕，伤疤多有男人味，哪个人小时候没做过军旅梦呢？他也不例外。故而眼睛一亮：“什么任务？我能听吗？”
　　还竖起手指保证：“我绝对不往外说。”

　　贺承轻嗤一声：“这任务要求我不在交通系统上留下身份信息，只能一路徒步或者搭临时顺风车，你还要听吗？”

　　商亭一愣：“这么保密啊，那算了。”
　　连在系统上留痕都不行，难不成还有人追查？

　　贺承笑话他：“胆小。”

　　想到任务，他去原先的座位拿自己的背包，再坐回后排，解开拉链清点东西。

　　商亭不小心看到里面有几捆药盒，全是一个生产商，名为“天弥”，没听说过的药商名，说不定只跟军队有合作。

　　贺承一边专注清点，一边提醒：“还看？”

　　商亭连忙扭头望窗外，示意自己不看了。

　　中间又路过服务区，众人坐车坐一路，都下来走动活动筋骨。

　　他跟贺承一块走，看见他攀上一棵山核桃树，扔一把果实下来。
　　军校没白读，野外生存技能点满。

　　贺承随手给他剥一个，口感略生，商亭咽下微涩果肉，问：“你在京城有住的地方吗，我帮你定酒店？”

　　贺承懒洋洋说：“用不着你，我送完东西就走。”

　　商亭担心：“那你都没有时间休息，多辛苦。”

　　贺承撩起眼皮瞥他：“少来心疼这一套，你又不喜欢我。”

　　商亭面不改色回：“我们是朋友。”

　　贺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牙疼，再说下去心脏也会疼。生核桃吃完回甘清甜，他见商亭自己掰不开，又帮忙剥几个，顺便接起一通打来的电话：“教官。”

　　那边响起一个硬朗的声音：“贺承，到哪里了？”

　　“马上到京城。”

　　教官松了口气：“那就好，队里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就是要趁天弥还没开展合作，告发他们药物违规。”

　　贺承一边回“好”，一边分出心思留意商亭那边的情况，发现人自己咬核桃磕疼牙，皱眉说：“别动，我来。”

　　教官一顿：“你身边有人？”

　　贺承说：“高中同学，路上偶遇搭他们的车。”

　　“不像一般同学，是心上人？”

　　他仗着商亭听不见通话，“嗯”了声。

　　教官笑着说：“那还真有缘分。他在京城读书？哪个大学？叫什么名字？”

　　贺承一律答了，止住教官想继续往下问的趋势：“他可以信任，不用留档案记录。”

　　教官说：“你这是思想不成熟，护短。我询问清楚，不止能保护你，也是保护人家。”

　　被评价为“护短”的贺承挂断电话，将剩下的核桃装袋子里递过去：“别咬了，等晒干后拿门缝夹。”

　　商亭乖巧停手，跟在他身后回大巴车。

　　贺承看着他这模样，牙根发痒，想咬住什么发泄。又不是在男朋友面前，这么乖干什么？

　　进京城前，他提前下车，不再跟大巴车同行。刚才跟教官的通话，让他意识到这件跟军方相关的事不能随便把人牵扯进来，至少不能有商亭。

　　商亭在宿舍阳台上将圆鼓鼓的核桃一字排开晾晒，放了几天就忘了。

　　舍友帮他收进屋子里，好奇道：“你从哪里捡的核桃？”

　　商亭说是别人帮忙摘的，这才重新想起贺承。

　　都快过去一周了，杳无音讯，不知道东西送完没有。
　　发过去一条问候消息，贺承没回，估计已经返回军校，手机上交。

　　他不再在意，继续每天例行上课，直到有人把电话打到科大教务处，点名找他有事。

　　商亭接起通讯，对面是个陌生的声音，硬朗却难掩焦急：“商亭是吗？我是贺承的教官。贺承后面联系你了吗？”

　　商亭怔住：“他没回学校？”

　　教官否认：“没有。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十三号下午，大概三点钟。”

　　教官语气一沉：“从十四号开始，他失踪了。”

　　*
　　商亭打过去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立马报警，想了想，又把事情告诉给江宴行，还提到在贺承包里看到“天弥”的细节。
　　江家在京城的势力强大，万一有用呢？

　　果然，江宴行比警方更快找到贺承。

　　他被关在天弥药业的废弃办公楼里，再晚一步就有死亡威胁。

　　重新休整好后，贺承跟赶来京城的教官一起以军方名义向天弥药业提出诉讼。

　　对方倒打一耙，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具尸体，诽谤贺承故意杀人，想借机将他踢出军籍，以逃避“绑架军人”的重罚，也减轻舆论压力。

　　从尸检报告看，被指认成受害者的那具尸体死于十三号中午。天弥药业笃定贺承不会走正常交通，缺乏不在场证明。

　　没想到贺承有。商亭也没料到漏洞送到跟前，跟师兄师姐们一起客串人证。

　　法庭上，天弥负责人情绪激动：“你的时间线根本不对，绝对是编的！”

　　商亭不害怕他的气势，江宴行在二楼听证处旁听呢，他有底气，也不怕被报复。

　　于是他边往桌子上摆核桃，边清晰复述当天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的行程：坐大巴的车票，和贺承重逢，摘核桃......要日程有日程，要细节有细节。
　　一整车七八个人，口供一致。

　　贺承坐在席上，脸色略微苍白，黑眸温柔看着他。

　　江宴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内走到廊边，两人眼神短暂交汇，贺承不忘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现任又怎么了？商亭先喜欢的他，现在仍然重视，连他随手送的核桃都妥善保存。

　　江宴行移开漠然的目光，静静俯视商亭。

　　他连夜从岗县赶来，滴水未沾，结果没得到亲，没得到抱，只看见自己的男朋友被别人眉目传情。

　　这个“别人”不是普通的“别人”，是前男友，第一任。
　　不爽，酸。

　　商亭没跟其他人一起离开法院，而是等江宴行。

　　alpha开车带他去吃饭，有心事，一路上兴致缺缺。

　　商亭自觉反思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思来想去找不到，便撒娇求答案：“江叔叔，你先别生气，提醒提醒我嘛。”

　　江宴行语气不见一点起伏：“核桃。”

　　商亭一愣，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随处可见的东西，小商留着。当宝贝一样，怎么摘的、摘了几次记忆犹新。”

　　商亭觉得好笑：“我那是因为掰不开，放久就忘了。”

　　alpha不说话，没被哄好。

　　商亭冥思苦想，凑过去亲一口脸颊，软着声音说：“你先停车。”

　　江宴行照做，下一秒被亲在唇上。

　　商亭目光灼灼看他：“别吃醋了。”醋得都不肯看他了，真生气。

　　江宴行抬眸品鉴男朋友主动讨好亲自己的模样，品鉴完一轮，解开安全带，将人抱在身上，加深拥吻。

　　商亭也就刚上来时威风，亲一会儿便软了，化了，双手撑在他腰上，说呼吸不上来，要开窗通风。

　　江宴行不允许，将他所有意乱情迷的橙花味道锁在车内，不容外泄一点。

　　商亭没骨头一样趴在他怀里：“别真吃，我下午要回去上课。”

　　江宴行眼底猩红，大脑神经铮铮作响，强忍着没真来，牙齿扣在后颈滚烫腺体上，临时标记。

　　商亭又开始掉眼泪了，每次都哭，兴致到了，憋不住。

　　江宴行吃掉他脸颊上的泪珠，一条手臂抬起箍着他后颈，另一条环一圈腰，按在肚子上。

　　占有欲泛滥，还是吃醋，还是酸。
　　他脑子里疯狂念头汹涌：“不知道什么时候亭亭肯给我机会。”

　　“亭亭”是两人在特定场景下的爱称，比如现在。商亭每回听到，全身都羞耻泛粉：“什么机会？”

　　江宴行声音依旧跟正常时一样，温和，叹气，修长手指扣在他柔软肚腹，说出的话让商亭惊悚：“想完全标记。锁在里面，成结。”

　　*
　　法院中。

　　法官宣布天弥负责人恶意诽谤，同时，贺承展示初步的药物检测报告，指认天弥在军用强化剂中添加成瘾药物。

　　这项指认一开始，从门外进来好几个气场惊人的官员，都在旁听。

　　天弥负责人冷哼：“几个学生，也有胆子打军用的旗号。强化剂这类产品成份不稳定，受温度、压力、湿度等影响，有副作用正常。你们胡乱造谣会影响天弥形象，我把人控制住，等检测结果出来再沟通怎么了？”

　　贺承脸色沉下去，缺水缺食濒危——这可不是一句“控制”就能说过去的。

　　“北海第一的学生是国家军事储备资源，当然可以称为军用。”
　　教官挡在他身前，清晰解释：“十月初，我们学校例行军演，为更好模拟战场环境，所有学生分批体验军用药物。如果不是有学生发生呕吐、失智、成瘾等不良症状，等强化剂运往军队发生意外，后果无法挽回。”

　　天弥负责人不耐烦：“就是因为是学生使用才会出事，那么多年了，对抑制剂强化剂等制品有耐药性的士兵，有哪个说我的产品有问题？”

　　“在政府支持下，强化剂一直海量供应，成瘾士兵压根没机会感受什么是戒断反应。天弥就是仗着政府重视军备，才钻这种空子。近半年，相比其他企业，你家强化剂在采购单中占比突升，明显不寻常。”教官目光冷下来：“而且当我们试图送检药物，你们勾结上层阻拦学生外出，这还不够有问题吗？”

　　话说到这里，旁听官员中有人率先忍不住，质问：“天弥用的是哪种成瘾成份？”

　　天弥负责人坐回座位上，闭上眼睛拒绝交流：“我们所有药物生产都合规合法，你们尽管把我关起来，等正式检测出来后，等着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