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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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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转身继续看窗外,视线落不到任何地方,心烦意乱地掩饰自己的烦乱。
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管他们家里同不同意,如果李良言想写,他有地是说辞能哄着他们同意,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样,一个这样的家庭,抵得过网络上劈天盖地的言论?
李良言是作者,经常与网络接触,他有为自己辩解甚至转变是非对错的能力,到时候乐乐一家怎么办?
最可笑的是我,明知道这样对乐乐不好,却并没打算阻止,只是想确定李良言的做法和决心。
我好像在关心乐乐,其实也不过是把他往刀尖上推的那一个,还要关心的问问他疼不疼,问问主谋伤到人了怎么办,其实地上早就蓄起一滩血了。
键盘声在病房里回荡,我闭眼听着,感慨病房原来这么空旷,我们两个都不说话后,什么动静都能有回音。
无力和自嘲经常有,这是我自己的情绪变化,我并不想让李良言知道,也不想再影响到他。
我再次把指尖贴在玻璃上,看着形成的一圈水雾,在上面画了个问号。
李良言走到我身后时,我靠着玻璃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把我抱起来我都没感觉,被放到床上时只感觉身体十分舒适,闭眼就昏了过去。
昏迷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醒过来时外面天依旧是黑的,这次我是真的躺迷糊了,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天。
李良言不在房间里,他的电脑在,我坐起来把房间打量一圈,只看见床头柜上多了一束花,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有李亦乐给我打电话的记录,再看时间,已经是两天前了。
李良言回来时我正翻自己的U盘,已经开始去翻他的包,被抓个正着,还有些尴尬。
“我找不到了,是不是你拿走藏起来了?”
“拿了,但是我没看。”李良言拿着热水瓶进来,帮我倒了杯热水,“刚醒别喝太多,润一下喉咙就够了。”
我接过水喝了两口,以前没人在这儿,我自己醒了得半天才想起来喝水吃饭,有人照顾可真好。
“放你那里安全的话就放你那里吧,我拿着确实不行。”
就像这次突然昏迷一样,如果没有李良言在这儿,什么时候被人拿走了我都不知道。
李良言没强调我昏迷的事,语气淡淡的,做事提不起来精神,把担心都融在动作里了,根本用不着说。
我昏迷前的事也完全被忽略了,我不想再想起那些不愉快,就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花,“这是李亦乐他们带来的吗?”
他点头,把水壶放好,说:“没让他们进来,让他们有空再来吧。”
我笑起来,“哪有这样的,他们都来过了还让他们来。”
“李亦乐说一定要跟你说上话才行,你问他。”
我没办法,只能点头,“好,那就等着他再来吧。”
刚醒的身体好多地方都不适应,我去洗了个澡,出来有点儿冷,李良言已经准备好帮我吹头发,我拿着毛巾坐到床边,不由得感慨:“你在这儿可真好啊。”
李良言没说话,按着我吹头发,动作不算轻柔,他头发短,根本不习惯吹五分钟以上,没一会儿就没耐心了,一边揉我头一边笑,“这么长得头发,都挡住眼睛了,剪一点吧。”
我点头,“你给我剪啊?”
“我哪儿会。”
“我不嫌弃,能给我稍微剪短些就行了。”
李良言垂眸看我,我笑着仰头看他,“反正也是你看我,我平时都是看你的。”
他听的直笑,“那更不能我剪了,剪丑了我嫌弃。”
我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他腰间,“热恋期都还没到呢,你就敢嫌弃我?”
话题被我带到这儿,李良言顺便说:“还允许我追求你吗?”
我不吭声。
他手顺着我耳后掐到下巴,语气威胁:“不允许?”
我笑话他没出息,“就这么离不开我?”
李良言却不反驳,认同的点头,“我就是离不开你。”
我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认真起来,不过看着他高兴不起来的眼睛,我表情也逐渐收敛,他说的是那种离不开我们两个心知肚明,话题就此终止,他继续给我吹着头发。
我头发确实长了,吹起来浪费时间,好不容易吹干以后,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跟着一起吹干了。
李良言收起吹风机长叹一声,“剪点吧。”
我点头,“明天出去剪,现在晚了。”
冬天天黑早,突然醒来看见外面得天色猜不出来现在几点,我刚睁眼的时候以为都得七八点了,其实才不过五点四十几。
李良言到电脑旁继续忙活,我好奇问他:“怎么年前不忙现在忙起来了?”
李良言笑了声,“年前陪你,年后追到了,不紧张了。”
他能开始开玩笑屋里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我坐回床上,一本正经拒绝:“我可不是你偷懒到理由,你自己不做事不要甩锅到我身上。”
李良言不再说这些,问我用不用叫医生过来看看,我摇头,“不用,你忙吧,他查房的时候会过来看的。”
后面就是他忙他的,我发呆我的。
李良言现在能开始动手写书,说明他对乐乐的事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明明看上去我每天都在和他联系,甚至我们两个之间关系已经这么近了,可对于他什么时候去查的这些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认真说起来,我们两个都关系并不算健康,我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我们两个进行的太快了。
若是我一人对他情有独钟越了界,我们至少还要再进行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相处,但他偏偏也对我独有心思。
我身上有什么能这么快就吸引住他的?
除了病我身上好像没有别的了。
我不是怀疑他对我的感情,就是觉得我们不应该进行的这么快。
太快拉近距离会造成脚下腾空,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随便一个小动作都可能造成最尖锐的矛盾。
我对他地一无所知和他对我的一无所知架在两人中间,我们没法靠近。
但我一开始也没想过能和李良言拥有一段多么感天动地的感情,从最初想的就是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也无所谓。
只是想体会一下和他谈恋爱的感觉,我没有多长时间活头,我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因为命太短,我也同样不想让李良言用情太深,不然日后不好忘记我。
还挺想得开,我靠着床头笑出来,这怎么不算一种冷漠呢,我竟然面对感情还能这么冷静的为两人分析以后,是分开后的以后。
我的生命结束在感情结束之前,他的感情却要结束在我生命结束之后,我是最没负担最潇洒的那个。
这么一想就觉得李良言好可怜,要被我骗几年感情。
希望我能活上几年,也希望李良言能一直陪我到我死那天。
我呆愣愣坐着竟然还能笑出来,李良言惊讶不已,抬眼看我,“看不出来你那种灵魂出走的眼神竟然是在想事情。”
我点头,“我不仅是想事情,还在想你。”
李良言收回视线,嘴角勾起弧度,心情跟着一起扬起来了。
我浅笑看着他,“放心吧,没骂你。”
“好端端骂我干什么?”他毫不在意,“骂我就是你没素质。”
我笑着不说话,靠着休息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上九点,李良言开始收拾电脑,我百无聊赖靠在床头,一听见动静就坐起来了,“明天你来吗?”
可李良言收拾好电脑并没有直接走,而是把陪护床推到我床边一臂地方,从病房地小衣柜里找到被子铺好,进卫生间去洗漱,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洗澡时看见了多出来的洗护用品。
原本打算洗完澡出来问问的,一出来就给忘了。
我看李良言这熟练的样子,等他出来笑问:“你这是打算在我这儿睡啊?前几天都是这么睡的?”
李良言瞪我一眼,“不然我是怎么睡的?”
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瞪我,但是他睡在我旁边我会莫名感到安心。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的。
说些不吉利的话,我如果在晚上突然因为发病死过去,都得早上医生来查房才发现。
他收拾好回头看我,问我还要不要做什么,没事就早点睡觉。
我刚才吃晚饭了,我的饭是不管我醒没醒着都会送过来的,前几天应该是李良言帮我吃了。
“我得刷牙。”
说完我快速下床去洗漱,回来躺好,“可以了。”
李良言一脸无奈看着我,“你回来路过灯的开关。”
我哦了一声,“其实我床头的开关也能关灯。”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最终李良言认命到我床边伸手关了灯。
他没留夜灯,房间一瞬间陷入黑暗时,我什么都看不见,在一片漆黑中笑了起来,“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你以后就得这么伺候我一辈子。”
他没出声,回自己床上脱了外衣躺好。
我轻声得意的嘀咕:“谁让我是大少爷,你忍着吧。”
李良言根本不理我,这让我好生郁闷。
不过一会儿也就过去了,我又不老实地问他:“我睡觉打呼噜吗?”
“你睡觉还说梦话、磨牙,甚至还坐起来挥拳。”李良言毫无感情的说出这句,逗得我咯咯笑。
“你忍忍吧,辛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