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佳境》会喜

19、19

　　由于昨晚一夜没睡，所以钟灿早上哈欠连天，困意不止，用冷水洗了脸后才有所缓和。

　　在楼梯间刚洗漱完钟灿一抬头就看到了钟祥，昨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钟祥倒是神色如常。

　　钟灿想要么是断片了要么是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她擦完脸自顾自走了出去，跟钟祥互不搭理。

　　新年的第一天大都要串门走亲戚，要么去别人家要么别人来自己家，所以她跟周咎将原本的数学辅导时间改到了晚上。

　　钟灿也不打算再去周美玉家了，她买了张可以放到床上的小桌，又买了贴纸贴在床头的墙壁上，在镜头里看着也还不错。

　　山间的积雪渐渐消融，结了冰的溪流重新开始缓缓流淌。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钟灿跟周咎打了二十六通视频电话，一通语音电话。

　　过完年钟祥跟杨玲收拾好行囊去了外地，而钟灿也要准备开学。

　　爷爷奶奶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每天药不离口，钟灿总感觉爷爷的背好像更驼了些，走起路来也更吃力了。

　　回校那天，爷爷开着三轮车送钟灿和周美玉，到了街中心他突然下车去街边的零食店里给她们一人买了一板爽歪歪。

　　周美玉嘴甜，冲着爷爷喊：“谢谢伯伯！伯伯真好！”

　　爷爷拄着拐杖边走边回头：“走了啊。”

　　钟灿挥挥手：“嗯，你走吧，拜拜。”

　　三轮车的轮子在地面扬起尘土，钟灿又一次看着那背影远去。

　　回了教室，齐悠唰的一下就扑了过来叽叽哇哇的喊：“一月不见，甚是想念啊灿灿。”

　　钟灿把鼓得撑起来的书包打开，给她分了些零食，都是过年的时候亲戚给爷爷奶奶拿的年货，面包牛奶火腿肠饼干都有，但他们总说自己老了不稀罕这些东西，走的时候拿了好些给她。

　　虽然大部分人都瞧不上钟祥，但对于钟灿的爷爷奶奶却都很亲和，钟灿猜想这可能跟两位老人良好的为人处世有很大关系，年轻时他们肯定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所以受人敬重。

　　齐悠拿了个啪啪圈给钟灿带上，上面有一个草莓，写着：莓事哒，天天开心。

　　钟灿很喜欢，爱不释手，正玩的开心就看到周咎进了教室，钟灿注意到他的书包也异常鼓包。

　　果然，打开一看同样塞满了零食。

　　齐悠毫不客气的上手挑拣，边拿边说：“你不是每天都回家吗，怎么还拿了这么多东西来？”

　　周咎掏出一板爽歪歪拿给钟灿，却没看她，漫不经心的说：“家里年货太多，我妈让我拿来给同学分分。”

　　钟灿看着手上的爽歪歪，心想现在还有人年货送爽歪歪呢。这下好了，加上爷爷给买的，她就有两板了爽歪歪可以喝了。

　　本着有来有往的理念，钟灿也打开书包让周咎挑选：“你想吃什么就拿吧。”

　　周咎也没客气，看到牛奶的时候顿了下，抬头问她：“你不是不喝纯牛奶吗？”

　　钟灿把书包里的三瓶纯牛奶拿出来，叹了口气：“是不喝，但是家里有两箱这个，我奶奶就给我拿了好几瓶，说不喝浪费，我给了周美玉两瓶，剩下这三瓶分给你们。”

　　周咎没说什么，就拿了一瓶插上喝了起来，齐悠塞的满嘴零食噎的不行，钟灿赶忙也给她插了一瓶。

　　晚上陈晓开了班会，由于刚开学，大家还没从假期的状态里调整出来，有说悄悄话的，有偷偷吃零食的，本以为陈晓会把他们教训一顿，没想到却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多说。

　　“这学期再有几个月，就要考虑文理分科了，分科之后你们即将迎来高二，同样关键的时期，我希望你们不要懈怠，也都收收心，既然回学校了就把心思都放到学习上，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多说了，从明天开始每个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到了吗？”

　　“听到啦！”众人齐喊。

　　陈晓顿了顿，道：“今晚给你们放两节电影看看。”

　　话音刚落，班里一阵叫喊，止不住的兴奋。

　　“停，停。”陈晓抬手往下压了压，“小声点儿，仅此一回，下回没有了啊。”

　　大家都开心的不行：“OK！”

　　班里把前后门都关上，床帘也都拉上，然后关了灯，陈晓放的电影是《小鬼当家》。

　　钟灿以前没听过这部电影，不过小时候看过很多僵尸小鬼，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还以为也是僵尸题材的电影，直到主人公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后才发现不是。

　　钟灿没忍住暗自在心里笑了笑自己，然后扭头看了眼周咎。

　　多媒体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一半在暗一半在明，周咎也偏头看了她一眼，光影交错，钟灿突然就觉得暧昧不清。

　　她转头移开视线去看电影，余光感受到周咎又盯着她看了两秒才收回视线。

　　电影很好看，班里不时有些欢声笑语。

　　放学后周咎跟钟灿和齐悠一起走，到了楼下齐砚等在那儿。

　　“给。”齐砚手上拿了两盒糖，递给她们一人一盒。

　　钟灿礼貌的说谢谢，齐悠则夸张的瞪大了双眼：“哇塞齐砚，你改性了？”

　　齐砚没顺着她话接，淡淡道：“亲戚送的，味道不错，你们尝尝。”

　　钟灿看着盒子的包装，上面画着精美的图案，打开看有各种颜色漂亮的糖果，她尝了一颗，是软糖，一口下去能爆汁的那种，的确好吃。

　　“好了，你们快回宿舍吧。”周咎说着把手里拿着的纯牛奶递给齐砚，“钟灿给的。”

　　齐砚直接插上吸管喝了起来，对钟灿说：“谢了。”

　　齐悠挽起钟灿的胳膊：“那我们走了，拜拜。”

　　两周后，高一九班突然要听公开课，是班主任陈晓的英语课。

　　上课前最后一排的学生都搬着凳子往前坐，要给听课的老师们留位置。

　　“Class begin！”

　　“Good morning teacher！”

　　“Good morning，Sit down please。”

　　简单的开场白过后，公开课正式开始。

　　上课前钟灿往后看了眼，有几位能认出来，有几位面生，估计是刚任职的老师，教导主任也坐在一众老师里面。

　　平时上课开小差的同学也都竖起耳朵认真听讲，不敢再有小动作。

　　陈晓戴着小蜜蜂手拿课本问道：“Who can recite this sentence and translate it ？”

　　底下鸦雀无声，好在陈晓见惯了这场面，直接点了名：“张杰，你来回答一下。”

　　被叫到的同学大大方方的站起来，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道：“Sorry ，I don't know。”

　　“哈哈哈。”大家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晓临危不乱：“坐下，我再叫一位，钟灿，你来回答一下。”

　　钟灿站起来，对着课本念：“There comes a time when the old must give way to the new, and it is not possible to preserve everything from our past as we move towards the future。总有一天，旧的东西必须让位给新的东西，在我们走向未来的时候，不可能把过去的一切都保存下来。”

　　陈晓：“ Good！Sit down please。”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

　　陈晓结束讲课，走到后面跟听课的老师讲话，新来的老师拿着本子向她请教，看上去聊的挺开心。

　　钟灿他们去食堂吃饭，路上边走边聊，齐悠永远都有话题。

　　“灿灿，话说你生日是几月份啊？”

　　钟灿：“二月份。”

　　周咎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齐悠则立马追问：“你哪一年的？”

　　钟灿不知道齐悠激动什么，说：“零九啊，我们不是一般大嘛？”

　　齐悠突然哈哈大笑，鼓起了掌：“天哪钟灿，你知道吗？你比我们三个都大哎？”

　　“啊？”钟灿问，“大多少？”

　　齐悠：“没比我大多少，我六月份的，但是你猜周咎是几月份的？”

　　周咎貌似摇了摇后槽牙：“齐悠。”

　　齐悠接着说：“他十月份的，比你小了八个月呢，哈哈哈哈，这以后周咎不得问你叫姐姐啊。”

　　钟灿尴尬的笑笑：“不用了吧。”

　　齐悠凑过来又低声跟钟灿讲：“我跟你说，周咎不仅比你小，还比我小，还比齐砚小，咱们四个中，就属周咎最小了。”

　　说着齐悠扭头看向周咎：“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就叫你弟弟好了。”

　　周咎终于忍无可忍：“齐悠，我保证你再多说一个字，有你哭的时候。”

　　齐悠吐吐舌头扮个鬼脸，转头又问钟灿：“不过你二月份具体多少啊？”

　　钟灿轻声道：“二月十四。”

　　“哇！”齐悠很惊讶，“情人节哎。”

　　钟灿默默走着，然后去看周咎：“你呢，十月多少？”

　　周咎莫名有些不自在的说：“十月十七。”

　　钟灿点点头：“哦，这样啊。”

　　她只是为了搞清楚他具体的生日是多少，但周咎却好像有什么误会，闷闷的问：“哪样？你不会嫌我小吧？”

　　“啊？不是。”钟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这样啊？”齐悠在一旁插话，不满的看着周咎，“小怎么了，你年龄比我们小是事实啊，别不服气，说个话怎么一股子酸臭味儿。”

　　钟灿扒拉扒拉齐悠，示意她别再说了。

　　周咎意味不明的看了钟灿一眼，最终叹了口气：“算了，小就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