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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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蓉呈棕色或金黄色，为黑色硬块状，放置时间久了颜色会变得更深、更硬。人吸食后会上瘾，制作工艺复杂，价格昂贵。
吸食时会散发出香甜气味，但这种所谓的“香甜”是成瘾者对其错误的美化。
此物危害极大，有明文规定并煞有介事般地禁止售卖，但收效甚微。
一是因此物暴利。
二是需求量过多。由于社会动荡，经济不稳定，贫穷的人为了缓解生活的压力和痛苦，选择吸食阿芙蓉来逃避现实。
而富家子弟、达官贵人在聚会、宴请等场合中，常常以吸食阿芙蓉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三是政权腐败，管理不当。
这也造成了各阶层均有涉及，从官员、富商到普通百姓，各阶层都有吸食阿芙蓉的人。
因此海外不断地通过各种渠道向国内输入阿芙蓉，尤其是在一些港口城市和通商口岸，阿芙蓉随处可见。
阿芙蓉贸易的利润通常能达到几倍甚至十几倍。从海外进口的阿芙蓉，由于运输成本、风险等因素，利润会更高。
孟天德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在第一次参与阿芙蓉生意，孟家赚的盆满钵满后，孟天德便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割舍阿芙蓉了。
在他看来，其和白花花的银子无差别，甚至更甚。如今的家财万贯，少不了阿芙蓉的帮忙。
而孟天德也在一次次交易中深陷阿芙蓉的漩涡。
迷失在富人声色犬马的生活里，自然无法独善其身。
阿芙蓉让他的身体消瘦、虚弱。他的反应变得迟钝，记忆力也下降。而且时常生病，病愈又要许久。
孟天德却觉得，那又如何，和他得到的相比，真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更何况，他有的是钱，什么样的病不能治？
日头西斜，余晖轻抚侧脸，恋恋不舍地带走最后一丝余温。
春的晚上，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气裹挟着海水的潮气打在人身上，催促着人们赶快回家去。
一整天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孟盼山正想得出神。
“走吧，回去。”孟天德开口拉回他的思绪。
……
小院中。
“少爷！”青柳兴高采烈地跑进院子里，他本是去拿托人带来的字典，却看见他家少爷没在吃晚饭，只是在桌旁坐着，“诶？少爷你怎么不吃啊？”
“今天早上先生说以后要和我一起吃，晚上没见管家来送饭，那就一定是回来吃，我在等他。”
关卓接过青柳手里的字典问道：“去拿个字典高兴成这样，怎么了，你捡着钱了？”
“不是不是！”青柳立马摇头否认，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关卓第一句说的什么，又迫不及待地说：“少爷！我拿字典的时候听他们说您大哥，呸呸呸！关子尧被人打了！说是从背后就拿大麻袋给套上了，拖到巷子里就是一顿拳脚招呼，打完人就跑了！还是第二天卖豆腐的大娘从巷子里经过，听见有人喊救命，才把他从麻袋里放出来，据说给他打的脸上血肉模糊，五官都难以清晰辨认，那血啊不停地从创口涌出来，肋骨也断折了数根，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那叫一个惨哟！”
“真是大快人心！”青柳说完又紧接着评价。
“可知道是谁干的？”关卓问道。
“好像是赌坊的打手，又好像是妓馆的护院，关子尧在外面欠了挺多债的，没人说的清楚到底是谁。”
青柳挠挠头，又开口：“反正也算替咱们出了一口恶气！我听说那关夫人看到关子尧被打成这个样子，正在关家发疯呢！”
‘‘谁在发疯啊？’’孟盼山走进院子了打断了正在交流的主仆二人,他见桌子上没有饭菜，以为人先吃了：‘‘饭菜如何？还合你胃口吗?’’
看见孟盼山，关卓先是老老实实喊了人，接着又道：‘‘是关子尧的母亲。’’而后摇摇头：“还没吃，在等您。”
“怎么不先吃啊，饿坏了怎么办呢，青柳你去让他们上菜，然后你也去吃饭吧。”孟盼山闻言笑着吩咐下去，挨着关卓坐了下来。
孟盼山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怎得，心里微微一动。
很快菜上来了。关卓发现这次的菜又不一样，而且道道色香味俱全，他不明白菜怎么能做出如此多的花样，叫人眼花缭乱的。
“快尝尝。”孟盼山看眼前人的眸子亮晶晶的，他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忙给人递筷子。
“谢谢先生。”关卓接过筷子后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送到嘴里，‘‘这是什么菜呀？好好吃！’’关卓不吝赞美更是让身旁人眉心微动，目光久久在他身上流连。
‘‘这是糯米八宝鸭，做法我倒是听厨子提过一嘴，你要感兴趣我就给你讲讲。’’孟盼山缓缓道。
关卓连连摆手，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他怕一张口喷对面人一身的饭。
孟盼山无奈地摇摇头：人挺可爱的。
他扭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本字典：‘‘这是你的？’’
好容易把饭都咽下去，关卓这才张口道：‘‘是我今日向他们要来的，我想学识字。之前在我娘身边，她教了我些戏文，但是到关家后，关夫人不让我读书，说我读了也没用，不如老老实实在家里做些杂活，如今我来到这里，她便也不能阻止我了。’’
说完，不等孟盼山开口，又看向身边人道：‘‘我听说先生您是从外面留学回来的，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识字的好处，您人又那么好，肯定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孟盼山本就不打算阻止，又抬头看见眼前人的眼中带着乞求却又有着无法忽视的坚定时，更是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永远不会阻拦你去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而且我还会尽己所能，去帮助你去成为那个新的你。’’孟盼山回望过去，温柔却同样坚定地说。
他的声音不大，却分外有力量，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关卓的心脏。孟盼山望过来的目光炙热坦诚，关卓轻咳一声，把头扭回去开始往盘子里夹菜。
‘‘所以你会用字典吗’’见人转过去，孟盼山也继续吃饭。
关卓摇摇头：‘‘不会，我想让先生教我，可以吗？’’
孟盼山轻笑，抬眼看来：‘‘我的荣幸。’’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期间孟盼山又询问了关卓今天都干了什么，关卓也一一回答。
等佣人把饭撤下去之后，孟盼山拉住起身要离开的人：‘‘等一下。’’
接着喊了一声：‘‘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郎中样子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李大夫，本名李富春，医术在这城里数一数二，而且是自己人，信得过。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只要一生病，我娘就带着我去找他，你跟我一样，叫他李叔就行了。’’孟盼山把来人介绍给关卓。
‘‘快让李叔给你看看你那顽疾。’’
‘‘先生您不......’’
‘‘不什么不，先看病，李叔，快给他看看。’’孟盼山打断关卓，让人先看病。
关卓乖乖坐好看病。
‘‘小先生是经常出血吗？家里人可有和你患同样病的？’’李大夫一边切脉一边查看关卓的面色舌色。
关卓想了想道：‘‘鼻子会时不时就出血，我娘也有这病。’’
‘‘可否让老夫看一下你的膝盖’’
关卓利落地撩起长衫，卷起裤腿，因为营养不良，他的腿缺乏精血濡养呈现苍白色，细细的两条腿，膝盖上却肿的高高的，像两个刚出锅的馒头，腿上的淤青更是触目惊心。
孟盼山眉头紧锁，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疼不疼？’’
关卓点点头：‘‘疼。’’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只听查看伤李大夫情摩擦衣角的声音。
孟盼山不说话是因为有太多话想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关卓不说话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小先生这是出血病，是一种遗传病，此病虽无药可医，但也不算是绝症，只需好好调养着，正常生活是不成问题的，听孟少爷说之前被打，只能说是死里逃生，运气好，这种病一旦出血，是极难止住的，等血流干，人也就不行了。我没猜错的话，小先生现在腰背部还肿胀有淤青吧。’’李大夫检查完开口说出诊断。
接着又说起了治疗方法：‘‘从今天开始，小先生需对受伤部位进行冷敷，再配合着我给你开的药一起用，会有好转的。’’说完便告别离去了。
送走李大夫后，房间内又是许久的沉默。
‘‘疼为什么不说？’’孟盼山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能忍的下来。”关卓垂着头平静的回复。
‘‘听说关子尧的事儿了吧，我找人做的。’’孟盼山干脆地向关卓坦白。
关卓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孟盼山的眼睛。
‘‘想问我为什么？’’孟盼山突然挑眉反问：‘‘那你觉得他该不该揍？’’
不等关卓回复，他接着又说：‘‘虽然你是被迫和我结亲，但是你既然来到我家，我就得保证你的正常生活。我希望你也能珍爱你自己。你吃药冷敷的事我会派人监督，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晌午我来教你用字典，我先走了。’’
说罢便离去了，独留关卓一人在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