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人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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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是个男生，看着和你是同龄人，在低头看手机，刚才电梯门即将完全合上时他看了你一眼。」
“……”
「小谢刚才你根本没有按电梯按钮，厢门关闭后也没有正常开始下降，他是在里面等了一会儿才重新按的楼层键。」
四四方方的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正在缓缓跳转，最后显示电梯停在了一层，然后很快又开始上升。
“………”
「小谢这不正常。」
“…………”
「小谢？」
小谢听到了，她只是还有些耳鸣，需要缓缓。
直到感应灯再次熄灭，她才终于适应了出门后感到的生理不适，跺了跺脚，灯光亮起。
小谢小小声：“刚才那人我认识的。”
「你认识？？？！」
系统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可你刚才甚至没有抬头看人家，你确定你没认错人？真认识？怎么认识的？认识你不进去？」
小谢点头，又摇头，又点头，有些不确定道：“应该算认识？介于一句话也没说上过，应该算双向的单方面认识？”
「完全没听过这种关系，我单方面否认你们认识。」
小谢正要解释：“就是——”
叮——
电梯再次自己停到了这一层，厢门打开，这次里面没人了。
小谢推着行李箱进去，边按按键边在心里继续道：上高中后我经常遇见他，特别是周末返校。我们出门时间差不多，他总被我截住，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小谢：…我其实不是不能和别人坐一趟电梯啦，也不会特地去避开使用，但他的话，的确是不进去也没关系。
小谢：碰见太多次了，就算电梯厢里没碰见楼下也会碰见，可能到了坐公交遇上对方没带卡也没带钱手机还恰巧没了电时，可以帮忙投零钱的程度？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很苛刻了。」系统忍不住插嘴吐槽，「除非是剧情安排，不然这种小概率事件估计一辈子也没可能碰上。」
「还是说你只是这么一说，其实根本不想和他产生多余的接触？」
小谢不置可否，继续默默道：然后发生了件事，他连续一个月没遇上我，猜我在躲他，而事实证明我确实在躲他。
——哈哈，谁懂电梯下去了，对方却从楼梯间走出来的尴尬！谁懂被面无表情盯着看然后对方一声冷笑的尴尬！谁懂对方最后还是坐着电梯走的尴尬！哈哈。
小谢：总之他之后就每次都要先来嘲笑我一下再下楼。
「你确定是嘲笑？」
小谢：不确定，但我希望是。
「什么叫你希望是？」
小谢：…嘲笑、埋怨，我试图这么理解，因为他的行为实际上已经过界了，还挺可怕的不是吗？
伴随着电梯匀速下降带来的失重，系统松的那口气宛如变成了冰锥一般回到了它的体内，死死卡在它的咽喉，压迫着它气管。
虽然以上器官它通通没有，可刺骨艰涩的幻触却像是实实在在存在似的，所以究竟是卡在了谁的咽喉？压迫了谁的气管？
小谢轻咳了一声。
「…」
「……的确，并且现在细品一下，那家伙看你的那一眼十分幽怨啊！果然是还在生气啊。」
小谢：对吧对吧。
「嗯，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谢：……
「小谢？」
小谢：意外。
她一脸沉重：那天雨很大，我的鞋也不防滑，行李箱更是被一起带倒，他被我与我的行李箱撞倒，摔得和旁边警示牌上的皮特托先生一模一样，而我甚至没有扶起他就逃跑了——虽然我有道歉，还把早餐也塞给他充当补偿了，但问题是那天的早餐我是拿的前一天在便利店里买的新品，但我后来发现那款三明治它非！常！难！吃！
「…大雨也要坚持清早返校？你就算了，他那模样明显是做了造型的，那天应该也做了吧？雨天出门就不怕自己的孔雀屏被浇坏了？」系统的关注点不太一样，它的语气微变，有些不满，不，是很不满。
也许是万人迷系统当久了患上了职业病，但它真觉得此男有在背地里耍心机——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巧遇？
她：你好刻薄。
她：不过孔雀屏？你觉得他在开屏？我印象里他除了偏爱亮色外套外，其他都挺…主流的？
「…他做了发型，还画了淡妆，明明有一对耳洞戴的却是单边耳坠，耳坠与他的装饰性镜框、食指戒甚至是袖管下没露出来的手链都是同款银灰色，一身下来和谐时尚得可以直接去拍杂志，这不算开屏吗？」
小谢这下真意外了：你看得这么仔细吗？没露出来的也看？有点变态了啊。
「喂！」
她：好吧，嗯，说回你对开屏的定义——我觉得这个世界如果是漫画应该是美型画风的。
系统：「啊？」
它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
她：就是，我不太出门你也没什么机会仔细留意、接触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但是起码我周围，像他这样“时尚”的人是很普遍的。
她：以我的视角来看，他打扮得挺日常的。
「……？」
「你的同学也会这样？不管亲疏？不管男女？」
她点头。
系统还是有点不甘心，但一时又不知道再质疑些什么，便以一个俯视的角度望着小谢，试图用换个角度的做法找出新的疑点。
但望着望着，它就说服了自己：「…好吧，美型画风吗？的确有这个可能，漫画里那些夸张的发型也不真是角色每天早起三个小时自己梳理的，像小谢，头发那么直那么顺像绸缎一样，不也只是普通拿梳子梳了一下就好了吗？睡觉也睡不乱，也不打结，也压不翘——原来如此，比起写实更偏悬浮的纸片风格吗？」
小谢：……？
小谢：行，你能说服了自己就好。
…
怪异、不适的段落被刻意地忽略，她一如往常一样将那些难看不谐的墨点从自己的日常中撕下，系统配合着她，但它猜小谢的日记本一定是越写越薄的吧。
就这样，在不再有意义的话题里，一层到了。
于是故事彻底翻了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人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