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之毛球和只属于他的相柳大人》阳睛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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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被紧急赶来的医疗队注射了温和的镇静剂，总算停止了与灯柱的深情华尔兹，陷入了一场关于“征服世界（先从征服办公楼保洁阿姨开始）”的奇幻梦境。他被妥善送回家休养（并收获了霄总批准的带薪病假三天，以及一句冰冷的“再乱碰东西就真去西伯利亚”的警告）。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截彻底报废的枯木，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丝甜腻的尴尬余味。

　　凌霄活动着完全恢复、甚至因祸得福被至阳之气淬炼得更加坚韧的右臂，心情复杂地看向相柳：“大人，这……这阳桐木芯都这么……别致的吗？”

　　相柳已经重新坐回黑石旁调息，闻言眼都没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年份够久的，都会有一点。通常无人会将其能量耗尽至此，故不显。”他顿了顿，补充道，“……下次找点年份浅的。”

　　凌霄：“……” 还有下次？！这种经历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不过，伤势痊愈总归是件大喜事。凌霄感觉自己又重新充满了力量（和应付各种奇葩状况的勇气）。

　　他决定庆祝一下——用他特有的方式。

　　“大人！”凌霄眼睛亮晶晶地凑到相柳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如同大型犬讨要奖励般的灿烂笑容，“为了庆祝我康复，晚上我们吃火锅吧！超辣的那种！我让人空运最新鲜的和牛和毛肚！”

　　相柳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写满期待的眼睛，沉默了两秒。他对人类的食物兴趣不大，尤其对这种“喧闹”的烹饪方式更无好感。但看着凌霄那几乎要实体化摇起来的尾巴（幻觉），他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只是矜持地微微颔首：“……可。”

　　一个字，足以让凌霄欢呼雀跃。

　　“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他立刻蹦起来，冲到一边开始打电话安排，语气兴奋得像是要筹备一场国宴。

　　当晚，顶层公寓那间极少使用的餐厅里，支起了一口特制的、翻滚着红油和无数辣椒的九宫格火锅。浓郁的、带着侵略性的麻辣鲜香瞬间攻占了整个空间。

　　相柳坐在桌边，看着那口“咕嘟咕嘟”沸腾的红油巨锅，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

　　凌霄则忙前忙后，将空运来的顶级食材一盘盘摆上桌，肥瘦相间的和牛雪花、颤巍巍的鲜毛肚、晶莹的虾滑、嫩绿的蔬菜……琳琅满目。

　　“大人，您尝尝这个！七上八下就好了！”凌霄烫好一片完美的毛肚，殷勤地放到相柳面前的香油碟里。

　　相柳瞥了一眼那裹满红油和蒜泥的毛肚，又看了看凌霄那期待的眼神，终于还是拿起筷子，极其优雅地尝了一口。

　　然后……

　　这位上古大妖的动作停顿了。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冷白的耳根迅速蔓延至脖颈！

　　墨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被强装的镇定覆盖。他面无表情地、甚至速度更快地咀嚼了几下，然后迅速端起旁边的冰水喝了一大口。

　　“……尚可。”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冷，试图掩饰那差点破功的失态。该死的，这凡间之物竟有如此霸道炽烈的味道！

　　凌霄将自家祖宗那瞬间的窘迫和强装镇定尽收眼底，差点没憋住笑！他赶紧低头，肩膀可疑地抖动了两下，然后更加热情地开始投喂：“是吧是吧！再尝尝这个虾滑！还有这个牛肉！这个黄喉也好吃！”

　　相柳：“……”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吃，这味道实在过于刺激；不吃，旁边这大型犬期待的眼神又让他有点……难以拒绝。

　　于是，当晚的画面就变成了：凌霄热火朝天地烫着食材，一边被辣得嘶哈嘶哈，一边兴奋地投喂。相柳则正襟危坐，面沉似水（如果忽略那越来越红的耳朵和偶尔需要猛喝冰水的动作），沉默而迅速地消灭着送到碗里的食物，仿佛在进行一项严峻的挑战。

　　一顿火锅吃完，凌霄爽了，也快被辣哭了。

　　相柳……相柳大人看起来依旧高冷如雪山之巅，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眼尾微微泛红，唇色也比平时更加艳丽了几分，周身那冰冷的距离感似乎都被这人间烟火气融化了一丝丝。

　　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极其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虽然并没沾到什么），点评道：“味道过于喧嚣。下次……换清汤。”

　　语气虽然冷淡，但“下次”两个字，却让凌霄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好！下次换清汤！菌菇的！番茄的！都试试！”凌霄从善如流，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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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势痊愈，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正轨。

　　凌霄恢复了去公司坐镇的日子。相柳大部分时间依旧留在公寓修炼恢复，偶尔会以“顾问”身份突然出现在凌霄的办公室，通常是为了某个“顺眼”的摆件（比如凌霄桌上那个水晶镇纸被他拿去黑石旁边放着），或者仅仅是觉得无聊，过来看一眼（然后嫌弃一下人类工作的效率）。

　　而助理王晓，在经历了“迷情花粉”事件后，非但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反而对相柳的崇拜更上一层楼，并将其引为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机缘”（虽然大佬根本不理他）。他工作更加卖力，脑补能力也更加强大，成为了连接“正常世界”与“大佬日常”之间一道亮丽（且吵闹）的风景线。

　　这天，凌霄正在召开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屏幕那头是几家实力雄厚的海外资本代表。

　　会议进行到关键处，双方就某个收购案的细节条款唇枪舌战，气氛紧张。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袭白衣、银发如雪的相柳大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似乎是刚从入定中醒来，眼神还带着一丝朦胧的慵懒，径直走向凌霄的办公桌，完全无视了那巨大的正在视频会议的屏幕。

　　屏幕那头原本争得面红耳赤的各方代表瞬间安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颜值气场都堪比超级巨星的“不速之客”。

　　凌霄也是一愣，刚想开口。

　　却见相柳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他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眉头微蹙，然后极其自然地将自己手里拿着的一个保温杯放在了凌霄面前。

　　“灵力不稳时少喝这些污浊之物。”他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喝这个。”

　　说完，也不等凌霄反应，转身就又飘然出去了，全程没给视频会议一个眼神。

　　凌霄：“……”

　　视频会议那头：“…………”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后，屏幕那头一位年轻的女代表率先回过神来，脸突然一红，小声惊呼：“Oh my god! He is soooo handsome! And that hair! Is he your…?”（哦我的天！他太帅了！还有那头发！他是你的……？）

　　另一位资深男代表则轻咳一声，试图拉回正题，但语气也充满了好奇：“呃……金总，这位是……？”

　　凌霄看着桌上那个印着可爱卡通小蛇图案的保温杯（肯定是王晓买的！），再想想刚才相柳那副“本座只是顺路”的冷淡模样，心里简直哭笑不得，又暖得一塌糊涂。

　　他努力绷住自己冷面霸总的表情，对着屏幕淡淡道：“是我的一位……重要顾问。他比较关心我的健康。我们继续。”

　　会议勉强继续，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海外代表们的心思显然都飘到了那位惊鸿一瞥的“银发神秘顾问”身上，后续的谈判都顺利了不少（大概是被美色/气势所慑？）。

　　会议一结束，凌霄立刻拿起那个保温杯打开，里面是温度恰到好处的、用灵植泡的安神茶。

　　他喝了一口，清甜的滋味一直暖到心里。

　　他拿起内线电话，打给外面的王晓：“给顾问先生订的那批最新款游戏机，到了吗？”

　　“到了到了霄总！已经送到公寓了！还有您吩咐的顶级和牛和蓝鳍金枪鱼也一起送过去了！”王晓的声音充满干劲。

　　“嗯。”凌霄嘴角勾起一抹笑，“做得不错。”

　　看来，他的“报恩”投喂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他的都市修真（混合沙雕）生活，还在继续热热闹闹地向前滚动。主线任务的阴影并未远离，但眼下，享受着与自家祖宗这般别扭又温馨的日常，似乎也不错。

　　至少，保温杯里还有温暖的茶，家里还有个面冷心热的大妖需要他（自认为）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