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之毛球和只属于他的相柳大人》阳睛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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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顶层公寓里的画风悄然一变。

　　曾经的相柳大人，那个银发如雪、言必称“本座”、动不动就冷脸释放低气压的上古大妖，似乎……逐渐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的相柳，依旧银发耀眼，容颜绝世，但那股子拒人千里的冰寒气场的的确确是淡了不少。

　　他大部分时间保持着人形，灵力彻底稳固，只有极少数力量透支的情况下才会不受控制地变回小蛇形态——并且对此表示十分不满，每次变回去都会自己生一会儿闷气，然后用尾巴尖把过来想rua他的凌霄无情推开。

　　他说话也不再文绉绉的，变得直接又偶尔带点懒洋洋的毒舌。

　　比如现在——

　　凌霄对着平板电脑处理邮件，眉头紧锁。

　　相柳窝在旁边的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手里拿着最新款的Switch，正在……玩《塞尔达传说》。银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神情专注中带着一丝闲适。

　　“啧，这守护者的激光炮预判有点意思。”他头也不抬地评价游戏，手指灵活操作。

　　过了一会儿，他瞥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的凌霄，懒洋洋开口：“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添堵了？脸拉得比海拉鲁大陆的马脸还长。”

　　凌霄：“……”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人您这比喻是跟谁学的？！王晓吗？！

　　他无奈地放下平板：“北美那边的一个项目，出了点岔子，有点麻烦。”

　　“麻烦？”相柳操纵林克一个完美盾反干掉守护者，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游戏机，拿起旁边茶几上的奶茶——是的，奶茶，全糖加冰，王晓买的，他居然接受了并且还挺喜欢——吸了一大口，“搞不定？需要我帮忙吗？收费的，帮你把他们总部大楼冻成冰雕打个折？”

　　凌霄哭笑不得：“……不用了大人！商业纠纷！商业手段解决！”他可不想明天国际新闻头条是《惊！北美某财团总部惊变冰雕乐园！》。

　　“哦。”相柳无所谓地耸耸肩，又拿起游戏机，“那你自己慢慢愁吧。记得赔我精神损失费，看你皱眉头影响我游戏体验了。”

　　凌霄：“？？？” 不是，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但他心里却莫名地轻松了不少。这样的相柳，鲜活，生动，会开玩笑，甚至有点小无赖，却让他觉得无比真实和亲近。

　　这时，王晓敲门进来送文件，看到相柳在打游戏，眼睛瞬间亮了，但又不敢太放肆，只能小声哔哔：“顾问先生，您这操作太帅了！是不是用了‘时间停滞’技能？哎，就跟您上次定住那个邪祟一样利落！”

　　相柳眼皮都没抬：“差远了。那是法则之力，这是游戏代码，能一样吗？你脑子被丘丘怪吃掉了吧？”

　　王晓被怼了也不恼，反而一脸崇拜：“不愧是顾问先生！说话都这么有哲理！”

　　凌霄：“……” 没救了，这助理滤镜有八百米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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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柳对现代社会的适应程度堪称光速。

　　他现在能熟练使用各种智能家居，甚至偶尔会嫌弃凌霄设定的温度不够舒适，自己动手调（然后被凌霄哀嚎着求他别把空调系统搞崩）。

　　他爱上了刷短视频，尤其喜欢看各种萌宠和极限运动视频，偶尔还会点评两句：“这猫胖得跟球似的，该减肥了。”“啧，这人类跳得还没我原形蹦一下高。”

　　他甚至还有了自己的社交账号（当然是凌霄让王晓帮忙弄的，极其隐秘），头像是一片雪花，昵称叫“爱睡觉的柳”，简介是“别惹我，烦”，关注列表只有寥寥几个美食博主和凌霄（强行被关注的）。

　　至于“奇趣生灵之家”，彻底成了他的后花园兼……大型撸宠现场。

　　那些有点特殊的小动物们，从一开始的恐惧，渐渐变成了敬畏，最后甚至有点……依赖？

　　比如那只霜冻兔子，现在看到相柳来，会主动蹦过去蹭他的裤脚求梳理能量，舒服得直抖毛。相柳心情好的时候会随手帮它一下，心情一般就用手指把它推开：“挡路了，胖球。”

　　那盆夜半呜咽的含羞草，被他用灵力疏导了几次后，现在晚上不哭了，改成了极其微弱的、循环播放的……《大悲咒》？据说是相柳某天随手给它灌输了一点“静心”的念头导致的后果。凌霄第一次听到时差点以为闹鬼了。

　　鹦鹉的羽毛颜色变得更稳定了，但学会了新的技能——用相柳那冷淡淡的腔调说：“蠢货”、“一边去”、“奶茶，全糖”。

　　凌霄看着这越来越有“家”的气息的公寓和别墅，看着那个越来越融入现代生活、甚至会穿着宽松卫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银发大妖，心里满满当当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他的毛球本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主人就在身边，安全，健康，甚至变得快乐了一些。

　　当然，温馨日常之下，主线任务的阴影从未真正远离。

　　那个被摧毁的黑陶壶，那个试图开启的“门”，以及幕后始终未曾露面的黑手，都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底。

　　调查局那边进展缓慢，对方手脚极其干净，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网络上的那个神秘账号也再没有收到新的信息。

　　直到这天傍晚。

　　王晓脸色发白地冲进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霄总！顾问先生！出……出事了！”

　　他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正显示着一条刚刚弹出的、来自某个加密新闻源的快讯——

　　《突发！城西清风观百年金丝向阳桐昨夜离奇枯死！专家称原因不明！》

　　配图里，那棵前几天还金光璀璨、被相柳设下聚灵阵的古树，此刻已然枝叶枯黄，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机，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生命能量！

　　凌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沙发上的相柳也放下了游戏机，坐直了身体。他拿过平板，放大图片仔细看着，墨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

　　“不是自然枯死。”他声音里没了平时的懒散，带着一种精准的判断，“是被人用邪法，强行抽干了所有灵蕴和生命力，连我布下的聚灵阵都被逆向破除了。”

　　他抬起眼，看向凌霄，眼神变得深邃：“手法干净利落，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冲着我留下的阵法痕迹来的。”

　　这是在挑衅，也是在试探。

　　对方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主动露出獠牙了。

　　温馨轻松的日常假象被骤然打破。

　　凌霄感受到相柳身上那久违的、内敛却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正在缓缓复苏。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恐怕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新的风暴，已然悄然而至。

　　而这一次，似乎更加直指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