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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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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观古树离奇枯死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特定的圈子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普通民众或许只当是一桩奇闻异事，但对于知晓内情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一次赤裸裸的挑衅和宣战。
顶层公寓里，气氛不复往日的轻松。
相柳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已经空空如也、印着小蛇图案的保温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沉静冰冷的压力，让刚刚送文件进来的王晓大气都不敢出，放下东西就踮着脚尖溜了。
凌霄的脸色同样凝重，他快速浏览着各方汇集来的信息：“观里的监控昨晚全部短暂失灵，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记录。老观主受了惊吓，只说半夜仿佛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像是树枝断裂的脆响，起来查看时树就已经……那样了。调查局的人在现场检测到了极其微弱的、与之前黑陶壶同源但更精纯的秽气残留，几乎难以捕捉。”
“对方是高手。”相柳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冽的兴味，“能如此精准地找到阵法节点，逆向抽取灵蕴，还不留痕迹，比上次那些杂鱼强得多。”
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张枯树的照片，指尖在其上缓缓划过，闭目感知了片刻，忽然道：“残留的气息里，除了秽力，还有一丝极淡的……檀香火气。不是清风观里的那种，更古老，也更……阴冷。”
檀香火气？凌霄立刻抓住关键词：“和之前仓库祭坛那里闻到的一样！”
“嗯。”相柳睁开眼，墨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光，“看来，对方的老巢，或者至少是一个重要据点，藏在一个香火鼎盛，却又并非那么‘正大光明’的地方。”
范围瞬间缩小了！
凌霄立刻看向王晓：“查！全市，不，全省全国范围内，所有历史悠久但可能涉及偏门祭祀、或者传说比较邪乎的庙宇、道观、祠堂！重点是香火旺，但又有点‘不正经’名声的！”
“是！霄总！”王晓如同接了军令状，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拼搏的光芒，“保证把那些藏着掖着的‘淫祠野庙’都给挖出来！”他瞬间脑补出了一场深入虎穴、智斗邪僧的年度大戏，热血沸腾地冲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
凌霄看向相柳，语气带着担忧：“对方这次是直接冲着你来的。你的伤才刚好……”
相柳挑眉，打断他：“怎么？觉得我搞不定？”他语气里带着点熟悉的、懒洋洋的挑衅，“还是担心你家大人我被人欺负了？”
凌霄：“……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别摆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相柳走到他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个水晶镇纸抛着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省得某只毛球总觉得我只会打游戏喝奶茶。”
凌霄被他这话噎得没脾气，心里那点担忧倒是奇异地被冲散了不少。也是，他家大人可是上古大妖，什么风浪没见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王晓的消息？”
“等？”相柳嗤笑一声，“太被动。”
他放下镇纸，拿出手机——没错，他现在有自己的手机了，最新款顶配，壳是凌霄特意订制的暗纹雪花图案——手指飞快地划拉着屏幕。
凌霄好奇地凑过去：“大人，您找什么呢？”难道是在用地图软件感知邪气？
相柳头也不抬：“点评软件。看看附近哪家素斋评分高，晚上去尝尝。”
凌霄：“？？？” 不是要去查案吗？！怎么突然就跳到吃饭了？！
相柳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调查要吃饭，打架也要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再说了，”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家格调清雅的素餐馆，“这种老字号素斋馆，多是些老饕和讲究人去，消息最是灵通。听听壁角，说不定比你们查资料快。”
凌霄：“……”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于是，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一家装修古朴、环境幽静的高级素菜馆包厢里。
相柳点了一桌子招牌菜，吃相依旧优雅，但速度不慢，显然对味道颇为满意。
凌霄则有点心不在焉，竖着耳朵偷听隔壁包厢的谈话——那边似乎是几个古玩爱好者和民俗学者在聚会。
起初都是些闲聊，直到酒过三巡，一个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提到了：
“……要说灵验又邪乎的，还得是城外‘慈航山’上那个‘仙姑庙’！嗝……别看庙小，据说求子求财特别灵！但那地方……啧啧，白天去都觉得阴森森的，供的那个仙姑像，笑得人心里发毛……听说早年好像还不是供的仙姑，供的是个什么……黑袍子神君？后来才改的……”
慈航山？仙姑庙？黑袍神君？
凌霄和相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相柳放下筷子，拿了张纸巾擦擦嘴，点评道：“这杏仁豆腐味道还行。下次可以再来。”
说完，他拿出手机，看似随意地给那个说漏嘴的醉汉账号所在的论坛，匿名发了个小额红包打赏。
凌霄：“……” 大人您这现代社会的操作是越来越溜了啊！
结账出门，坐进车里。
凌霄迫不及待地问：“大人，是那个仙姑庙吗？”
相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十有八九。山野小庙，香火却异常鼎盛，供奉更迭，气息混杂，正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他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狩猎般的兴奋：“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会会这位‘仙姑’。”
“好！”凌霄立刻应下，发动车子。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霓虹闪烁。
相柳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对了，刚才那桌菜记得报销。这可是公务用餐。”
凌霄手一抖，车子差点画了个S形：“……大人！您那顿吃了五位数！”
相柳：“嗯？所以呢？难道要我堂堂……顾问，自己掏钱？”他故意拖长了“顾问”两个字音。
凌霄：“……报！必须报！全额报！”他咬牙切齿，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完了完了，大人不仅适应了现代，连报销流程都无师自通了！以后这经费怕是要紧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