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改写魔女命运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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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夏日清晨。
自动洒水器正在工作，水珠从叶片滑入土壤，滋润着根部，清新的青草气息被微风携带着钻入室内，与厨房里烘焙咖啡豆的醇厚芬芳交织在一起。
休站在料理台前，神情专注，用夹子翻动着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法式吐司，柔软的吐司经过蛋奶液的浸泡后，边缘被煎得金黄脆爽。
“噢，宝贝们让开一下，小心烫到了。”
奥利维娅把铸铁锅移到隔热垫上，牛排与培根的焦香瞬间弥漫，浓郁的黑胡椒酱汁则为碳水的美妙香气，增添了几分厚重。
一旁的盘子里摞着新鲜出炉的蓝莓马芬，顶部的酥粒还散发着温热。
今天的早餐看上去不错。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生病，被迫戒口了一段时间，罗南潜意识里对高油高盐的碳水化合物产生了渴望。
几个孩子像嗷嗷待哺的雀儿，眼巴巴地瞅着父母准备的食物，他们提前将餐盘勺叉、饭后水果和红茶咖啡准备好，等父母喊“可以吃早餐了”，小雀儿们才纷纷从厨房回到餐厅的长桌旁。
休终于坐下，在自己的盘子里堆满了食物，在吐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黄油和果酱，咬下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
克雷恩一家经常在餐桌上进行家庭谈话，哪怕是一些比较严肃、孩子们不怎么情愿探讨的话题，在美食与放松氛围的助力下，也会放下心防，和亲人们沟通一番。
尤其是希尔山庄的灵异事件后，他们有意改变彼此之间的交流隔阂。
近期的重点自然还是通灵天赋。
确切来说，该称其为“女巫血统”。
再过段时间，暑假就结束了。
好消息是资金紧张，永恒之家构思搁置，外加心理阴影，他们短期内不考虑采用以往翻新转卖的赚钱方式，于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定居希尔山庄，不用频繁搬家。
新学校的抉择上难倒了克雷恩夫妇。
考虑再三，他们决定将选择权交到孩子们手上。
奥利维娅这段时间通过结交的人脉，搜集了许多资料，拜访过母亲家族那边的亲人，在隐晦的暗示下大致了解了相关背景。
“所以说，其实我们的高灵感真正来源是祖辈的女巫血统，新奥尔良那边也存在一个专门培养女巫的学校。”
罗南嘴里嚼上肉的那刻，感觉应有动漫蛋花眼面条泪的特效。
这些天吃草喝奶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随时随地“哞”一声就能犁地。
原来女巫文化发源地，充斥鬼魂、吸血鬼传言的新奥尔良市真的有女巫。
罗比肖天才女子学院，还怪时髦的，一般的学校可取不来这名字，把“天才”二字挂在校名上，好嚣张啊！
不好意思问一下，你们的校训也和隔壁的史■克学院一样，“只收怪物，不收普通人”吗？
说好的女巫处境危险，从幌子上看感觉完全没有低调的意思吧。
卢克扒拉着脆培根，好奇问道：“那为什么没有男巫学校？”
“虽然叫天才女子学院不错，但管理层女巫们接纳的不仅仅是未掌控能力、拥有潜能的女巫，也包括男巫，”奥利维娅解释道，“要知道，女巫人数本来就少，而男巫比女巫少上几十倍，能力也远不及女巫，没必要浪费资金人员再开设一个学校。”
这倒也是，罗南思索了下，尽管史蒂文和卢克都觉醒了天赋，不过他们的能力对比几个女孩子来说，要弱许多。
在未开发锻炼其他能力时，史蒂文仅有最基础的通灵本领，能看见鬼魂；雪莉在梦境中能通灵感知；希奥通过触碰获取信息、预知未来；卢克的五感——尤其是嗅觉的感知格外敏锐；奈尔拥有着与希奥相同的预言能力。
“爸爸妈妈，你们是想让大家去那个学校上学吗？”罗南轻皱眉头。
以他对父母的了解，两人绝非无缘无故提起这事。
“有这个想法，主要还得看你们的意见，是有什么问题吗？”休心里咯噔一声。
希奥也不解地看向罗南，去到女巫学校能够更好地掌握自己的能力，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思路错了，本末倒置。”罗南一针见血地指出根本所在。
“在决定这件事之前，我们必须正视自己的需求，到底是为了成为一名‘巫师’，还是为了可以更好地生活。”
“女巫学院收的是特殊血统的学生，教学内容针对能力，不触及基础教育，意味着踏入那个世界，我们天然与普通人有了界限，缺乏文化知识与社会化训练，未来大概率只能扎根那边。”
罗南双手交叉抵住下巴，伪装深沉：“亲爱的，你们也不想被人当成是文盲吧。”
前世听闻过糊糊明星给粉丝送祝福，结果“福”字写成■字的江湖传说……
替别人尴尬症晚期患者的罗南，自此以后坚定了终身学习的信念。
“别忘了还有女巫猎人这个对立阵营，他们一直在猎杀女巫，按照妈妈收集的资料来看，他们根本不分什么善恶是非，只要暴露了身份，就会遭到杀害，手段极为残忍。”
“我们对灵异界一知半解，怎么能确定女巫学校没有卧底，不会因为入学而明牌暴露身份，卷入麻烦纷争里？确定不会增加风险吗？”
罗南环视一圈，看到亲人们若有所思的模样，清楚他们听进去了，不会被一时的新奇，如“女巫学校诶，太酷啦”的想法冲昏头脑，停下喝了口红茶解腻——又被枫糖浆暗杀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和高甜食物和解的，才继续说下去。
“我们只是拥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不是本就特殊的天之宠儿，”男孩说了句拗口的话，可在场的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让我眷恋、热爱的，是千千万万普通人组成的世界，达德利管家他们很好，以前的朋友邻居很好，为什么要给自己圈到一个狭窄的圈子里呢？”
“如同一滴水融入海洋，一片叶子藏身于树丛落叶里，我想这才是最好的保护方式。”
“没必要去那所女巫学校的，我们的能力并没有说无法自主控制，希奥不也能自己进行训练吗？无非是那边经验丰富，让我们能快速成长，除此之外我看不到其他优势。”
“哦，妈咪我够不到盘子，能再帮我加一小块牛排吗，就一点，棒极了，谢谢妈咪，爱你！”罗南对着奥利维娅甜甜一笑，“关于开发训练能力，我有个想法，或许我们能请信任得过的人员来上门私教？我想，玛丽外婆那边应该有合适的人选。”
罗南没办法教授这方面知识，他只能起到引导作用，毕竟他一身技能是世界意识赐予的，他只是肝经验值而已，没有什么理论基础和学习方法。
休点点头，肯定了幼子的想法，不愧是他超级聪明的宝贝，考虑足够周全。
“那么，大家怎么看？”
孩子们都摇摇头，比起神秘的女巫学院，确实还是普通学校安心些。
“那就选择镇上的那所小学吧，之前查过资料，教育资源和学校风评还算可以。”奥利维娅提议道。
似乎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史蒂文，开学后记得多跑去罗南班级，保护好弟弟，不要让他受欺负，知道吗？”
“好的，妈妈。”史蒂文应道。
罗南懂得他们的担忧。
提起阿美丽卡的校园霸凌，其高发频率就与诸如“北方的极寒干冷与南方的刺骨湿冷哪个更冷？”，“香菜是否应该退出饮食界”等，中文互联网平台起号必发的引战话题有得一拼。
罗南身体病弱，与妈妈相似的长相，使其年幼尚未长开的面容偏柔美，更容易受到同龄人的歧视与欺负，也是校园霸凌事件里受害者的普遍画像。
没有实体的鬼怪的伤害，或许他能反击，但来自比他强壮的学生的物理伤害又该怎么办呢？
奥利维娅的担心再正常不过。
只能靠有身材优势的哥哥去镇场子，多观察巡视避免欺凌发生。
“再愉快地玩一段时间，”休摸了摸卢克的脑袋，发丝毛茸茸的，“很快暑假就结束，没得成天疯玩咯。”
“这几天尽情玩，孩子们，别跑太远，记得回家就行。”奥利维娅在奈尔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奈尔有些羞涩又高兴地跑开了。
036.
罗南漫无目的地在山庄周围散步，清新的空气让他心情格外惬意舒服。
雪莉拿着相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拍照了，她喜欢将美好的事物定格，这些天给家人拍了不少照片。
希奥在试图与小鸟沟通，她个性独立，知晓自己想要什么，一切行为围着目标进行。
奈尔也跟在姐姐身边，她被威廉·希尔的恶意心音攻击后，开发出了心音感知的技能，和希奥一人一句地轮流与小鸟交流。
史蒂文和卢克大概是和女孩阿比盖尔去玩了，当然，史蒂文是顺带的。
阿比盖尔是达德利夫妇的女儿，卢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认识，天天跟人小女生一起玩，好吧，细腻敏感的男孩的骑士精神毛病，热衷照顾鲜少见人的孤僻女孩。
罗南难得离开亲人的视线。
他沿着森林里的一条小河慢步而行，顺手刷了下【闲聊】技能肝经验值。
水底的游鱼没有多少智慧，模糊地传递了“前边有一群人”的信息。
森林的另一边是小镇，这边除了希尔山庄外，并无其他建筑物。
今天森林里居然有人？
对了，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基督教徒夏令营活动，听管家他们提到过。
暑假过去大半，除了去超市购物，罗南还是第一次跟镇上的人有交集。
他敏锐地听到一些动静，绕开了前边的树木和灌木丛，视野瞬间开阔。
几名女生正按住一名淡金发色的女孩的头，往水里摁，女孩拼命挣扎着，被水呛得连连咳嗽。
显而易见，这是一起霸凌事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改写魔女命运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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