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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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剩他们五个人。头顶没有被灯光照耀的黑蓝色天空里飘着几块云状的阴影。
郭意澜对晋昴说：“看见没？名花有主了。”
他看着他说：“谈不长。”
“你们的车呢？来了吗？”
“来的路上。”江岱左看右看好奇他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人都太优秀了，适合谈恋爱但不适合结婚。”
说完，他抬头看看有没有车来，然后掏出手机玩小游戏。
成澈走近点看他玩游戏，听到他心不在焉地说：“李弥一看就是和郭意澜一样的高干子弟，需要的妻子是贤内助或者生孩子的金丝雀。夏佳迹是玩流行摇滚音乐的，好自由。反正两人没什么可能，应该？大概。”
除非李弥足够谦卑足够爱，但是没怎么看出来。
“别这么果断啊。万一呢。”
他在思考，成澈开口：“狐狸和狐狸。”
成澈说：“不用万一。李弥主体意识太强了，只是养一个热闹的夏佳迹，还有满足各方面的欲望而已。”
好久不说话的沈星恒开口了，“你俩能不能不要分析人了？挺害怕。”
“哼哼，”晋昴说：“主要是我总会遇到傻逼，然后我就会想他是真的蠢还是装的蠢，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是真的蠢，我也就不会因为对方的蠢而浪费情绪了。久而久之，看人就准了。”
成澈抢了他手机玩游戏，对着屏幕讽刺地笑，意味不明。
这种笑出现在郭意澜聊哲学的时候，然后出现在这。存在感非常强，甚至让郭意澜有些不那么自信。但是他本人是个非常低调的人。
说沈星恒有些理想主义，但是他珍贵在遇到了一些傻逼病人家属以后依旧可以怀揣着理想去工作。
努力工作带来的好处就是，他所在的急救团队是整个海城市所有医院里最好的团队。他信仰对象保护着自己的队员不被外边的东西破坏信仰。
江岱是个花心的恋爱脑，谈恋爱都为了写歌，结婚是为了能安心谈恋爱。没什么好评价的。
郭意澜享受这世间的一切欢乐，除了为劳动付出的快乐。
晋昴是个空心人。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非常的片面和可以增加和更改一些标签。
而晋昴与他相反，是在感受这些片面，因为他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体会一些东西。
不知道谁更空一点。自欺欺人。
晋昴给他塞了根烟，让他闭嘴，“废话了。”
“哼哼，那我走了。”
然后沈星恒也走了。
平愿来了，她梳着两长串的麻花辫，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也不影响她那双又大又亮的杏眼，长长的睫毛跟着眨眼的动作上下煽动。
她穿着的白色连衣裙摆随着步伐像鱼在水里游动着，平底凉鞋敲在沥青路上，响起仿佛快板一样的声音。
“我来了。”她来接郭意澜。
和晋昴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晋昴点点头，转身走了。他这个态度的原因很长，也很复杂。
郭意澜看着晋昴离开了，转身站到平愿面前，“人家都不理你。”
“还不都是你。”她背着手转身，像牵了根无形的绳子一样拉着郭意澜离开。
俩人慢悠悠地走，郭意澜在她后面抬脚用鞋尖勾她的裙摆，扯住她的步伐。
夏夜的风暖哄哄地包裹着他们，又像粘腻的棉花糖丝，粘在皮肤上。
平愿被他一扯一扯地走。
她和晋昴是好朋友，至少在和郭意澜谈恋爱之前。
平愿副业是写小说的，通过成澈认识的晋昴，主业是策划，喜欢看电影，因为某次邀请他到家里看电影，因为氛围太好了一整个被疗愈到在她的沙发上睡到天昏地暗。
之后就上瘾了。
俩人的关系快速发展，就认识了郭意澜。
郭意澜是个很有品味的人，追了平愿两年把人追到手了。
期间有不少来自晋昴的阻拦。
毕竟如果他俩谈了，他就不能去平愿家睡觉了。虽然本来就不能这么理直气壮。
一个像疯狂舔手的萨摩耶，一个像想要一个家的弃犬。
即使他俩在那两年间什么都干了，但是她还是为了晋昴没有确认关系。
郭意澜等不及，直接质问他，但是还没把问题说出口，他先说了，“我戒了，你们可以买戒指了。”
当时成澈和他为了找出为什么能在平愿家睡觉的原因疯狂做实验，房子布局，一整墙的书，沙发，香氛都搞成一样的，成澈陪他睡了两晚上依旧睡不着。
但是他最后选了一只猫。平愿养的是狗。他选择养猫。
猫镇宅。
开始他并不想养，成澈劝他说：“你只需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说不定就死了。”
未知的原因就在他选猫的时候停止寻找了。
不过他会在脑子里想，或许是电影的原因。他对成澈隐瞒了一些可能是原因的因素。但是他睡不着的时候就是看电影度过的，所以应该不是。
不是当成背景音乐，而是认真地观看，看里面的人物，剧情。
时不时还会点评一下镜头之外的导演，解读导演的想法。
成澈就问他想不想当制片人，他有个哥是开娱乐公司的，也是制片人，如果你想，他会轻松很多，你也会得到一个同性的知己。
晋昴小时候放假不想在家呆的时候都会去图书馆学习，写完作业就在外面溜达，后来发现电影院是个好地方，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在电影院待着。
他非常满意平愿，但是没想到她会和郭意澜走到这一步。让他一下子和两个人的关系变脆。他想过不在意，可是没法不在意。他就是不擅长当情侣的steve。
不对，是不愿意看到这份幸福。
就像没法当一对恩爱夫妻的小孩一样。
不看到就不会被提醒有多麻木。大量群像的幸福更能衬出他对于幸福的怯懦和无法承受。
幸福的电影和悲惨的电影都是被选择地在观看，幸福的现实可以被选择地忽略。
因为这个原因他拒绝了成澈的提议。把爱好当成事业就会厌恶。原因就是距离太近，刺激值饱和，会造成疲倦。
可是成澈跟他说：“如果你不是由于精神的压力，那么幸福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你可以当做目标追求的理想。因为幸福这个词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你现在过的怡然自得就已经非常的可以了。”
这番话很有道理。
或许失眠是少年时疼痛的后遗症，被安慰，再复发是提醒。
晋昴和成澈坐在对着书架的沙发上抽烟。
失眠在继续，家里的灰烟没有断过。
烟雾的尽头是一颗红色的火点，电影微弱的灰光一帧一帧地落到他的脸上，额头连着鼻梁形成山脉，断开光亮，将另一边陷入黑暗中。
如果这种生活算是好的话，那么也可以不改变。
电影剧情不停变动，他就像燃烧着的蜡烛，留下一摊凝固的蜡油。
虽然这不是成澈那番话的最终意思，但是他悟出的是放弃的道理。
仅仅是放弃找能在平愿家睡安稳的原因，就让他如释重负，继续平稳地度过每一天。
在其他人看来他依旧处于堕落，麻木的状态，不过这是他已经习惯的，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除了麻木的表情之外，酗酒治疗失眠，七夕泡电影院和一些充满精力的疯子一样。
再他妈有人劝他看医生，他直接回怼道：“那你能承担改变我的代价吗？”
坚持自我不是为了让某人改变的。
“人类进化多年才向太空发出一条无人接收的代码。就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独特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