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大战前夕，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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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们在火州到处乱串，期间闯入一座仙矿古殿，小塔不但收获了几种宝料，更抓到了一块通灵的七彩仙金！
而石昊与秦昊双双盘坐于古殿深处，静静观摩着壁上斑驳的石刻道图。那些壁画古老而模糊，蕴藏着难以言喻的道韵。
就在此时，秦昊紫府微震，一缕帝焰无声流转而出，于二人身后化作一道符文交织的光轮。光轮缓缓转动，将壁上所有图案映照得清晰无比，大道真义如水流淌，纤毫毕现。
小塔忙着搜刮宝料，对此完全不在意——主人既为两兄弟的师祖，以帝焰显化道图、助其参悟，本就是分内之事。
数日后，二人行至火州，恰逢天地异象，大雨滂沱，雷霆如龙，撕裂天穹。石昊仰首望天，眼中战意灼灼：“当世修炼体系已无渡劫神雷淬体，今日便以此天雷补全所缺！”
小塔沉吟片刻，应允。
随后，石昊已纵身跃入雷海！万丈电光顷刻将他吞没，雷霆如神鞭抽打其身，骨骼碎裂之声不绝于耳，鲜血尚未淌出便被灼为青烟。他却长啸不绝，于雷暴中逆冲而上，一路杀进雷池深处，最终夺得一汪氤氲着不朽气息的紫色雷劫液！
他不仅以雷液重塑肉身神魂，将己身推向前所未有的极境，更取出一尊丹炉，盛满雷液，为弟弟带回这份造化。
秦昊此前目睹兄长在雷海中血肉模糊、骨裂魂震的模样，早已心疼得指尖发颤。此刻见他非但尽复旧观，气息更胜往昔，心中又是骄傲又是紧迫。
——兄长又迈出了一大步。
——自己若不加紧追赶，恐怕很快连他的背影都将遥不可及……
万钟齐鸣，百川汇海，三千州天才大战的序幕即将拉开。小塔撕裂虚空，踏着震荡天地的钟声，将兄弟二人送返不老山。
未几，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席卷三千道州——不老山少主秦昊遭荒重创，荒已逃遁，不知所踪！
不老天尊震怒，颁下黑色追杀令，誓要缉拿荒！
整片天地为之哗然。
“听闻是荒与秦昊在火州共寻得混沌焰，，荒为夺宝火悍然出手！”
“非也！据传乃不老山欲抽炼荒之精血，助秦昊突破至尊极境，为天才战铺路，荒察觉后奋起反抗，这才伤及秦昊，破围而出！”
“……”
“……”
一时间，斥责荒忘恩负义者有之，抨击不老山假仁假义者亦有之。鉴于秦昊少主往日风评，信后者之人远胜前者。
仙殿之内——
“呵呵，不择手段提升实力，方是此界真理！先前故作‘协作共赢’之态，往天人族演那‘挚友情深’，果然还是图谋他那身绝世宝血！”妖龙道门门主阴恻恻笑道。
“如此，这荒……或可先下手为强。”
帝冲默立廊下，垂首不语。元天秘境一役，他不仅败于荒手，更擒拿冥子致使仙殿与冥土交恶，冥主亲临问罪……思及师尊盛怒之下将他悬吊鞭挞的酷烈，他脊背仍隐隐发疼。
他不久前才得以离开囚牢，并融合次身，修为更胜之前。
对于荒与秦昊反目之说，心下只是冷笑——若秦昊望向荒的眼神有半分虚假，他甘愿自剜双目！
天仙书院——
“你们说秦少主与荒反目成仇？”凤舞大惊，七彩仙金箭险些坠地。
身侧清漪则不顾仪态，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两兄弟，究竟在演哪一出？
此刻，五行山洞天内。
一位身姿修长、气质空灵的少年，正含笑与一名英姿勃发的年轻男子相对而立。
那男子目内双瞳，眸蕴星河幻灭，自带一股无敌气概。
石毅凝神打量着眼前的堂弟。他早已听闻对方在下界以尊者境苦战七神，为守护八域生灵慷慨赴死。谁料一年后，这人竟从坟冢中复苏，更来到上界化名"荒"，成了三千州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魁首！
此刻细看，石昊那双眸子依旧清澈见底，可开阖之间隐现金色厉芒；姿态看似闲适随意，周身却萦绕着渊深似海的龙蛰之势。
"暂时还是无法胜他……"
石昊也在观察着这位堂兄。说来奇怪，再见面时心中竟一片平静，往日的刻骨仇恨不知何时已烟消云散。想来是因是对方直系亲人皆已身陨——其母多年前死于父亲石子陵盛怒一击，下界浩劫时武王府隐匿法阵莫名失效，藏匿府中的石渊一脉尽数覆灭。
而石毅本人，也曾在双石大战中被自己斩灭一次。
前尘往事，至此了结。
石昊忽然缓缓开口：
“恭喜，秦昊前些时日为你说了门婚事。”
“婚……婚事？”石毅一时怔然，疑心听错。
见他罕见地露出茫然神色，石昊唇角笑意更深。
“女方乃天仙书院十美之一，才色双绝的当代第一人，凤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堂哥切莫错失良缘。”
“为此，秦昊可是付了一整盒七彩仙金作聘礼。”
石毅神情依旧严肃，眼神却一片空白。
那个素未谋面却“恶名”远扬的小堂弟，究竟在搞什么？！
忆起上次败于己手的李云聪，自秦昊处归来，登台挑战时竟对着他癫狂大笑足有一盏茶之久。即便落败，也无半分颓唐，反而神采飞扬地扬言再战。
此刻石昊紧盯石毅那自幼年便一成不变的肃容，想起弟弟描述他被鲲鹏宝术劈得发丝倒竖、状若疯魔的模样，嘴角开始止不住的抽搐。
这神情竟与李云聪“发病”前如出一辙，石毅顿感不妙，急忙转开话题：
“我前来是奉师命，师命不敢违。”
他在上界苏醒后不久，师傅就让他去不老山“走走亲戚”，他确实一直未有前往。
“需要我做什么，但说无妨。”
秦族圣女告知，有关乎石族生死存亡之事需他帮忙，他虽与之有旧怨，但自己也是石族子弟，理应出力。
“首先，麒麟步，教一下呗。”想他的六道轮回天功若能融合麒麟宝术，威力必将更上一层楼。
“……”
“弟弟那颗不死仙果，你想白吃？”
“……”
“这样吧，一株圣药，不能再多！”如今不老山药田内，圣药确实不算稀罕物。
“……”
最终，石毅将麒麟步传授于石昊。石中天与石子陵夫妇悄然来到不老山练武场，在暗处观望许久……
七日后，石昊以虚空匕首划破长空，与石毅一同离开五行山。
罪州，长街之上。
石毅走在以朱厌宝术易容的石昊身旁，二人之间的气氛不似先前那般尴尬。七日的相互切磋，让这对堂兄弟的关系缓和不少。
“这里灵气如此稀薄，完全不适合修行。”石毅见街上行人稀少，而且多是已放弃修道的凡人，大家神情麻木，若行尸走肉。
石昊闻言，面色渐寒。
“你看他们，许多人已甘为凡人。只因在此地，罪血后裔修道便是罪上加罪。”
“这里的石族也曾出了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结果天降巨掌，一夜之间，古石国被抹平，就此葬下。”
石毅脚步一顿，重瞳中星月沉坠之象一闪而逝。良久，才重新迈步。
“这次任务要从石族遗地开始。”石毅沉声道，“我们走吧。”
“嗯。”石昊周身雷光隐现，金色羽翼虚影流转，两道身影随即消失。
古石国皇都遗迹。
这是一片浩大的废墟，寸草不生，到处都是断垣残壁。二人在其中找到了秦昊说的那块巨石，古义沧桑，带着斑驳血线。
石昊和石毅在巨石旁站定，对视一眼，同时催动浑身精血，将手掌按上石面——
此刻，不老山正殿。
罗浮真谷谷主亲自携圣药来访，言称探望重伤的秦昊。不老天尊与面色苍白的秦昊坐于主位，与这位突然示好的中立派教主周旋。
正当寒暄之际，谷主忽脸色骤变，匆匆留下圣药便告辞离去。
仙殿深处，杀意凌厉。
“罪血成型，烙印天穹，如他们祖先再现！”妖龙道门门主声若雷霆。
“竟同时出现两道……”火云洞洞主血发飞舞，“我等这些年太过松懈。”
“有一道应该是那个秦昊。”
虚空裂开，罗浮真谷谷主迈步而出：“秦昊正在不老山养伤，老夫以武道天眼确认无误。”
众教主相视颔首，剑谷谷主寒声道：“既如此，便是另有二人罪血崩云，此时出现，必是跟仙古秘境有关，必须在其进入秘境前彻底抹除！”
顷刻间，数大道统倾巢而出，真神持镜横扫三千州，誓要掘地三尺。
石昊与石毅立在五行山洞天内的祭坛前。二人沉默不语，石昊脸上尚有未干的泪痕。石毅也面覆寒霜，重瞳内幻灭景象闪现。
方才在巨石前经历的那一幕，让二人久久无法平静。万千族人含冤的悲呼，如此凄凉，如此悲愤——“我们不是罪血！我们的祖先明明还在战斗，封绝天地，自断退路，依旧镇守边荒！”
“我想找到“边荒”。”石毅道，在额骨凝聚古老符号瞬间，他听到的声音告诉他，先辈们还在哪里镇守。
“小塔说，至少需遁一境，方有资格追寻。”石昊声音低沉。
二人相对默然。遁一境……吗？
石毅暂留五行山，在洞天内与石昊一起接受小塔指教。小塔对自己有了第三个徒弟倒也没有什么异议。这个徒弟天生重瞳，天赋极高，唯性情过于沉肃，正如秦昊所言：“装得要死！”
期间道钟响了第二次，而石昊体内至尊血也再度沸腾，小塔与五行山推测，他将孕育第三块至尊骨，诞生全新宝术。
众人皆惊，自古从未有至尊骨能再三重生。目光扫过石毅与秦昊胸前，不由暗叹：这一次，若再有人敢动挖骨之念，且不说石昊，怕是秦昊第一个就要狂暴。
是夜，秦昊来找哥哥，见石毅刚从兄长房中走出，他待那人走远，方轻声问道：“他来做甚？又来唤你‘我的好弟弟’？”
石昊闻言大笑，而后压低嗓音，一字一句：
“他来……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大战前夕，山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