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仙古三载，大变之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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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盘坐于洞府深处，身如鼎炉，“万道”为火，焚身锻神！
环绕周身的法则神链哗啦作响，整座洞府都在轰鸣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那磅礴的道韵撑破。
秦昊守在一旁，面庞线条绷得极紧。
已经整整半月。
兄长一次次被道火焚至濒死，血肉干枯，神魂黯淡，又一次次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在万道烈焰中淬炼重生。
只见石昊体外，一道虚淡而皎洁的仙气缓缓凝结而出，如月华初升，开始由虚化实，渐渐成型！
秦昊瞳孔骤缩——就在刚才瞬间，哥哥元神消失了！
秦昊口中飞出一个又一个神秘符号，璀璨无比，如仙金铸造而成，扎进虚空！
若古圣子在此，定会骇然——这《九天十地经》的符文，竟被催动到如此璀璨夺目，每一个符号都仿佛承载着一片星域的重量！
符文越来越多，密布虚空，灿若星河垂落。
打神石与绫子在一旁颤抖着，连呼吸都屏住。
秦昊诵经之声越来越急，越来越亮，周身金光迸射，如一轮炽阳降临此间，将整座洞府映照得如同神国！
半炷香的时间，漫长得像过了百年。
突然——
石昊双目骤睁！
眸中神光如天日炸裂，绚烂到令人不敢直视。
“弟弟，快——养魂木！”
秦昊眉心一闪，一截通体乌黑、纹路古老的养魂木浮空而现。
紧接着，五六个晶莹洁白、微弱闪烁的光团自石昊眉心飘出，接连没入养魂木中，消失不见。
绫子几乎是扑了上去，将一枚造化果塞进石昊口中，声音带上了哭腔：
“呜……你吓死我们了！刚才你都没气了，我以为你——”
石昊咽下灵果，磅礴药力化开，迅速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躯壳。他抬手，轻轻摸了摸绫子发间的仙金扣，安抚这个小姑娘。
随即，他转过头，看向一旁脸色仍有些发白的弟弟，嘴角缓缓扬起，绽开一个明亮到近乎灼眼的笑容。
“弟弟，你猜我在那方黑暗牢笼里……救出了谁？”
秦昊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天知道，方才那短短半炷香，他心神绷到了何等地步。怕自己修为不够，怕符文有误，怕……有那个万一。
半神果药效惊人，石昊周身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很快便好了七八成。
他站起身，对着弟弟张开双臂，眼中含笑，嗓音却温柔得不像话：
“对不住，吓着你了。”
“来，让哥哥抱抱——”
秦昊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
双臂收紧，将人牢牢箍住。
这该死的世道……这该死的修行路……
就不能……让哥哥轻松一点么？！
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一前一后走出洞府。
外头，洛道、太阴玉兔等人早已等得心焦，此刻见二人神色，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狂喜——
成了？！
“哈哈哈！我大哥修成了第二道仙气！仙古之内，谁与争锋！”
打神石浑身金光乱闪，嘚瑟得几乎要原地起飞。
欢呼声，顷刻炸响。
仙古境内，光阴流淌，如长河过隙，转眼又是两载春秋。
石昊携打神石、洛道、曹雨生一行，横渡诸多小世界，寻觅造化机缘。其间，不老山库府之中，渐次堆垒起诸多天灵地宝。
子弟校的“仙苗班”内也多了好几具缭绕仙辉的遗蜕残骸。
两年间，曹雨生、天阴玉兔、蓝一尘、洛道先后炼就一缕仙气，第二道仙气也亦隐现雏形，道基日益深厚；打神石则宝辉愈盛，天生道纹交织蔓延，似有无穷秘力正在苏醒。
石昊已登临真神境大圆满，周身两道仙气凝若实质，色如无瑕古玉，盘旋间似真龙绕体，气象恢弘，令人望之而神悸。
游历仙古，石昊亦广结因果。八臂魂族、人马族、丽人族等原住民古族，皆待之以诚，奉之为友。循其指引，石昊踏足数处失落遗藏，更在一黑渊地底，得见神奇祭坛，也获得一节金色柳条——属于柳神。
“小道友……荒，不想你竟是柳神大人的传承者！”
“柳神乃我族祖祭灵，受万世香火。她……如今究竟何在？”八臂魂族一位古祖声音发颤，眼中浊泪滚落。
“仙古此世，已是最后一次开启……此界将崩，万物同寂。”人马族老者面容枯槁，语带苍凉，“吾辈身陷诅咒，出则魂飞。残躯老骨，死何足惜，只叹族中稚子少年……亦要随这方天地共葬……”
石昊默然，心头如压玄铁。
柳神自踏入原始之门，便杳无音信。眼前这些，皆是她昔日守护的子民遗族。身为柳神弟子，岂能袖手旁观？
“小友们速速退回光明城罢。”丽人族一位老妪神色凝重，低声告诫，“如今仙古之内，除我数族仍奉祖祭灵，黄金象族、银血魔树族等早已背弃信仰，正四处猎杀修出仙气的天骄，欲行夺舍换命之恶举。”
他所言非虚。一年之前，光明城外围护城天河一夜成形，水波之中蕴藏诅咒，雷霆暗藏。纵是撕裂虚空横渡而来，亦难逃雷网锁魂。正因有此屏障，城中天骄方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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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城内，祭祀之音不绝如缕，仙霞缭绕，道韵绵长。
仙古英烈碑下，祭品堆积如山，过往天骄皆肃容驻足，躬身叩拜。
不老山道场之中，群英汇聚。
李云聪、闪电子、金烈、莫殇、红凰等四十余人，仙气绕体，神华内蕴；更有朱雀、火灵儿、朱厌、凤舞、甄古等十余人，已隐约触碰到第二道仙气的门槛，气机渊深，引动周天灵曦。
秦昊端坐案前，手持名册，目光逐字扫过。
良久，他唇角微扬，眸中似有星火燎原——三千州英杰辈出，此皆仙苗，亦是未来烽火中，守护九天十地的中坚力量！
秦婉萧步履沉凝入内，面色端肃：
“少主，得报——两年前自凶巢脱身的天国古代怪胎，近日现踪，已暗会滞留仙古的仙殿上一代传人。恐有共谋，欲对我不老山不利。”
秦昊翻阅着本月收集的物资目录，眼帘未抬：
“将消息散出去便是。”他语声平静，“自会有人替我们了结麻烦。”
秦婉萧微怔，这般反应着实出乎意料。
秦昊见她不言，抬眸淡笑：
“我不老山如今，是何地位？”
“三千州共尊之首。”秦婉萧应声答道，毫不迟疑。
“那便对了。”秦昊执盏浅呷，“在不老山与仙殿对峙期‘中立’、而此番又欲在新局中谋势之辈，将会如何做？”
“必携礼来谒，以结善缘。”此事她近日已应对不绝。
“而礼中至重者，莫过于——”他搁下茶盏，声如落玉，“献我不老山之敌首级。”
果不其然。
消息传出第三日，堕神岭堕神子与钧天境钧道联袂而至，各携一匣。匣启之时，煞气未散，正是天国古代怪胎与仙殿上任传人之颅。
秦昊目不移视，未瞥首级半分。
眸光如炬，直落于二人周身——天眼之下，可见仙气如练，道韵流转，虽只一道，却凝实精纯，显是根基深厚、自辟蹊径之辈。
“二位道兄能自修仙气，实属天纵之资。”秦昊展颜，如见瑰宝，“我不老山仙苗班，正需如此英才。”
“既为特招，灵药圣材不限供给，月奉圣药二十枚。成绩卓著者，可赐神药为赏。”他语速渐疾，神采飞扬，“更有诸般宝术任尔择修，纵是十凶遗法，亦在可选之列……虽需修习文史道心之课，于二位而言，想必不过信手之事。”
言谈之间，气韵昂然，若揽风云于袖底。
堕神子与钧道听得神思恍惚，未及深虑，道契已立，名册入籍。
秦婉萧静立一旁，默然不语。
她知此二人尚未悟得——这一纸契书，无异于枷锁自缚。眼前笑意温煦的少年，训导之厉、课业之苛，便是修炼成痴如帝冲那般人物，亦曾累至几欲道心崩摧。
待秦婉萧安置二人归于仙苗班，返身复命时，却见林木立于阶下，面含悲愤。
秦昊独立案前，面覆寒霜，眼中杀意如渊海翻腾，周身气机冷彻骨髓。
秦婉萧蹙眉，耳畔传来李云聪神识传音：
仙殿旧部第二战将——那位已修出一缕仙气的金翅大鹏族初代，昨日出城押运物资，遭黄金象族、虬龙族、龙雀族设伏围杀。肉身被夺，神魂俱灭。同行天骄十余人，仅第三战将重伤遁回。
秦婉萧心头一沉。
她知晓，秦昊对原仙殿五大战将素来青眼有加，或许因石昊曾受绿铜锈诅咒之故，他对这五位尚未挣脱桎梏、但已重修道途的初代多有照拂。如今五人皆已炼出仙气，正是锋芒初露之时，竟折其一……
良久，秦昊缓缓落座。
“看来……是我往日太过宽仁，方令金源道兄遭此劫难。”
他声音极轻，却字字如刃：
“至于某些族群——既然赶着寻死，我便送他们一程近道。”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仙古三载，大变之期
